《擅长遗忘的女子》微微一笑有杀气

11、（十一）

　　赵曼出差回来的那天，已经是周五。她先是跟魏泽明一起回公司，处理一些急要的事情，然后正常下班。
　　路遥遥今天来接她走，她们今天说好了去吃烤鱼，当然也有徐浩。只不过，徐浩还在出外勤，他要晚一点才能到。
　　“美女，车子我已经车子我已经准备好了哦。”
　　“什么车子？”赵曼一时迷惑地望着她。
　　不过路遥遥已经习以为常了，“我们参加“打倒黑暗势力”的朋友生日聚会用到的车子。”
　　“哦，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对不起，脑子瓦特了。”
　　““打倒黑暗势力”最近还有跟你联系吧？”
　　“有联系。每天会聊几分钟。他现在已经猜到我们是在吊着他，所以有时候是我主动找他说话。”
　　“我就担心我俩到时候会穿帮。”路遥遥有点忧愁。
　　赵曼笑了，“放心，你要相信姐姐的气场。我罩着你。”
　　她俩抵达商场的气候刚过六点，徐浩还在赶来的路上。于是她俩先找好座位，点了一条三斤重的黑鱼，另外加了两份小吃。
　　“美女，你问下我哥到哪儿啦？”
　　“你哥？”
　　“哦，徐浩。我现在都叫他哥。”
　　“你俩的关系现在这么铁。”赵曼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心中的路遥遥不是一个会轻易交朋友的人。
　　“这不是中间有你嘛，所以我才这么快信任他。赶紧问他一下到那里啦。”路遥遥催赵曼说道。
　　赵曼打开手机，她给徐浩发信息说：“我们已经到了，你还要多久？”
　　“估计半小时。你们先吃着，不用特意等我。”
　　“他还得一会，要是饿了，我们先开始吃。”
　　“我不饿，我要等我哥一起吃饭。”
　　赵曼便和路遥遥一边聊着八卦新闻，一边等着徐浩。
　　“诶，曼曼，我已经给你打听过了。”
　　“打听什么？”
　　“徐浩他已经买房子了，而且他还有他家里人都不介意外地媳妇儿。”
　　“路遥遥，你长本事啦！这种事情都能想起来帮我打听。”
　　“你生气啦？”路遥遥猜不透赵曼此刻的表情，她担心自己好心办错事。
　　“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为了他的房子他的城市户口才同意跟他交往。”
　　“不会的，曼曼，他是真的在意你这个人。”
　　赵曼挤出笑容，是苦涩的。对于爱情，她曾坚信过但也被伤害过，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们聊点开心的吧。”赵曼要转移话题。
　　“嗯？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孩子？”路遥遥喊了起来。
　　“遥遥，你小声点。他被你吓到了。”赵曼从座位里走出来，她蹲在小男孩面前，温柔地问他，“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呀？爸爸妈妈呢？”
　　小男孩不说话，他只是一直盯着赵曼看，手里拿着一辆玩具车。
　　“曼曼，这小男孩看上你了。这小色鬼，长大了可得了！”路遥遥把胳膊放在桌子上，双手撑着自己圆圆的脸蛋儿。
　　“小孩子面前要注意言行！”赵曼教训路遥遥。“诶，遥遥，他长得好可爱还俊，这孩子的爸妈估计也是俊男美女。”赵曼已经忍不住动手捏捏他的脸蛋，摸摸他又嫩又滑的皮肤。
　　“美女，咱也赶紧生一个，保证也很好看还好玩。”路遥遥诱导着她。
　　“小宝，你又乱跑。”一声温柔的斥责传到赵曼和路遥遥的耳中。
　　赵曼抬起头，看见一位穿着黑色碎花连衣裙，一头长波浪，踩着短细跟的女子小跑着奔向她们。
　　赵曼忍不住赞叹道：“这才是真正的有气质，温柔大方得体。”说完，她给路遥遥使了个眼色。
　　路遥遥同意地点点头。“母性的光辉呀。”她赞叹道。
　　赵曼站起来，微笑地看着向她们跑来的女子。
　　“不好意思，小孩子打扰到你们了。”王秋薇道歉地对她们说。
　　“没打扰。幸好你来了，不然我可能要把小孩子送到前台那里了呢。”赵曼大大方方地回答她。
　　“真的不好意思。”王秋薇再次道歉，然后抱起小宝对他说，“小宝，你一定要听妈妈的话不能乱跑知道吗？妈妈要担心死了。”
　　小宝知道错了，他把头埋在妈妈的脖颈处，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妈妈。”
　　王秋薇和儿子离开了。
　　赵曼回到座位上，目光追随着她们。相夫教子，是赵曼半年前给自己规划的生活，她一想到很快就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有一个爱的结晶，她就会忍不住感恩这个感恩那个。
　　“喂，哥，在这里。”路遥遥给徐浩招手。
　　赵曼赶紧把自己的身心收回，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挂着笑容。
　　“不好意思，来晚了。菜怎么还没上？”徐浩在她俩对面坐下，发现桌子上只有水杯和餐具。
　　“等下哦。服务员，我们这桌可以上菜了，谢谢。”路遥遥告诉服务员。
　　“好的，马上上菜。”
　　“路上堵不堵？”赵曼问他。
　　“拐到这条街上的时候有点堵，来这里吃饭的人挺多的。”徐浩说着把自己的衬衫脱下来放在外面的座位上。
　　“这个商场是上上个月新开的，估计很多人跟我们一样是来尝尝新口味的。”路遥遥开始洗杯子碗碟。“你俩的给我，我来洗。”
　　赵曼把自己的递给她。徐浩一开始说“不用”。赵曼便给他解释道，“这是遥遥对朋友的餐桌礼仪，你给她吧。”
　　路遥遥很中意赵曼的这句话。
　　鱼很快被端了上来，他们三人开始用餐。徐浩给她们讲今天遇到的奇人怪事，路遥遥边听边问，而赵曼偶尔才说一句话。她大部分的动作就是挑刺把鱼肉分别放到徐浩和路遥遥的碗碟里。他们三个人也挺像一家子的。
　　饭吃饭中途，又被人打断了，还是那个小男孩—小宝。
　　赵曼先发现了他，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玩徐浩的衬衣。
　　“诶？小朋友，你怎么又跑过来啦？”赵曼连忙放下筷子，站起身走出去。
　　“喂，小鬼，你干嘛！”徐浩赶紧捡起掉在地上的衬衣。接着就发现这小鬼他认识。“诶，你不是在超市跟家人走散的小鬼嘛，这次又碰面了。”他也从座位上起身走了出去。
　　“你认识他呀？”赵曼问徐浩。
　　“见过一面。你也认识他？”徐浩反问他。
　　“也是见过一面，就在刚才。”赵曼说道，“我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赵曼问他。
　　小宝摇摇头，他看了徐浩一眼，然后把手里的玩具车递给他。
　　“给我的？”徐浩指着自己。
　　小宝点点头，“给你。”接着奶声奶气地说出一句话。
　　徐浩高兴极了，他把小宝抱起来，“走，我们去找妈妈。”
　　“我跟你一起去，我大概知道他妈妈在哪里。”赵曼说。
　　“行，走吧。”
　　路遥遥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背影，脸上露出姨母笑。她自言自语道：“这样幸福的画面，我应该明年就能见到了吧？”
　　赵曼带着徐浩走进另一家餐厅，餐厅服务员赶忙迎上来，微笑着问道：“先生，太太，欢迎光临。”
　　赵曼讪讪地笑了一声，“你好，我们是来找这个小朋友的妈妈的，不好意思啊。”
　　“哦，好的。”服务员自知闹了个乌龙，赶紧道歉。
　　赵曼用目光去搜索那位气质出众的妈妈，在最偏的角落里找到了她，她的对面坐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两人正相谈甚欢。
　　“在那里，我看到了。”赵曼指给徐浩看。
　　徐浩看到后，脸上的笑渐渐冷却。女的她认识，但这男的他很陌生。他继续往前走，心里渐渐生了怒意。
　　“先把自己的孩子看好！”徐浩冷声说道。
　　赵曼一开始以为他把自己带入了工作状态，所以说话才这么严肃。直到她看到那位妈妈的表情以及眼神变化，才忽然意识到事情没这么简单。
　　“徐浩！”王秋薇又惊又怕。接着她就看到小宝坐在徐浩的臂弯里，乖巧可爱。她的眼睛一下子模糊了，这么多天积累的不安与不开心似乎要从身体里爆破而出。
　　对面的男子也是一脸吃惊与不相信，“你不是说这小孩是你侄子，怎么又变成你儿子了？跟我相亲还撒谎，真不要脸。”
　　这话惹到了赵曼，她原本想借机朝这个男人发泄一下怒意，但是徐浩先开了口，“请说话文明一些，我不介意带你去警局单独教你怎么说话。”
　　那男人拿起自己的西服外套，气凶凶地走开了，他刚才坐着的椅子被他推开好远。
　　赵曼悄声无息地也走了，对于之前的问题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真讽刺，她脑子里蹦出这么个词。
　　路遥遥一边刷着手机，一边美滋滋地吃鱼肉。赵曼走过来在她身旁安静地坐下，她抬起头跟她说话时发现赵曼的神情不对。赵曼脸上的幸福与愉悦不见了。
　　“美女，你怎么了？看起来很悲伤。”
　　赵曼深吸一口气又吐出，脸上露出职业微笑，“没事，我们接着吃鱼。徐浩碰到了老熟人，我们吃完可以先走，不用等他。”
　　赵曼的不开心跟徐浩有关系。这个徐浩，又怎么伤害到曼曼了！
　　路遥遥也变得不开心。
　　等她们吃完饭，徐浩还是没回来，路遥遥心里更是担忧，为他俩刚有点眉目的感情担忧。
　　路遥遥给徐浩发信息，“大哥，我们要走了。你那边什么情况？”
　　知道她们坐到车里，徐浩也没给她回信息。她便想方设法地墨迹着，尽量拖延时间。
　　“遥遥，我们走吧。我很累，赶紧回家让我泡个热水澡。”赵曼躺在座椅上一脸无助与疲惫。
　　路遥遥启动了车子。
　　还好，一切都没开始。赵曼安慰着自己。
　　王秋薇看见徐浩后一直在哭，等她止住眼泪，便开始从他们分手之后的故事讲起。这个故事讲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等徐浩想起另外两个女生的时候，人家早已经离他而去。
　　徐浩赶紧给赵曼打电话，无人接听。他便打给路遥遥，结果路遥遥比他还着急，劈头盖脸一阵责问。
　　“大哥，你什么意思。现在才给我打电话？！”路遥遥话语里带着火药味。
　　“对不起。赵曼在你旁边吗？她的电话我打不通。”徐浩说道。
　　“她在浴室洗澡。我对你太失望了。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路遥遥现在只想把来龙去脉弄清楚，她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而且怎么变成这样的她都不知道。
　　徐浩看到王秋薇就站在他身边，小宝已经睡着了，便对路遥遥说：“最迟一个半小时之后我再打给你可以吗？”
　　“不是，你有什么破事比你自己的感情危机还急！”路遥遥是真的无法理解。
　　“你先帮我看好赵曼，我晚点去你家找她好了。我当面跟她说清楚。”徐浩挂掉了电话。
　　路遥遥被徐浩今晚的行为气坏了，“去你的，我才不要当你妹了呢！混蛋！”路遥遥气急败坏地骂道。
　　赵曼站在浴室里，热水洒在她的身上，这种自我折磨的方式是她第几次使用她也记不得了，前几次是因为李伟强。只要心里能好受些，她情愿多受些皮肉之苦。以往的几次，她时而崩溃大哭，时而呆立不动。这次，她只有心凉的感觉，就像复燃的篝火被一盆冷水浇灭，连星点的火光都没有了。
　　赵曼走出浴室，打开门的那刻她吓了一跳。路遥遥像个守门神，立在门外。
　　“美女，想不想喝酒？”
　　“不喝，我明天还要上班呢。”赵曼说话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要不要我抱着你哭一会，或者陪你一起骂几句脏话。”
　　赵曼笑了。她把浴帽摘下来找到一块毛巾擦拭头发。“遥遥，我没事。毕竟也是经历过一次的人了，这种小事儿根本就影响不到我。其实，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即使做不成朋友，我也没什么损失的。”
　　“对，有损失的是他，他眼瞎心盲，不靠谱。”路遥遥已经骂上了。
　　“好了，我真的没事，你不用为我出气什么的。你赶紧去洗澡。”赵曼催促着她。
　　“那个，他说过会儿来找你。”
　　“嗯，我知道了。来不来的了还说不定呢。”赵曼歪了一下嘴角，然后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
　　路遥遥没太懂赵曼的意思，她不管那么多，徐浩今晚要是不过来的话，她要跟他绝交。
　　赵曼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吹头发，头发干了便开始把护肤品拿出来，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涂抹。她把脸、手、脚以及腿都摸好后路遥遥也从浴室出来了。然后路遥遥又把这些内容重复了一遍。两人共耗时将近一个小时，手机时间显示为22：08。
　　徐浩还在王秋薇住的酒店房间内，这个点他还在陪小宝玩。这小家伙今晚的精神特别好，他缠着徐浩陪自己玩他的玩具。王秋薇每次过来说“要睡觉了”，他就开始苦恼。
　　“我出去打个电话。”徐浩说完就要站起来，结果被小宝死死地抱住小腿。
　　王秋薇看起来也很无奈，“他平时很听话的，今天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啦？”
　　“你不介意我在这里打电话吧？”徐浩一脸焦急。
　　“当然不介意，你赶紧处理自己的事情。”
　　徐浩再次拨通赵曼的电话，对方的手机铃声响起，徐浩在心里哀求道：“一定要接电话，一定要接电话。”
　　“美女，你的电话。”路遥遥提醒着赵曼。
　　赵曼没动，她在维护自己的尊严。其实她是一个会把别人的玩笑当真的人，在她的观念里，既然说了就要做到，不然就不要给她承诺。可是其他人不一定能理解她的想法，所以她经常被误解，被贴上清高，固执，不近人情，爱较真的标签。
　　路遥遥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铃声断了很快又再次想起。
　　赵曼捞起手机，没有感情地说了句“喂？”
　　“赵曼。”徐浩听到赵曼的声音，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谢谢你接我电话。”
　　“我们直接把话说清楚吧。”赵曼不想跟他兜圈子，因为不想纠缠下去，心累。
　　“赵曼，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从没动摇过。”徐浩开始慌了，他也有自己的预感。
　　“徐浩，我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趁我俩还没开始，现在就停下来，对你对我都没坏处。”赵曼终于把这些话说了出来，虽然还是有一点心痛，但俗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
　　“不，赵曼。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你根本就不知道。先不要轻易否决我跟你的事情可以吗？我需要当面跟你谈。”徐浩皱着眉头，这一刻他很想抽根烟。
　　赵曼冷笑一声，“当面谈？你现在人在哪里？”
　　徐浩听出来这话不是关心他真的在哪里，而且指责他为什么之前说要过去找她，却一直未到。徐浩无法为自己辩解。他只能重复地道歉，“赵曼，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又陷入了僵局，一分钟后赵曼直接关掉了电话。
　　“我去睡了，小可爱。你也早点休息，晚安。”赵曼对路遥遥笑了笑。
　　路遥遥目送赵曼回到她的房间，她现在反而难过的想哭，“我才不要谈恋爱，太难了。”她自言自语地说道。
　　小宝坚持到23：19才困倒在玩具堆里，徐浩终于可以脱身。
　　“太晚了，要不，你今晚住在这里？”王秋薇小心翼翼地问他。
　　“不用了，我现在就走，你早点休息。”徐浩大步走出去，头也不回地向电梯口奔去。
　　他要去找赵曼，他要当面说清楚自己不愿意跟她结束。就让自己为爱情疯狂一次吧。徐浩开车一路狂奔，除了没敢闯红灯，超速肯定是有的。他记得路遥遥说自己是个夜猫子，所以到地方后先打她的手机让她给自己开门。
　　路遥遥今晚的创造力不好，多半是徐浩给她带来困扰的原因。她把一张张画稿揉成团，随地一扔，就像把她的烦恼，不痛快通通给丢出去。
　　“主人，有电话。主人，有电话。”手机铃声响起，路遥遥低头看了一眼，竟然是徐浩。她接通电话，语气凶狠地说道：“打我电话干嘛，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我在你家门口，你帮我开门，我要跟赵曼说清楚？”
　　“你真的在我家门口？”
　　“是的，赶紧帮我开门。”
　　路遥遥从凳子上跳起来，像兔子一样窜出房间，窜到门口。
　　“啪嗒”一声门开了。路遥遥看到徐浩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外。“赶紧进来。”路遥遥吼他。
　　徐浩走进去，眼睛一直盯着赵曼的房间。“求求你帮我把她叫出来。”
　　路遥遥瞪了他一眼，便去敲赵曼的房门。“美女，你睡着了没？我想跟你说说话。”
　　房内无人应答。
　　“曼曼，你睡着了？”路遥遥再次敲敲门，声音也提高了十分贝。
　　还是没人回应。
　　“你先等着，我去拿备用钥匙。”
　　徐浩点点头。
　　路遥遥打开房门，她让徐浩继续在外面等着。很快，放间内传来路遥遥急切的声音，“曼曼，你醒醒。曼曼，你醒醒。你别吓我。”路遥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徐浩闯进房间，他看到赵曼低着头，路遥遥正抱着赵曼大哭。他捧起赵曼的脸，喊道：“赵曼？赵曼！”
　　“都怪我！”路遥遥恨不得咬自己一口，“曼曼刚从前段情伤里走出来，我不应该这么急催她去跟你这个人渣交往，对不起，曼曼，我错了。”
　　徐浩把路遥遥拽到一边，他把赵曼的身体放平，开始给她做心脏复苏以及人工呼吸。“赶紧醒过来，不要睡，赶紧醒过来。”
　　“啊！好痛。”赵曼眉头紧皱，她把手放在胸前按揉着，接着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赵曼看到徐浩的气候，怒气就上来了。当她扭头看到路遥遥的时候，又吼她，“你哭什么？”
　　徐浩低下头，快速地用手指抹掉眼泪。
　　“你没事啦？”路遥遥在距离赵曼一丈远的地方站着，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我吃了两片安眠药，好不容易睡着，结果被你俩蹂躏醒了。你们抽什么风呢？”赵曼又开始按揉自己的胸口。
　　“我以为，呜…”，路遥遥又去抱住赵曼。
　　听她这么一说，赵曼似乎猜到了前因后果。她反过来安慰路遥遥，“小可爱，不哭了哈。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况且这是你家，我不能在你家干这种事情。”
　　“在哪都不能干这种事情。”路遥遥纠正她的话。
　　“对对对，在哪儿都不能干这种事情。”赵曼发自肺腑地承诺道。
　　徐浩坐在床脚，看着她俩有爱的一幕。
　　路遥遥平复好心情，她自觉地离开，但还是有点担心，便对赵曼说：“曼曼，你好好地跟他谈谈。他这么晚还赶过来，说明真的很在意你。”
　　“嗯，我知道，我俩会好好谈一谈。”赵曼看了徐浩一眼。
　　路遥遥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我现在完全醒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赵曼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只露出自己的胳膊，脖子还有头。
　　“对不起。”还是这句话开头。
　　“现在对不起无效。请你说点其他的。”
　　“我爱你。”很直白的一句话。
　　赵曼还是很气，她把头歪到一边，“我能看出来，你也爱她。”
　　徐浩一听这话赶紧往前挪了挪，他捉住赵曼的手，着急地解释着说：“我对她的情感也只剩下一起长大的兄妹情。我对你的是爱情。”
　　“徐浩，我俩认识还不到两周。其实你对我的感情没有你想象中的深！”赵曼被生活教育成一位现实主义者，她希望徐浩也现实点。成年人的世界里，两个人的结合多数是利益权衡之后的选择，要不然大家干嘛说门当户对，三观一致！
　　有些事情，徐浩可以拿来做感情诱饵。但他选择不告诉赵曼，是不想让她重新想起痛苦的过往。“赵曼，你这么说是因为你不了解我。也怪我太心急，我要多给你一点时间适应我的存在。”徐浩打算以退为进。他走这一步棋是对的，因为赵曼无法说出：“我不要跟你做朋友。”
　　赵曼想了想，说：“好，那我们回到朋友关系。”
　　“我们握个手吧。”徐浩提议道。
　　“干嘛？”赵曼警惕地问他。
　　“握手和好。”
　　赵曼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大大方方伸出左手。“你好，徐警官。”她故意这么说。
　　“你好，赵女士。”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
　　徐浩已经在这次的危机里得到了教训，他的追妻之路仍然长路漫漫其修远兮。加油啊，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