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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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梅塔说的话，赛罗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果然松口气松得太早了。
他从小就觉得梅塔不好对付。虽然他见了她也不至于好像老鼠见了猫，但每次尝试皆失败的经历也总让他在看见她的时候下意识地有些怂……她一双眼好似能看透奥心，不仅能看出那群打怪兽都不怕就怕打针的警备队队员们的纠结心理，就连他自己三番五次想要逃学、逃医的预计路线都能看出来。
他一直以为这是梅塔被丰富经验所养成的，哪想到原来她以前就是这个样子，什么都看得透。
这可比他爹的奥特之眼强多了！
不仅如此，梅塔还特别聪明，逻辑推理一流。他都还没说什么，就被梅塔猜了个七七八八。
——除了他要找的人就是未来的梅塔这点。
毕竟谁能想到会遇到未来的自己呢？在此之前，这事即使是习惯了穿越时空的赛罗自己都没想过会有这种可能性。
眼前的少年很沉默，只用一双深邃上挑的眼看着她，好像有很多话却说不出口——见此情景，梅塔就知道自己猜得差不多了。
来自光之国的战士都有十分纯然澄净的眼神，乌西姆如此，眼前的赛罗也如此。所以他们总是不善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却总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梅塔想到赛罗第二次见到自己的场景内心就想笑。
那一天她也不知道这么了，突然就想往城外跑，然后就见到了一颗从天而降的“流星”。
这颗“流星”可不简单，重伤昏迷，计时器闪得像催命符，但硕大的体型仍然砸塌了一座山头。
虽然她长在C80，但好歹也知道他是奥特曼，和自己是同族，怎么样也该救他一把。于是梅塔把自己的力量输送给了他。
说来也奇怪，一个月前她突然能得心应手地掌握自己的光之力量：无论是将其化作人类形态能够使用的光线，还是用其刺激细胞的再生、促进伤口愈合……她都随心所欲。这可把特雷姆羡慕坏了，天天求着她教自己，但她又说不出什么诀窍，只觉得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乌西姆对此也很高兴，直说她终于开窍了。
但就在那一刻，看着眼前昏迷的同族战士，她突然觉得自己能够掌握力量，就是为了救回他。
这个想法没来由，非常奇怪，她自己也说不出原因，只是对这有着奇怪配色的奥特战士产生了好奇。
于是她把重伤的少年捡了回去，但那时她刻意隐瞒了自己的姓名，所以少年反应十分正常，桀骜不驯的脸上写满了不服和戒备。但第二次他见到她时，脸上的愕然和震惊肉眼可见——那时他应该已经从乌西姆口中知道了她的名字和身份。
如此前后对比，梅塔便知道，少年必定认识自己，却不知现在的自己。
这是她为数不多能推导出来的结论。
除此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奇怪的直觉，但她向来不肯尽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因此也不愿依据其半分。
但是赛罗的表情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他的为难几乎肉眼可见，最后叹了一口气：“你这样真的让我很难办。”
少女笑了起来：“你想让我闭嘴？”
赛罗无奈地说：“是。不管你猜到什么，都不要说出来，更不要有所行动，这样对你更好。”
梅塔：“你这段话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就已经很大了。”
赛罗听完却笑了，少年的脸上尽是张扬的笑意：“这可说不准，你不要诈我。这可是你现在都不知道的领域呢！”
“哟！”梅塔上下打量着赛罗，气极反笑，“你等着！”
赛罗无所畏惧：“那可难说，毕竟你现在连奥特一族的原貌都不会化出来。”
梅塔：“……”
梅塔终于吃了一次瘪，拳头硬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看着梅塔吃瘪的样子，赛罗突然高兴了起来。
他总算找到了和少女梅塔的相处方式。
对啊，就算这个梅塔和他认识的梅塔差距很大，可她始终还是梅塔——要知道，未来的梅塔被呛了之后也是这个反应，他知道的。但少女梅塔更张扬，更桀骜，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和她聊天，而他在未来梅塔的身上感受到的矛盾此时也丝毫不存在。
这就是过去的梅塔吗？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一直以为，就梅塔这个性子：或许从小到大就是个古板的小老太，总是一丝不苟地完成着作业，是光之国家长口中人人称赞的别人家的小奥……
可原来她并不是。她并不长在光之国，她在遥远的C80，她上的是人类的学校，在和他一般大的年纪里，她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原貌。她张扬叛逆，会大笑，会逃课，会打架……至于作业，赛罗百分百笃定她肯定也是不会做的。
这和他当年几乎一样啊。
他们明明就是一样的嘛，怎么梅塔当年却一门心思地要纠正自己的性格？
赛罗心里有些微的不爽。
这意味着，梅塔还有秘密在瞒着他。
不过这也不急于一时，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很多梅塔当年的黑历史了。等回去后，他以此作为要挟，看梅塔还说不说！
赛罗在心里简直乐得要蹦起来，引得少女梅塔对他频频侧目，只觉得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只能生硬地岔开了话题：“好了，还干不干正事了？再拖下去特雷姆都要放学了。”
“好吧。”赛罗深知梅塔脾性，决定点到为止，“也不复杂，你感知一下有没有熟悉的光之气息就可以了。”讲起正事来，少年难得能体现出沉稳的一面。
——当然，故作沉稳也不妨碍他偷着乐。事实上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等到他们回去，自己该如何和梅塔拌嘴了。
梅塔正准备按照他的方法去做，却在彻底阖上双眼前再度睁开了眼。赛罗也感知到了什么，两个人同时冲出了飞起仓库，抬头——
轰的一声巨响，淡粉色的等离子防护罩破碎了一个硕大的缺口。缺口外电闪雷鸣，酸雨从中倾斜，浇打在脆弱的钢铁之上。巨大的眼珠如同孩童睁着眼窥视着瓶中的蚂蚁一样，好奇，又带着天然的恶。
赛罗大骇：“那是什么？”
梅塔道：“C80的特产——宇宙怪兽·库克洛普斯。”
赛罗一听到宇宙怪兽这几个字就要冲上去准备变身，却被梅塔一把抓住。
“你干什么？！”他回头，皱眉。
而女孩摇了摇头，平静地说：“不用你出手，这里的人类没有那么脆弱。”
赛罗这时尚且不明所以。在他和他这么多年的经历看来，大多数人类无法完全抵御宇宙怪兽的袭击，而热心的奥特战士总是像看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冲上去战斗——
梅塔一把把他拽回了废墟工厂内。两人扒在窗户外朝外看去。
黄铜色的街道在那瞬间变成了红色，虚拟屏幕里，大且红的“危险”字样在等离子屏障破碎的瞬间就跳了出来，警报响彻行云。
“警报，警报，怪兽库克洛普斯来袭，请所有居民回建筑内躲避，系好安全带。”
“警报，警报，怪兽库克洛普斯来袭，请所有居民回建筑内躲避，系好安全带。”
“警报，警报，怪兽库克洛普斯来袭，请所有居民回建筑内躲避，系好安全带。”
“……”
“回建筑里不是找死吗？”赛罗皱眉。
他太知道怪兽的破坏力了，人类应该远离战斗区域才对，躲进不动的建筑里简直就是找死。
然而他话音刚落，整个城市，动了。赛罗震惊地瞪着自己的脚下，就连他们所在的废弃工厂也动了起来。
建筑在飞快地移动、聚集，无论是高楼还是平房，街道还是灯塔，都聚集在了一起。梅塔看着窗外移动的景色对赛罗说：“注意，一会儿我说跳，我们就跳出去。”
赛罗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聚集在一起的城市又动了。
地面像波浪一般起伏，震开层层灰尘细屑。城市像孩子手中的魔方一样变化，被巨大的力量翻转。
“跳！”
废弃工厂当然也在翻转的建筑之列。梅塔带着赛罗从窗户外跳了出去，瞄准了翻转时在脚底下正好横截的一栋高楼。
这点运动量对奥特战士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不过他们目前还是人类形态，以人类的比例穿梭在这场天翻地覆中，终究还是显得惊险。
“往上跑！”梅塔大喊，闪过一个坠落的破损告示牌。
赛罗点了点头，瞄准了一根路标杆，纵身一跃抓住了它的钢管，用旋转的力量把自己往上扔。
他们在城市翻转进地下的最后一秒钻了出去。
空旷的城市再也没有之前鳞次栉比的高楼建筑，也没了那些五光十色的屏幕，取而代之的是风格迥异的街道：大厦上高耸的鸟居、空地上巨大的宇宙船，赛罗甚至还看见了那个奇怪的倒金字塔……
这是……
“每当怪兽来袭的时候，地下都市会和人类都市进行颠倒。”梅塔解决了他的困惑，“居住在此的宇宙人会帮人类解决怪兽。”
赛罗有些吃惊。
他在光之国中听闻过C80的历史，这个在银河系边缘最璀璨的明珠，建立了宇宙中最宏大的贸易枢纽，如同不知所起的辉煌，又如流星般乍然消逝——就连奥特一族都未对其听闻太多，因此他更不知道，这里的人类和其他宇宙种族是如何并肩作战的。
他眼睁睁地看着金字塔、鸟居变为了炮口，宇宙船倒是按兵不动，只放出了几架无人战机。
但赛罗还是发现了盲点：“可是这样的话，风险只由宇宙人来担，这似乎不利于发展。”
梅塔沉默了片刻，对此没有过多解释：“当然，人类也有防卫队，会和他们一起战斗。”
话音刚落，几架战机从他们头顶飞过——终于到了赛罗熟悉的环节了。
“所以这个星球，其实并不太需要奥特战士。”梅塔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