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大人是事业狂却被迫成为海王（西幻）》露露与柯柯

3、喜欢阿夜的教皇

　　今年的冬天严寒无比，来的格外早，零裹着暗红色的貂绒披肩，他神情淡漠，走在绵延的走廊，身后跟着教廷众人。
　　灵季树的叶子变成了银白色，装点了整座圣殿，四周传来喧闹声，零寻声远远瞧见一群天翼族的人围在圣殿前院中心的偌大的喷泉旁。
　　天翼族极其冷漠，没有感情，是忠实的圣殿走狗，是太阳神的附属天使的衍生品。
　　天翼族虽然种族感很强，但向来都是独来独往，极少见这样多的天翼族集聚在一起。
　　零收起视线，就在擦肩而过时，他听见了微弱稚嫩的声音，格外清晰，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您的翅膀真漂亮。”
　　零停顿下来，侧过身，耀眼夺目的无机质黄金瞳看见了被天翼族围在中间的小人，只有背影，穿着简单轻薄的白色绵裙，银色长发披散在身后，发尾卷卷曲曲的，瞧着脆弱可怜极了。
　　怪不得能得到天翼族的喜爱，毕竟太阳神的附属天使是正义的化身，代表太阳神在人间普泽万物，天生的正义感使他们偏爱弱小可怜的人。
　　他看见天翼族忍不住的时不时趁小女孩不注意，用指尖碰碰小女孩的头发，或者戳戳她的小脸。
　　见零注视着小女孩，红衣大主教解释:“那是圣殿新找到的圣女，还未进行圣水洗礼，是送给那位冕下的礼物。”
　　“是吗。”
　　零掀起眼，漫不经心的应着声。
　　后来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是零私下传召了她。
　　小女孩皱着眉打量着昏暗奢侈的寝殿，像极了警惕的小兔子，她规规矩矩的站在离门口很近的地方，垂着头缓缓的打量着周围，先是近的地方，再是远的地方。
　　其实第一次见到零时，離夜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慌张，纵使这个人以面见太阳神的名义将她骗了过来。
　　脑海里，系统机械生硬的声音一直在夸奖这位首次谋面的教廷教皇。
　　她看向懒散的站在窗边的金发青年，待青年转过身，離夜一顿，面前这个人像太阳一样耀眼极了。
　　“你似乎并不是冕下。”
　　相视许久，離夜说道。
　　零迈步缓缓走到離夜面前，她还是个小孩子，他要弯着腰才能让她不费劲的看到自己正脸。
　　“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就一定不是太阳神呢？”
　　“感受到了。”
　　“嗯？”
　　她声音太小，零没有听清楚。
　　那双极为浅淡的银色眸子，要细微观察才能发现瞳孔那点浅淡近无的玄色，而她正平静的看着他说:“你快要死了吧。”
　　真是神奇的，弱小的圣女。
　　不知为何，零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个奇怪的小圣女。
　　可惜她已经不在圣殿了。
　　“冕下，您似乎一天没有处理政务了。”
　　不满的声音强制打断零的思绪，零带着疑惑的目光淡淡飘向出声的精灵少年。
　　这个少年很奇怪，他年岁不大，身量纤细，他有一头及耳的柔顺短发，半边黑色，半边白色，像是分裂割开的阴与阳，黑与白。
　　普洱:“冕下，你召唤我出来，不是为了让我代你处理这些政务的吧？你这分明就是懒散不想工作。”
　　零:“啊，被你发现了。”
　　普洱冷笑:“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想圣女了。”
　　零:“啊，又被你发现了。”
　　普洱:气死精灵了，这个懒惰的人。
　　“你要是想念圣女，多简单啊，直接用通讯宝石不就好了吗，再不济用传唤阵也行。”
　　零点头:“嗯，你很聪明，记得继续帮我处理那些政务。”
　　普洱:……
　　普洱转身望向书桌上累积的厚厚一堆的书卷，他握了握拳头，深深的不理解，召唤他的人为什么是这个家伙。
　　零倚靠在窗边，他重新沉默的望着窗外的世界，不知在想什么。
　　*
　　海格放在书桌上的通讯宝石亮起来，吸引到正在工作的女孩的视线，她拿起通讯宝石摆弄着，终于摁到了什么，放出了青年的全息投影。
　　那个拥有金色长发，仿佛深受太阳神喜欢的人，垂着羽睫平静的看着她。
　　“早上好，阿夜。”
　　離夜学着他平静道:“早上好，零。”
　　二人相寂无言，默默对视。
　　離夜率先打破了沉默:“为什么要给我发通讯投影。”
　　他侧侧头，语气不解:“难道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你的目的是什么？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
　　零扇动羽睫，他似乎真的认真思考了離夜的话，末了道:“只是想看看你而已。”
　　只到他胸口的漂亮的小女孩皱眉，点了点头:“那你也看完了吧，我有事情要做。”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打扰你，就只是看看你。”
　　離夜无言。
　　她拉开书桌的椅子，她的房间几乎全是银白色的家具，偶尔，她会有种处在银白世界的恍惚感。
　　零一开始的确只是在观察她，许久发现離夜真的不去搭理他，自顾自的写字。许是无聊，他上前，站在離夜的身后。
　　“你在做什么？”
　　“我在画这座城堡的规划图，我打算重新休整一下这座在小庄园里的城堡。”
　　零看了一会便觉得无趣，他重新打量起面前的小女孩，因着即使触碰也没有感觉，零把玩着她散落在肩背上的银发。
　　写了许久，離夜疲倦的搁下羽毛笔，她赫然侧过身，对上零的眼瞳。
　　“你就没有事情做吗？”
　　“我是教皇。”
　　離夜点点头，示意零接着说下去。
　　零:“教皇是没有什么太多工作的，偶尔我也可以歇一歇。”
　　他说着，却被一道强烈的视线注视，是原本埋首在书卷中的普洱，零直接忽视了这道视线，继续道:“这些工作可以让人帮忙处理”
　　離夜:“原来如此，我以为你整天都会很忙。”
　　零:“大概教皇其实和圣女的地位差不多吧。”
　　现在看来他说的话好像的确是这样，因为零看起来整日无所事事的样子。
　　離夜视线向下，停留在他勾着的发梢上。
　　零皱了皱眉，他反而无意识的紧紧捏紧了手中的柔顺发丝。
　　離夜对上零面无表情的脸庞，总觉得在那之下是隐隐的固执与孩子气。
　　“松手。”，她平淡的说。
　　零不语，攥着不动。
　　離夜叹气，明明她这个模样还是个小孩呢，怎么遇见这样奇奇怪怪的人，她一字一顿，带了一点强势说:“听话，松手。”
　　零依言，他不舍的目光流连在她头发上，让離夜总觉得他接近自己是因为自己的银色头发。
　　零:“根本就碰不到你，我是虚幻的，你知道的。”
　　離夜:“那又如何，你还想亲自来碰碰我吗。”
　　零沉默，用他一直隐匿着极淡悲哀的漂亮黄金瞳看着她:“我想天天和你见。”
　　末了末，他又低低的唤了声她的名字。
　　“为什么这个神情？”
　　“嗯？”
　　離夜看着他:“你明明是个看起来应该会很耀眼的人，却总是一副颓废不振，萎靡无力的样子。”
　　零:“你小小年纪学习能力倒很强，挺会用词。”
　　零说话的语气没什么波澜起伏，让離夜分不清他是在阴阳怪气还是在直叙事实。
　　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看上去似乎很喜欢你。
　　離夜:你醒了？
　　系统:我一直醒着，注视着你。
　　離夜:你说的这话有种阴魂不散的感觉。
　　系统:……
　　“離夜？”
　　见離夜没有应声，零又缓慢的叫了她一声，離夜便说:“你想见就天天打通讯宝石好了，我人在这里，你又不是见不到。”
　　她说这话时神情坦坦荡荡的，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零缓缓眨了眨眼，他露出浅淡的笑:“嗯，日日见。”
　　奇怪的教皇，似乎并不完全讨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