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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声声入耳 ...

  •   “这不是渔村的人。”村长跺了跺拐杖,显然不关心死去的阿阳,“全村的村民都已经搜查过了,没人身上有那个印记,现在只有这两个人还没有确定过。”

      “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找到祭品,不得延误了海祭的时间!”

      说罢,旁边的十几个青年立刻站了出来。撸起袖子准备好抓她们。

      宋皎月心下一慌,朝连潮生看去。

      少年紧皱着眉,却执意护着她一步步后退。

      “一会儿你往东海岸边跑,那里是禁地,他们不会轻易去那里。”

      宋皎月一紧,忙抬头问:“那你呢?”

      这是得不到回答的问题。

      “我数三二一,你就跑。”少年似乎也是紧张的,声音微微颤抖,“不要回头。”

      “三。”

      “二。”

      “一。”

      “跑!”

      连潮生话音刚落,推了宋皎月一把,与此同时,自己猛地朝拿着火把的人群扑过去。

      村民们似乎没料到这一招,慌乱一片,生怕连潮生就是他们要找的祭品,动作都有些畏缩,不敢让火把烫到他。

      祭品是不可以损坏的。

      他们好像全然忘了刚才还用石头砸过他。

      眼看着宋皎月朝东海岸跑去,身影渐渐隐匿在黑雾之中,连潮生才轻轻笑了一下。

      真是好听话。

      “我身上确实有你们要找的印记。”连潮生侧过身子,躲过一个男人从身后的攻击。“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你?”村长瞪大眼睛,这个不详的异瞳是海祭的最佳祭品,虽然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听到连潮生亲口承认,却仍然吃惊不小。

      村民们立刻不敢再动作。

      连潮生抬起手臂,挽起袖子,只见他白皙的臂弯之下,有一块硬币大小的红色图案。

      是弯月。

      弯月,就是海神授意他的子民们要寻找的祭品标志。

      这更像是为势在必得的猎物打上标记。

      “我们需要检查。”村长强压下心里的激动,因为太过兴奋而咳嗽了几声,“赵三娘,你看……?”

      赵三娘就是村里的巫婆,也就是声得到海神旨意的人。她穿着长到脚踝的黑色斗笠,宽大的兜帽直直盖住她的头部,站在角落,一直没有发声,听到叫她的名字,她才稍稍抬头,只露出一双污浊的眼睛。

      连潮生一直伸着手臂,坦荡地等待检查。

      赵三娘佝偻着走上前,从黑布里伸出看不出年岁的手,指甲非常之长,微微弯曲,单是看着就已经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更想不到这指甲碰在皮肤上是如何滋味。

      众人识趣退后走远,把宽大的场地留给赵三娘审查。

      雾气本就浓重,如今这么一后退,离远了基本上什么都看不清,为两人和外界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赵三娘的手抖得厉害,颤颤巍巍的搭上连潮生的臂弯的弯月图案上,仅碰到一下,就像触电了似的飞快退后,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听不懂的语言,紧接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连潮生深深磕头。

      “我是祭品吗?”连潮生摩挲着手臂的图案,神色没有半分刚才的惶恐紧张,懒散地低头朝巫婆走近,缓缓蹲下,笑着低声询问。

      “咱们可别说话太大声了,大家可都在不远处等着您的答案呢。”

      巫婆浑身抖得像个筛子,根本说不出一句条理清晰的话来,更不敢抬头。

      “我是祭品。”连潮生道。他的手悬在了巫婆空荡荡的头顶。“重复。”

      赵三娘的身体不抖了,只麻木跟从连潮生一字一句重复,她声音沙哑尖锐,带着股诡异感:“你是祭品。”

      “我是最合适的海祭人选。”

      “你是最合适的海祭人选。”

      “为了防止祭品逃跑,这几日,务必将祭品囚禁起来,等待祭祀举行。”

      “为了防止祭品逃跑,这几日,务必将祭品囚禁起来,等待祭祀举行。”

      “记住了吗?”

      “记住了。”

      连潮生把手收了回来。

      赵三娘站起身,整理好斗笠,已经没有刚才的失态了。她回到人群,站定,兜帽下传出沙哑的声音。

      “他是祭品,是最合适的海祭人选,为了防止祭品逃跑,这几日,务必将祭品囚禁起来,等待祭祀举行。”

      未差分毫。

      得到权威认证,众人瞬间松了口气,连气氛都活跃了起来,几日寻找祭品的紧张高压终于得到缓解。

      眼看着连潮生走过来,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质疑:“这扫把星就心甘情愿成为祭品吗?”

      众人好像刚刚才被点醒。

      成为海神的祭品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是村里人都憧憬的愿望。但这个不祥之人从小到大都没参与过他们的任何神礼,没有经过神明的洗礼,怎么可能突然愿意成为祭品?

      “是啊,你想得到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连潮生看着众人的嘴唇一张一合,多半能猜到他们的意思。

      “那个小姑娘。”连潮生低声祈求,“我自愿献祭。你们放过她。”

      原来是为了那个外乡人。

      村长迟疑了一下,答应了下来。早就听阿阳的娘说过,阿阳在海捕的时候救了个遇到海难的小姑娘,只是一直没有见到人,后来阿阳死了,这灾星把人抢走,确也像是对她有些感情。

      为了个外乡人,情愿牺牲自己,真是愚蠢!

      村长答应了下来。

      虽然连潮生说了自己不会逃跑,只希望他们不要伤害宋皎月,可他们仍然将他押送了回去。巫婆说过,一定要将他关押好,想必是因为算出他定然会逃跑。

      连潮生被关进了一间石头砌成的房里。

      这本是村里用来关押触犯海神的罪人待的地方,但现在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将选定的祭品放在这里。

      这间牢房只有一扇窗子用来投递食物,四周密不透风,门板用十道锁严密锁紧,没有一丝一毫逃离的可能。

      距离大典还有六天。

      祭品已经备上,祭祀大典终于能着手准备起来了。

      与此同时,海岸边的宋皎月脑中突然传来系统的声音。

      【叮咚,触发额外任务:十二小时内成功解救攻略对象连潮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声声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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