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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FAI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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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从燃,这世间的所有人都值得被爱,被期望,被等待。”
我对傅从燃说这句话的时候,在一个宁静又柔和的夜晚。临近新年,窗上吻着几枚小巧的雪花,精致的纹路细细密密的附在澄澈的玻璃上,月光明亮,我很轻易能看到他的眉眼。
“侨侨。”
他喊我,声音中带着微不可察的讨饶。
我与他对视,他的睫毛微微颤抖,想避开我的目光,我却要他一直看着我。傅从燃总是很听我的话,极近无限度的纵容。也因为如此,此时此刻,他的眸中倒映的全部都是我的影子。
我心软了。
和傅从燃同居这么久,他每天都会写歌,并且只唱给我听。
我喜欢他的歌,一种不被世俗浸染过的美,干净的惊艳世俗。
他本可以有无数粉丝,可他只选择我一人当他的听众。
不应该这样的。
他曾也是个野心勃勃的梦想家,又有谁不渴望被人仰望。我不要傅从燃被埋在尘埃里,他应该发光,应该发热,不为其他人,更不为我,只为他自己,为他被网暴噩梦惊醒时满身的冷汗,为他曾说过不再发表歌曲却仍在写歌的遗憾,为他的年少,为他的梦想。
“你没有错,你那么好,我有一个那么好那么好的傅从燃。”我抱住他,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在触及敏感话题时更加温柔,“医生说我们的病比以前好了许多,以后也会更好,一定会彻底痊愈。”
“要不要,试着回到舞台?”
傅从燃身体一僵,呼吸变得急促。我抱着他,用吻缓解他的不适,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抗拒和不安,那些曾如潮水一样的谩骂,随波逐流的网喷,不堪回首的记忆,全部涌向傅从燃。
我知道傅从燃现在很难受,可没有人会感同身受,但我现在只会比傅从燃更难受。
没人愿意伤害自己的爱人。我知道提及这个话题必然会让他感到不适,可地雷就埋在心底,没人去碰,它永远残存着危险。
我要把傅从燃心底的地雷找到,把导线剪断,然后扔掉它。
今天的话准备了很久,修改了无数次,可还是让他不舒服了。
“侨侨…侨侨……”
“我在。”
他叫我,我就应他。
黑夜里,傅从燃像脱水濒死的鲸,死死的扣着我的手,把我作为唯一的救命之源。
我任由他攥着我的手,陪伴他度过难熬分分秒秒。
“如果一开始看到那些评论的时候就及时停止,或者去看心理医生,事情是不是不会变得这么糟。”
傅从燃轻声问我。
是的。
可我没回应,只是用指尖轻轻地描绘他的眉眼。
这样的回答又有什么用呢。既然已经发生,便无法改变。
傅从燃因网络暴力得了那些病,又因为这些病被网络暴力,当时他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直到他退圈,事情却没有结束。
网络把一个人忘记简直轻而易举,而他却被关进回忆的牢笼里逃不出来。
“收获褒贬评价是很正常的,我们往往可以从中汲取力量和建议,但恶意伤害,她们说得不对,我们就不需要去理会。”
“就好像你坚定不移的相信我的画可以得奖,我也同样坚信你的歌值得
“我想看你被更多人注意,被更多人喜欢。我所希望的是你一路繁花似锦,一路承载星光无上。这一程虽有彷徨迷茫,荆棘遍布,但我愿意陪你寻找方向,披荆斩棘。
“傅从燃,你应该被所有人期待。”
傅从燃没有再说话,那天夜里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只是我指尖似乎触及了一点冰凉。
一切都不需要说的清清楚楚,我们彼此早已了然。
我所做的只是推了傅从燃一把,把他送回他早应该登上的荣耀之巅。
他开始试着把自己的歌曲发表到平台,用了新的身份——flame.
我问他之前为什么叫killer,那时候傅从燃正在试调一段曲谱,手下拨弄着吉他,嘴里叼了根棒棒糖,他现在很少抽烟,没有烟瘾,只是习惯了戒烟那时每天咬着根蓝莓味的棒棒糖了。
听到我的话时,他的视线从曲谱上移开,笑着望向我。
“已经过去了。”
身后是明媚的午后阳光,懒洋洋的铺洒在他身后。再看不到阴郁之色,傅从燃的眼中有化不开的温柔。
我有些惊喜的扑到他怀里,“叭哒”亲了他一口
我说“已经过去了”是一回事,他自己说出来,却是另一回事。
傅从燃是真的在努力和我一起,走出来,试着接纳一切曾无法接纳的事物。
是的,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傅从燃笑着回吻我。而后继续弹吉他,手下不停,吉他却换了个调子。
是另一首歌。
我听到过,那是于我们双方而言的初见,但歌词似乎更改了,曲调也变得柔和起来,与我之前听的不同。
…
明月漫过荒芜之地
野玫瑰在悬崖峭壁
我想在这首歌里窒息
躺在无人区微弱呼吸
生死未卜无人注意
我不在意
这又有什么关系
可现在
世间留有希冀
全都因为你为了你只有你
亲爱的
你是否听见
这是一首带着爱意的秘密
可秘密昭然若揭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