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垃圾总裁》雁一

3、第3章

　　正在挖矿的温远，听见有人在喊魏起阳的名字，他还奇怪，那么巧，撞名了？

　　然后才反应过来不是，望望远处，就看见条突兀的大围巾。

　　他擦擦手过去，认领了魏起阳。

　　“你叫魏起阳，你不是姓温吗？”工头翻着名单，怀疑是自己记错了。

　　“魏起阳是我的乳名，魏，温，两个字很像当初爸妈搞错了。”温远笑着敷衍过去。

　　其实是工头不想追究，懒得管这种事，他只知道哪正常人能把自己姓搞错。

　　提醒了一句，让温远动作快点，就没说别的了。

　　等那工头走远了，温远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什么事？谁带你来的？蕊蕊？”

　　魏起阳点点头说明来意。

　　“就这？就这事，你大老远的跑过来？”温远的意思和江蕊一样，这事完全可以等到他回去再说的。

　　“你要赶我走，我也得走，这事很急，就当我求你了。”魏起阳咬着唇，满脸羞愧。

　　要知道魏起阳从来没求过谁，当他说出“求你了”这几个字，脸涨的通红，心脏狂跳。

　　温远扭头，和工头的眼神对上。他正怒视死盯着他们，在这继续说话不是个好主意。

　　“你回去，等我下班，回家说。”温远压低声音。

　　他们已经引起了几个负责人的注意力，温远也不想自己为了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人少了工钱。

　　魏起阳拽着温远的衣领，“你必须帮我，我要回家，不然我就找你的蕊蕊帮忙，你不爱钱，那孩子要。”

　　魏起阳说完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多荒唐，他只知道温远在意江蕊，所以只要借着名义威胁。

　　这要是放在以前，有像温远这么不听话的，魏起阳必动用权力搞的他家破人亡。

　　现在就是没办法，才会说出这种小儿科的话。

　　温远咬着牙，就差一拳上了，“行，你等着我。”

　　如果现在可以一个眼神把魏起阳杀死，温远绝对会这么做，而且毫不犹豫。

　　工头见情况不对，他那还有一大堆的矿石要温远搬，就快步过来问情况。

　　“不好意思啊，家里婆娘闹了，我得回去，午休能不能早走。”温远尴尬笑笑。

　　“你小子，”本来准备大发雷霆，听见温远这句话瞬间眉头解开，“什么时候的事，结婚了可别忘了我们兄弟们。”

　　温远打发走了矿山负责人，把魏起阳拽走了。他提着魏起阳后领，像抓小鸡一样往前拖。

　　魏起阳几乎都不用怎么走路，两脚在沙地上划过。

　　“走，小媳妇回家了，到家了你给我等着。”温远的脾气全发泄在了他手上。

　　抓得衣服都快要破了洞。

　　“谁他妈是你媳妇了，是你婆娘了，老子给你找了个借口多休息，你还得感谢我。”魏起阳这嘴碎的，要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应该都受不了。

　　温远停住了脚步，他攥着拳头，找到个转角口就把魏起阳往墙上扔。

　　太阳没照进这条小路，魏起阳跌在了阴凉处，仰视着温远。狼狈，不堪，甚至有些害怕。

　　魏起阳怕温远，但他在这里谁都不认识。

　　“对不起。”为了生存，魏起阳选择退步。

　　他低着头，生怕抬头又被温远来上一拳。

　　听见了道歉的话温远冷静了许久，脾气消散如烟。

　　“我总不能和他们挑明了说，我见到个被红蛇会扔下来的可怜有钱人，”温远停顿了一下，“但江蕊是底线，你不能再利用她了，你知道一个小女孩独自跑到外面有多危险吗？”

　　江蕊几乎是不出门的，昨天晚上是想在温远下班之前，去垃圾场看看有没有什么被扔掉的好东西。结果遇到了魏起阳。

　　今天出门是为了给魏起阳带路。

　　两次都是为了他，而在这之前江蕊已经被温远禁足起码大半年。

　　在回去的路上魏起阳特地观察了下四周，确实没在街上看到小孩子，最小的年纪大概也是十五六岁，可以出来干活的那种。

　　家里的江蕊忐忑地等着，直到看到两人回来才缓了口气。张嘴想要说什么，结果温远的一句，“待会在收拾你”搞得哑口无言。

　　魏起阳被温远拖了一路，刚双脚直立要站起来，就被温远推在了床上。

　　他想起身，又被摁了下去。温远捏着他的双肩，让他坐在了床边。

　　从床底翻出个工具箱，拿出了羊角锤和一个魏起阳从来没接触过的工具。

　　“你确定我给你解开后，你就走？离我们家远远的，不再找江蕊麻烦。”温远再次提到江蕊。

　　魏起阳没忍住好奇心问了。

　　然而当他得知真相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做的有多过分。

　　在这里小孩子其实就是赚钱的工具，经常有人会拐卖儿童，男孩女孩都不能幸免。而被拐去的儿童都是送到富人区，卖那些生不出孩子的有钱人。

　　“隔壁老江家，有两个女儿的。”温远说，在江蕊还是襁褓的时候，她姐姐就扔下她不管了。

　　有传闻说，她姐姐被人拐去，也有传闻说那小孩为了改变生活，混去富人区。

　　温远还没动手，再次确认魏起阳的意思。

　　魏起阳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温远拿着工具靠近，他一把拽过了魏起阳的颈圈，挨得很近，鼻息直接对准了他的脖子，吹得他直痒痒。

　　“别动，不想被电死就别动。”温远挽过魏起阳的腰，把他往自己这靠近了些。

　　这过程对魏起阳来说是煎熬的，他抬头看着天花板，试图转移注意力，双手紧抓床单，脚趾都在用力扣地。

　　其实从温远开始动手到这东西给摘下来，没花多少时间，但对于魏起阳来说是个煎熬。

　　他感觉到东西蹭着他的下巴，就像自己家里那憨厚老实的大金毛。

　　“好了。”

　　片刻，大金毛把头挪开，魏起阳才缓了过来。

　　脖子一阵凉意，温远把这东西取下来了，扔在了魏起阳的腿上。他不语，意味深长地拍拍他的腿。

　　魏起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颈圈里面有定位器，记得随声携带别弄丢了，不然上头都没办法给你收尸。”温远把工具箱归位，出去教训那个小的了。

　　魏起阳没什么随身行李要收拾，他趁温远不注意，拿了把螺丝起子，当做防身武器。

　　他现在开始怀念，身边有保镖的日子了。

　　从角落处找到了江蕊讲课用的白板，从上面扯下了地图。

　　准备好之后，才走了出去。

　　客厅，江蕊一脸难看地听温远说教，看见魏起阳走了，两人相视一笑打了个眼色。

　　终于不用围围巾了，魏起阳对着地图开始研究。

　　地图上就标出了几个常去的点，而魏起阳要去的是江蕊口中的黑市。

　　这里的路在魏起阳眼里大同小异，这张地图是手绘而成的，到底位置准不准确他也不知道。

　　“你得看起来和贫民窟的人一样，才会避免被打劫。”这是江蕊对他的忠告。

　　魏起阳忍住了问路的冲动。

　　走到一处十字路口，他蒙了。

　　地图上根本就没有路口。

　　如果按照这手绘地图来看，眼前应该是座桥，过了桥就到黑市了。

　　然而别说是桥了，就连河都没有。

　　街头店面棕黄色，路牌也比刚才看上去高端许多。

　　“日不落小镇？”一个个店面的门把手都是金属制造而成，在阳光的折射下，确实河这个日不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靠。”魏起阳愤怒把地图折了起来。

　　江蕊的这张地图根本就不准确，如果这里是日不落小镇，那完全就是黑市的反方向。

　　既然地图靠不上，那魏起阳只能靠自己了。

　　这所谓的小镇来往人不是很多，和外面的机械工业区相比，魏起阳猜测这里大概是贫民窟的有钱人才会来的。

　　这些店没标明店面，是用各种齿轮图形拼接而成的。

　　魏起阳沉住气，想赌一把。

　　如果不赌，到了晚上也会死，问错了人，也会死。横竖都是死，为何不试试。

　　他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家店，试图推动门把手进去，开了半天没开动。

　　这才发现，这里连门把手装上了齿轮。

　　魏起阳还不算傻，看出来两个齿轮重合才能打开门，但他手比较笨，在那扣扣弄弄，许久都没对上齿距。

　　店里的人大概是看到了门外的动静，毛玻璃人影闪过，门从里面打开。

　　一个举着棒球棍的中年妇女出来，横眉立目地望着魏起阳。

　　上来就是一棍子。

　　第一棍被魏起阳躲开了，他拿出起子准备防御，结果又是一棍，稳稳当当地砸在了脸上。

　　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好巧不巧口袋里的颈圈掉了出来。

　　几小时后，温远下班，回家就看见江蕊在门外张望。

　　温远手里拿着刚买来的肉，用牛皮纸包着。

　　今天刚领了工资，可以和江蕊好好吃一顿，也算是对中午的补偿。

　　江蕊看见他，脸上并无笑容。

　　“你怎么了，今晚吃肉，过来看看。”温远放下手里的工具，就去厨房。

　　江蕊满脸惊恐，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他没回来啊。”

　　“谁？魏起阳？他不会回来了。”温远淡定道。

　　然而他是不知道江蕊和魏起阳打了什么赌，江蕊颤颤巍巍扒道厨房门口。

　　“温远，他不回来话，应该是死在外面了，那这样我是不是杀人了，他拿的房间我画得图，但这图是半年前的路段，现在都改建过了，是不是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