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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怪人死 ...

  •   这天,阙回辰告诉他有事出去,让他没事就在繁华间,谢君树答应的欢,阙回辰人一走,他屁颠屁颠就跑下了山,遇到一门生,大声招呼道:“这位小兄弟,你家公子叫我下山给他买两坛酒。”没等那个门生应答,谢君树的人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繁清山离景阳城不远,脚程小半个时辰,再加上谢君树步伐快,很快就进了景阳城。城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谢君树东看西瞧,觉得什么都很稀奇。
      循着一阵香气,走进了一家香粉店,真像繁华间的花香,清香好闻,女掌柜热情招呼:“这位公子,要买个香粉送姑娘?”
      “这是送姑娘的啊。”谢君树一脸失望的道。
      “你这是……”掌柜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感觉这里的味道好闻。”谢君树解释道,接着又问道:“你这里有桂花香的吗?”
      “有有有。”掌柜从后边架子上拿了一个递给了他,谢君树凑上去闻了闻,是这个味道。
      谢君树走出了店铺,把那个香粉揣进了怀里。
      走着走着,看到一个酒家,红色幌子上写了个大大的“酒”字。心想就是这里了,信步走上了酒家二楼,找了个靠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坛酒和两个小菜。
      谢君树一边喝着酒吃着菜,一边看着楼下街上的行人,对面走来一个青衣少年,一个声音响起:“这位公子,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谢君树这才转过头来,只见那人已经坐了了他对面的位置上,相貌清俊秀气,身姿挺拔,自有一股傲人的风姿,一柄银色长剑搁于桌边,剑身修长,镂空剑鞘,花纹精巧,剑柄透过剑鞘隐隐泛着耀眼的白光。
      谢君树见不认识此人,没有答话,摇了摇头,同时用手挡了挡剑柄投射过来的耀眼光芒。
      对面那人接着道:“这位公子,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刘家刘世远。”
      还是个话多的人,谢君树想着,礼貌的朝他点了点头。
      “公子可否有兴趣与我去一个地方。”刘世远道。
      这下谢君树倒很是诧异,匪夷所思的看着对面的人,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世远似乎看懂了谢君树的疑惑,坦然道:“我在城郊看到一桩怪事,感觉一个人无力应对,想找个帮手,看公子像是修仙之人,应该是愿意鼎力相助的吧。”
      谢君树看了看刘世远,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个欺瞒之人。刘世远以为他摇头是要拒绝,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但见谢君树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拿着佩剑,道:“那走吧。”
      刘世远欣喜异常,赞道:“爽快。”
      谢君树回道:“既然刘公子相信我,我也相信你。我姓谢,名君树。”
      刘世远应道:“谢公子。”谢君树已经大踏步的下了楼。
      刘世远立马赶上,两人往城郊走去,出城,走出二里地,来到一个农庄,一家农户附近围着很多人,气嘴八舌的道:
      “真吓人,你不知道呀,这人脸上手上都是花纹,坑坑洼洼的,像刀刻的一样。”
      “你们听到了他的声音了吗,像怪兽的叫声,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怪病倒不一定,我看他就不像个人,说不定是哪里跑出来的怪物,还是人异化出来的。”
      “这个怪物恐怕没异化成功,弄得人不人怪不怪的。”
      一路上刘世远光顾着赶路,没顾得上介绍,不过单听这些乡民的话就听个八九不离十了。
      这群乡民们看到有两个俊秀少年走上前来,手提佩剑,知道不是一般人物,故让开一条路,不过还有好心的乡民大声提醒道:“两位公子,还是要小心。”
      谢君树道:“放心,大姐。”
      两人提着剑小心谨慎推开了门,谢君树首先探头进去看了看,里面光线极暗,站在外面视线不清。于是他把门大敞,站在门外,一缕阳光照了进去,屋内“哐当”一声有东西砸到了地上,然后似乎有人捡了起来。
      谢刘两人走进屋内,里面凌乱不堪,桌椅板凳歪了一地,锅碗瓢盆七零八落掉在地上,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只见有一身影躲在一口大铁锅背后,弯着腰,两手死死地拽住铁锅的边缘。
      谢君树往前走了一步,突然一阵虎啸从铁锅后传来,直听的人头皮发麻,一个猝不及防,谢君树没有防备,差点踢到一个掉在地上的木盆,回头看了一眼刘世远,问道:“是人是怪?”刘世远茫然的摇了摇头。
      谢君树朝着刘世远使了个眼色,双手往两边拉,作掰开状,刘世远点了点头,于是两人轻手轻脚踏过满地狼藉,在离大铁锅不远处,谢君树比了个手势,两人同时飞扑过去,双手掰住大铁锅,四只手齐齐用力,里面却也死死抓住,三人往两个方向用力,铁锅纹丝不动。
      看上去这铁锅材质不错,谢君树抽空想到,外面两人涨红了脸,血往上涌,手臂青筋暴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愣是没掰过里面那人。
      僵持了好长时间,他们两人气喘吁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里面却还是悄无声息,谢君树又抽空想到,这人到底是什么,是高人还是怪物,力气怎么这么大。
      刘世远已经筋疲力竭,首先松开了手,双手一松整个身体急急的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屁股蹲,还好坐到了已经倒在地上的稻草堆上。
      谢君树见他松开手,一时力卸了一半,突发奇想,拉着锅子边缘的手一用力,上半身往里一探,和里面的人近在咫尺,顿时瞳孔受惊,脑中一阵波涛汹涌,血槽已空,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心里叫苦不迭,身体则以这种奇怪的姿势在空中悬挂着,锅里那人也怔怔的看着他,双方好一阵默默的对视。
      刘世远还坐在稻草上喘气,见状轻轻的咳了一声。谢君树此时才回魂,双手立马一松,整个身体摔在地上,他也没感觉到痛,趴在地上,手撑地面,人侧仰着,那人将头低了下来,眼睛还是看着谢君树,双手一松,锅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谢君树爬起身,举起剑鞘横在自己面前,此时刘世远也看到了这个人,双目圆睁,张大了嘴巴,大气都不敢出,三个人还继续维持着安静的气氛。
      只见那人头发长长的披在脑后,蓬乱而且打结,乱糟糟的像团稻草,身上衣服破成碎条挂在身上,赤着双脚,手上脚上都是土,脏兮兮的,这些都不为怪,主要是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颜色呈暗红色,还有黑色条状图案,深深的刻进皮肤,那些图案形似怪兽的兽头,张大了嘴龇着满口青色的獠牙。
      突然那人发出了声音,像怪兽的咆哮,一个声浪喷了出来,吹得屋里的稻草纷纷扬扬,像雪花一样满屋子飞舞,谢刘两人被迷了眼,用手挡住眼睛,眯起双眼,看着对面那人,那人站了起来,对着他们却是憨憨一笑,嘴里满口血沫。
      两人还在愣怔,那人一个鱼跃,从窗户跳了出去,身手倒是敏捷,两人齐齐赶到院子,外面正在围观的乡民一阵惊吓,一哄而散,那人在院子里蹦蹦跳跳,跑来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叫,仍旧是刚才那种难听的声音,双手疯狂乱挥,挥的很用力,像是在发泄着什么,又或是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刺激。
      半晌,那人才安静下来,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看着自己双脚,两人同时走到怪人面前,谢君树俯身瞧着怪人,问道:“你是这附近的村民吗?”怪人摇了摇头。
      谢君树接着问道:“那你是哪里来的啊?”怪人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你不能说话吗?”谢君树再问。怪人点了点头,低吼的发出一声咆哮。谢君树抬头看了刘世远一眼,点了点头。原来这人说不出话,只会咆哮。
      谢君树撩了撩他身上布条状的衣服,胸口、肚子、后背全都是条状的图案,谢君树边看边啧着嘴。怪人突然抬起手,他的手已不能平摊,,手指弯曲,虚握成拳。谢君树低头看他的双脚,双脚脚趾也往下弯曲,抓着地,因此脚掌只能往前翘起,用的是脚跟走路、跑步,但看他刚刚跑步的步伐,倒是丝毫未受影响。谢君树心中大骇,是什么把他变成如此这样。
      怪人的肚子隐约泛出微弱的黄色的光,谢君树一手撩起衣服,一手伸向他的肚子,想去摸一摸,一把剑鞘挡住了他,抬头一看,刘世远朝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小心有异!”然后把剑鞘放在怪人的肚子上,肚子上瞬间冒出滋滋热气,怪人躺倒在地,痛苦的蜷起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具是心中大惊:“妖珠!”
      此人已经妖化,应是鬼妖所为,但是鬼妖被关在岳峰后山已有二十年,那会是何人所为,难道鬼妖逃出升天了。怪人看着两人,或许感觉两位少年能够救他,但人一旦妖化,没有解救办法,何况他们只是初出茅庐的少年,又不是修仙高人,两人一筹莫展,没有办法。
      防止以后彻底成为妖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死路,死亡后马上用烈火焚烧,直到成为灰烬,其妖珠就会彻底消失,那才是彻底解决。
      怪人一脸期待看着面前这两位少年,两人都摇了摇头。见到他们这样,怪人的脸上充满了悲哀的神情,张开了嘴,发出了一声悲恸的嘶鸣,声音虽是难听,谢刘两人没有抗拒,感觉到无尽悲凉。
      怪人站起身,跑出院子,行动之快,两人着实吓了一跳,见他只是跑上了一座小山丘,刚才围观又散开的乡民,隔着老远看着这里。
      谢刘两人也跑出院子,来到山丘下面,怪人站在山丘顶上,挥起双臂,朝天空又是一阵疯狂乱舞,而后双手胡乱扯掉上身已经烂成一条条的衣物,露出狰狞可怕凹凸不平的皮肤,双手捂住肚子,蹲下了身,似乎在忍受着剧烈疼痛,脸部一阵扭曲,狂吼一声,全身颤抖不已,过了好久,十个弯曲的手指深深嵌进肚子,那颗黄色妖珠,呼之欲出。
      谢君树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火符,还在犹豫不决,火符自行飘向怪人,自发燃烧起来,火苗猛地窜起,瞬间燃烧成一个火球,把怪人包围了起来,顿时成了熊熊烈火。谢君树刚刚还拿着火符的手抖了一抖,心想怎么会这样,我不想烧死他的,脸上一阵死灰的木然。
      赤红的火焰中,发出轻微的爆裂声,怪人抱着双肩,蹲下身体,蜷缩起来,身形越来越小,黄色妖珠亮光也越来越暗,红色的火焰带着黄色的光芒,把天空映的绚丽万分。
      火焰噼里啪啦的滋滋作响,火光直冲天空,带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和灰色的烟尘弥漫在空中。怪人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挣扎,把自己蜷缩成了婴儿在子宫里的状态,或许他想回到刚来到这世界的时候带着美好憧憬的样子吧。
      所有人看着,没有做声,一片安静,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谢君树心里像有只手拽着自己的胸口,喘不过气来,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这惊心动魄的场面。慢慢地,怪人在火焰中越来越小,越来越矮,最终,火灭了,他也消失了。谢刘两人走上山丘,灰烬里有几根散架的烧焦的骨头和一些已经烧化的骨灰,那颗妖珠也不见了。
      山头上传来“啊,啊,啊”的乌鸦凄厉的叫声,周围静的可怕。
      短暂的寂静过后,谢君树走下山丘,踢到了一个东西,弯腰捡起,是一个铜牌,应是哪个大户人家的腰牌,凑近仔细看去,腰牌呈暗紫色,上面刻着一朵海棠花,下面是一个杨字,刘世远在旁研究一会,摇了摇头。
      乡民们有个带头的大伯,走上前来,看见他们手中有块腰牌,谢君树见他好奇,递了过去,问道:“大爷,你看看,是否认识是哪家的腰牌?”
      那位大爷接过腰牌仔细观瞧,待看清楚,双手微微抖了一下,结结巴巴的道:“这不是杨家庄的腰牌吗。”
      “怎么说,杨家庄,在哪里?”谢君树问道。
      大爷道:“杨家庄是这里的一户大户人家,庄主姓杨,有两女儿,大女儿已经出嫁,小女儿是从一个远房表哥过继过来的。往东南方,距这里有十几里地吧。”
      谢刘两人道谢之后,猜测这块腰牌是怪人留下的线索,势必要去看一下这杨家庄。两人即刻启程,赶往杨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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