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氧》贪栖

91、番外一

　　陆听氧看着一屋子的死气，还是决定请专业的保洁人员来打扫，他打算和付南祈一起把该扔的先扔了。陆听氧本来还奇怪为什么家里都不断电，付南祈到了个白眼，陆听氧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水电费用一直都是付家在给，心里有些甜又有些酸楚。

　　陆听氧拿着垃圾袋，拉开抽屉，看着瓶瓶罐罐的还有一个盒子。陆听氧本来还想看看是什么，结果付南祈眼快的抢过，连带着抽屉里所有东西一起，看也不看的扔进了垃圾袋里。

　　“……什么东西都不看就扔了啊？”

　　“管他什么东西五年了，也早该过期了。”语气略微急促，故作平淡。

　　陆听氧挑眉，有些好奇了。

　　“藏什么啊？”陆听氧问，“我的房间我的东西我还看不得了？”

　　说着就去抢垃圾袋。付南祈自然不肯，一巴掌拍开陆听氧的手。

　　“扔都扔了，你还翻垃圾袋？快点收拾吧！”

　　“不要，你不给看就不收拾了。反正请了保洁。”

　　“你！”付南祈想到里面红了耳尖，把垃圾袋扔给了陆听氧，然后提着另一袋装好的垃圾离开了。

　　陆听氧瞥见那个盒子上的字，那瓶子里是什么东西不言而喻……一时之间有些不自然。

　　“咳，不就是这个嘛，有什么……”

　　又不是不用了……

　　陆听氧继续收拾，心里还念着，幸好自己提前收拾这些垃圾，要是被保洁的看见……还不得尴尬死。

　　陆听氧翻来床，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有什么东西落在地板上，陆听氧看着那个项链上的戒指，身体一顿。

　　这枚戒指和他从林蕙兰那里拿回来的戒指不一样，但是却和付南祈脖子上的那枚戒指是一对。

　　陆听氧把戒指拿在手里，脑子里有一根弦紧绷，带动其他，他的头又开始疼了。

　　陆听氧知道，这是触发了深处的记忆。

　　这一次，持续一分钟的疼痛让他度秒如年，付南祈去楼下扔垃圾还没回来，陆听氧就这样咬着牙忍了过去。

　　他卸了力，任由戒指的链条缠在手上。

　　“南南……”

　　付南祈上来的时候，陆听氧已经又收拾好了一个垃圾袋。

　　付南祈下楼的时候是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了，不过的确有些害羞，毕竟才复合……

　　“收拾好了没？”

　　他看见陆听氧坐在书桌上，看着窗外，他走了过去。

　　“嗯。”陆听氧转身来看着付南祈，又把人拉近，宝贝的说，“看我找到了什么。”

　　说着一个戒指出现在付南祈的眼前。

　　“你，你从哪儿找到的？！”

　　付南祈不敢相信，他今天已经把整个家翻了个转都没找到这个戒指，偏偏在陆听氧身上。

　　“应该在枕头下藏着，我刚才收拾床铺的时候，掉地上了，我就捡起来了。”

　　“嗯……”

　　付南祈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听氧把付南祈抱住，头放在付南祈肩膀上。

　　“南南，对不起……我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别想了，别想起来了。”

　　我舍不得。

　　这种痛，经历过一次就够了。

　　“可是，我还是会觉得好遗憾，你说，我怎么就都忘了，怎么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人家电视剧里都可以恢复记忆的，为什么我就不行……”

　　听着陆听氧越来越委屈的声音，付南祈一掌打在陆听氧背上，陆听氧猝不及防闷哼了一声。

　　付南祈笑说：“你还想让我多心疼你？”

　　陆听氧笑了：“当然想再多一点啦，要是这辈子不够，那就多到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反正我是信了，不管我记不记得，我都会喜欢上你。”

　　付南祈被逗笑了。

　　“你就不怕，我下辈子就不喜欢你了？”

　　“那不行。”

　　“嗯？”

　　“不要我，你就只能孤独终老了。”

　　“我有这么差？”

　　“差是不差，不过嘛，我看上了，那些人不得乖乖让位。”

　　付南祈觉得好笑：“凭什么？”

　　“我比他们帅啊。”

　　“噗呲——”付南祈埋在陆听氧怀里笑的发抖，“你幼不幼稚！”

　　“这叫自信。”

　　“滚！”

　　两个人费了大半天，终于把垃圾扔完，回到付南祈家里洗了个澡，一起去逛街置办生活用品。

　　当天保洁人员废了一下午打扰了脏的不成样的房子，终于在六点之前打扫干净，只不过嘛，价格硬生生高了百分之二十，陆听氧摸摸鼻子，表示这个的确应该的。

　　空荡荡的车棚，锁着一辆废旧的电瓶车，陆听氧把电瓶车当报废品卖了，又重新买了一辆。

　　他三番考虑，还是放弃了读研。听说之前背着父母和同学合资的项目有了新的进展，收入还算可观，加上自己的小金库，陆听氧并不缺钱，还去陆以知的公司应聘，不过起初他没告诉陆以知，公司的人也不认识他，所以通过完全是靠的自己，以至于程天看着设计总监笑嘻嘻拉着陆听氧一口一个小陆叫的顺口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骇人了。

　　当然，当公司的人知道，董事长都是他哥的时候，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房子干净了，终于有了舒坦的感觉。

　　晚上，两个人一起买了菜，陆听氧掌厨，付南祈把买回来的其他东西摆放好。

　　付南祈收拾好就倚靠在门口，看着陆听氧，这一幕就像是从来都没改变一样。

　　陆听氧转过身来，笑着：“站门口干什么，快来帮忙，把菜端桌上去。”

　　付南祈应了一声就去端菜盘子，等到饭菜都上桌了，陆听氧把最后的汤倒进汤碗放在一旁。付南祈走进来，陆听氧正在洗手，突然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他。

　　后背是付南祈的温度。

　　陆听氧转过身，沾了水的手指划过付南祈的鼻子。

　　“怎么啦？”

　　“怀念一下。庆祝我们又回来了。”

　　陆听氧笑了，轻轻扯了扯付南祈的脸：“走吧，去吃饭了。”

　　“嗯。”

　　灯光明亮，这样的日子以后还有很多很多。

　　夜晚，两个人累了一天，却都睡不着。

　　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围绕着付南祈，时至今日他仍然害怕这只是一个梦……那么美好的，那么不真实……

　　怎么就有人明明什么都忘了，却什么都没变，换个季节，换个地点，仍旧会那么坚定。

　　陆听氧今晚睡的特别不自在，总觉得少了什么，浑身的精力找不到突破的点。闻着沐浴露的清香，陆听氧又觉得有些热，把脚伸出去又有些冷……

　　他侧身去看付南祈，谁知道付南祈正看着自己出神，他和付南祈对视……

　　对视……

　　对视……

　　“操……”

　　陆听氧伸手把付南祈扣进自己怀里。

　　“？？？”付南祈回过神。

　　“我不管，你撩我！”

　　付南祈反应过来，陆听氧的温度已经融入嘴里，他被迫承受。

　　意乱情迷之际，感受到后面某处的威胁，付南祈赶紧制止了陆听氧。

　　“柜子……柜子里……东西……”

　　陆听氧明白过来，一翻身，就去柜子里把东西拿了出来，温度相融。

　　“南南，原来，你比我还急。”

　　“闭嘴！”

　　“张嘴。”

　　技巧渐熟，柔软若水，奔腾澎湃，经久不休。

　　天边白肚渐显，所有疲惫都沉睡了。

　　始于夜初，终于白昼，风声酝酿青春，光影撒在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