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氧》贪栖

6、第六章

　　盛夏已经过了，只是偶尔的蝉鸣还在叫嚣，告诉人们，要记得，别忘了。

　　周末清晨，天边的朝阳升起，白云一望无际，迎着风奔跑。付南祈和陆听氧从家里出门，准备去晨跑。

　　“陆听氧，你家里人呢？”

　　付南祈想到每次去陆听氧家里，都只有他一个人，那么大的房子，竟然只有陆听氧的身影。

　　“不在。”陆听氧语气轻巧，“我妈在国外治病，我爸也在那边工作顺带照顾她。”

　　“那你为什么没去？”

　　“我要读书啊。”陆听氧笑了。

　　付南祈无语：“国外教育不是更好？”毕竟那么多人挤破了头都想出去。

　　“你是在怀疑我伟大的祖国的教育政策？”

　　付南祈：“不是。”

　　话题到这儿，冥冥中有些沉重了。

　　“我留在国内，陪我姐。”陆听氧不知道为什么说了这么一句。

　　“你姐？”付南祈被搞糊涂了，一家人一起出去不就行了。

　　“嗯。”陆听氧也知道付南祈在想什么，陆听氧垂眸，“她不在了。”

　　付南祈偏头看向陆听氧，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知道，这件事对于陆听氧的打击或许比想象中大得多。

　　陆听氧像是收到了对方的视线，于是抬头回视，四目相对，付南祈没坚持过三秒就偏开了头。

　　“我没事。”陆听氧笑了。

　　“我没问你。”付南祈撇嘴。

　　“那抱歉了，我就喜欢抢答。”

　　“……”脸皮真厚。

　　又跑了好一会儿，付南祈问他：“你转校，也是因为你姐吗？”

　　“什么？”陆听氧出神没听清楚，转头看着付南祈。

　　“没什么。”付南祈摇头，确定了答案就没必要验证了，“好累啊，走一会儿吧。”

　　陆听氧挑眉看着付南祈，然后莫名其妙的笑了，神秘兮兮的靠近：“你，体虚啊？”

　　“？！”

　　陆听氧成功的看到付南祈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他，慢慢地，脸开始升起一点不明显的红晕。

　　“体谅你！”说完喘着粗气往前面跑了，不知道想到什么，脸红的更明显了。

　　“诶？”陆听氧正想继续打趣，结果发现对方已经跑了，只能在原地喃喃，“开个玩笑嘛。”

　　陆听氧默默追上去。

　　风吹的湖水皱面，太阳还不息的升起，光辉撒在人间，温暖侵入人心。

　　“陆……”

　　付南祈正想说什么，陆听氧的手机连续响了几下，看样子挺急的，陆听氧看了消息后眉头紧皱。

　　“怎么了？”付南祈问他，陆听氧拉着付南祈就往回赶，顺便把手机递给他。

　　［贺肖：在？］

　　［贺肖：我这边出了点事。］

　　［贺肖：过来帮忙。］

　　陆听氧：“贺肖出事了，让过去帮忙。”

　　“嗯。”付南祈也主动加快了步伐，他们得回去换衣服拿车。

　　“你就别去了，我拿了车自己过去。”陆听氧直觉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付南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付南祈把手机递给陆听氧，陆听氧趁着时间给贺肖打了电话。

　　“喂？”

　　“贺肖呢？”陆听氧明显听出来对方不是贺肖。

　　“啊……你是陆听氧吧，贺哥和对面杠上了，你快点过来……”对方那边声音很嘈杂，像是在一个酒吧。

　　“地点给我。”

　　“好好……XX路XXX……你快点过……”

　　还没等对方说完，陆听氧就挂了电话，刚好到家，开门拿了钥匙就往车库跑，拿了件外套也没时间再换衣服什么的了。

　　“不然我和你一块儿去？”付南祈道。

　　“不行。”陆听氧拒绝的直接。

　　拿了车，付南祈也没再问他，长腿一迈，直接上车了。

　　“你搞什么？下去。”

　　“一起吧。”

　　付南祈没看陆听氧，陆听氧竟然有一瞬间觉得付南祈这点倔强有些……可爱。

　　“……”陆听氧也不再说什么，骑着电瓶车……载着付南祈就出门了。

　　陆听氧没成年，也没驾照。所以车库里的凯迪拉克也只能放哪儿落尘当个摆饰。

　　来到手机上说的地址，一路走过歌声震耳欲聋，没有人在乎房间里，现场已经一片狼藉，贺肖和三个人在打，他的人也被踹倒在地上，酒水也撒了一地。

　　陆听氧丢了衣服就上前，付南祈还没来得及拦下陆听氧，就被拽着加入了混战，贺肖的脸上明显已经挨了一拳，对面的人猝不及防被揍了一拳，狠狠的瞪着陆听氧和付南祈。

　　贺肖看清了来人：“你们，啧——他妈的……怎么来了！”

　　贺肖用舌头顶了顶嘴角，真疼。

　　“不是你发消息让我们来的？”付南祈先开口了。

　　“真他妈卑鄙，打不过还找人！”旁边一个声音窜出来。一个同龄男生凶神恶煞的看着贺肖。

　　“谁他妈卑鄙！”贺肖说着就要冲过去，那三人也是时刻准备上手。

　　战火一触即发，现场再次陷入混乱，付南祈拉不住贺肖，只能转眼看着陆听氧。

　　“都是被打，还分什么人。”陆听氧轻笑。

　　“陆听氧？”

　　“小孩子，一边去。”

　　说着陆听氧就加入，拽着正准备从身后偷袭贺肖的人的领子，顺手一扔一脚就上去了。

　　贺肖转头看了一眼，“可以啊，兄弟。”

　　“想怎么打。”

　　“什么怎么打，看你心情，留条命。”

　　付南祈在一旁看着两个人越打越起劲儿，以二对三绰绰有余。

　　一旁敌方见三人落了下方，就要上前加入，付南祈自然不会让这些人得逞。

　　“找死。”

　　显然对方两人并不把付南祈当回事，上手也留了余地，毕竟私人恩怨，怕把这么弱不禁风的人打死。

　　“呵。”付南祈蔑笑，“看来你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说着对着一人就上手了，笑话，他的散打级别可是青龙。

　　不过十几秒，对方上前的人就被踹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后面两个本来打算看戏的人，也不敢轻易放水了，对视一眼后两人一块儿上了，仍旧没过一会儿两人都被打的浑身疼，而后成功倒地。

　　而那边，陆听氧因为分心付南祈被揍了一拳。

　　“操！”老子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揍！

　　转头更狠的揍了回去，战况越来越激烈。付南祈解决完了这边几个，仍然觉得手痒，于是加入了贺肖和陆听氧，最开始以一对三的局面成了以三对三。

　　没过一会儿，对方就被揍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