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警告》香菇脆肉丸

3、必须报仇

　　夜晚，万籁俱静。

　　“啪嗒”一声声响，坐在客厅的季妈妈连忙站起身来：“扬扬回来啦？”

　　“嗯。”季舒扬站在玄关处换鞋，闻言轻声应道，“您先睡吧。”

　　“哦哦，好。”

　　季妈妈站在原地搓搓胳膊，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道，“扬扬，新学期怎么样啊？还适应吗？”

　　“听说高二课多了……”

　　“嗯。”季舒扬点点头，打断了季妈妈的话，“都一样。”

　　“您睡吧。”

　　季妈妈见季舒扬没有多说的欲望，抿了抿唇，只能笑道：“那妈妈先去睡啦。”

　　“嗯。”

　　季舒扬卸下书包开始往房间走去。

　　他没有熬夜的习惯，洗漱完毕后便准备入睡。只是眼睛才闭上了没一会儿，他又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默默将床头闹钟的时间往回调拨了十分钟，季舒扬这才心满意足地睡下了。

　　今早这种打乱他计划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

　　*

　　次日清晨，季妈妈还在厨房煎蛋，就听身后传来了椅子拖动的声音，她回头，却见自家雷打不动六点半准时吃饭的儿子已经坐在了餐桌前，正默默给自己倒牛奶。

　　“扬扬？”季妈妈很是惊讶。

　　可不惊讶嘛，自从高中之后，季舒扬像是在身上定了个闹钟，起床、吃饭、出门的时间都非常明确，一分一毫都不带有差错的。

　　这突然提前的情况简直跟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

　　坐在餐桌前的季舒扬闻言只是耸了耸鼻子，而后说了句：“焦了。”

　　“啊？”兀自惊讶的季妈妈顿了下，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煎蛋，“哎哟！”

　　她手忙脚乱地关掉燃气，望着锅里带着黑色的煎蛋，季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烧焦了。”

　　“扬扬，妈妈给你重新煎一个吧。”说着她就要去冰箱里拿鸡蛋。

　　“不用。”季舒扬起身走到厨房里，自己将煎蛋盛进了盘子里，“可以吃。”

　　说完，又自顾自地坐到餐桌前继续吃早饭。

　　季妈妈见季舒扬淡定地吃下那带着一部分焦黑的煎蛋，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他们家扬扬，话少得可怜，看起来很冷漠，其实是个懂事又优秀的好孩子。季妈妈现在最大的心愿不是季舒扬能取得多好的成绩，有多大的成功，她只希望……

　　只希望她的孩子能和其他同年纪的孩子一样，爱笑爱闹，无忧无虑。

　　“我先走了。”

　　见季舒扬站起身来，刚才还愣神的季妈妈连忙扬起笑脸：“好，扬扬路上慢点。”

　　“恩。”季舒扬点点头，系鞋带的动作倒没有昨天那么着急了。

　　再次跟妈妈打了声招呼，季舒扬这才推门而出。

　　初秋的天气是最舒爽的，不热不燥，微风徐徐，尤其是在这清凉的早晨，真是舒服得让人想立刻躺下再睡上一觉。

　　“啊——喔——”韩昊蹲在地上，打了一个超大的哈切。

　　童雅见状有些嫌弃地摆摆手：“你能不能把嘴巴闭上再打？”

　　“大姐——”韩昊无语，“你见过谁家打哈切张嘴巴的？”

　　“那你就把你那脸给我转过去。”说着，童雅伸手用力一推，直接将韩昊的脸推向了祁隽，直接和祁隽的裤子来了个密切接触。

　　“祁哥呀！”韩昊顺势抱住祁隽的右腿开始哭诉，“我们这么一大早地待在这里到底是要干嘛啊？！”

　　“干嘛？”祁隽正双手抱胸靠在墙上，听见韩昊的问话，他有些嫌弃地抽出自己的腿，但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巷子口，嘴角是若有似无的笑意，“我在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韩昊表示自己没听懂。

　　祁隽没理会他，只是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跟昨天差不多的时间，那个小子应该要出现了吧？

　　祁隽满怀期待地看向巷口，目光中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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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韩昊腿都蹲麻了，却还是没弄明白他祁哥一大清早把他们叫过来干嘛。

　　“祁哥，走不走啊？”

　　“等……”等一下三个字还未说完，马路对面的南中已经响起了早读的铃声。

　　祁隽：“……”

　　童雅也跟着白等了一早上，见早读都开始了，很是没好气地拍了拍祁隽的肩膀：“兄弟，上课了！”

　　祁隽不甘心，他的目光还是死死地盯着巷子口。但是直觉告诉他，早读都开始了，在这里能蹲到书呆子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无法，憋了一肚子气的祁隽甩起书包，只能转身走向学校。

　　“诶，他咋啦？”韩昊还是没明白祁隽的意图。

　　童雅见状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看傻子的笑容，却没搭理他。
　　*

　　这边，因为这提前的十分钟从而非常顺利地到达教室的季舒扬，已经坐在座位上背了半小时的单词了，当早读铃声响起后，他这才不紧不慢地换了语文书出来。

　　将季舒扬一切动作尽收眼底的宋诗对此表示：真心牛！

　　一切都在照自己的计划进行，没有一点差错，季舒扬觉得非常满意，连带着嘴角都弯了起来。

　　“诶？季舒扬！你刚刚在笑吗？”宋诗一转头见到季舒扬脸上的弧度，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当然。”季舒扬点点头，“我是人类，当然会笑。”

　　宋诗：“……”

　　话是这么说没错，宋诗撇了撇嘴，可他明明就跟普通人类不一样，更像是一台程序严谨的机器。
　　季舒扬不知道宋诗的想法，他只是掏出下节课的书本，又开始预习了。

　　瞥见季舒扬的动作，宋诗眨眨眼，也跟着拿出了书本。算了，和“机器”做同桌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学习能进步。

　　*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食堂人头攒动的时刻。

　　祁隽端着盘子走在韩昊等人身后，头颅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祁哥！”韩昊坐下后见祁隽还落在后面，连忙伸手挥了挥。

　　他这一叫瞬间吸引了周遭一片视线，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到祁隽，议论声顿时响了起来。

　　“哇塞！真的是祁隽！”

　　“好帅啊！本人比照片帅多！”

　　“为什么他能戴耳钉？老师不管吗？”

　　“听说祁隽家世很厉害的，别说老师，校长都管不到他！”

　　“……”

　　越听越离谱，童雅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只能用“无语凝噎”来形容。在祁隽坐下后，她伸手点了点桌面：“哎，你一天魂不守舍，还在想书呆子呢？”

　　闻言祁隽放下餐勺，一字一顿地回道：“请你注意措辞。”

　　“是想、找、到、书呆子，不是想书呆子。”

　　“得了得了，意思差不多。”童雅耸耸肩，转过身去继续吃饭，“要是找不到你打算怎么办？”

　　祁隽却没回，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韩昊：“昊啊，哥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找是找到了……”韩昊表情古怪，在祁隽目光的威慑下这才慢吞吞地交代，“但是你看啊……”

　　韩昊伸出手指数了起来：“顺毛、黑框眼镜、只穿校服，个子矮……这难道不是书呆子的标配吗？”

　　“我问了一圈人，发现几乎每个年级都有几个这样的人。”

　　韩昊耸耸肩：“名单我已经发你微信了，别说我不上心啊。”

　　听到这话，祁隽总算满意了，他弯起眉眼，笑得开怀：“我们昊办事果然靠谱啊。”

　　祁隽五官生得俊美，个子又高，在人群中本就鹤立鸡群的存在，现在这么一笑，更是让周围不少女生挪不开眼。

　　童雅听着周边的议论声，又转头看了看心情颇好的祁隽，不由得在心中感慨，果然人模狗样的人最具有欺骗性。

　　有了韩昊这个“包打听”提供的资料，祁隽从午休到每个课间都穿梭在不同的年级楼层，一个班一个班地打听着一个顺毛带黑框眼镜的书呆子。

　　然而找遍了整个高三，祁隽都没找到，虽然确实都是顺毛戴黑框眼镜，却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书呆子。

　　“哎——”深深叹了口气，祁隽将目光又转向了高二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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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那是谁啊？”

　　“高三的祁隽！我靠，好帅啊！”

　　“我们学校居然还有这种帅哥？”

　　“……”

　　祁隽所到之处总是环绕着这种议论声，他已经习惯了。

　　到达高二一班门口的时候，祁隽站在窗外朝里瞄了瞄，没见到有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他低头看向站在自己前方的女生。

　　“同学。”祁隽问道，“你们班季舒扬在吗？”

　　“季舒扬？”被问到的女声愣了下，随即转头看向班级，确认没发现季舒扬的身影后她才回答道，“他不在哎，你找他什么事吗？”

　　“哦，也没什么。”祁隽又往班级里梭巡了两眼，见确实没有书呆子样的人物便走了。

　　这种书呆子……下课应该也是在座位上学习的吧？

　　“哎！”回到班级的祁隽趴在桌子上，有些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他从高三找到了高一，根本没找到对方。

　　童雅回头见他这半死不活的模样，有些无奈：“我说，你就这么小心眼？非要找人家报仇干嘛？”

　　这可不像祁隽那没心没肺的性格。

　　“你不懂！”祁隽哼了声，书呆子害得他要当着全校的面做检讨，他不揍他一顿已经够意思了好嘛！

　　童雅见他铁了心要找到对方，只能跟着一起想办法：“你这么干找也不是个事啊……”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拍了下祁隽的桌子，震得对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你说他是书呆子？眼里只有学习对不对？”童雅一开口直接堵住了将要发飙的祁隽，“那他成绩应该很好喽？”

　　“你要不要上学校公告栏看看有没有他的照片？”

　　一语惊醒梦中人！祁隽猛地一拍大腿，是啊！拿着照片找人可不方便多了吗？！

　　想着，祁隽直接掏手机上学校官网开始找人，从公示的优秀学生一路看到年级前十榜单。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找着了。

　　望着手机上那张打小报告害他被全校通报的脸，祁隽笑得阴恻恻的。
　　*

　　季舒扬从厕所回来的时候，同学告诉他有人找他，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莫名的，他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股预感来得很突然，就好像……季舒扬头一次在课堂上走神，就好像，他制定的精密计划会被打乱一般，让他莫名得烦躁。

　　又是最后一节课结束，季舒扬照例从小卖部拿了牛奶和面包，然后慢慢地踱向小河边。

　　希望今天不会有人在那里早恋。季舒扬在内心暗自祈祷。为了避免有人打扰到他，这次季舒扬并没有从小道走向河边的石凳，而是直接从小树林穿过去，企图用这种方式率先打扰那些早恋的情侣，好让他们能乖乖离开。

　　不过幸好，小树林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季舒扬满意地弯了弯唇角，就连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然而，等他快要走出树林的时候却发现……他惯常坐着的石凳上，此刻正有个人背对着他。

　　好像是听见季舒扬的动静，那人慢慢转过头来。

　　蓝色耳钉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好巧啊。”祁隽挑了挑眉，眉眼中满是戏谑，“季舒扬。”

　　季舒扬楞楞地站在原地，在对方叫出他名字后缓缓瞪大了眼。

　　流氓头子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