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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tw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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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wo
“小鬼。”我不用看也知道他现在站在我身前，“把伊莎贝尔的钱包交出来。”
......果然被他发现了啊。
伊莎贝尔迟钝地摸了摸空荡荡的裤兜：“阿嘞...什么时候......”
“嘛...是在我撞你的时候。”我很有自知之明地将塞在背后裤腰带里的钱包掏出来，低下头避免视线的对视，“......抱歉。”
现在想起来，她能够这么光明正大地独自走在地下街，又没有顾虑地请我和她一起回去，也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因为她口中的“大哥”，可是利威尔兵长啊。
“你的警惕心太差了，伊莎贝尔。即使是面对小鬼也不能心软。”利威尔皱着眉训诫道，“这里是地下街，比你还傻的小鬼算是珍稀物种。”
“这方面大哥你才没资格说我呢！”伊莎贝尔双手叉着腰据理力争，“说起来，上次你被隔壁的那个没长齐牙的尼亚骗走了一周的生活费，你不也没去找过她麻烦嘛。”
“噗——”
利威尔兵长脸色阴沉地转过头来瞪着我：“笑得很开心嘛，小鬼。”
我出于求生欲捂住嘴，坚定地甩了甩头。
不过......
不管是未来还是现在，利威尔兵长就是利威尔兵长嘛......完全，没有变过啊......真是太好了。
感到欣喜兴奋的同时，另一种与之截然相反的情绪又一涌而上，冲上了我的眼眶，有什么东西在我眼眶里打转——啊啊，突然就哭起来了，像是个疯子一样差劲。
“噫，这孩子在哭啊......”我听见伊莎贝尔小声叫了起来，“大哥，我们对她这么凶是不是不太好...被吓到了吗？”
我猜想他们不会再理会我了——这是当然的，换作我也是一样，没必要对一个小偷那么关心，没有当场施以暴力都已经算得上是仁慈了。
但那个红头发的女孩仍蹲下身，那么体贴又平和地问道：“能说说为什么要偷钱吗？”
“我......”我抬起头，视野中模糊地呈现着伊莎贝尔和利威尔兵长的影像。
我是调查兵团的士兵，变成巨人被你大哥也就是我兵长杀死了，现在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到这里来了——这种话说给谁听都不会信吧？
“我想要......回到地上去。”
只能这样吧？......毕竟我没有任何的资本和任何人谈判让他们收留我啊。
“‘回到’？”站在一边的利威尔兵长皱起眉，我知道这是他感到不爽的表现，“王都的人来地下街有什么目的？”
“不...我不是王都的人。”我的口齿开始纠结起来，“我住在罗塞之壁的托洛斯特区。”
这话不假，我前世确实是托洛斯特区的住民。只不过，现在我所使用的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倒真的是王都的居民。要说为什么的话...当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睁开眼时所看见的是......那样的景象啊。
“你的父母呢？”利威尔盘起双臂，似乎有些不耐烦，“为什么会让你这种小鬼到这鬼地方来。”
我有些恍惚地抬起头：“......死了。”
玛丽亚之壁被巨人攻破的时候，他们刚好离开了罗塞之壁去希甘希纳区做生意，说是顺便见一见老朋友什么的...两个老实本分了一辈子的普通商户在入侵壁内的巨人面前自然无法幸免。也是因为这个，我才决定去训练兵团。在玛丽亚之壁被收复之后，我曾去找过他们的尸体，什么也没有找到就是了...八成是被吃得什么也不剩了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到地下街来？”
一提起这个我就满腔愤懑：“我好好在路上走着呢，突然啊，那路上就出现一个坑，我一脚踩进去就掉到这儿来了！”
“诶！这也太倒霉了！”伊莎贝尔同情地望着我，“那么高摔下来肯定很痛吧？”
我含泪点了点头，随后一转头就看见曾经的长官一脸“你tm逗老子玩呢”的表情，咽了口唾沫。
“小鬼，我假设你说的是真话——你从罗塞之壁的一个洞掉到了王都的地下街？”
“但是，真的是这样！”我有些急切地解释道，“我也知道听上去就很离谱，但是我说的是实......”
“老子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这都和老子没关系。”他打断了我，语气冷得可怕，“如果让知道你在我的地盘干了什么事，触及我的利益，我也不介意让你见识一下地下街的真面目。”
我哑然地愣住，低垂下头坐在原地，听着他们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奇怪，是因为时间太久了吗，最近记性好像变差了，总会忘记一些不该忘记的事......好险，差点就忘了......
——我已经不是利威尔班的士兵了。
-转-视-角-及-人-称-
“别往后看了。”利威尔按住伊莎贝尔频频后转的头，“你不会还想着要怎么帮那个小鬼吧。”
伊莎贝尔跳了跳，挣开利威尔的手：“明明大哥你也在愧疚刚才把话说太重了嘛。”
“嘁。”利威尔别过头去，让那张笑得很傻的脸离开自己的视线，“你当我是做慈善的？来一个小鬼收一个。”
伊莎贝尔挠了挠头：“但她看着很小，还没有十岁的样子......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死掉啊。”
和那只被她捡到的受伤的鸟一样，是脆弱渺小却又充满了希望的生命。
“......我当然知道。”
只不过，在地下街，像那个小鬼一样无依无靠又弱小的家伙太多了，即使是他自己不也早早被凯尼扔下，然后开始独自生存了么。就算是被冠以“最强”之名，他也远远没能达到救济所有人的地步。况且，他也没有这么干的必要。
“如果她又足够强大的能力，这里会成为她的归宿。”利威尔远望着两侧的楼房，“如果一味以来别人而没有自保的能力，地下街只会成为她的死地。对谁来说都是一样的。”
“但是法兰有跟我说过，之前杨的脚伤恶化的时候，”伊莎贝尔说道，“大哥你一直有默许给杨更多的薪酬吧？”
利威尔一噎：“......那是法兰的自作主张。”
此时，一阵猛烈而迅疾的脚步声冲锋似的飞向他们，利威尔反应极快地转身，然后腿上一沉，挂上了什么重物。
“小鬼......”他脸色一阴，看着这个抱住他大腿死不松手的难产家伙，“把你那脏得像是刚掏完粪一样的手从我身上拿开，想吃刀子吗。”
尽管这么威胁地说着，手上倒是没有什么动作。伊莎贝尔在一边摇着头悄悄咋舌，心口不一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紧紧抱住了利威尔大腿的玛蒂达抬起头，满脸糊着鼻涕眼泪，声音却异常的响亮而坚毅：“我也要成为你的利益之一！”
“哈？”被鼻涕眼泪恶心得直皱眉，利威尔有些嫌弃地把玛蒂达拎起来，“你的脑子被屎堵住了填满了？再用我的裤子擦脸你就不必看见地上的太阳了。”
“我要跟随你，大哥！”玛蒂达大声地宣示着什么似的说道，“让我成为你的利益之一吧！”
“小鬼，”利威尔俯视着她，“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么？”
“不知道！”她喊得理直气壮，“干什么都可以！只要是跟随大哥的话，卖身什么的也......疼！”
“哼......”他挑起眉，收回刚揍过小鬼的拳头，“放任你这小鬼不管的话，你是不是很快就能成酒吧的头牌了？”
玛蒂达锁着眉思考片刻：“有点困难，但我会努力的！”
“......麻烦的小鬼。”利威尔松开拎着玛蒂达后领的手，一言不发地把她扔下走了。
“愣着干嘛！”伊莎贝尔凑过来眨了眨眼，“大哥不是已经同意了吗，一起回去吧！”
玛蒂达眨了眨眼，狂喜蹦起：“为您献上我的心.......脚痛痛痛痛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