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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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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展昭在医院躺得长毛,恰好回国前托公孙策购买的房子通完风,可以入住,他急不可耐地回了家。
欧阳春忙于广西乐业那伙盗墓贼的相关事宜,这期间带着警察来同展昭录过口供。
小区离展昭任教大学很近,但离医院有些远了。
公孙策开车送展昭回去,到公寓楼下,停车熄火,“小昭,你偷摸跑回来,不怕你学生生气?”
其实是你学生吧?展昭叹气,白玉堂即将直博毕业,正好实习的医院是他这两天住的地方,但因为要照顾他,办理了延后实习,不过早就在公孙策手底下干过活了。
两人下车,公孙策扶着展昭上楼,偏偏与熟人遇个正着。
颜查散提着火锅食材,看到展昭后有点懵,“老老老……老师,您这么快出院了?啊,你也住这儿?”
简单寒暄两句后,颜查散飞快走人了,去的还是和他同一号楼。
展昭进门,满怀希望地问,“公孙,这儿不会到处都是X大的师生吧?”
“你说的便利、安静,氛围好。”公孙策安顿好展昭,摸出烟点上,“你和小白啥关系?你没醒那两天,看小白那表情跟丧夫似的。哥劝你一句,你要是喜欢他,煨两天行了,别煮化了,有你哭的时候。”
也没啥,他就是怕,从前年龄小,第一次被白玉堂堵着亲吻时他怕,现在他也怕,白玉堂退他进,白玉堂进他都退,这来来回回的,都是因为怕。
害怕两人无法长长久久,害怕白玉堂是一时兴起,害怕白玉堂先不喜欢他了。
展昭一个大男人,实在难以启齿。
公孙策掐灭烟,“得了,小白长得好看,你这是没安全感吧。”
如果展昭是盆水,估摸着早冒泡了,他还没承认呢,公孙策先笑了,“这好办,脸是天生的,但管不住的话,我送你一把手术刀。”
“……倒也不必。”展昭送走公孙策,蹦着腿折腾到半夜,好不容易睡了,又怕“哐哐”的敲门声砸醒。
他一打开,一向仪容潇洒的白玉堂顶着黑眼圈一掌怼开门,径直绕过他,将保温袋里的早餐盒子一一拿出来。
两人沉默地吃早餐,一会儿,又有人敲门。
展昭叼着包子,探头看外面,玄关处堆满大小箱子,进来进去的人穿着搬家公司的工作服。
“你要搬家?”他问。
白玉堂站在玄关隔断旁,回头看他一眼,“书房在哪儿?算了,我自己找。”昨天接到颜查散的消息后,他第一时间退租了。
展昭买的是三室两厅,他是打算拿一间做书房,但还没来得及整理。
白玉堂挨个看一遍,落地窗那间散落着几只箱子,有的敞着口露出文件袋来。
临近中午,展昭被迫坐在餐厅里,下巴搁在膝盖上,受伤的那条搭在另一张椅子,他被眼前的人影晃得昏昏欲睡,自打早上白玉堂来了后,已经里里外外地喷过酒精擦拭一遍,此刻正在拖地。
医生人均洁癖。
展昭满脑子都是以后家务有人做了!可是这地板要被蹭秃噜皮了吧。
下午,满是酒精味的房间没法呆人,展昭任人摆布地坐在轮椅里,被白玉堂扛下楼,散步、晒太阳。
这期间偶尔遇到同事,白玉堂偶尔遇到同学。
展昭瞌睡劲过了后,再也撑不住人来人往的热情,“我们回去吧。”
“回哪?”
“回家。”
展昭只听到一声笑,然后轮椅转了方向。
电视里在播放新闻联播,厨房里是热油滋滋。
展昭闻到一股可疑的枣香味,单脚蹦到厨房门口,“在煮什么?”
“红枣粥。”
砂锅里,香甜的红枣在白粥里不住翻滚。
“我想吃鱼。”展昭嫌弃,从他受伤之后,他吃的一顿比一顿清淡。
“海鲜是发物。”白玉堂无情反驳,半晌又道,“有虾。”
“油焖。”
“只能清蒸。”
展昭看了一会儿,直到那盘虾被无情地上锅蒸,他气呼呼地回到客厅。
入夜,展昭睡得迷迷糊糊,挠得手臂出现一道道红色划痕。他察觉一旁的床垫往下陷了陷,随后清清凉凉的指腹温柔地揉捏,消解了伤口长肉的痒意。
接着,对方将他捞进怀里,贴着他后颈,痛苦又难过,“猫儿,展昭,展小猫,我失败了,我没有办法停止喜欢你。如果爱你的方式不对,你告诉我,我一点点改掉。”
受伤之后,他太容易困了,果然还是缺血吗。
他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眨了眨,似乎能看清事物的轮廓,他可真是太过分了,为什么要让喜欢的人这样难过呢?
喜欢就是喜欢。
他悄悄握住腰间的手臂,“不用改,以后听我的就行了。还有,喜欢我这件事,尤其不能改,改了的话,再也没有以后了。”
“当然。”宽阔的胸膛因为笑意发出震颤,他听到白玉堂说,“大事听媳妇的,小事听展小猫的。”
展昭黑着脸,想踹一脚,却被白玉堂转过身去。
那耗子看起来一点都没有伤心,头发都得意地翘起来,“这种事听我的。”
他还没意识到这种事是什么事,又一次被白玉堂堵住了嘴巴。
他有些缺氧,有些心猿意马,是不是……能……比一比到底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