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被卖花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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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这也太少了，咱可是费了好大劲老远来的，二两可是连运费都不够啊。”
“喝~，别跟老娘这乱吹吹，这二两银子可够你混些日子的，再说你瞧瞧这次的货，还真够你拿得出手的，瘦的竹竿似的…瞧这脸黄巴拉几的。”
“嘿嘿~，我瞧着底子不错，在您手下再调养调养段时间不会错的。”
“说的好听，就这七八岁的小娃娃，老娘不得调养个五六年的，还不知道成不成器侯，别磨叽了，银子拿着，咱银货两讫。”
“那成，以后有货您看着多给点就成。”
……
迷迷糊糊听着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依稀的好像有人走了过来，感觉一只手在脸上拍了拍，豆豆这才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衣裳鲜艳的陌生嬷嬷，怯怯的向后一缩，脑子里清楚的记得自己是被坏人捂了嘴绑起来的。
“这眼睛倒挺亮晶。”面前的嬷嬷似乎发现什么惊喜眼睛都笑眯了：“你叫什么名儿？”
“…”豆豆干瞪着那人。
“别怕，老娘是钱妈妈，你进了我这以后只管吃好穿好，还会给你请师傅学才艺，只要你听话，这日子就和富贵人家的小姐没两样。清楚了么？”
“…”豆豆紧紧了拳头，不明白这个人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回家，想起来往外跑，刚跃起身就发现自己还被捆着，用力的挣着绳子。
这钱妈妈看这孩子一句话不说，竟然径自就想挣开绳子的样子，不悦的皱了下眉：“别挣了，你只回答句我刚说的可听明白了，要听明白了我立马帮你松绑。”
豆豆见绳子挣不开，也省了力气，眼蒙蒙的盯着那钱妈妈。
“你倒说句话啊…，”钱妈妈急了：“不会是哑巴吧，我的天爷爷，可别真是哑巴啊，你给我开口说话。”说着揽起豆豆用力的捶她的背，见她不吭声干脆一把拧在那小胳膊上。
疼…豆豆想开口叫蓝姨，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没有亲人，没有人会来帮豆豆，泪滴滴的往下掉。
钱妈妈见这孩子只流泪没哭声怒的将豆豆往地上一扔，大叫道：“这可真是亏死老娘了，居然是个赔钱玩意，”说着又是狠狠瞪了豆豆一眼，对外叫道：“李六，死哪了，李六~。”
“来了来了，”一瘦子跑了进来，凑上前赔笑着说：“妈妈，您叫小的？”
钱妈妈后退一步，从袖口抽出帕子虚掸了下身子：“你少跟我这黏糊，把这丫头给我领后院，有些什么杂活的就让她干着。”
李六看了眼缩在一边豆豆：“这不是您老刚买的吗，干杂活手不得粗啊，将来……。”
“呸，”钱妈妈啐了一口：“将来？将来的事谁知道，一个哑巴…就是真能长的像样点，也就做个低等娼妓。”
“哑巴？那不是…。”李六一脸可惜的摇头，钱妈妈暗瞪他一眼：“别杵着了，说那么多还不快领下去干活，老娘可不能白花银子。”李六点头道是，伸手夹起不断挣扎的豆豆走了出去。
后院西角的一处，蒙着面纱的女子低着头用力的刷洗着一只又一只的虎子（注解：古代马桶），女子一身粗布衫裙，长发用一根布条简单束在身后，几缕散落发丝被汗水黏贴在脸旁，袖口高高卷起，露在外面的胳膊异常纤细，隐约可以看见皮肤下的青筋血管。
那李六提溜着豆豆来到此处，见了女子便将豆豆扔在一边，反正捆着不会跑掉，笑着轻步走进正埋头工作未注意有人的女子身旁，伸手撩起女子的长发放在鼻尖。女子一惊，站着退开几步，待看清来人是那李六竟颤抖起来。李六笑着说：“容娘，没想到你每日与虎子相对，头发还如此馨香，撩的咱心痒痒。”说着更向那容娘靠去，一只手眼瞧着就要抚在女子脸上。容娘想逃开脚却已吓得僵在原地，无意识的咬着下嘴唇，渗出点点血丝，认命的紧闭双目。李六见容娘‘顺从’，脸上的笑更大了。
“哗~。”
“谁？”李六恨恨的叫道，抹去脸上的水，看清使坏的人时恼怒的用脚踢了过去：“小杂种，敢泼你六爷爷。”
容娘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看到李六正要踢自己的儿子，僵硬的腿突然恢复，紧紧将孩子护在怀里，硬生生的受了李六一脚。
李六见便宜是没法沾了，啐了一口，狠剐了容娘怀中的人一眼，愤愤的转身离开。容娘颤抖着刚松了口气，那李六又突然折了回来，一下子又僵硬起来。
“哼-。”李六走到被扔在地上的豆豆前，没好气的对容娘说：“这哑巴以后就跟你这一起干活，你给我好好看着她，要让人跑了或是闹出什么事，有你们娘俩好看的。”说完泄愤似的对地上的豆豆踢了两脚才离去。
确定那人走远不会再回头，容娘松开护在怀里的孩子仔细查看，发现没什么伤后才呼了口气，不知想到什么又打了孩子几下，含着泪骂道：“你这孩子，做什么去招惹李六，要是你有个什么事，让娘怎么办。”
那男孩看着也不过十岁，眼中却没有半点孩童的纯真，黑黑一片，他抿着嘴倔强的看着容娘，抬起瘦弱的小手擦去容娘的泪，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院子的出口，眼里是容娘未发现的恨意与坚决，淡淡的说：“他欺负娘。”
容娘低喊：“小之…。”
男孩抽出被容娘握住的一只手走向豆豆，豆豆看着男孩，刚刚发生的事情她都有看到，虽有不明白，却也知道这个小哥哥是在保护自己的娘亲，蓝姨说过孝顺的孩子是好孩子。所以，在被男孩解开绳子后豆豆自然的伸手握住了男孩的，紧紧的盯着他。
男孩撇过头：“你最好别乱跑，我不希望我娘为了你挨打。”
豆豆点头，她自然是听到那个李六说的话了，所以她不会跑也不会闹，因为她不想这个孝顺的小哥哥挨打。她只是想要握住他的手，这样豆豆就不会害怕了..至少…不会发抖。
容娘叹息着看着豆豆：“又是被拐来的吧，”怜惜的说：“被赶到这边做的都是些脏活累活，可也比在那前面穿纱带珠的好，虽说哑了是个可怜的，不过这回大概也是你这哑病才保了你没…，等你再大些就明白了。”用清水净了手，领着豆豆走进一破旧的房间，又打了水，递了条毛巾给豆豆：“洗洗脸吧。”
豆豆点头接过，自那日离开家，一路跌了几个跟头将脸弄脏，再后来又被人绑了，还真没有好好洗脸。这一洗真真换了两盆水才算是打理好了自己，走到一边正整理床铺的容娘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角。
容娘回过头，看着豆豆不禁说到：“还是脏些的好。”
门外刚进来的小之听了娘的话看向豆豆，后又了然的暗自点了下头。
豆豆茫然的摸着自己的脸，有什么不对吗？
容娘半蹲着摸摸豆豆的头，看着女孩稚嫩清秀的眉眼，隐约可以看到将来的绝色容姿：“孩子，听话，以后尽量在脸上弄些灰什么的，不要让别人看到你干净的脸。”
豆豆不解的看着容娘，又看看暗暗点头的小哥哥，点头答应。
容娘眉眼含着淡淡的笑：“以后我会照顾你的，不要太担心，我是容娘，那边站着的小哥哥是我的孩子小之。在这我们要洗虎子还有床被，是分两个水池的，具体的明天容娘再跟你说，你先休息，刚刚那李六踢疼你了吧。”轻拍豆豆的头，容娘继续整理着床铺，并没有问豆豆名字的意思。
想了想，豆豆转身踮起脚在一旁的桌上用手指沾了水写到‘我叫红豆。’又拉了拉容娘的衣角。
握着被角的手一松，容娘转过身不解的看着豆豆。倒是一边的小之走上前看向桌子，对容娘解释：“她会写字。”
顺着小之的眼睛容娘也看到了豆豆的字，温和的弯下腰握着豆豆的肩：“你叫红豆啊！以后容娘叫你豆豆可好？”
豆豆点头，以前蓝姨也是叫自己豆豆或者豆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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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旁，豆豆献宝似的将补缝的衣服递给容娘。容娘温柔轻笑：“豆豆手巧，学什么都快，缝的真好。”豆豆开心的用头亲昵的蹭蹭容娘的胳膊。来到这里已有十来天，虽说是被绑了来的，可自认识容娘和之哥哥心里倒也平静，容娘对自己也极好，恍惚间总好像回到了和蓝姨一起的日子，平和却又好开心，就这样也很好，不是一个人就很好，哪怕现在豆豆说不了话。
向外望了望，自己所在的这酒楼好生奇怪，以前也听蓝姨说过山外的样子，虽不曾真的出去过，也知道酒楼不是白天打烊晚上做生意的。和自己与容娘不同，之哥哥是白天到前楼做打扫的，这会天都好暗了怎的还没回来呢？豆豆双手撑着脑袋鼓着嘴巴盯着房门。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被卖花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