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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的童年 ...

  •   生时啼哭小得就像只小猫一样的仰目高椰被医生判断为极不健康的男婴。一直到一岁,他都过得非常模糊,偶尔在两段记忆的争斗中分神,听得语言才知道是在日本。
      上衫景虎,是那个英武武士的名字。
      秦天,一个只活了二十六年的考古学学生。
      四百年对二十年,血与火的黑暗与平淡无奇的对峙。
      对抗中,为了保住秦天的记忆,从幼年到死去,每一时刻都分解成一帧一帧,用以抵抗上衫景虎记忆的侵袭。
      出生在北条家的三郎一步一步成为上衫军神的养子,手起刀落,血光飞溅,人头落地,走在悬崖边的人,将软弱的心磨砺成坚石,城灭死去,那火焰还仿佛舔食在身上。然后是成为上衫军团的首领,与换生者的斗争持续到现在,没有一刻停歇,心底的疲累无法言语。
      茫然不知所措,不愿成为那个背负重担脚下步步利刃的男人,他的心太苦太累,洁白的纸最易被污染,单纯的成为秦天,他知道自己再也做不到,正如染黑的池水再也不能变清,即使变清也再不是原来的那池。
      秦天的信念是生存;上衫景虎早已经活够了,他的信念被众多的杂念层层包裹,责任、仇恨,剥开后才发现它是如此简单,再次见到那个叫直江信纲的男人,一个背叛他又爱上他,让他不知如何对待的男人。
      我是谁?
      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现在这个身子只是个空壳,没有魂灵。
      “高椰——饿了吗,妈妈来啦,宝宝不哭噢”温软的女声在耳边响起,随着衣服摩擦的细细梭梭声,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抱起,拥进一个温暖的泛着奶香的怀抱。自己的脸被抬起,向胸部那个地方靠近。
      啊——不要啊!
      抬起手脚,头部向后仰,想要远离。可是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脚,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
      似是感觉到他的不安,女人用左手抱住他,右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轻柔的声音有些忧愁:“还是不行吗,高椰,快些好起来吧,妈妈等着你叫我呢”边走边转圈,觉得他变得安静些了,用右手轻轻将□□放进孩子的嘴里。
      “高椰会自动吃奶了吗?”玄关外的门开了又关上,一个青年男人进屋,将手提包和外衣放在衣架上,问道。
      “还是不行呢——”
      “唉,这孩子不知道是什么病,平时一动不动,一点没有婴儿爱哭爱闹的影子,饿了疼了也不知道哭,一岁了,身体还是软绵绵的,不会爬不会走,将来会不会影响发育啊?”青年走了过来逗了逗高椰,发愁的叹了口气。
      得益于上衫景虎的记忆,他现在听得懂日语,这才知道自记忆融合已经浪费了一年的时间。而自己的家人一直没有抛弃自己。
      既然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那就遵从心意,从此再没有秦天,没有上衫景虎,只是仰木高椰。
      在婴儿的眼中,一切都巨大的可怕,眨了眨眼,去掉羞耻,吸吮□□,大口大口的吞咽着有些腥腻的奶水,心里是小小的期盼,快快长大,健康的长大。
      “真一,宝宝自己吃奶了”女人惊喜的的叫声和男人欢乐的说话声隐隐从困意袭来的耳边传来,仰木高椰不耐的嘟着嘴进入黑甜的梦香。
      一晃三个月过去,经过有意识的锻炼,仰木高椰的从只能睁眼、张嘴、动动指尖脚趾,到现在已经能挥动小胳膊小腿了,虽然比不上同岁的小孩子,但足已让他的父母高兴的合不拢嘴,抱着他四处炫耀。
      这时,小高椰就会别扭的将脸捂到妈妈的怀里,屁股向外,怎么逗也不见人。心里面嘀咕着,好丢脸啊!为重生的人抹黑了。
      他没发现自己好像真成了个小孩子,没有了大人的城府,会为了一点小事就害羞闹脾气,喜怒随心。
      这天,高椰妈妈杏子将小高椰放在铺的厚厚软软的地铺上,然后去厨房做饭。小高椰平时很懂事,从不四处爬,也不拿危险的物品,久而久之杏子也不像以前那样时刻都将他放在身边才放心了。
      仰木高椰仰躺着,双脚弯向头,咬着自己的脚趾头,婴儿的身体很软,可以轻易做出许多大人做不出来的动作。
      正玩得高笑,偶然一瞥见正面的电视上也有一个人作出同他相似的动作,让他感到了兴趣。放了脚趾翻身坐起仔细一看,这不是瑜伽吗?真是瞌睡碰上枕头,想什么来什么,这不是绝佳的锻炼方法?
      边看边做,婴儿的身体就是好,许多看起来很难的动作做了两遍就行,这也多是因为他这世的记忆力堪称变态,看见听见什么就像摄像机似的存在脑子里,回忆的时候当时说的话做的事,连穿的衣服鞋子树叶是刮向哪边都能记住。前世的秦天和上衫景虎可没这种本领,他估计,可能是在记忆融合时变异出来的能力吧,发竟那时他可是把秦天从小到大的经历重新来了一遍。
      “宝宝在做什么?”做完饭的妈妈从厨房出来就发现了高椰的异常举动,低下头问。高椰也不回答,继续按照电视上的示例一板一眼的照做,一会儿,杏子妈妈也看出来了,激动的连忙跑出卧室到客厅打电话给仰木真一报喜。
      在这夫妻俩的眼中,仰木高椰的一举一动都成了天大的事。
      一九六九年六月三十日,仰木高椰两岁了。
      这是件大事。
      为了庆祝仰木高椰健康成长到两岁,远在神奈川的叔叔带着怀了孕的婶婶也来了,两家人借着这个机会团聚了一次。
      这是仰木高椰第一次见到亲戚,他安静的坐在儿童车里观察。
      仰木家的父辈已经没有人了,当时家里贫困,仰木孝宏认识了温柔贤惠的婶婶饭岛绢后,就入赘了饭岛家,仰木真一一直觉得对不起弟弟,让他改了姓。
      这次聚会,多喝了几杯酒握着弟弟的手又说好多对不起啊等等醉话。仰木孝宏是个很儒雅的男人,一直安慰哥哥,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与婶婶眉眼之间流转着浓浓的情意。杏子妈妈看出来了,心里也落下了块石头,把自己的男人劝住,仰木孝宏又陪哥哥真一喝了几杯,就推说醉了,结束了晚宴,两个男人在客厅里睡在塌塌米上,杏子把要帮忙收拾的婶婶劝下,利索得完事后,两人把高椰夹在中间躺下,又说了些女人的悄悄话才睡下。
      小孩子是很贪睡的,仰木高椰迷瞪着不肯入睡,他总觉得这两人有些奇怪,叔叔身上缠着几个奇怪的由黑雾组成的东西,那些东西其他人都视而不见,趴在叔叔的头上、肩上窃窃私语,蠕动着,又听不懂。而婶婶的身上却很干净,明明是夫妻俩,那些怪东西却仿佛害怕什么也一样,只要叔叔靠近婶婶,身上的怪东西就快速得爬到一边,空出一大片。
      继承了上衫景虎的记忆和能力,明白这些只是些低等的灵,只是让人精力疲惫、运气下降而已,没有什么大的危害,普通人包括父母出门后都会带几个回家让他清扫。
      太干净了。
      婶婶是阴阳师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不为叔叔去邪?
      好神秘!仰木高椰带着疑问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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