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Mafia的十束君》宁舞落

48、东京

　　虽然决定要开咖啡厅，但厨师完全是抽签出来的，十束多多良贤惠的形象深入人心，大家完全没考虑过放他进后厨会怎么样。而对学园祭早就跃跃欲试的多多良，没有得到具体通知的那几天，就已经开始在家里研发他要在咖啡厅售出的特色料理了。

　　把酱料和食材混合到一起，在里面倒入调味，全部放进一口大锅里煮，锅里的食材伴随着颜色诡异的酱汁起起伏伏。他拿起勺子，顺着一个方向费力地搅拌，简直有种女巫在炖煮魔药的感觉。

　　十束多多良做饭喜欢这么随心所欲，依照他那独特的逻辑来解释，就是不确定能做出什么才更好玩啊。

　　夏油杰靠在厨房的门边，抱着手臂看锅里的东西，“那些真的是能给人食用的食物吗？”

　　总觉得从那个锅里面会生出可怕的怪物，冤魂或者恶心的咒灵什么的。

　　中世纪的西方女巫用它咒杀仇敌，能在现代完美复刻出来还真是了不起呢。

　　——多多良经手复刻的版本，大概一口就能送人上天堂吧。

　　夏油杰摸着下巴沉思，他脑子里已经幻想到抹布和那锅东西的口感谁会更好。

　　那锅东西的颜色和用了很久的抹布一模一样，味道肯定也差不多吧，倒进下水道不知道能不能药死老鼠，正好高专的厕所最近经常见到老鼠。

　　“杰绝对在想很失礼的事，”十束多多良费力搅拌着粘稠的锅内，“我敢保证我的创新味道不差哦。”

　　“那吃了会死吗？会产生幻觉？”

　　“里面又没有加毒蘑菇，怎么会让人产生幻觉嘛！有毒的食材也通通没加，只有一些很珍贵的食材，比如xx，xx和xx什么的——”

　　锅里又变得黏糊糊的，十束多多良随手捞起旁边瓶子的粉末倒下去，笑眯眯盖上锅盖。

　　“但是，唔……应该还加了别的什么，可完全想不起来，反正都是差不多的食材，做出来肯定也都差不多！”

　　不，你把那些东西加在一起已经很诡异了。

　　夏油杰摸了摸他的头，问出关键问题，“这是要放在学园祭售卖的商品，可能会全都卖不出去哦。”

　　还可能会把几个人吃进医院，他们家的孩子不是主观投毒，到时候法庭上不知道能不能争取对方家属的谅解。

　　十束多多良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没有去碰夏油杰搭在自己头顶的手。

　　“杰绝对又在想很失礼的事情，没关系啦，有照桥同学的宣传，一定会有人买账的！”

　　夏油杰：你到底有一群怎样的冤种同学？

　　那孩子偶尔能读懂人心，轻易就能察觉到别人心底的想法，特别是对于那孩子亲近的人而言。

　　“没有，”夏油杰撒起谎来眼都不眨，“我在想明天去大阪出任务，多多良和悟有没有想要的当地特产。”

　　十束多多良怀疑地盯着他，“杰刚才绝对在脑子里想吃了我做的东西会死掉。”

　　他倒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做出来的东西卖相不怎么好，简直和宿醉大叔的呕吐物没两样。

　　齐木楠雄和五条悟躲在沙发那边下将棋，打算在xx学园祭将棋社的比赛一决胜负。

　　夏油杰敲了一下十束多多良的头，不过他下手并不重，最多是用来玩闹的力度。

　　十束多多良假模假样地喊了一声，然后以没办法让人对他生气的表情笑了出来。

　　即便两个人年纪只差了将近一个多月，夏油杰还是比较习惯以对待年幼弟弟的方式来照顾十束多多良。

　　“你居然还知道你做出来的东西难看，放在咖啡厅售卖的主食味道是其次，至少把外表弄好看一点，要让人有拍照的欲望，你拿这坨史莱姆出去准备吓谁？”

　　锅里开始往外冒浓烟，夏油杰掀起大铁锅的锅盖。

　　他和五条悟的厨艺水平在正常人的程度，做出来的东西都是正常食物，从来没搞过什么料理方法的创新。

　　“但是啊，不知不觉就变成这样了，”十束多多良吐舌头，“要不然加点咖喱块进去？”

　　“为什么是咖喱块？”

　　“任何东西和咖喱混在一起都会很好吃，咖喱也是黏黏糊糊的，可是大家都很喜欢，颜色难看一点肯定没人在意！”

　　夏油杰阻止他往锅里扔咖喱块，“那你有没有想过黄色和紫色混合在一起，会变成什么颜色？”

　　十束多多良仔细思考了一下，“唔，再加点色素……？”

　　色素能用来给咖喱染色，只要加点色素进去，诡异的颜色就完全不是问题……

　　不不不，这绝对不行吧！

　　“别加色素，你又不是奸商，”夏油杰抢过他手里的瓶子，“而且你好歹加可食用色素啊。”

　　十束多多良奇怪，“不可以吗？”

　　少年那不太明白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想出来的办法怪在哪里，夏油杰不禁怀疑他受到的家庭教育。

　　夏油杰把从他那里收缴到的物品塞回柜子，“如果多多良不想被举报的话。”

　　“家里人告诉我，如果想实行的方案遇到阻碍，那么就先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你，”夏油杰说，“别听你家里人的。”

　　这个道理适用的场合不是小打小闹，不要因为别人不肯买你造型奇怪的食物就解决掉那个人！

　　锅里的东西再炖下去，真的要成为胃里稀烂呕吐物类似的产物。

　　不管看几次夏油杰都接受不了那个造型，连身经百战见惯了恶心生物的咒术师都受不了，更别提把他带到学校会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

　　夏油杰做出最后的规劝，“多多良，你真的非它不可吗？”

　　“杰在说什么傻话，都已经做好了，”十束多多良找出透明的打包盒，“当然要带过去。”

　　夏油杰掏出手机，“那我先记好急救电话，119的号码是多少来着？”

　　打开厨房的抽烟机，十束多多良洗刷着打包盒，不服气自己的杰作得不到认同。

　　“样子没有那么难看吧，习惯过后就会觉得这个颜色还不错啊，是很特别的颜色，说不定会成为咖啡厅的爆款呢！”

　　趴在客厅下将棋的五条悟嫌他们慢，丢下棋子跑到厨房，“多多良和杰好了没有，快要到时间——”

　　漂亮的白毛少年目击到透明盒子里装的食物，他顿了顿，发出真心实意的疑问。

　　“你们两个为什么要把呕吐物装进盒子里？”

　　“噗！呕吐物……”夏油杰欲盖弥彰地别过脸。

　　“才不是呕吐物，是我做出来的食物，”十束多多良拿起自己的杰作，“悟吃一口就知道了，来吃一口！”

　　五条悟往后躲，满脸写着拒绝，“感觉像在吃多多良或者杰吐出来的东西，好恶心啊，绝对吃不下去。”

　　【五条，你这样非常失礼。】

　　齐木楠雄走了过来，他今天要扮咖啡店的女仆，为了方便临时换装从早上开始就戴着假发。

　　他看了一眼盒子里黏黏糊糊，还有不明生物起伏的东西，像是早已习惯一般点头。

　　【真是的，不就是十束的正常发挥，】齐木楠雄说，【虽然看起来恶心，味道还过得去。】

　　＊＊＊

　　果不其然，来到班级，十束多多良的特调料理令他的同班同学退避三舍。

　　齐木楠雄躲到更衣室换女仆装，十束多多良负责后厨，因为不需要上前接待客人，他又开始追着五条悟品尝他的特调料理。

　　“不用，真的不用！”五条悟拉上夏油杰跑出咖啡厅。

　　十束多多良和齐木楠雄的班级因为有学园女神在，即使主食只能端上恶心的马赛克，某些人的女仆装又像是在折磨别人的眼睛，也有不少照桥同学的粉丝买账。

　　他们班的咖啡厅不缺顾客，十束多多良还得给人推荐他的特调料理，五条悟跑出去他就没空再追。

　　两个人得以安静在学校里逛一会儿。

　　夏油杰还好，五条悟从来没有体会过普通学校的学园祭，看什么都很新奇。

　　他们在咖啡厅一条街逛了一圈，别班开的咖啡厅菜单没有那么诡异的食物，大多卖的是一些中规中矩的饮料和蛋包饭。

　　高中生做出来的食物当然比不过正经的店，不过有气氛摆在那里，五条悟忍不住点了很多甜品。

　　等着草莓芭菲和其他甜食端上来，五条悟坐回座位那边等，正好瞄到旁边的人和他点了一样的食物。

　　夏油杰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悟，你在别人的店里吃这么多，等下吃不下多多良给你做的东西，他一定会闹脾气的。”

　　五条悟用菜单挡着脸，“没关系吧，杰不说就没人知道啊。”

　　他们两个在互相拉扯时，旁边那桌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也絮絮叨叨。

　　“尊，你在别人的店里吃这么多，等下吃不下小十束给你做的东西，小十束一定会闹脾气的。”

　　和五条悟一样点了很多的人，“不告诉十束，他就不会知道。”

　　——话题微妙地重合了。

　　五条悟扔掉挡脸的菜单，往隔壁桌那里探头，果然看到一头红发。

　　“啊！是你！”

　　相比他的激动，那个人淡定很多，“……哦，是你。”

　　“悟，遇到谁了？”夏油杰也探过头去看对方。

　　他认出了有一面之缘的周防尊，朝对方微微颔首，算是正式见面的打招呼。

　　茶发的青年，非常陌生的面孔，不过多多良经常提起的只有那几个人，夏油杰想对方应该是“草薙哥”。

　　五条悟看看对方和自己重合的点单，觉得肯定是碰到了知己，所以完全忘掉了以前放过的大话，非要和对方拼一张桌子。

　　“千万不要去找多多良，他正拉人尝他的特调料理呢，”五条悟很讲义气地分享情报，“至少等他卖完了那堆东西再过去吧。”

　　“……哦。”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那么自然地凑过来，周防尊姑且回复了一个语气词，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草薙出云。

　　“尊，你就算这么看着我也没办法，”草薙出云避开他求助的视线，“我不认识那两个人啊，小十束的朋友？”

　　五条悟举手：“没错，而且是挚友！”

　　草薙出云说话做事带有明显的大人风格，心智应该比多多良和悟都要成熟，不过就算是待人有礼貌的他，也难免会被悟提出的问题噎到。

　　夏油杰坐在原位默默看着他们三个的交流。

　　完全无法产生任何的交集，只是两条不相交平行线的『普通人』和『咒术师』。

　　能够像这样产生交流，大概都是因为有“那个人”。

　　在又一次对话拐进了莫名其妙的地方，他叹了口气加入群聊。

---

作者有话要说：　　多多良：这么嫌弃我，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