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Mafia的十束君》宁舞落

18、东京

　　打着哈欠被草薙出云拉出房门时，周防尊其实没怎么睡醒。

　　“赶紧出发，你想迟到吗！”草薙出云满脸操心地从衣柜里找出校服外套甩给他，“你这一年的出勤率低得离谱，再不努努力就只能留级在高三！”

　　周防尊：“……哦。”

　　接过青年递来的面包当早餐，连书包都没带，周防尊就这样无所谓地出了门。

　　草薙出云今年春天正式毕业，选了一所东京的大学就读。
　　他选的学校离镇目町和酒吧都很近，干脆在外面租了房子，留在酒吧的时间比在大学上课的时间更长。

　　正因为如此，草薙出云才有了大把的时间，联合周防尊的班主任亲自上门监管他。

　　周防尊的班主任名叫栉名穗波。
　　她是学校里极少数能与周防尊正常交流的人，和草薙出云的关系也不错，两人不知道拿到了什么剧本，经常介于周防尊的教育问题私下里偷偷交流。

　　高二结束之前的期末考，周防尊因为睡过头直接翘掉了考试。

　　他就是这样随心所欲的人，整天又一副很懒散随意的样子，就算去学校也不会乖乖上每一节课。

　　“我说尊，虽然被这样说教你会烦，我也不止一次这么说过，但是——”

　　草薙出云听说了他翘掉考试的消息后，在酒吧里一面叹气，一面用抹布狠狠擦掉盘子上的水珠。

　　“你不是生活在草原上的动物啊！穗波老师打电话来问候过好几次，学校那边她会努力，尊你也不想永远留在学校重复高三生活吧？”

　　周防尊的成绩其实不差，他是那种就算没听课也能考出好成绩的类型，唯一会干预毕业的只有他随便的出勤率。

　　比起跑到拥挤的学校，白天更喜欢窝在没有人的地方，周防尊的这一点也很像动物。

　　但现代社会好歹有个学历比较好。

　　栉名穗波是个会为每个学生担心的好老师。
　　她和周防尊身边唯一可以称之为朋友的草薙出云商量完，拜托对方帮忙，至少让周防君顺利从高中毕业。

　　周防尊表面上不近人情，但实际并不是一个无法领会别人好意的人。

　　于是进入新学期后，除去遇到特殊的情况，他好歹都会到学校露个脸。

　　今年已经是高中的第三年，明年差不多三月份，就要迎来他们这届的毕业典礼。

　　周防尊对上学没什么兴趣，毕不毕业都没关系，当初考高中也只是祖父的希望。

　　他的父母早早就去世了，留下了一笔至少让他在三十岁之前能衣食无忧的钱，这让他不需要为了生活而发愁。

　　把周防尊带大的祖父不会干预他太多，等到祖父因病去世，周防尊和不待见他的亲戚就彻底断了联系。

　　他身边的人一直很少，不同于其他不良少年喜欢群聚在一起，周防尊一直都是一个人。

　　他的父母好像都是平凡又温柔的普通人，祖父的性格倒是非常顽固。

　　不过到底，周防尊和他们都不同。

　　从小学开始，周防尊身边就没有过朋友，倒不是他有意拒绝与别人交流，只不过他散发出来的气场，非常容易与他人产生隔阂。

　　有些时候也许他并没有那么想，但是他人先入为主地决定了，并且因为先入为主的想法远离他。

　　学生时代针对游离在边缘的人，都会出现一些关于他的传言。

　　周防尊这种一看就像不良的学生，有关于他的传言大多是“今天又和外校的人打了架”或者“惹过他的人进了医院”。

　　不是不能够去解释，但解释起来很麻烦，与其要大费周章的打破这种隔阂，周防尊觉得让这种观念留在众人的心中更方便。

　　栉名穗波无视了这种传言，走近了他的身边，那个女人这么说过。

　　“周防君没有那么可怕，只要接触了就知道，可大家都因为害怕而不敢接近你，周防君也觉得让大家不靠近你能够避免麻烦。”

　　至今为止，成为周防尊朋友的人只有草薙出云。
　　他是个体贴又懂得分寸的人，和他的相处不会让周防尊感觉到拘束。

　　学校里、或者是这座城市遇到过的其他人，周防尊对他们都没什么兴趣。
　　——因为看起来差不多，都是那样的。

　　栉名穗波作为老师，倒没有试图感化周防尊，令他从不良少年变成好学生。

　　所以在与人的相处和人际关系这一方面，栉名穗波更没有满口大道理去教育学生，只是顺其自然地点点头。

　　“周防君维持现在的样子就好，我想，以后肯定会出现那样的存在吧——随意打破周防君身边的墙壁，把周防君从隔离出来的世界拉到人群之中的人。”

　　＊＊＊

　　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浅色的少年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周防尊。

　　“King，K——I——N——G——啊咧，听不到我的声音吗？”

　　明明也就昨天见过一次，他倒是一点都不认生，周防尊低头看他。

　　“……干什么？”

　　少年用他一贯的语气说道：“所以说啊，好不容易碰到，我们一起到学校去吧！”

　　“所以说啊”和之后的内容根本不连贯吧，如果用这种方式搭讪女孩子，绝对会被当成怪人。

　　大概因为少年表现的太过自然，周防尊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不管是“King”这个奇怪称呼，还是莫名其妙围着他转的少年，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

　　周防尊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记住别人的人，也许少年两次给他留下的印象比较深刻，至少现在脑内对少年的记忆都很清晰。

　　他没有点头同意，也没有干脆利落地拒绝，只是一个人往前面走。

　　少年追上他，“ King不说话就是同意啦！”

　　——就算不同意，这家伙也会跟上来吧。
　　周防尊把手插在校服的口袋里，默默地想。

　　奇怪的是，他不觉得这样的少年很烦人，少年就像走在路上偶然遇到的猫。
　　……被那种东西跟在后面，一般人都不太会觉得讨厌。

　　浅色的少年似乎是和朋友一起走的，周防尊看到他突然停了一下，返回去拉上了一个穿着同样校服的粉发少年。

　　大概是他的同学吧，两人的家可能相隔很近，不然不会约着一起上学。

　　周防尊连同班同学都认不全，更别提一年级的后辈，他随意地扫了一眼，刚好发现那名少年同样在打量他。

　　周防尊：“……”
　　那名少年看向他的眼神，应该不能算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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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齐神：痛心，这就是带坏了十束的人吗？
多多良（笑）：齐木君应该担心我会把King带坏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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