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羡鱼》语笑无痕

4、-04 仿佛只有把你刻在心上，才能证明我是存活的

　　沈瑜很快也找了女朋友。并不是多么喜欢那姑娘，只是暗暗较劲罢了。也不知是在跟谁赌气，自欺欺人而已。
　　把新女友带到朋友面前那天，谢临渊也搂着他的女朋友，两人各坐一边，就像两个友情爱情双丰收，又井水不犯河水的模范好哥们。
　　那天晚上，沈瑜迎来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让自己这么痛苦的根源到底在哪里。他是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地爱上谢临渊的。
　　他脑海里走马观花地掠过一幕幕他跟他的朝夕相处。也许是一开始他在众人面前打败他还调戏他时，也许是他把那双手套给他送他回家时，也许是不管什么事都有意让着他惯着他时，也许是打架时总站在自己前面时，也许是带着他逃课跑遍大街小巷时，也许是在灯火璀璨中转头对他笑时，也许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在马路边吻他时，也许是总对他做似有若无的暧昧举动时......
　　他想起他们一起玩的真心话大冒险。谢临渊输了，惩罚是站在马路上吻沈瑜。
　　绿灯亮起的刹那，他们接吻了。其实只是一个错位，谢临渊在众人的起哄中，只吻了自己手指。
　　四目相对，呼吸可闻。沈瑜听到自己的心跳，不知这算不算自己的初吻。
　　别看他平时拽得像个叛逆少年，其实在感情上就是张白纸。他有着很多小男生的青涩和羞赧，遇不到自己喜欢的就宁缺毋滥。因而对感情极为谨慎，又极为认真。一旦动情，往往就无法收回。
　　等他意识到自己对谢临渊的感情，他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沈瑜坐起来，打开灯拿出速写本。这是他年少的秘密，里面有他最难以启齿的心事。那上面，满满画的都是谢临渊。
　　有吃饭时，睡觉时，打架时，抽烟时，泡妞时。所有不经意的细节，他全在他的目光里。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寄托自己的相思。
　　他在心中想着谢临渊的样子，一笔一画地描摹着他的脸。
　　谢临渊，谢临渊，谢临渊，谢临渊......
　　他一遍遍地写下他的名字，像写在自己心里。
　　那些疯狂的，痴迷的，禁忌的，无法触碰的......红色的笔记触目惊心，像他绮丽旖旎又无法宣之于口的情愫。
　　直到整张纸上都变得满满当当，他低下头去亲吻笔下的那张脸，那个名字，就像在吻着谢临渊本人一样。
　　有人说恋爱中的人就像犀牛，盲目而固执。
　　他此时心中完全没有自己，全被谢临渊的样子和名字所覆盖填满。
　　不久后他就跟女友分手了。原因大多怪自己。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女友身上，因而忽略了她。女友之后去找了别人，于他们彼此而言也是解脱。
　　“你女朋友出轨？”谢临渊一听到消息，倒比他还激动，“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
　　沈瑜想说自己一点事都没，可是听到谢临渊语气中的担心，他还是有点罪恶的快乐。
　　“我在家。”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你。”
　　沈瑜在家中坐立难安，不停地酝酿着情绪，让谢临渊待会儿来不至于露馅。
　　遇到谢临渊之前，他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像一个怨妇一样？为博取心爱人的注意而耍心机。
　　“别难过了，她不值。”谢临渊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他抽了抽鼻子，按捺不住趴到谢临渊身上。肩膀拼命耸动着，其实在笑，一滴泪也没流。谢临渊衬衫上的味道非常好闻。他贪婪地呼吸着。
　　第二天谢临渊就去找了他前女友。他怕出事连累妹子，一下学就飞奔去找谢临渊。
　　彼时妹子被一大帮人围着，瑟瑟发抖，梨花带雨。本着不伤害女孩儿的原则，大家都有些手足无措，场面还有点儿滑稽。
　　沈瑜赶忙把谢临渊拉开：“我跟她已经分了。不关她的事。”
　　一见到沈瑜，妹子委屈地扑到他怀里嘤嘤嘤。
　　谢临渊冷着脸，把女孩从他怀里拽出来。
　　“离沈瑜远点儿。”谢临渊冷声道，“小瑜是我最好的哥们，就算他不好，也容不得你来糟蹋。”
　　看，他要怎么放弃他，只要他还宠着他，只要他还在给他类似爱情的错觉。
　　“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沈瑜把手臂搭在谢临渊肩上。
　　“当然。”谢临渊歪头冲他笑，“你是我好哥们，我罩你，不会让你被任何人欺负。”
　　“欺负我最多的...应该是你吧？”
　　谢临渊咳了一声，移开目光：“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