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何处》浮歌

1、(引)血裂

　　“你当真不给？”一向温柔如水的双眸瞬间弥漫风雪。
　　我摇头，笑靥如花。
　　“他是你弟弟。”他血红着双眼，尖利指出。
　　我微微扬眉,有一瞬间的惊讶——惊讶于他此时此地竟只与我提那一人。奇云，奇云，大概这世上惟有小宇的事才能让你如此失态了吧？我轻轻阂眼，右手无意识的掐上左手。呵不，又或者你是故意的也不定呢。是想测试我的仁慈之心，探察我容忍的底线么？还是你算准了我的痴狂和软弱？
　　然，惊讶迷惑也不过仅止于一瞬，他的种种算计考量，我毕竟没有兴趣一一揣度。顺他的意，我诘然反问，笑意盈盈，“那我是你的谁？”
　　“你自然也是我弟弟。”他眼波微闪。
　　“那你可知道你向我要的是什么？”我低头轻笑，他默然无语。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我咄咄相逼，竟不肯相让一步。
　　“和小宇一样。”我轻轻转身，代他回答。
　　奇云，你知道的，你知道的。我和小宇之间只有一人能活下来。
　　摇头，我终究还是被舍弃了，不是吗？其实，这样的结果我又怎会没有预料到？
　　“对不起。”他语意决绝，我了然。
　　对不起？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银制的小刀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瞬间逼近他美丽的脖颈。从他骤然收缩的瞳孔，我可以想见我此时弯起的嘴角上必然是浓得化不开的杀戮和欲望。“你要的，我会给你，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来拿才好！”我恣意狂笑，看锋利的刀尖一寸一厘地接近那微微起伏跳动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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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讨厌冬天。
　　冬天的话，又冷又湿，比别的任何时候都要来得阴寒冷漠，连心也能完全冻结。冬天，我只能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地方听风吹过，听暖炉里树枝燃烧，噼啪作响，好象世上的活物都一瞬间死了一样。我在这样的季节里，常常，常常堕入时间的洪流，看见逝去以久的东西和那些曾经让我幸福沉醉的时光。我如此清晰的明白那是再也回不去的日子，想要拼命保护，抓住，却总是在遍体鳞伤后发现所有的东西在不知不觉里早已从指缝里丢失。一切走得那样匆忙，匆忙得让我不曾将呼吸调整过来 。
　　我觉得自己体内的某种东西正在迅速丧失，仿佛跟着上个秋天的风一起吹得无影无踪。意识脱离了轨道，忽然变得模糊起来，清晰的只有等待的感觉。近些，再近些，焦灼到恐惧以及悲哀，身体撕裂般地渴望流血，或者流泪。

　　“不！……”
　　这是谁的呜咽和嘶鸣？
　　银制的小刀“啪”地落在地上，与地面撞击出清脆的争鸣，低劣的材质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应声裂成三断。刀身在阳光下折射出歪歪扭扭的刻痕，隐约可见“赠祈，云”几个字。
　　身后的北风呼啸而来，我听见血液在空气中流动的声音，真好。

　　“司祈，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这样对我！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听见没有，我不答应！你起来啊，你不是总是若无其事的扛起所有事情的吗？这么一点小小的伤口算得了什么！你给我起来！这算什么？装死吗，啊！？”话音还未落，竟迅速一掌甩来，打得我立时头偏一旁，半边脸上火辣辣疼得厉害。
　　强撑开眼皮，我痴痴地笑，带着稍许地疑惑。这个哽咽哭泣，手忙脚乱为我止血的人真的是我那个从来冷静自持，为了小宇不惜要我性命的□□老大，我的大哥？
　　“笨……笨蛋，你怎么又忘了，我是喜……喜欢一点一点征服，一步一步策……策反的小人啊……呵。”我说过，我要叫你一天一天地记取我的名字，再不忘了。所以莫要怪我，奇云。人都是自私的动物，你是，他是，我更是。
　　曾经眷念，曾经挚恋，曾经竭力追求，曾经试图相守，曾经患难与共，曾经在枪林弹雨中也坚信永生永世决不离弃，殊不知一切不过妄念，是镜中花，水中月，荒诞一场。到头来，无论有情抑或无意都只得悉数抛尽，这世间有些事终究是我求不来，念不来，等不来，谋不来，呼唤不来，招手不来，张看不来，寻找不来，呕心沥血不来，粉身碎骨不来的，可我终究不甘，总还是想留下些我的东西，在你心里……
　　奇云，我该是很坏很坏的。知道么？在你开枪地那一刹那，便注定了你和小宇此生将永远失去了一些，留下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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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ＰＳ：吐血大改造啊！请各位看官签收ing～

作者有话说

　　重新改写了一下～
下文也将相继该写。
望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