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暗夜之后》Aaron

23、他就是蓝染（上）

　　届かぬ牙に火を灯す
　　あの星を见ずに済むように
　　この喉を裂いて しまわぬように

　　卍解学会后的第二天，对于我的任命书也正式下达。
　　长谷川総二郎，即日起成为五番队队长。同时经由队长推荐，当事人确认，石丸秋也亦升格成为五番队副队长。
　　于是我也有了白色队长服，有了在队长议事厅议事的权利。
　　虽然小泉心有不甘，但是由于我是王族的座上宾，中央四十六室其他人对我还是相当友好，小泉也只能随大流给我送上一封贺信。
　　有了队长身份之后，无论是别队的死神，还是居住在静灵庭的贵族们，对我的态度大大的转变。再也没有人会在我面前说出诸如出身之类的事情，也会时不时地收到贵族们的下午茶邀请（虽然非常反感，但是浮竹说跟贵族们保持良好关系也是队长职责），当然，也有缺点。那就是再也无法躲避更木剑八，于是成天都会被叫嚣着去比试。唯一让我庆幸的是，剑八的瞬步非常差，于是我常常能躲开他的骚扰。
　　其实我是个非常清闲的队长，石丸秋也虽然起初对我非常不满。但是自从他败在我刀下之后，他对我开始信服起来。再加上后来发生的许多事情之后，最重要的是当初我斩杀队友的真相曝光后（山本总队长在某次队长会议上说出了中泽和也越狱的事情），石丸秋也便成了我的死党。
　　唯一不变的是，每隔五天的特训。
　　规矩依然很简单，从我刀下生存下去。
　　当然，还有每天例行的事情，去看看日番谷冬狮郎，然后跟松本乱菊去喝酒。
　　于是日子倒也逍遥自在。
　　直到山本元柳斋重国在某个夏日午后传召我。

　　“长谷川，现在有个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山本一如既往的严肃。
　　“什么事？”
　　“明天真央灵术院的新生指导战就拜托你去了。”
　　“只有我一个人么？”
　　“还需要其他人么？”
　　“我看不需要了。”
　　“老夫希望你明白新生指导战的意义。不是让你去炫耀你的技能，而是希望你能发现新生们的优点，并希望几个能担当的人才。毕竟静灵庭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了，而……”
　　“我明白了。”

　　大约是两年前，我也是在新生指导战一战成名，尽管生活因此改变了许多。
　　再度踏上真央灵术院的中央修炼场，不免有点怀念以往的生活。
　　木村一树，已经长眠于流魂街；小岛小百合依旧在远征的路上，虽然前两个月还收到她的来信，但此后再无音讯，我一直没想到当初那个弱不经事的小姑娘已经是远征军中威名显赫的分队长；小野坂也拿到了席次挑战赛的入围资格，也许今年能顺利拿到席次吧；连我最讨厌的千羽林虎也果然进了刑军。
　　台下有挑战资格的预备死神已经跃跃欲试，站在场外稍远的是还没有获得挑战资格的学生们。没来由地想起自己的青葱岁月。
　　指导战伴随老校长的开始而进行到实质对战。几轮下来并没有发现任何有潜质的选手，这也难怪，真央主要的招生对象还是所谓的贵族学生，而十三队中真正有实力的人大多又来自流魂街。这个新生指导战让我越来越闷，无须拔刀，便轻松将十几个挑战对手挑下台去。
　　这时，台上又站上了一个预备死神。
　　很瘦，这是我对他的第一个印象。
　　“请长谷川队长拔刀。”
　　“不必了。”
　　“松尾京介，请队长多多指教。”说完便挥刀刺了过来。
　　原来他叫松尾京介。
　　刀法很犀利，步法也不错。算是个可塑之才，于是不免开始想了解下他的能力究竟如何。
　　“君临者！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焦热与争乱、隔海逆卷向南、举步前行！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居然会用鬼道来攻击我，也不打听下我当时在真央的鬼道成绩。避开他的鬼道攻击之后，贴近他的身体，他似乎有点惊慌。毕竟是没有实战经验的人，“鬼道不是你这样用的。我来教你怎么用鬼道！”我举起右手手指，“破道之四，白雷。”
　　鬼道正好击穿他的手臂，因为剧痛，他的刀滑了下来。
　　我冷笑了一声，“作为死神，居然连自己的斩魄刀都握不住。还有，不要妄图使用自己能力之外的鬼道，如果能力没有达到，就不要勉强。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即便舍弃吟唱也能达到最佳效果。”我看了他一眼，“下场吧。”
　　“长夜再冷，亦有心火。樱花抄。”有人在背后居然解放了斩魄刀。
　　“新垣利津，别乱来。”松尾京介叫喊道。
　　回过头，那个新垣利津正拿着一把粉色的刀冲了过来，身体还被樱花的花瓣包裹着。哦，难道是类似千本樱的斩魄刀？今年的指导战还真有点意思。
　　我拔出了刀，很容易便架住了他的刀。我摇摇头，“果然跟你的斩魄刀一样，中看不中用。”
　　“是吗？”新垣利津嘴角浮上一丝嘲笑。
　　我抬头，他身后的樱花如潮水般用来，可恶。
　　“自苍穹落下！路西法。”我始解了自己的斩魄刀，“御！光之盾。”
　　但当樱花快要接触到盾牌的时候，樱花忽然消失，新垣利津自花潮中刺刀而出。看样子他的樱花只是迷惑敌人，真正的攻击还是斩魄刀本身。不过当敌人明白的时候，他的刀就已经在面前。
　　“住手！”虽然老校长发话了，但是新垣利津已无法收住刀身。
　　切！这种级数的攻击也能伤到我？隐秘步法之四，雾隐。
　　与空蝉不同，空蝉是指让对手刺中自己的衣服，在利用对手的疏忽进行贴身攻击。而雾隐则是利用灵压在贴身附近制造迷雾，并借迷雾隐藏身形。系四枫院家族世代相传的隐秘步法之一。
　　于是很容易就绕开了新垣利津的攻击，抓住了他的肩膀。“能让我拔刀就很了不起了。”
　　他收刀，“承蒙您照顾，多谢。”
　　“没事。”我看了看他，又看看松尾京介，“你们两个，毕业的时候来我队上吧。我会好好教你们鬼道和刀术的。”
　　看样子，已经十几年没有扩招的五番队会迎来几个有趣的人了。
　　在我快要遗忘曾经被邀请去王域的事情的时候，忽然接到了王域的邀请函。前来送信的正式前五番队副队长，现任王族侍女的雏森桃。
　　她见到我身上的白色队长服之后稍微吃了点惊，但惊讶的表情随后就消失了。她微笑着说：“真是恭喜长谷川队长了。”
　　“不客气。”
　　“那么就请长谷川队长随小女子走这一遭吧。”
　　在雏森桃几个繁复的手势之后，王族的大门缓缓开启。我回头看了看前来送行的诸位队长跟五番队队员之后，便随着雏森桃进入了那个完全未知的世界。

　　尸魂界是一个完全类似人类的世界，虽然比虚圈一望无际的荒凉要好上许多，但终究是一个需要努力才能生存下来的世界。
　　而王域则真的是，一个天堂。
　　“这里远离了战火和饥饿，可以说这里才是人类乞求的天堂吧。”雏森桃回头对我说。“四季如春，没有贫穷，人们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而生存着。所以说，这里有很多艺术家和哲学家。”
　　我笑着说：“如果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的话，人人都能成为艺术家和哲学家的。只是现实生活对人的逼仄让人喘不过气来。想必雏森小姐在这里很快乐？”
　　“快乐？”雏森桃自我解嘲地笑了一声，“只有不快乐，你才知道快乐。这里没有不快乐，所以，也不会有快乐。”
　　“哦？看样子雏森小姐所言不虚，果然这里人人都是哲学家。”
　　“枢密使大人的官邸到了，您请进吧。小女子身份低下，就不方便陪您进去了。”说完雏森桃便离开了。
　　看样子，即便是在天堂，所谓的“等级”还是存在的啊。
　　我推开了大门，一个少年正在大厅里坐着。
　　“长谷川総二郎？”
　　“是的。”
　　“请坐。”他示意了他旁边的作为，见我坐下之后，拍拍手，一名侍女奉上一杯茶。“鄙人就是尸魂界第九十五任枢密使，藤原欣二。冒昧将您请来，真是失礼。”
　　“没什么。”
　　“曾听闻长谷川队长对尸魂界历史有所了解，不知道您对‘王’有什么了解吗？”
　　“不清楚。只知道中央四十六室接受王的授权，负责管理尸魂界而已。”
　　藤原欣二笑了笑，“那不是授权。如果不是第八十九代王死后没有人继承王位的话，所谓的中央四十六室也不会成立。”
　　我有点惊讶。
　　“中央四十六室最初只是贵族成立的一个建议机构，负责对王的政策进行建议并为王提供意见，而真正的执行者是王及枢密院。只是王死后，没有留下继承人。而挑选王族哪位大人继承王位，贵族们似乎也各自有意见。最后的方法便是中央四十六室代领王权，而我们枢密院的指责就是寻找王族失落的一支直系血脉。”
　　“哦？难道你需要我帮忙寻找？”
　　“这也是你的指责，长谷川圣长老大人。”
　　“您叫我什么？”我越来越疑惑。
　　藤原欣二笑了起来，“您应该知道是您的祖上长谷川梨华大人创造了尸魂界与虚圈，并建立了灵魂最基础的流通守则。长谷川梨华大人的直系血亲世代成为圣长老，或者叫作‘瓦史托德’，您会更加熟悉这个名词？”
　　“等等。”我越来越质疑我所学过的常识了，“瓦史托德不应该是等同王族的存在么？”
　　“没错。王及其直系血亲、瓦史托德以及您，长谷川一族，就是世代供奉的圣长老。”
　　“但是。”
　　“没有那么多的但是，我只是希望您明白。伴随王位空窗了那么久，不仅一些贵族开始蠢蠢欲动，一些王族的旁系也开始不知自重地妄图与虚圈联合一统整个灵界。而您，必须阻止这一切地发生。”
　　“如果我拒绝呢？”
　　“那就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了，不仅对灵界来说一场大屠杀，对于人类来说，也是一次可怕的灾难。这就是为什么我请你来跟蓝染谈谈。”
　　“不是蓝染想见我吗？”
　　“是的，我跟他聊起过很多事情，关于你的情报送到他手上之后，他决定见见你。”
　　“当年蓝染叛变的目的究竟是？”
　　“他支持王族当年内讧的一颗棋子而已，只是他受制于王族与死神的契约，于是不得已才参与计划。只是伴随计划的实行，他自己的野心也开始膨胀。除了想破坏王族结界之外，居然还想摧毁圣殿。于是，王族派出了零番队进行终极处理。”
　　“你想他来说服我？”
　　“不算说服吧？这是你的任务，是你与生俱来的任务。你是无法逃避的？”
　　可恶！就知道没啥好处。莫名其妙地给我冠了一个“圣长老”的虚名就让我去找一个已经消失了几百年的人。被一个神经的少年赋予了一个奇怪的任务之后，接下来就要去见一个奇怪的人，蓝染惣右介，我的前任。五番队前队长。

　　平狱，王族最高监禁等级的监狱。
　　不过等你进去之后，就知道那压根称不上监狱。完全是一个疗养胜地，因为监禁在这里的人大部分是王族或贵族，自然条件非常地好。好到你会很主动地想来坐牢。
　　当然，唯一体现到这里是监狱的就是所有入狱者会被剥夺灵力，连行动力也在严格控制中。通俗来说，就是你是一具在这里疗养的行尸走肉罢了。
　　平狱的门口是手持弓箭的侍卫，略微看了下他们的弓箭，一时间竟然让我有错觉误以为是灭却师。

　　前面正是当年让尸魂界引以为骄傲，也颇为头痛的蓝染。
　　只是莫名地苍老了许多，其实平狱只不过是让你在痛苦中无止境地活下去。假如有一天我要被监禁到平狱的话，我一定会自我了断。
　　他看了我一眼，“请坐，长谷川队长。”
　　“谢谢，蓝染队长。”

　　“真高兴终于有死神能来看我。”蓝染笑了笑，一如传说中的温暖。“在这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还真是生不如死。”
　　“不客气。不过你请我来是干嘛呢？”
　　“阻止阴谋。”
　　“你自己不就是个大阴谋么？”
　　“我以为我们做的是正确的，只是没想到会成为一枚棋子而已。”
　　“大家都以为自己才是坚持正义的，到最后，谁都没有成为对方的正义。”
　　“我想中央四十六室应该在全力缉捕井上织姬吧？”
　　“是的。”
　　“我想他们也意识到了，井上极有可能是王在人类中的一支血脉。”蓝染看了看我，“其实很多事情，我想我多说也没用。你其实也了解，井上如果死了的话，所谓的血脉继承就只能在现在的王族血脉当中进行。但无论是现在王族的任何一个人，灵力都非常地弱小，对四十六室完全不构成威胁。但是四十六室需要王族血脉来对死神进行制约。否则，再出来一个蓝染的话，他们又得全部死掉。”蓝染忽然笑了起来，“我想说的就只有那么多。”
　　说完，蓝染便走了。几个狱卒走了进来，我说：“我想见见市丸银。”
　　狱卒互相对望了一眼，“好的，您稍等。”

　　“哎呀呀，没想到长谷川队长想见我。”
　　“我只是替松本乱菊带一句话，她谢谢你当年救了她，她很抱歉她不能帮到你。”
　　刚刚还在微笑的市丸银收住了笑容，但随后依然无谓地笑着。
　　我起身，准备离开。
　　市丸银说：“对不起。”
　　看样子，暗流已经越来越汹涌。
　　不过我对我的身世没兴趣，对所谓由身世带来的责任更无所谓。
　　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