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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乱世君王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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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上次“中原归一”的任务一样，这次的“天下归一”任务进入审核后，迟迟到今日才在系统脑海内播报。
而此时，系统和司马因已经穿来这个世界有十七年之久了，那所谓的主线任务不过是把祁威抚养长大，再扔上皇位。
不知道世界地图上名为“西域”的地盘为什么没被划入“天下”这个范围内，系统现在也懒得去想这个为什么，他跟司马因简单地说了一下，两人打算选个日子，离开这个世界。
最先知道他们要离开的是徐净，她先是笑着说这个世界可没有愚人节，然后就立马红了眼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司马因很少跟她开玩笑，这次就连系统都跟她说要离开，那就是真的要走了。
但如果可以，徐净是不希望他们离开的。
至少不是现在，不是她还活着的时候。
她怎么说也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归属感，甚至一开始要为了活命藏起活泼的性格，去扮演一个弱柳扶风的联姻公主，讨好一个在此之前根本不认识也没有感情的陌生男人。
但后来她知道了同为穿越者的司马因。还知道有个“系统”存在于她周围所知道的人物角色里，尽管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但她至少不用在他们面前演戏了，一直不敢说的事也有了个能倾泻的突破口。
她突然轻了许多，像是放下了压在肩上的重担，她可以过去与他们抱团取暖。
虽然那两个男人根本就不像需要抱团取暖的样子。
“谢谢......呜呜呜......”徐净哭得一抽一抽，已经出落成熟的一张美人脸哭得通红，“谢谢你们能提前告诉我......”
至少她不会突然有一天毫无预兆地找不到这两个人了。
祁威早在十八岁时，就被司马因迫不及待地推上了皇位。
一个让祁威意难平的事实：如今已经二十三岁了，他还是打不过司马因。
在拳脚功夫的造诣上，还是不如真沙场上下来的太上皇。
这天祁威接到太监传话，太上皇让他去书房吃午饭，一进书房，就看见哭得快要断气了的太后。
他看了看徐净，再看了看饭桌上吃的心安理得的两个男人，最后紧盯司马因，问：“你打她了？”
“怎么可能？”司马因叫冤，“她自己要哭的。”
在场三个男人都不会哄女人，特别是正在哭的女人，于是都沉默着坐在桌前，各吃各的饭，直到祁威的生母祁氏来了，才把徐净哄好了。
“以后有难过的事，可以来跟我说说......”祁氏柔声安慰道，“我不会让除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
“真的吗？”徐净眼泪婆娑地问。
“真的。”祁氏答道。
真正让她难过的事，又怎么可能说的出来。想到这里徐净鼻子又是一酸，但她这次强忍住了，没再哭出来。
祁威看了看司马因的脸色，不像是有怒意，也不像是很开心，也没有想要把两位妇女支出去的意思。
他这几年来别的本事没练得多好，唯独察言观色的本领炉火纯青。
“是有事要说吗？”祁威问。
“嗯，我和他打算寻个日子离开。”司马因指了指正在喝汤的系统。
祁威一愣，一时竟想不出该怎么接话。
司马因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他又怕误解了其中意思，犹豫片刻，他打算保持沉默，等对方解释。
但对方并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
直到一顿饭吃完，祁威才想出个合理的猜测，他说：“再过几日就是春分，太后说想要一起去踏青，之后再走吧？”
司马因闻言一挑眉，“春分出去踏青？她脑子是不是......”
系统眼疾手快，用一筷子肉堵住他的嘴，对祁威点头道：“行。”
正在安静吃饭的徐净抬头，莫名其妙地看了眼祁威。
她几时说过这话？
祁威注意到她的视线，冲她眨了一下眼。
于是徐净低头，继续安静吃饭。
但她没一会儿就憋不住了，因为今天这顿饭实在是太安静了。
虽然吃饭时说话不是个好习惯，但以往他们每次凑到一起吃饭都是因为闲的慌，菜一上桌必定起一番话题，无论是当日朝堂上的事，还是简单地聊今天的菜色，又或是司马因和祁威单纯的斗嘴，总会有那么个话头起来，然后大伙儿一块儿凑热闹，就连不善于表达的祁氏也会插上几句，提出自己的见解。
真有事是不可能叫上人一起吃饭的，这次除外。
“诶，你们觉不觉得我们现在像一家人啊？”徐净说，“虽然辈分挺乱的，但真的有那种氛围感。”
“你这话应该在过年的时候说。”系统笑道，“那时的氛围不正好？”
“那我今年过年的时候再说一遍呗。”徐净嘴快道。
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饭桌上更安静了。
司马因垂着眼，突然说了一句：“不是一家人，别说了。”
徐净：“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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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还不睡？”系统睁眼问。
司马因在他旁边没完没了的翻来覆去，这会儿更是直接坐了起来。
“要不今晚就走吧。”司马因抹了把脸说，“徐净真他妈的......干嘛说一家人......”
他要舍不得了。
他要舍不得走了。
系统在黑暗中眨眨眼，说：“都答应他们踏青了后再走，别说话不算话。”
他也挺舍不得的。
“以后的世界要简单很多。”系统说，“总部给消息了，以后的世界不会再涉及这么庞大的世界线和世界格局，你能轻松点。”
司马因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而且......”系统也坐起来，可能是良心发现，他现在很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自家宿主，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此刻无论用什么话语来安慰这位即将再一次失去所有的人，都是苍白且无力的。
他最后只是安慰性地拍了拍司马因的肩膀。
“我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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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那天，一行人去到了视野开阔的草原上。
系统以前都是坐马车，这回是第一次骑马，有点小激动，但被司马因带着感受了两次连续性纵马狂驰的极致感受后，他再也激动不起来了。
他坐在草地上看祁氏和徐净站在较高处放风筝，当初徐净和采买的小太监说起风筝时，那小太监还愣了半天。
因为这玩意儿在这里叫纸鸢，没有风筝一说。
司马因和祁威去比马术，两人不消多时便回来了，祁威去帮两位妇女放纸鸢，司马因又让他上马。
“我真不想碰它们了。”系统拒绝。
“那我们走过去。”司马因翻下马，交给一旁的侍卫，然后招呼了一下系统，“走。”
“去干什么？”
“我发现了一块很软、躺着很舒服的草皮。”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三人。
春风在刹那间溢满了草原。
等徐净带人找过来时，先帝和他的面首并排躺在草地上。
两人都像是睡着了一样，陷入了没有黎明的长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