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同人]Temperature In Darkness[微V/DM]》木槿簪

1、Temperature In Darkness

　　Temperature In Darkness
　　— 黑暗里的温度 —

　　By 木槿簪

　　我第一次见到Draco Malfoy是我打败于Harry Potter的几个月前的一天。

　　那天，Lucius Malfoy异常高兴，而这高兴让我感到古怪。我明白Malfoy家族是绝对不会随意展示自己内心的真正情感，而如今Lucius Malfoy却兴奋溢于言表，没错，溢于言表，虽然他是那么努力地在克制。
　　我用冰冷的目光瞟向他，敏感的Lucius也迅速察觉到了，他赶紧把头，更加向下低去，以避免我的注意。而这一动作让他下颚与脖子链接的线弯折成一个锐角。我稍稍抬头，Lucius更紧张了。我心里清楚，被我这个恐怖又阴森的Dark Lord盯着确实不是什么值得享受的事。但我依然带着无所谓伴杂着轻蔑与好奇的目光看着Lucius从跟着我就抿成一条坚硬的线的嘴今天居然不听他控制地上翘——这对情感从不外泄的Malfoy们的确是一件稀奇，古怪，但不缺乏有趣的事。
　　好像Lucius脖子处的角度又小了几个数字，我心里嘲笑他好好的一头金发全部梳到了后面但不再脸上留下一根，不然，至少现在他可以用挡在面前的头发挡着他那失去控制的嘴角，而不是现在用抵抗钻心咒的力气来压制它。

　　“Lucius……”我慢慢念出他的名字。
　　仆人很听话，迅速抬起头，我发觉他在两眼放光，犹如深夜里一直雪白的猫头鹰有蓝色放光的双眸，不过……是的，他也在克制。
　　说真的，我挺反感仆人们有这种……单纯兴奋还不带一点杂质的目光——纯粹的感情流露。这让我一点也不舒服，甚至让那个我又把它那对放光的眼睛挖出来夜里照明的冲动。但相比这，我更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开心。
　　与其摄魂取念，我还是想亲自问问。
　　我认为回答不是难事，而且我觉得这事情应该不属于不可告人的类型。但Lucius却头一次吞吐了，不过他必定是畏惧于我的力量，他小声地说着，用足够清晰，而且正好让我听见的声音回答我：

　　“我当了父亲。”

　　哦？我挑眉，原来就这事让这个不可一世、优雅、文质彬彬、法力强大的Lucius乐得嘴角失去控制？啊，或许吧，或许那个新生的孩子对Lucius有足够的吸引力……但对于我来说不是，新生的生命……对我来说，算什么呢？……哦对了，我得到了他的回答，那么我下一句是什么？对，是恭喜你……
　　我把这三个字用一种可怕慑人但的确是真诚的语气道出，然后看Lucius丝毫没有胆怯，继续陷入他这种“得子”的愉悦中。我看着他，另外，我也在心里恭喜Malfoy先生成功升级为老老Malfoy先生。

　　他成了父亲，Lucius Malfoy成了父亲；他有一个儿子，Lucius Malfoy的儿子叫Draco Malfoy。

　　Draco Malfoy……我嘴里嚼着这个名字，可以想像当上父亲的老Malfoy要把一个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智商为Zero的小白痴——小Malfoy先生教成像老Malfoy一样不可一世、优雅、文质彬彬、法术强大的Malfoy……光是想到就觉得那是多么的有趣……不，好笑！
　　Malfoy家多了一个笨蛋，至今、今天的惟一一个笨蛋。
　　我突然为高贵的纯血统Malfoy家族遗憾他们家有一个新生的白痴而遗憾。
　　而这，让我也发觉我对小鬼有一种……可怕的厌恶之情，毫无理由但深刻的厌恶。这也在我以后得到了证实——面对LilyPotter那可爱的、爬不起来的、绿色大眼睛的小宝宝——Harry Potter，我也像撕碎一张树叶一样简单地施用Avada。
　　但我不会纵容我的情绪影响我的思考。我认为，Malfoy毕竟是Malfoy，就算那个小肉球现在再怎么不济，将来也许也会是一个厉害的Malfoy。更何况，这个小肉球是Lucius的儿子，也许将来还是我最得力的仆人。

　　“把你的儿子带来给我看看。”我用了陈述句，句号相当于命令。想到Lucius——我最得意的仆人之一，我对那小肉球还有点好感。就当是提前见见我未来的仆人。但我得准备好不让自己有对小Malfoy发号施令的欲望，去命令他做仆人做的事情——比如说擦地板。
　　然而，Lucis听到我说的话……呆住了。我眯起眼睛，这刹那间惶恐的目光分明告诉我他——lucius Malfoy 对我还是有很深的戒备。他刚才还笑意盈然的脸犹如水晶面具般地破碎，本来就白的苍白的脸如今又蒙上了一层灰。
　　“有什么不方便吗？”我继续问，我感到Lucius的紧张，好像我会伤害那个小Malfoy似的。看来Lucius这个父亲当的还算合格，起码懂得不让危险的人靠近他心爱的儿子。

　　危险的人？我是吗？对，我是。

　　“是……”
　　那声音里分明带着九成以上的不愿意。

　　难道我要掐死他吗？掐死Lucius的儿子？你看那老Malfoy一脸惊恐和不安令我厌恶，他依然在狠狠压制，他的目光死盯着我的手——当我把那个肉球抱在臂弯里的时候。
　　还被襁褓包着，脑袋也被襁褓的一角遮盖着。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刚才老Malfoy是多么艰难而又不情愿地把这个小包袱放在我手里——那个小包袱在我手里又轻又小，我感到手中托着的是空气，但它远比空气要温暖，这种软软的温柔沿着我枯燥冰冷（甚至还沾满鲜血）的手指蔓延。这种感觉我十分排斥——也许更多的是害怕和不敢接受。但到最后，我依然接受了。
　　我伸出手揭开那多于的一角——
　　我听到Lucius的心咯噔了一下，在我黑暗空荡的大厅里产生憾人的回音。
　　我当作没听见，也当作没看见Lucius惊慌的表情。我知道，他再惊慌、再愤怒也不会对我做什么，哪怕我现在就松开手，让小肉球顺着台阶摔下、滚落到Lucius脚下；或者干脆让小肉球试试我新发明的毒咒……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解开那一角——包裹着他的布料像水一样柔软，这是我的第一感觉。然后，我看到一张软趴趴的小脸，雪白透着粉红，双眼闭着，小嘴微微地翘着，那身体，那表情比水还要柔软，而那柔软的表情是形容不出来天真和温柔。
　　他托在手心里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碎掉。

　　那孩子在我怀里很安详，在Dark Lord的怀里睡的正香。我知道我的手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捏碎他的脑壳……如果这孩子现在知道抱着他的人是Dark Lord，他还会这样安然吗？
　　那对什么都不在乎，如此地靠近死亡确有那么平静的安然，还在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身上，是一种至上的感动。
　　我禁不住微微一笑，仅仅是因为这孩子天真的睡颜。但没有人发觉我在微笑——他们也看不出来——哪怕是紧紧盯着我的Lucius。但我的的确确在微笑，对着Draco Malfoy微笑。我记不清上一次微笑是什么时候对着谁了。也许我从来没有笑过，但我希望我和这小鬼一样大时也有过这样的表情，虽然我看似多么厌恶它。
　　也许我真的没有微笑过，因为刹那间，我有种撒旦抱着天使的错觉。

　　不，他不是天使，他会是傲慢的Malfoy；不，他是天使，起码现在是。

　　我希望这表情躲在这孩子身上保留的时间长点，但在Malfoy家应该是奢望。我也不可能下一个保留Draco Malfoy天真笑颜的命令给Malfoy家族。
　　我的眼睛，依然猩红，却第一次没有带着死亡的味道。

　　据说天使是用安然的眼救人的。

　　这时，小东西打了一个哈欠，吓了我一跳，将我从我从来没有过的思索中唤醒，我看到他微张的小嘴里还没有牙齿。他好像转了转头，好像马上就要醒过来——睁开眼睛，眨着银蓝色Malfoy家族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或者发出啊啊的声音——我决定对比一下他和老Malfoy眼睛的差异；或者看看他纯粹目光会不会是属于天使的，会不会有本事让Dark Lord变成“Bright Lord”。
　　但小东西一点也不善解人意，脑袋仅仅向我的方向一歪，靠在我怀里睡的更熟了。

　　唉。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在无底的心口发出一声像风的叹息。
　　孩子都一个模样，我分不清Draco Malfoy长的和Lucius比较像还是Narcissus。

　　当Draco 回到Lucius手中，老Malfoy他像是捡回一个失而复得的宝物，他的脸上的那种表情让我无法用准确的词语形容。但那表情让我又嫉妒又羡慕。
　　Lucius 有了他的宝物，而我的宝物呢？……啊，我怎么能这么想？Voldemort没有宝物，所以他没有要守护的东西，所以他没有牵挂。

　　我抬起眼睛，我知道我的目光里依然写满了Dark Lord，我这目光落在距离我十步之远的Mafloy父子身上，仅仅十步之远，可为什么我觉得他们离我是那么遥远？
　　婴儿的体温依然在我身上，温暖又令人怀念，我的双手不听话地紧紧攥着，好像在抓着那孩子残留的温度。但双臂空空又让我失落，感觉自己的心失去了一层保护（我有心吗？我无血无泪无情）。我一刹那间有种难以忍受现在寒冷的感觉，我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Lucius不肯放开Draco；而这种难以忍受又让我深深怀疑这十几年来的寒冷我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沉静。

　　我的目光四处飘散着，漫无目的，最终又凝落在刚才凝视的小脸上……我的宝物……
　　那好像就是我的宝物。

　　而我，
　　又根本不希望他成为我的牵挂。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