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如果猫不存在》樱小町

135、相性极恶01

　　【钉崎：啊，好无聊，娱乐活动，推荐。】
　　【虎杖：要去看电影么？】
　　【钉崎：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
　　【虎杖：必须是《蚯蚓人4》！超有意思，我打算去2刷。】
　　【钉崎：谁要去看蚯蚓男啊！电影厨的安利方式好诡异。】
　　【伏黑：如果是那部电影，我也选择回学校。】
　　【虎杖：是蚯蚓人，不是蚯蚓男。】
　　【钉崎：谁管你，还是去买买买算了，要来吗。】
　　【虎杖：都说了我要去看电影。】
　　【钉崎：吵死了。】
　　【虎杖：诶？我吗！】
　　【钉崎：谁叫你们不努力，男人没一个靠谱的。】

　　虎杖最近在跟着七海先生一起出任务。
　　七海先生的名字是七海建人，由五条悟强烈推荐。
　　他曾是上班族，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负负得正，算是咒术师中难得的“正常人”。

　　七海先生在少年时期，在成长历练中，曾饱受与诅咒相伴之苦，他深刻地认识到，咒术师就是狗屎。
　　于是他勇敢地气馁放弃，在社会摸爬滚打，努力跨越种种困难，凭借努力，考上证券师，获得大公司的offer，认真努力工作，被社会毒打多年……终于他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劳动就是狗屎。
　　既然两边都是狗屎，能看到诅咒又是天生的根本改不掉，七海先生选择了回来当咒术师。

　　从这个角度讲，长期远离咒术界核心的七海先生令高层放心。
　　他其实是五条悟的后辈，可以算作五条派的核心人物。

　　可能因为夏天是诅咒的活跃期，每个人在这段时间都忙得不可开交，不允许把人力资源浪费在内耗上。
　　所以现在高层集体捂嘴，齐刷刷沉默。毕竟这件事一旦爆发，政府肯定会怀疑咒术界整体失能，这将动摇高层门阀存在的根基。
　　在搁置矛盾，求同存异的光辉下。
　　试图耍阴谋诡计灭口的高层，纷纷被感化，竟然置身事外，甚至产生了白嫖虎杖，企图不劳而获的念头。
　　而吸引了目光，站在聚光灯下的虎杖同学，也变得安全起来了。
　　毕竟世界末日谁都没有见过，加班末日倒是常常发生。没有人真的喜欢加班，连轴转的五条悟都不行。

　　这段时间，虎杖用实力证明了他是千载难遇的容器，能够稳定地压制住两面宿傩，不让他出来作乱。两面宿傩毫无王者的魄力，反而像个接触不良的嘴臭喇叭似的。
　　两面宿傩已经是传说中的人物，生前曾打败咒术师，就不可能弱。只是当年的情况与现在不一样，他的力量被分成20份了，而虎杖看起来又如此正常无害，大部分人很难对“诅咒之王”产生确切的概念。
　　于是高层摆烂了，五条悟躺平了。
　　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虎杖同学放生了。
　　任何放生行为都不可小觑，哪怕接下来面临秋后问斩，虎杖已经拥有自保能力，五条悟更不可能坐视高层胡来。
　　不过五条悟其实有点三分钟热情，自诩不擅长零基础教学，干脆找到了一位“老实人”，把虎杖放生到对方伟岸的臂膀间。
　　由此可见，七海先生当然也是五条悟的男妈妈大军（之一）。
　　地位大概可以等同伊地知先生。
　　虎杖对教导他的另一位“伊地知先生”——七海建人评价非常高，认为他靠谱又强大，业务能力强，是比救了他的五条悟看起来成熟稳重得多的可靠的大人。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虎杖很紧张。
　　因为七海先生相当严肃。
　　他严肃地告诫虎杖，不要以为他与五条先生有同样的想法。
　　哪怕有宿傩这样的炸弹，也是有用的人，希望尽力证明这一点……

　　虎杖倒是很阳光地透露，七海先生对他相当照顾。
　　——“你还是个孩子，我们有义务保护你。”
　　理所当然说着这样话的七海先生。
　　自认为没有褒扬也没有贬低，遵从事实，严于律己，却是虎杖成为宿傩容器以来，第一个会把他当做小孩保护的人。
　　听到这句话，虎杖差点泪崩。

　　他没有人撑腰，父母亲人都不在了，如果他被害死了，不会有人付出代价。不管打破规则还是遵守规则，得到的只是施舍般的待遇，他是随时可以丢弃的牺牲品。
　　笑着面对难堪，松弛自信，因为知道悲剧已经发生，认真地活着是为了选择自己的死法。
　　最后申明，以上只是本人不负责任的猜测。

　　在工作以外，就是自由的私人时间了。难得可以单独出门闲逛，此时不浪更待何时。虎杖居然一直跟吉野顺平有联系，他们还约着去看了《蚯蚓人4》。
　　然而。
　　剧情相当炸裂。

　　“第一部中出现的疯狂科学家里希特博士再次闪亮登场，因为博士的实验，诞生了蚯蚓和人类的融合体，强化蚯蚓人。”
　　“嗯。”
　　“可怜的蚯蚓人从里希特博士手里逃脱，一路辗转到了野外露营地，正好有几个大学生过来，之后故事开始迅速推进。”
　　“哦。”
　　“他们之中有个参加动物保护活动的善良女孩，蚯蚓人和那个女孩坠入爱河……”
　　准确地说，是在有着专属鲜花和专属BGM的花园，长得像答辩的蚯蚓人突然华丽地破土而出，把善良的女孩吓得花容失色。
　　……
　　之后两人感情竟然迅速升温。
　　“我已经不是人类了……”蚯蚓人泪雨滂沱。
　　“你比任何人都像人类。”这是散发出七彩圣母光辉的女主角。
　　“是怪物！杀了他！”这是破门而入试图解救女孩的同伴。
　　“不要啊！凯文！杀了他我们就成怪物了！”这是面容惊恐但无法阻止剧情杀的女主角。
　　一个孤独的蚯蚓人倒下了，随后千百个小蚯蚓人站起来。在欢乐颂的音乐中，无数小蚯蚓人叫着“爸爸”，把打倒蚯蚓人的人类团团围住……
　　一个怪物可以被打败，怪物的爱却永远不会被打倒。
　　——以上内容均十六倍速跳过。

　　“星野？怎么发呆了？”
　　“想到一些事情。”
　　“怎么？”
　　“虎杖同学，你看电影是口味是不是变了。”
　　“可能是吧？这段时间五条老师安排我看了好多电影，前后加起来已经超过一百部了，啊上次一起认识的顺平也是个资深电影宅，超lucky！能认识到同样爱好的朋友太棒了。”
　　“真好呢，下次可以单独叫上五条老师吗？”
　　“五条老师？”
　　“因为那个人的口味跟你比较接近的样子。”
　　“啊对了……接下来，我打算跟顺平去2刷，你要看嘛？”

　　“其实，我已经看过了……”
　　话音刚落，虎杖瞬间抬头，张大嘴，嘴角上翘，一副狠狠受到鼓舞的样子。
　　“是吧！超好看！”
　　“剧情真的绝了，到最后好炸裂啊！这、就、是——【爱】！到现在都会很感动！”虎杖梦幻星星眼。
　　“是的呢！真的好炸裂。”
　　“尤其是男主反杀那段！星野！”
　　我握住虎杖的手：“小帅跟小美真的太不容易了，温柔善良的心是最美的。”
　　“……”星星眼不见了。
　　虎杖的笑容逐渐消失，冷静抽回相握的双手：“……原来看的是小帅版的。”
　　我：“是的，实在太厉害了，颠覆王子与公主的感觉，还有大壮，最后能够互相理解太好了。”
　　虎杖疑惑：“大壮是谁？”
　　我：“大壮（做掉的手势），对女主角箭头很粗的那个。”
　　宿傩张口嘲讽：“没品的凡人。”
　　虎杖&我：“……”
　　内心突然沉重，竟被千年前的老古董嘲讽了呢。
　　我：“最近还有好看的电影可以推荐吗？”
　　虎杖：“星鲨系列也很好看，里面的男主角是之前演……（跳过）”
　　我：“记下了，记下了。”
　　自动忽略并转移话题。

　　其实我已经屏蔽掉蚯蚓人的剧情了。
　　用大脑屏蔽掉了。
　　就算努力回忆，也只是云里雾里的【哔——】（屏蔽）【哔——】（屏蔽）。
　　这样。
　　根本理解不了，要剧情有答辩，要人物有答辩，要主题还是有答辩，只能称为依托答辩。

　　因为完全不知道导演打算整出什么样的烂活，一直很坚强地看到了最后，最后缓缓打出了问号的感觉……
　　前半截还试图理解，后面直接放弃思考了。无法共情起来，猎奇和抽象元素拉满，莫名觉得有点反胃。
　　也许就是因为有我这样糟糕的观众去贡献票房，早该入土的IP才能继续毫无诚意地狗尾续貂恰烂钱，大概这次会是最后一部了吧……导演高兴就好。

　　至于工作方面，也逐渐度过艰难的磨合期，摆在我面前的难题是——办公室的年度计划书。
　　现在整个信息调查科只差我没有交作业了。
　　就很烦。
　　——过去一年，综合运行办公室一直在无意义地运转，所有的忙碌都可以粗暴地称作打杂。
　　是那种被人叫去跑腿做表交资料分担工作的打杂。
　　还有跑来跑去到处挨骂道歉还总加班的打杂。
　　既没有承担起应有的责任，也没有劳动的价值和尊严，我作为名义上的负责人（背锅侠）只好接受责任并向上级道歉。
　　接下来所有的具体事项都需要我去构想，再提交计划给上级决策。
　　因为总监部和调查科完全不管我们，只要基本上我写出来是什么，实际执行就会是什么了……吗——怎么可能？用我是迫不得已，实际两边对我都不信任。
　　接下来的关键就是审议和意见征询。
　　完全可以预料让狗都闻风丧胆的伥鬼闻着味儿就来了。
　　一定会折腾使坏穿小鞋。
　　如果不尽快交作业，我又要继续反思自己的过错，把考核指标拱手相让。考核文件对我如同废纸，但我想为下属争取一下，不然他们就太可怜了。

　　接下来需要关注的是，加强对突发状况的应对措施——总监部计划组织的应急演练活动。
　　却是我跟七海先生难得的交集。

　　我跟七海先生接触不多。
　　依稀记得他是个看起来满脸严肃的社畜，浅金色短发，带着护目镜，穿着浅色职业西装，跟我气场不太和的样子。
　　五条悟对他的评价很高。
　　是他会绝对信任的人之一。
　　七海建人对五条悟的信任完全不领情，评价他是轻浮、自我中心，他会在咒术信任五条悟，但完全不想尊重。
　　诸如此类。
　　是这么一个特别的人。

　　应急演练特邀的另一位咒术师，新田新，姑且也算是一位熟人。
　　对方是京都校的一年级学生，与新田明是姐弟。
　　听说他的术式是偏辅助的，相当特殊。
　　把消息发给新田明，对方发出了来自长姐的傲娇：“竟然单独来东京参加总监部的任务，别以为避开我就能蒙混过去，也就勉勉强强吧。”

　　拿着报名表，衡量再三。
　　最终我还是在截止日期前，上报了整个综合运行办公室总计5人的名单。

　　我们办公室已经相当不招人待见，如果不主动去蹭合照，只会变成“灯下黑”的倒霉地方。信息调查科把我们看做总监部的间谍，我希望我们最好真的是。
　　我特别跟虎杖询问了演练的事情，遗憾获得他不会跟着七海先生一起去的情报。
　　毕竟是宿傩的容器呢，为了避免吓到大家，也只能如此安排。

　　如此一来，很快到了活动当天。
　　却是大家一起……露天罚站。

　　天气晴朗，气温感人，从10点开始，太阳已经晃得人眼都快睁不开了。
　　没有带遮阳帽，也没有打伞，更没有嘻嘻哈哈打闹宛如郊游的人——没有，完全没有，举目皆是穿着深色正装，裹得严严实实，如同复制人一样的同事。
　　根本就是常年坐办公室身体素质堪忧的亚健康弱鸡，在太阳底下暴晒，早就热得满头大汗了。
　　烦躁的情绪在空气里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