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俱焚》蝶野泉

2、第一章

　　＂美女，这么早就去上学啦？＂一个无赖拦住我。我白他一眼，想绕过他，没想到，那家伙居然纠缠不休，不肯放我走．
　　＂每天都遇上这种事，烦死了．＂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我一跺脚，腾空而起，跃过他头顶，稳当地落在他身后，轻蔑一笑，走了．
　　＂嗨，妹妹．＂卿枫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我送你．＂
　　＂不用．＂我简单地说了这两个字，准备走．
　　＂也是，本世纪最神奇的女子是不需要保镖的，但是，你需要被人关爱，被除了你妈之外的人关爱．不管你有多优秀多神奇，你，还是个人！＂
　　＂不错，我还是人，但我会努力成仙的．＂
　　＂自从我被学校开除后，你似乎对我越来越不满了．＂
　　＂因为我瞧不起你这种鄙视学校的人。虽然我不想受约束，但我在学校会比在社会上混事舒服．＂不容他再开口，我已飞快离去，我不想再说他，卿枫，我妈的干儿子，由于有多次逃学记录，已被学校开除，现在整天无所事事，只空有一身奇技．
　　他用同样的速度与我同行，他说：＂你不是一般人，你一定对干爸干妈之间的矛盾有所察觉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停下来，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希望你不要自欺欺人，把自己当傻瓜．要当心啊．＂
　　＂放心，我不会在他们手中受伤的．＂说着，我疾步走进学校，回头再看时，卿枫已不知去向．我兀自笑了，长时间没理他，几乎忘了他和我一样．

　　放学后，我和平时一样，独自回家．走到早晨卿枫出现的地方，耳边又响起他的声音．其实我何尝不知道父亲的事，但我能做什么，只希望父亲看在我已经读高三的份上不要离开．虽是如此想法，但事实不一定就如我所愿．
　　＂爸，你在哪儿？＂我问．
　　＂我有事，不回来．你和你妈自己吃吧．＂电话里，父亲的声音毫无感情．
　　＂在惠姨那里？＂我冷笑着问．
　　＂乱讲，做作业去！＂父亲挂上电话．
　　任＂嘟嘟＂的忙因响了一阵，我才漠然放下听筒，习惯了吧．呆坐了一会儿，母亲已经端上饭菜：＂他不回来吧，我知道．一年里他能有几个时候在家．＂
　　＂爸也许有他的苦衷．＂我极不自然地说．
　　＂好了，吃饭．＂母亲低下头，只有我看得见她心中的伤，副请他怎会知道．
　　为了缓和气氛，我说：＂今天早上去学校，半路遇上卿枫了．＂
　　＂他还是没事做吗？叫你爸给他找个事做吧，总闲着也不是办法．＂
　　＂是他自己放弃了学业，该让他受点苦．＂
　　＂他也够苦了，如果不是我们接济，他恐怕～～～＂
　　＂这就对了，他受我们接济，就该自己努力，难道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我低头匆忙扒了几口饭，提起书包就走了，不想在这家里待下去．
　　路上，我看见惠姨和父亲并排走着，本准备绕道而行，想了想，他们都不避人了，我有何道理避他们呀．打定主意，我悄悄走到他们深厚：＂爸，惠姨．＂
　　他们惊愕地回头望着我，脸上的表情无比尴尬，我在心里暗自笑了：幽会都这么没经验．我只好为他们解围：＂你们刚从饭店出来吧．＂
　　＂啊，是．＂爸顺着我给的台阶就下来了，他问：＂怎么？有事？这么早就上学了吗？要不要零用钱？＇他不由分说地就塞给我一把钱．我看着手中红色的钞票，冷笑一下：＂爸，我走了．＂我把钱收好，走向学校．唉，尽管我竭力维护这个家庭，但我很清楚，我撑不了多久，爸蒙不了妈的．
　　很不幸的，在去学校的路上，我再次遇见了卿枫，还是一贯的懒散，眼中却透着焦急．也许是感应到了我的存在，他转身冲向我，说：＂子羁，你快告诉我，你来的时候是不是碰到惠姨和你爸了？＂
　　＂那又怎样？我都不管，你想管么？＂
　　＂不，不是．会出事的，子羁，你至少也该阻拦一下吧．＂
　　＂阻拦？怎么阻拦？如果我可以，我家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但是，子羁，你可以的，为什么不试一下？我没你强，算不出将来会怎样．＂
　　＂我不想去算．＂我冷漠地说：＂我对那个所谓的家已经没多少感情了，你想拯救你自己看着办．＂
　　＂子羁！你什么意思！＂卿枫终于忍不住了，他总算受不了我的冷漠了．
　　我轻哼一声：＂我觉得这么做根本就没意思．好了，我多余的时间也都浪费地差不多了，我要上学，请让路！＂
　　＂子羁，其实我们不必变成这样．＂
　　＂对不起，我要赶时间．＂说着，紫色的影子消失在卿枫的实现．我想，狠心让自己难过一时，总比永远痛苦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