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那霸高校的长刀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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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的过程中也来了一位毫不意外的意外之客……
“锵～我来了！准备了好久的说！”
南城大河。身为清水月歌的亲友，一定不会缺席这种聚会，与此同时……
“小日和！！今天也超可爱的说！！”
一看见人就飞扑过去抱住。
白鸟日和一边被她抱着摇晃碎碎念一边保持笑容继续和旁边的人对话，虽然注意到了其他人诧异的眼神但完全没理会，心里想的倒是这人比起老虎更像犬科动物吧。
居然没人在意南城大河一眼就认出了她……她俩认识的事情才过了一天就传得这么广了吗……白鸟日和在心里默默思索这人传消息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大河——你又迟到了啦——”
人群中有人这么笑着说。因为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二十四分，距离聚会正式开始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
“今天忙到六点才下班嘛——又要吃饭又要准备衣服，原谅我嘛！我的事情太多了的说！”
“大河你每次都这么说啊！可是，就算如此，吃饭和打扮也是两个小时之内可以搞定的事情啊！”
“好啦好啦，既然大家都还在这里，就不算迟到，剩下的时间大河还可以和我们一起，这样就够了。”
清水月歌很善解人意地把小事化无了，南城大河也一下子撒开白鸟日和，以不可思议的姿态跳过人群，落在旁边的人慌张让出的空位上，环住清水月歌的脖子贴脸蹭蹭，说的都是“我就知道小月歌最好了”之类的话，声音一如既往的大。
“喜花要辅导小隆和小优写作业，来不了了，所以我只能自己一个人来啦。”
“哎呀，那还真是寂寞啊。刚好你说的叫白鸟的孩子也来了，就用玩个痛快来缓解一下吧？”
“正有此意！“
接下来，好在南城大河这个社交恐怖分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后的歌也都准备让她来唱了。至于白鸟日和，虽然也有些人来找她搭话，但是也还是聊一些学校里的事，不必上心也能应付。
“啊，对了，白鸟同学，你有喜欢的人吗？”
好突出的情感问题。
“嗯……没有啦。朋友家人之类的倒是有，异性就是真的没有啦。”
毕竟这世上超过80%的男人都一言难尽啊。
“诶，可是我记得白鸟同学你在校内和两个学长玩得很好吧？一个是驰河前辈，还有一个红头发的……嗯……叫什么……玩滑板的……”
“那是历，喜屋武历。”
看着对方死活说不出历的名字，白鸟日和才用没那么客气的声音补充上了。
“啊！对！喜屋武！嗯，不过，话说回来，呵呵……我也不是对他有意见，但是除了在学校里滑滑板违纪，还有一直和那个驰河前辈待在一块，这人完全没有任何记忆点啊——”
白鸟日和短促地笑了一声，扭过头去翻了个白眼。邻座的人因为正在聊天所以也没注意到她。
然后又迅速收起冷笑调回头来。
“啊抱歉抱歉，白鸟同学你和那个滑板前辈关系挺好的吧？是我失言了，请不要放在心上喔。”
“哎呀，没什么的啦，我和喜屋武前辈是比较熟，但是违纪这个问题我也否定不了呢！我也有劝过他，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没有听进去，真伤脑筋啊！”
得到满意的回答后，原先和白鸟日和交谈的女孩又和身边的同伴们相视一笑，一下又凑近，用毫无边界感的距离和笑容问：
“那白鸟同学，你在乎那个叫喜屋武的前辈吗？有没有喜欢过？虽然我们之前是没怎么注意，但大家都知道你和他走得挺近的哦！之前好像也有帮过你搬桌子？喔，今天还有人看到你们在天台上一起吃午餐呢，真的只是比较熟吗？”
白鸟日和略微一愣，又笑了起来，摆着手应和：
“我和喜屋武前辈真的只是熟一点啦！因为他之前帮我把桌子搬回教室，所以我才分了一点菜想谢谢他的啦！前辈他是个好人，也是个很好的朋友，但是当恋人的话，还是算了吧。”
白鸟日和脸上摆着轻飘飘的笑容，手也毫无目的地在空中乱晃着，彰显着她随意的心情。
“还是算了——唔。”
提问的女孩摆着双臂，歪了歪头，粉色的蝴蝶结发饰随着晃了一下。
“可是你在学校里的交际圈好像就只是西园寺还有滑板前辈二人组啊，不是因为喜欢才这样，那这又是为什么呢？”
“可是除了他们都没人愿意和我接触了嘛——”
白鸟日和反向抛出了一个命题。
“我在学校里都被其他人排挤只有这几个人愿意和我玩那我的交际圈只有这么大难道还能怪我吗”的命题。
此招甚有奇效，对方的脸上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的确，白鸟日和在兴南的风评不怎么样，招仇恨的范围也太大，连她们之前也不敢接近她生怕被波及，原本想打听点八卦当情报先锋，结果反而给她递了一个诉苦卖惨的机会，怎么能不汗流浃背。
“说实话，除了他们和学生会的大家，总觉得学校里的其他人都有点不能轻易相信呢……”
“是、是吗？我觉得，大家应该大多是没有恶意的吧？虽然确实有不喜欢白鸟同学你的人在，但是那也是少数啦少数——”
“可是找不到呢，恨不得我消失的人……好可怕呀，明明平时都穿得那么朴素去上学了，结果现在还是会像以前一样莫名其妙地被校外的人盯上……”
“诶？！以前？！”
对方捂着嘴惊呼起来，也一下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力，瞬间围观的人又多了些。
“什么什么？”
“刚刚发生了什么？”
“在说什么啊？”
白鸟日和看见围过来的人变多，也决定趁热打铁把人设立起来，立刻以一副消沉郁闷快要哭的样子哽咽着哭诉：
“以前的时候，我也遇到过被校外的人跟踪骚扰的事情，那个时候我还穿得和现在差不多……那个人怎么都找不到，还把那些信和私人物品之类的东西邮寄到学校和我家，虽然报警了，但是一点用都没有……我因为太害怕，没几个月就休学了。在家里躲了很久，偶尔也会出一下门去见以前的朋友，但是每次出门都会收到一个人给我发偷拍的我的照片，太可怕了……因为一直抓不到那个人，爸爸就决定让我转学到外地，完全摆脱他……”
白鸟日和一边说着，一边颤抖着弯下腰捂住脸，装出一副想起痛苦回忆应激了的样子，并从指缝中偷窥其他人的反应。果不其然坐在她周围的人面面相觑，都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有同情的有愧疚的，更有甚者已经将手搭在了她肩上小小声地安慰她，虽然白鸟日和完全没听进去，只是装出痛苦的样子一边抽泣一边轻轻地颤动身子，最后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把手放下，笑着对安慰过她的人道谢以后就以上洗手间为由出去了。
走到门口的那一刻，白鸟日和脸上的笑几乎都要掩盖不住了。
这一出苦肉计之后，被欺凌的对象估计就会是嘴碎的家伙们了吧？“对原本就已经遭遇了很不好的事的人进行欺凌也太不是人了”以这样的名义进行“正义制裁”……因为先欺凌了无辜的人所以被反过来欺凌也没有理由反驳了，作茧自缚啊，虽然她没受到什么影响但她们就应该没办法了吧？
成绩很好的人未必是好人，更何况重点学校只选拔成绩不选拔人品，会有这种人也无可厚非，但她不觉得只有社会能教育这群人。
和这群人比起来，她早就踏上社会了也说不定呢。
“白鸟同学！”
在把手放到门把手上的那一刻，西园寺美芽从身后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你没事吧？抱歉，我都不知道你经历过那种事情……现在很难受吗？”
“……”
白鸟日和怔了一下，没想到正在和新朋友们打得火热的西园寺会突然跑过来拉住她。虽然料到这个人听到这种事绝对不会怀疑，但也没想到她会把注意力从朋友分到她身上。
“我没事啦！只是去一下洗手间……那些都过去了！过去了！再说我现在还有你这么好的朋友，还有什么可难受的呢？”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甜甜地笑着移开搭在门把上的手去握住了西园寺美芽的手，而对方也肉眼可见的露出了很害羞的表情，从眼神上来看是在盯着白鸟日和握住的她的手。
白鸟日和也顺利地在西园寺出现下一种反应之前就把手撒开了。
“好啦～我去趟洗手间和大家好好相处喔，玩得开心点，这是你第一次来这种聚会吧？”
西园寺伸着手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也没有追上白鸟日和，只是在原地看着白鸟日和走到门外又把门关上。
不能和西园寺走得太近，根据以往的经验，白鸟日和得出了这个结论。像这种很容易就把真心交出去的人，到最后会把她缠得紧紧的，会添很多麻烦，虽然有时候也不是坏事，但坏处绝对多于好处。
以后尽量避开她让她和新朋友们一起玩吧，为了融入清水月歌的交际圈她也必须这样，不然也没时间和他们待在一起。
洗手间建在包间外是为了防止发生颜色丑闻，在包间都可能发生那种事情，包间里有洗手间的话就更难说了。虽然洗手间也不能装监控，但公共卫生间的话就很少有人敢那么乱来了，毕竟人来人往，还基本都是陌生人，很少有人会那么大胆子，但概率再低也不是零，究竟有没有是真的很难说。
不过白鸟日和倒是没遇见那么逆天的情况，只是很普通地查阅了一下今日路线和计划的安全评估，进行行动上报以后还没出去就听到了意外的对话。
“为什么虎野他们都没声了啊？不是说要去找那个白鸟吗？”
“没用的东西，废物，像这种靠不住的小混混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搭理他们。”
蛮熟悉的声音，好像是之前讲她坏话的那群女的中的两个。如果她现在出去的话，可能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情况了。
居然刚好在计划地点遇到冤家也有点太巧了吧，白鸟日和一边想着一边申请了重新进行安全评估并上报了这事。
“那个混账村姑为什么还没消失！我看到她那卖弄风骚的样子就恶心！5班上体育课的时候那帮臭男人全都从窗口盯着她看！我真是服了这群发情的猴子！”
“那个母猩猩……明明就是个男人婆，到底有什么好的，藤宫君那么惦记她……”
白鸟日和静静地待在隔间里，仅仅隔着一块钢板听着她们的对话。换作往日她一定会一边想着“我也想知道啊这么喜欢你们的发情猴子那你们就自己把他们领走啊”一边白眼翻上天，不过见过太多这种神经病以后反而有点怜悯他们了。
熊会因为虫子的鸣叫而狂躁不已吗？
Madam这么教过她。
为了男人而发疯，嫉妒到扭曲的嘴脸，为了这种丑陋的面孔而生气实在有点太往她们脸上贴金了，要不是为了历，她才没空玩这种社交游戏。反正到了明天一切都会被颠覆，在她们完蛋之前再欣赏一下她们嚣张的样子也不错。
白鸟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打开了手机的录音。
“啊啊-烦死了，我听说清水他们今天也是找了那个母猩猩来这里玩？烦死了，那女人一直不把我们放眼里，也太可恶了。”
“说起清水……安迪那个叛徒！气死我了！我都说了多少次让她给清水介绍我，她死活不肯！说什么清水对我没什么好印象，那是因为她在背后说我坏话吧！理子都告诉我了！叛徒叛徒叛徒！白鸟和清水勾搭上肯定也有她在背后搞鬼！她知道我们看不惯白鸟故意这么做的！”
好精彩，再听听。白鸟日和对冲绳那霸女高中生之间混乱的人际关系突然来了兴趣。
“还有东野！一听到风声就马上不理我了！可恶！我才不信白鸟那种村姑能被那个目中无人的女人看中！那个害虫！等那个白鸟在清水面前丢尽人了，我再把她和白鸟那个村姑的账好好算算！不只是她，还有芳村、三宫、正冢他们！别以为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能被抹得干干净净！”
“先别冲动，看之前的样子，那个母猩猩绝对学过防身术，也是会对我们还手的那种类型，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才没直接碰过她啊。”
“那要怎么办！之前那些办法都失效了，对白鸟根本不起作用！”
“所以我们不是来这儿了吗——你知道南城大河那个没脑筋的笨蛋吧？清水很听她的话，所以今晚她肯定也会来。小玥她们已经去邀请她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多一个人忽悠她就容易上当。只要说服她让清水知道白鸟那个贱人的真面目，我们——”
“是没脑筋的笨蛋还真是抱歉啊。”
“哈！你……”
白鸟日和一下站了起来，听着门外的惊叹声和刚刚那个突然出现的有点距离的声音，想打开门一探究竟，看了看正在录音的手机又忍住了。
“不好意思。你们刚刚，说谁是贱人？”
有一声很沉的砸门声传过来。
“诶……老虎大人……”
虽然看不到外面的人的脸，但这个沉重的语气里很明显压抑着怒火。而根据这个称呼和声音，来人应该是——
“听起来，你们好像对我南城大河亲自挑中的朋友，意见很大？”
“那个，老虎大人，您不是应该和小玥她们……”
“哦？你说那几个拿蛋糕贿赂我的蠢货吗？我把她们都揍了一顿。”
“咦咦？！？！”
这什么惊天发展……南城大河居然有一对众的战斗力的吗？白鸟日和默默在心里感叹。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她的堂兄以前就是不良啊……说起来这家伙居然就这么动手了……虽然说为了她生气她也不会觉得扫兴就是了。
“话说回来，你们有见到我的朋友吗？就是你们最讨厌的那个白鸟日和。”
“诶？诶……”
“原来如此，没见过啊。真是的，去了哪里啊小日和，都那么久了……”南城大河发出了抱怨的声音，然后发出了在隔间里也能明显听到的脚步声。
“不过这样也好，有些话我也能敞开说了。”
“啊啊啊啊！请您别冲动！别揪着我的领子啊！”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们觉得只要用吃的就能收买我，虽然我平时的确是这样，但我也不是什么人的东西都吃的，妈妈也教过你们不要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对吧？对我来说，你们就是不怀好意的陌生人。知道为什么小月歌对你们爱搭不理的吗？因为我啊。我对自己看人的直觉一向很有自信，像你们这样的家伙我从来都瞧不上，所以我要让我的朋友也远离你们这种人。我虽然不是兴南的学生，但听大家说了很多和小日和有关的事喔？她从来没有去做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还经常帮忙，又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可以联络，还请了第一次见面的我和喜花吃了那么多好吃的，这样的人我怎么也想不到有什么应该讨厌她的理由。来自外地？个子高？身材好成绩好？开什么玩笑！这些东西又不能说明一个人是坏人！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而去攻击别人的你们才是无可救药的混蛋！”
在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说完之后，“咚”的一声和女孩的惨叫同时响起，接着又是一声一声的“咚”，一会儿之后，两个女孩哭着跑了出去，其中一个还摔倒了，听那求助的声音她的朋友好像丢下她跑了。
这其实也算校园暴力吧……？不过也是她们自作自受，今后她们所经历的会远比这顿拳脚要更残酷，就像她们曾经对白鸟日和做过的那些，还有没实施的那些计划，最终都会反弹到她们自己身上。
世上其实从来没有什么因果报应的东西，能顺时顺势而变的人才能活得更好，无论品性是好是坏。事实上如果真有报应这种东西，先死的人也应该是她……
在通过脚步声确认南城大河也离开了以后，白鸟日和结束了录音，推门慢慢走了出去，卫生间内空无一人。
“小日和？你刚才去哪儿了？我都没找到你呢？”
一回到包间，南城大河马上又迎了上来，满脸笑容地拉起白鸟日和的手，白鸟日和略微将目光向周围散射了一下，这个包间内已经完全没人会用那种鄙夷或厌恶的目光看她了，毫无疑问，在她离开期间某些话题应该又发酵了，不过她特地安排人在约好的这间屋里安了针孔摄像头和录音器，就算她不在场也不会错过这些信息。
“那个……老虎酱，你能和我出去一下吗？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诶——？”
所谓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白鸟日和知道离开这么久完全不正常，如果说自己去了别的地方也很大可能会出现没有目击证人的情况，撒了一个谎，就需要用无数个谎来圆，太麻烦了，还不如选择性坦白一切，直接换取对方的信任还少些弯弯绕绕。
“其实……我之前一直在这层楼的洗手间里……”
“诶……”
南城大河愣住了。
“那个，怎么说呢……你那么向着我我真的很高兴……谢谢你……”
“你你你你那个时候在吗？我揍她们的时候？！”
“……嗯。”
白鸟日和装出一副腼腆羞涩的样子点了点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方立刻就低声惨叫着抱头蹲了下来，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之类的话。
“老虎酱……那个……没关系的哦？我不觉得老虎酱做了坏事……”
白鸟日和这时候柔声细语一副楚楚可怜弱女子的样真的能让那些平时在白鸟家本部看惯她每天拽天拽地恨不得把巨石强森绑在家门口一回家就打一拳以示威信的脸的人看到之后在心里默默说一句我曹了别恶心我的程度
“呜……”南城大河泪眼盈眶地抬起头来看着她，“小日和，不会觉得我是那种很粗暴很没家教的家伙吗……我吼得那么大声，还打人……”
和我比起来都是温柔过头的程度了啊。白鸟日和笑着在心里这么想。
“没有喔。老虎酱是为了保护我才那样的，我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觉得帮我战胜那些欺负我的人的老虎酱，很帅气喔。”
“真的？”她还是蹲在地上。
“真的。为了保护被欺负的人而战斗才不是粗暴没家教，是勇敢，老虎酱你非常的勇敢。”
话至此处，连白鸟日和都有点绷不住了。
我和她是少年漫的男女主吗？
差点想给自己一巴掌。
和她郁闷的心境比起来，南城大河就显得敞亮多了，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
“我明白了……我以后也要像这样保护无辜的人！就像虎哥一样！坦坦荡荡！”
不……学你那个不良堂哥还是算了……他要是知道年轻时的黑历史还在被处于同一阶段的表妹效仿，会不会自己给自己挖个洞埋了立碑啊？白鸟日和默默在心里吐槽。
在解开了心结高高兴兴回去，南城大河立在门口的时候，白鸟日和验证了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这招的效果。
平日乐天开朗的南城大河停在了门口，笑容里也满是惆怅。
“小日和……我不会再看着无辜的人受伤了。不管是喜花也好，还是以前的我也好，虽然都挺了过来，但是那段日子也真的好艰难啊……也有好多人没从那种境地里熬过去，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会保护你的，小月歌也是，你要好好活着，不要轻生喔。该死的人不是你，绝对不是。”
透过她那落寞的眼睛，白鸟日和好像看见了不知道哪些人的幻影。
“啊……”
在最不能理解的场合，流出了一滴泪。
不是因为南城大河的安慰，但确实是因为她，因为她说的话。
【“这是魔礼奈留给你的日记”】
【“她说密码只有你知道”】
【“我们也不需要了，你拿去吧”】
【日和，救救我】
【救我】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和美芽快撑不下去了】
【这里就是地狱】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对不起，那是因为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也想和日和一起去看日本的海……可是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
【这是最新的一篇了，今天我也会试着坚持下去等你回来】
【如果我撑不下去了，我会回来写下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你，请一定要记住】
【我还在等你，美芽也是】
在眼泪不停地涌出来，连哭声都没办法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情况下，嘴却狰狞地咧着，紧紧咬着牙，露出丑陋的疯子般的笑。
是哪句？哪句话触动了她的神经，撩拨起了那些记忆？是“该死的人不是你”？是“你要好好活着？”还是“我会保护你”？
全都不是。
只是在痛恨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恨那个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保护不了的自己。先是朋友再是家人，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可以，她一定会蹲下来跪在地上像疯了一样用指甲去刮地板，刮到指甲断掉，血流满地，但她不能，她还在KTV，门后就是她要融入的“正常人”们，那群融不进去他们就仿佛罪该万死的“正常人”，她不能在这里变成一个疯子。
最后把她从模糊的意识中喊出来的是嘈杂的焦虑急切的声音，各种人的都有，等她目光涣散着抬头看的时候，蜷缩着坐在门口的自己已经被一群人包围了，在最前面呼唤着她并扶住她的肩的是南城大河，再往旁边一看站正中间的是清水月歌，再旁边是西园寺美芽。
慌乱的侍者在人群外想挤进来把她拉出去，她看到后也差不多明白了现状，深呼吸几口气后自己站了起来，面对众人的嘘寒问暖，顶着自己亲手揉得凌乱的假发回了包间，一坐下来就被团团围住各种关心，说实话应对这些比之前还让她觉得累，但是从他们的反应里，白鸟日和看出了他们的态度。
她那突然坐在地上看起来像精神失常的样子好像是被他们当作创伤后应激了，好好往这个方向上引导的话就能显得她在校园欺凌中遭受到了很大的创伤，心理阴影巨大，让原先欺凌她的人更加罪加一等。为此她还一边抽噎着一边以哭得红肿的眼睛说自己没什么的，顺便再以为了清水的名义把剪辑备份了的录音在包间里公放了，因为刻意强调了自己不重要，所以就显得是在担心被提及的清水，还有清水交际圈内被提及的人。
听完剪辑版录音后，全场几乎都是脸色煞白，清水月歌的脸色也沉重无比。白鸟日和虽然装出一副楚楚可怜小白花的样子，但其实也已经从刚刚的失常中恢复过来了，心底藏的那笑要多混账有多混账，就等着好戏上演。
“听这几个人的声音，我差不多知道是谁了。”
清水月歌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在白鸟日和看起来是哭得梨花带雨但还是顾及大家的心情而强打精神的贴心好妹妹的人设加持下，虽然气氛和情绪都变得不太好，但整个聚会终究还是愉快散场。
白鸟日和坐在车上，倚着车窗闭眼思考，想着清水肯定会私下联络南城大河准确定位那个对她和她的亲友团口出不逊的小团体，也会亲身对她们提及的人考查一番，这下这个交际网是真的要翻天覆地了。
把原来的衣服给西园寺后，白鸟日和送她回到了她家楼下并挥手道别，在汽车渐渐驶入城市主干道的时候，白鸟日和靠在靠垫上，对自己的笑再也不加任何掩饰。
说是狂笑也不为过。
“我差不多明白了……魔礼奈，你那时面对的，是什么东西……”
算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就为已死的人和还活着的人好好努力吧，毕竟也没别的意义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那霸高校的长刀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