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指挥使的团宠生活》只为一人封刀

39、第 39 章

　　蒋氏被禁了足，但是却不肯消停，她悄悄给自己的娘家递了消息，引得蒋家人匆匆赶到了荣国公府，要为蒋氏讨一个公道。

　　蒋氏在信上只说是不小心打杀了一条狗，谁料这条狗却对荣国公府有几分恩情，之后老夫人还将城哥儿私自跑出去不见的罪责扣在了她身上，说是她故意为之，蒋氏就差声泪俱下说这是一顶天大的帽子了。

　　蒋家也是有些底蕴的世家，但是这些年来年轻一辈中并无出彩的后生，都是泛泛之辈，所以家族也渐渐没落下去了，但是靠着嫁女儿，还是能维持世家高风亮节的门楣。

　　蒋家自觉不会像那些民间的破落户一样上门撒泼打滚，上门只是为了求一个说法，也没有妇人哭闹，更没有咄咄逼人，有的只是求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要禁足身为荣国公夫人的蒋氏。

　　蒋家就是靠着严苛的家规礼仪，才养出了规矩极好的闺女，也凭着好名声嫁得高门，这般的气度和架势摆出来，荣国公也有些为难。

　　蒋家来的人是蒋氏的大姐，也是嫁给了庆城中有些威望的家族，还有诰命在身，蒋氏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平日里最得全家人的宠爱，蒋家人一接到信，便请了蒋氏的大姐大蒋氏来坐镇讨说法，给蒋氏撑腰，

　　蒋夫人因为身体抱恙无法前来，大蒋氏的身份也是够的，所以荣国公不得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和说法，若只是因为一条狗，哪怕是再尊贵的狗，将世家主母软禁禁足，传出去可是一个大笑话。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再加上蒋氏对城哥儿起了坏心思，所以才有今日的下场，她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温柔贤惠，荣国公越深查越觉得触目惊心，他万万没想到蒋氏的温婉竟全是装出来的，一个女人居然能够那么多年始终如一的保持着两幅面孔，有这等的心力为何不花在正事上面？反倒将自己拘束在一方后宅里。

　　后宅的勾心斗角在荣国公看来，无非都是一些争风吃醋，为着一点点小甜头斗得破了头，实际上都是难登大雅之堂之辈，他常年不过问后宅，也是觉得男儿的手不应该被这种事情玷污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可跟一妇人斤斤计较。

　　但是也因为他这种思想，荣国公府的后院被蒋氏一手遮天，如今更是险些闹出残害陈家子孙的事情出来。

　　大蒋氏坐在荣国公府招待客人的厅堂中，下人上了热茶，她轻抿了一口，看着一脸阴郁的荣国公笑道：“我这妹妹在家中向来娇气，但是无论做错了什么，总还有娘家撑腰，毕竟蒋家的女儿是最知礼数的，但是我却听妹妹说国公爷居然因为一条狗而软禁了她。”

　　大蒋氏掩唇做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表情略微夸张，“这庆城的人听了都要赞叹国公爷一句慈悲心肠呢，不过一条狗，没了便也没了，人却是活生生的，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说国公爷为狗跟发妻生了嫌隙，这可对国公府的颜面不大好啊。”

　　大蒋氏避重就轻，荣国公冷笑一声，他握着杯子，生平第一次觉得蒋家的妇人面目可憎。

　　他刚要开口，却见老夫人颤巍巍的进了厅堂，她斜了大蒋氏一眼，冷哼道：“你们蒋家人说什么都是好听的！但是蒋氏残害城哥儿的事情该怎么算？那可是我们陈家嫡亲的孙子，我儿唯一的子嗣！”

　　老夫人情绪激动，荣国公连忙扶着她坐下，帮她顺气。

　　大蒋氏愣了一会儿，而后很快便想好了对策，她堆笑道：“老夫人说得哪里话，这残害城哥儿一事从何说起啊，不是我那妹妹衣不解带的照顾城哥儿，反被他忘恩负义咬了一口吗，这国公府何时做了黑白颠倒的事情了？”

　　“我倒是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荣国公府倒打一耙呢，我妹妹为国公府诞下嫡子，可是国公爷却迟迟不立世子，如今又如此欺辱我蒋家的女儿，难不成是不想要脸面了？”

　　大蒋氏捏了捏手帕，声音十分平稳，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语气也没有咄咄逼人，倒是荣国公府这边被她三言两语说得情绪破了防。

　　蒋家女儿自小便被教做什么是礼数，无论何时都得顾着脸面，不能摆出市井泼妇的嘴脸，要温婉大方得体。

　　老夫人见这蒋家一个比一个无耻，无奈她岁数摆在这里，想要反驳却喘不过来气，半天说的话也连不成一句，急得她心又要疼起来了，荣国公这时候只能顾着老夫人，懒得理大蒋氏这妇人。

　　大蒋氏对这种场合见怪不怪，她轻轻挽了挽耳边的发，将手放在腹前，静静的注视着荣国公府的人。

　　蒋家人最在乎的是家族的脸面，哪怕是会教她们用捧杀的手段，也得是在背地里用，得想尽办法不被人所察觉，妹妹的信她一眼便看出有几分假，那残害国公府嫡孙的事情怕也是真的，但是为了她和蒋家未出嫁的小姐们的名声，她也得把这件事压下去，最好是完美解决，才能保住她蒋家一贯的好印象。

　　她今日只需要拿捏住荣国公和老夫人两个人，便能解决好这件事。

　　荣国公是男子，不会放下身段直接跟她对上，而老夫人又年迈，因为三言两语便被激怒了，更是不堪一击，所以她今日只需要静静给国公府施压，让他们解了蒋氏的禁足便可。

　　大蒋氏胸有成足。

　　老夫人咳嗽得厉害，荣国公只能先让下人去请大夫，自己亲自去送老夫人回院子，但是大蒋氏这时候又开口将他拦了下来。

　　“这件事还没个定论呢，国公爷难道不该给蒋家一个解释吗，难不成要一直软禁我的妹妹不成。”

　　荣国公皱着眉头，这大蒋氏十分难缠，今日若是不解了蒋氏的足，恐怕不得善了，而且老夫人身体不适，更不能留此人在此多待。

　　荣国公让贴身侍卫先送老夫人回院子，他看着大蒋氏，心里却是不肯让步，正打算组织一番语言与她好好掰扯掰扯。

　　如今是城哥儿不在，若是他在，凭着他身上的伤也能定了蒋氏的罪，荣国公最是不喜女子披着面具扮作良善之辈，所以蒋氏这件事最后定然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但是若就此把蒋氏放了，往后再想追究她的罪过，可就难了。

　　谁知道蒋家这次尝到了甜头，以后不会为了蒋氏日日来上一趟，毕竟蒋氏还有一个能够继承国公府的儿子。

　　大蒋氏方才提到世子之位也是有几分图谋的打算。

　　“怎么，国公爷这是深思熟虑了一番，若是国公府理亏，趁早放人，我蒋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家，世人都知道我蒋家最注重三样东西，名声，道理和涵养，小妹是蒋家人，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国公爷您更清楚这一点。”

　　大蒋氏有恃无恐，无非就是靠着蒋家几代女儿积累下来的好名声，当初也是为了这好名声才娶了蒋氏，谁知道竟险些祸害了整个家族。

　　大蒋氏就等着国公爷被逼得开口，她说得话有些多，嘴皮子也磨干了，就端起刚刚饮过的茶，刚闻到茶香，就听到一个粗粗的嗓门。

　　“谁说蒋家人不会做这种事，依我看，蒋家人都是心机深沉，损人利己之辈，自持卖女儿的名声洋洋得意，也不知道家主的脸面究竟值几个铜板！”

　　大蒋氏听到这种话，手里的茶险些撒了出去，她从小到大都没听过这种辱骂，而且还是对着蒋家的。

　　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

　　荣国公也闻声回头，看到了一个穿着华服的纤瘦女子，年龄大概三十有余，表面上看起来弱柳扶风的，但是一进来，就指着大蒋氏的鼻子破口大骂。

　　“蒋家这种货色能活到现在，还真是老天爷格外开恩，你能坐到这里，靠的不是自己，也不是你蒋家，试问若不是你嫁的人有几分权势，恐怕这国公府的门槛都没资格碰，还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真真是厚颜无耻之人。”

　　“你小妹不会害人，我看她害的人还少吗，你坐在这里动动嘴皮子，摆出一副你蒋家的脸面最大，你最是清高自傲，合着错的都是别人了？有你这样的人，还真是让世人对蒋家女儿的好名声又增添了一分怀疑。”

　　纤瘦女子说了一大段话，中间连个停顿都没有，她的手指简直都要戳到大蒋氏的鼻子上了，这副架势好像下一秒就要上前揍大蒋氏一顿，大蒋氏什么时候见过这般粗鲁的妇人，直吓得往后缩。

　　“你，你到底是何人，居然跟对我无礼！”

　　大蒋氏强撑着架势，质问了一句。

　　纤细女子一听，抱着胳膊冷哼一声，“对你无礼又怎么了？别人念你是女子不与你斗嘴皮子，可是我就不同了，我平生最爱跟那些不知天高地厚，认不清自己地位，最爱装出一副清高模样的小娘子斗嘴。”

　　女子拉长音调，含着嘲讽：“偏偏啊，蒋家就是专出这样的小娘子。”

　　大蒋氏被她这句话激怒了，要知道还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这样说过蒋家，如此败坏蒋家的名声，莫非是找死不成？

　　“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抓起来，带回蒋家处置。”大蒋氏对着下人命令道。

　　女子一听，顿时乐了。

　　“我看谁敢动我平南王府的人，区区蒋家，莫非是想要造反不成。”

　　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响起，荣国公也打起了精神，朝着外面望去。

　　当初荣国公府的二少爷陈寒山娶的妻子便是出身平南王府的小郡主，育有一子名为陈城。

　　小郡主是平南王最宠爱的掌上明珠，他人到中年已经有了五个儿子，好不容易才得来一个女儿，自然视若珍宝，而且平南王府的其他人，特别是小郡主的哥哥们也都十分爱护这个得之不易的妹妹。

　　平南王是康乐帝同父异母的哥哥，却在小时候过继给了宗室里的一位亲王，所以无缘皇位，但是得了封号爵位和封地，也能潇洒快活一世，这对于生性散漫的平南王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

　　康乐帝也很敬重这个哥哥，如今皇室里年龄最大的老者便数平南王了，他老人家最喜深居简出，平日里都找不到人影，渐渐的庆城人都快忘记了还有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亲王在。

　　荣国公只在二弟大婚那日才见过平南王一面，起初他并不同意这门婚事，觉得武将粗鲁，恐怕不能照顾好他的女儿，而且小郡主自幼便娇气得很，性子也被惯的有些作，普通人完全受不了，说不定日子久了还会生厌。

　　但是陈寒山用行动打动了平南王，让他放心将爱女嫁到荣国公府，虽然二人婚后聚少离多，但是陈寒山却十分珍爱娇生惯养长大的妻子，处处小心爱护，令外人都十分羡慕小郡主的福气。

　　若是陈寒山没有战死，小郡主或许也不会想不开自尽随去，陈城也不会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说不定蒋氏根本就没有机会作妖。

　　平南王年纪大了，身上威严的气息十分凝重，他只随意的扫了一眼大蒋氏，那样的眼神就让大蒋氏不寒而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

　　大蒋氏知道平南王也是荣国公府的姻亲，但是平南王在小郡主自尽之后曾向荣国公府讨要陈城，甚至还想要他改姓入平南王府的族谱，虽然随皇姓是十分荣耀的事情，但是老夫人却不舍得，就拒绝了平南王的这个要求。

　　平南王一时恼羞成怒，曾说再也不会认荣国公府这个姻亲，还觉得是陈寒山害死了他的女儿，就彻底将陈城丢在荣国公府了。

　　这是众人表面上所知的，事实上便是平南王在失去爱女后悲痛欲绝，直到现在也没有走出来，整个人比之前要苍老了接近二十岁。他并非是不想管外孙，只是不想再踏足荣国公府这个伤心地。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就是在这里自尽，抛弃了他这个早已白发苍苍的父亲时，平南王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荣国公朝平南王行了个礼，“参见平南王。”

　　荣国公又看向穿着华服的纤细女子，能够在荣国公府如此嚣张，却不曾被开口制止的，也只有平南王府的谢世子妃了。

　　世子妃谢氏为人泼辣，眼睛里最是揉不得沙子，她讨厌矫揉造作的女子，也不许世子纳这种女子为妾，世子与她伉俪情深，自是不肯纳妾。

　　谢世子妃曾“体谅”丈夫，为他挑选了不少身材粗壮，膀大腰圆的女子，说这种女子最是豪爽，没有心机，是最适合给世子做妾的人选。

　　世子忙摆着手拒绝了，毕竟谁人不知平南王世子妃是个凶悍的母老虎，也是最不把世家仪态放在心中的豪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