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岁月忽已晚》T也许

29、布颿无恙5

　　船身剧烈颤抖，不少睡眠浅的人都从睡梦中惊醒。肉眼可见，放置在桌上的高脚杯中的红酒也翻滚起来；坐在桌前伏笔写作的人，握笔的手也颤抖起来，本子上出现了不和谐的一条……

　　没有人深究这并不寻常的一幕，因为他们处于泰坦尼克号上，处于“永不沉没”的邮轮，至多认为是出了些什么小问题，但也并不值得在意。

　　船长急忙下达命令，唤人去检查邮轮目前的状况。

　　刚才，他们并没有去避开冰山，而是直直地正面撞上了冰山。他们已经急忙地减缓了速度，但是和冰山的距离太近了，即使调转偏离航线，最后也可能躲不过。再者，他们也并不清楚面前的冰山又有多大，隐藏在海面下的又是怎样的巨大。所以，若是直接偏离航线，很大可能是船的脆弱的部分被破坏了，然后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船头可谓是船身最为坚硬的地方，若是一定要撞上冰山，那么，为何不用船头去搏一把。毕竟，若是其他地方毁坏，只会更加严重。这是之前几个小时里，史密斯船长和安妮杰西所讨论到的很多种情况中的一种。他们的讨论的目的是使船不沉，人不死。其他的，尽量照顾到就行了。

　　事实就是这么巧合，就在他们快要结束讨论的时候，就这么巧合地遇见了难得一见的场景。

　　操作室里，众人都有事情在忙，杰西和安妮也被眼前突然出现状况感到一瞬间的懵逼，似乎也在惊讶于这种巧合。然后，便将注意力放在了船本身。他们于朦胧中见识过这艘船撞上冰山的悲剧。船毁人亡，生还者不足半数。他们的心悬挂着，也随着那也声“砰——”，到达了最高处。

　　最后还是撞上了冰山，但是，起码部位是不一样的，那这是不是也是一种改变。但是，他们还是为邮轮的未来而感到担忧。知道目前情况的所有人都攥着手，手心已经有一层薄汗了。

　　他们做出了他们目前力所能及的最大可能。虽然只是一瞬，但是他们却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就好像前世与今生那么遥远的距离。

　　最后，船搁浅在了冰山上，她停了下来。

　　时间好像静止了，那一瞬间，世界寂静。然后，在后面工作人员的报告中得知，前面的船舱进了水，但是及时管关掉了。并且，只要没有破坏五个，那么就没有大问题了。

　　暂时没有什么事情，起码短时间内，船暂时不会沉。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冥冥之中，他们感觉，自己越过了人生中的一个巨大关卡。他们，就感觉与死神擦肩而过。

　　床头受到了剧烈的撞击，已经损坏了很多，而且，还有一些人就此受伤，这是无可避免的。这已经是最为理想的状态了。

　　杰西和安妮走向了前面的甲板，映入眼帘的是蔚为壮观的冰山，而船头，则已经被撞瘪了。甲板上还有散落的冰块，显得有些凌乱，还有一些破碎的美感。

　　尽管已经想办法把损坏降到最低了，但是，仍有不可避免的损害。处于靠近船头的三等舱的地板，有水渗出。走廊外面有些房间里面都已经积水了。还没有入睡的人，在感受到了刚才的震动之后，又体会了一波水中房间。

　　该死，我的鞋都湿了，这怎么回事。有人低声咒骂。

　　当然，还有一些人有受伤，但是万幸，都只是轻伤，简单处理一下就足以。

　　杰克和露丝就在甲板上，显然，他们刚刚亲眼目睹了刚才那震撼人心的一幕。顿时，也没有了风花雪月的心思。在灾难面前，人们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无能为力，那么的渺小。
　　就在刚刚，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上帝。

　　露丝急忙跑回去了，然后在阶梯旁遇见了船员。她有些惊慌地询问他们，但是都是一些安抚性的话，只是要她别着急，不会有事的。

　　她想去找她的母亲和卡尔，泰坦尼克撞上冰山，这可不是小事，她必须马上告诉他们。杰克跟在她后面，两个人紧握着手。

　　杰西和安妮看着眼前的一切，恍如隔世。看来，虽然撞上了冰山，但是，并没有太大的事情发生，这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操作室的相关人员也对此送了一口气，起码不至于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船还在，不至于沉。因为及时关闭了防水舱，所以，并不会有多大的问题。只是这次，泰坦尼克号还真的得上新闻了。显然，那并不会是一条令人高兴的新闻就是了。

　　他们安顿好那些受伤的人们，万幸，并没有人员死亡。伤而不亡，不幸中的万幸。

　　杰西和安妮又回到了操作室，主事的人显然都在里面。

　　史密斯和其他人看到他们两个，对其点头示意。他们两个做过模拟，虽然这件事看起来很严重，但其实，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严重。

　　泰坦尼克号并没有丧失航行的能力，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比预计的时间慢上几天到达纽约港而已。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损失。当然，想要赶在奥林匹克号之前到达纽约港，那显然是不可能了。而且，等到他们的，可能还有上岸之后的铺天盖地的新闻。

　　当然，这比起当初做过最坏的模拟假设，这已经好上了千倍不止。全员存活，布帆无恙，相比起来，他们显然更希望是这个结局。

　　灾难过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现在，船已经离开了那座冰山，又继续航行了。这只是一个插曲，一个比较大的插曲。

　　伊斯梅先生、史密斯船长、安妮和杰西，以及其他几个人汇聚在一起。所谈之事，无非就是今晚冰山之事。

　　他们从史密斯船长那里听到了全部过程，当然，他们也对这件事表示惊讶，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在场之人对于他们表达了极大的赞赏，毫不掩饰他们的赞叹。

　　露丝和杰克回去之后，卡尔非常地生气。看到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又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一幅画，非常的生气。他很恼怒，恼怒露丝为什么这么不识趣，明明就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却偏偏跟一个普通的，来自三等舱的男子混在一起，她一点都没有考虑到他和她的母亲。

　　他也对那个杰克感到不爽，一个三等舱的男人就应该好好待在他应该呆的地方就对了，天天都跑到他们这个阶层来干什么，还纠缠着他的未婚妻。他们两个对他所做的事情，他很生气。作为霍克利家族的继承人，他感到很气愤，他们怎么能这样子对待他，对待霍克利家族的继承人。

　　他看到司务长的时候，他收敛了表情，心里冷笑，没关系，很快，他们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他重新戴上笑容，看着杰克和露丝，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笑着面对他们。

　　露丝看着表面看不出什么生气表情的卡尔，然后，又听到他的话。看着房间里的人群，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接着，他们在杰克的衣服外套上搜出来“海洋之星”，他们认为杰克是一个小偷，他们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就直接把他押了下去。

　　露丝一点都不相信，她了解杰克，他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她为他反驳，然而，在听到卡尔那句话的时候，她愣住了。然后，她看着杰克就那么被他们带走了。

　　她似乎意识到，这是一场光明正大的阴谋，这都是卡尔的计划。她愣住了，她也忘记了她原本回到这里的目的，她看着他们进进出出。

　　世界好像安静了，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她和卡尔两个人。她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卡尔上手直接给了她一巴掌，她差点被那大力摔倒在地。她没有力气也没有力量去抵抗他。这不是第一次他打她，当然，如果继续下去，这也肯定不会是他最后一次打她。

　　卡尔的动作很粗暴，他对待她，似乎只是对待一件物品。也是，她在他眼里，也不过就是一件交易品，一件两个家族之间的物品。

　　在母亲眼里，她是维持布克特家族，维持她体面的贵族生活的重要物品，尽管知道卡尔对待她并不好，但是她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卡尔眼里，她已经被他贴上了标签，是他的私有物品，她应该完全听从他意志，她不能拥有除了他想法以外的其他想法，她必须绝对服从他；在其他人眼里，她是布克特家族的女儿，是卡尔的未婚妻……她在其他人眼里拥有很多身份，但唯独没有露丝·布克特这个实实在在的人。

　　在那一瞬间，她想了很多。

　　卡尔给了她一巴掌后，似乎还是不解气。他的私有物品被人觊觎，被人玷污了。

　　露丝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最后，卡尔摔门而出。他放下话，就是让她老实一点，那个平民的男子她就不要再想着见他了，让她安分一点，最近，也别出门了，好好待在房间。

　　她独自面对着这空无一人的房间，世界格外地安静。她蜷缩在房间的角落，看着房间的一处。她该怎么办？以后的日子又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些人看到船头的奇怪变形，心里感到一阵好奇。这是发什么什么，怎么一个晚上的事情，船就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一些昨天晚上睡的沉的人，摸不着头脑。一些昨天晚上那个时候还没有睡或者在梦中被惊醒的人，隐隐约约，心里有了些猜测。

　　众说纷纭，无论那个时代，大家对看热闹和八卦的热爱都是不变。许多人都从他们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出来见见已经畸形的船头。甲板上的人，是除了第一天上船之外，最多的人次了。

　　一等舱的许多人也都出来瞧了瞧这景象。当然，这一切都被记录到了航海日记之中。

　　面对大家的猜测，后面泰坦尼克号上的工作人员也对大家做出了解释。

　　哦，原来是昨晚撞上了冰山，那没什么了。什么！昨天晚上竟然撞上了冰山。

　　一些人本来也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后知后觉，他们却感到一丝害怕。知道事情的发展后，他们舒缓一口气。总归无事发生，很快也就不再关注于泰坦尼克号竟然撞上了冰山这件事。而是惊叹于，不愧是“永不沉默的”邮轮，装上冰山什么事都没有……

　　第二天，安妮在人群中寻找露丝，但是却没有看到她人。她看了看卡尔和布克特太太，却见他们的脸色并不好看，尽管他们已经极力掩饰了，但是对于善于捕捉人类情绪的安妮，还是知道他们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她后面又去找了杰克，同样没有看到他人。可真的是奇怪，她感到一丝不对劲。路上偶然听到有人讨论，一个来自三等舱的男人偷了旁人的衣服了，跑到一等舱，然后还偷了一位小姐的宝石，那块宝石，似乎叫做“海洋之星”什么的。
　　旁人问最后怎么样，他回答，那个男人似乎被关起来了……

　　根据只言片语，安妮直觉，这件事的主角，可能就是杰克了。她差人去打听了一下，故事的全貌她大概也清楚了。根据她对他们的了解，杰克肯定是被诬陷了。毕竟，她了解杰克，他只是物质上暂时贫穷，但是他的精神却比很多人都要富有，这种事情，他肯定不会做。至于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她想，她应该猜到了。

　　虽然露丝没有出来，但是，她可以去找她。
　　她进去，看在在床上呆坐的少女，她轻声呼喊她的名字。

　　露丝近乎整晚没睡，她想了很多，她也已经做好了决定。

　　“露丝，你怎么样？”

　　“安妮，我很好。”她对安妮笑了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之色，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的决心。
　　“我要跟他走……”

　　两个人都知道那个“他”到底是谁。安妮看着露丝，整夜的疲惫依然没有减损她的美貌，她依旧那么美丽，那么富有活力。

　　“你真的决定了吗？”安妮再一次发问。
　　“是的，我已经决定了。”

　　安妮知道，任何人都已经无法阻止她了，无法阻止露丝·布克特了。她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勇敢，她会成功的，也会幸福的。

　　“我，安妮·霍华德，支持你的决定。”

　　露丝知道，安妮懂她。而且，她或许是上流圈子中唯一真正了解她的人。她们追求的，从来不是一时间头脑发热而去追求她们的理想生活。她们，是经过很多年，终于有勇气去追逐真正的自己的人。
　　不会后悔。
　　已经决定，便一往无前。

　　两个人在房间里呆了一个下午。

　　对于安妮而言，结果不会是再次重演当时的一切。因为，不一样了。
　　露丝·布克特不是安妮·霍华德。安妮·霍华德那时孤身一人，而露丝·布克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