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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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之语》「光苏有关」
常陆院光 ╳苍井言
Written by 苏亦多
冬日的温度开始变得无常让人难以掌握。
听人说在温度很低时呵出的热气会非常明显。层层的白雾涌现到眼前时，会让整个视线都被雾所圈住；那时向旁张望想要再看清周围，常常显得有些费力。给人的感觉便是，怎样努力去挣脱，最后都只有些无奈。
在要进入圣诞前，苍井言将攒集了几周的零花钱堆积在一起。来回数了许久，还是觉得要用它们去买礼物的话，数目依然过于少。
时常会在独自一人时想象自己拥有许多许多的钱，可以买很多的东西。无论是少女的各种粉色小发夹，水晶手链，还是银质项链，都是苍井言一直想要的东西。也时常对着一些富有的少爷小姐们感叹着羡慕，因为他们拥有自己所没有的事物，有着自己所不可期望的悠闲生活。
他们与自己整日为了生活去奔波的日子，是不可相比的。
和普通女生一样，苍井言有着自己喜欢的男生。少女心思似乎是复杂难以言语的，这也只能说是对于异性产生好感因而牵扯出的萌动；这些小小感慨即使拿出去放到大街上宣传，大概也不会有谁觉得稀奇。
也曾想过用手工品制作东西给他，但周围似乎也渐渐形成了手制品的这种礼品流行趋势。何况他并不是缺少那些东西的人，送礼物给他的女生似乎也只能用“成堆”这个词来形容。如若送出而被丢掉，或是不被在意的当做无关之物，大概会不开心，甚至转变到难过，伤心到哭。
苍井言并不是多么坚强的女生。也会被人欺负却懦弱地不敢说出来，只会在事后悄悄躲在被窝中哭。虽然她也会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卑贱，却还是无法像小说里的勇敢女生一样跳起来给对方还手。即便常常在被欺负的时候会努力地去牵动手臂，血液似乎也叫嚣着要出口气，但还是胆怯地缩在一边发抖一边忍着继续向下掉落的泪任他人打骂。
长得不算清秀漂亮，只能算可爱型。脸稍稍有些圆，眼睛会在和老师争论学习问题时稍稍睁大，圆鼓鼓而又黑漆漆的两团就那样聚集在眼眶内。鼻梁上架着的是黑框的眼睛，圆角的矩形边框，虽不算很书呆子，但总让人感觉得到与学习是脱不了干系的。心情较好时会将眼镜换成黑色隐形的，原本有些小的眼睛会突然变得有神让人难以适应。
成绩只能算是中等。最好的也只有年级第2，且仅一次，之后就再无靠近前20名边缘的机会了。
总归来说的话，还是非常普通的女孩。
啊对了，一直忘了提喜欢的他的名字。
——常陆院光。
其实对他了解的不算很多。从身边女生们口中得知的资料也仅是「他有个双胞胎弟弟，平时性格恶劣喜欢整人，双子座B血型，擅长数学物理化学美术」。在旁人看来只了解到男生只到这个地步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可这些却是苍井言知道的所有。
对他的喜欢似乎要追溯到很早前就存在的交集。
是在第一次上写生课时碰到他的。他穿着的是学校的浅蓝色制服，和旁边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生一起大声谈笑着。捧着画板走近时，发现周围很多人坐的位置都离他们远远的，即便原本应是摆放在他们身边的木凳，也被人从一旁拖走转移到别处。他们俩面前摆放着各自完成了的作品，细细品味时，觉得与周围的气氛显得既融洽又有些格格不入。
苍井言在一刻突然觉得他们俩与周围不是相同世界的人。
似乎是无人可以插入他们之间。而他们也从未想过要与他人互融。
那时并不知他们就是学校有名的那对小恶魔，也没有注意他们容貌有多么相似不可区分。苍井言依旧是以平时的态度礼貌地对着他们鞠躬问候。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周围位置似乎不多了，可以让我坐在你们身边么。
记得当时他们并未作回答，而是同时不咸不淡地瞥了一样，然后继续专注于自己手中的事情。苍井言以为他们是不同意，便只能鞠着躬叹气。
——抱歉打扰你们了，那我再找找位置吧。
说完后正准备离开，突然感觉被人拉住了衣角。回头看时，额发偏向右边男生抓着衣角的手还没有放开，嘴角旁勾起了小小的弧度。笑容不似讽刺，却又类似讽刺。
——要坐就坐吧。
说完后，他才松开了手，将置于画板木架旁的画笔拿起，安静地开始作画。
始终将目光停留在他的指尖。修长而白皙，侧面的脸部线条虽无什么表情，却在微微泄进的暖阳的照射中显得柔和。
在一旁坐下，时不时侧目偷瞄时，苍井言忽然感觉到温暖。
因而在那天不知不觉将素描纸上画出了他的模样。
之后的很多次，都会在写生课上碰到他，慢慢也听闻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比如，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常陆院集团未来继承人之一。时常他和他的弟弟常陆院馨一起坐在一块地方，但也并不是每次都会固定两人一起来，单独见到其中一个居多的还是光。常将座位安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于是也渐渐对他的性子也了解了一些。跟他也很少说话，偶尔借借忘记带的橡皮，或是借用炭笔，除了来往之间必须要的语言，再无其他。
苍井言想，是不是因为与一个人相处久了，即使无话可说，也熟悉了彼此的气息。虽然不知常陆院光对她是什么想法，但将光换成了馨，两人再相像，总会察觉出有些不同，还会莫名其妙地感觉别扭与不知所措。
听说过他们很希望有人能够区分他们俩，但是没有人做到过。
苍井言会独自一人偷笑。自己稍稍察觉出他们的不同，能不能算是小小的成就。
慢慢的，习惯就这样累积成了少女春心萌动。
常陆院兄弟虽然在外名声传出是「小恶魔」，追求者却还是不减。苍井言从不认为自己和那些与自己对他们其中一个有些同样心思的女生们是情敌，「非要去争取个名号」的想法会产生在苍井言的脑子中似乎是不可能成立的事件。
其实也想过要默默地站在身后一直不将心思盘出。
但想要让常陆院光知道自己也喜欢他，并且还想和他在一起的心思常常冲破土壤漫天疯狂地生长着。
绵绵冬日，似乎不再只是属于冬眠的时期。
最终选中的是红色小结绳。带些中国风格，却又不似中国结那般繁琐错杂。店老板介绍的时候是这样说的，这只小饰物虽然价格不贵，包含的意义却很深，在中国，这种简单结绳也叫同心结。
同心结。心同结。
将彼心，连吾心。
并没有做很好的包装，仅是买了一对样式相同的后，一条挂在自己的手腕上，另一条用小塑料带装好，紧紧地揣在怀里。
回去的时候，呵出的白气没有因为提早出现的阳光就散去不见，而依旧清晰，阻挡了一部分的视线。苍井言做了一个傻傻的动作。用手将面前的白雾像掀开窗帘一样拨开，却发现无用。
此时天并没有完全亮起。早晨7点半时路人都很少，东京的街道因为寒冷都结起了薄薄的一层冰。若不一步一步小心行走，可能会因为湿滑而摔跤。
没有选择坐车。耳朵里塞着耳机慢慢向学校行走过去，苍井言渐渐地察觉到心里浮现出一丝暖意，正如在冬日中呵出的白气一般，微弱的热。
空白部分的天似刷上了适度的麦黄色，像极了心心念念的少年拥有的健康皮肤。
脑中忽然想起泰戈尔的话。
——生如夏日花朵之绚烂，死如秋天树叶之静美。
苍井言顿下脚步，静静地看着天，良久后才轻轻地笑出声来。
“ひかる ，私は好む”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