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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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唇线抿直，神情严肃，吐字时的语气带着强硬的不容置喙。
炽烈的阳光收了清晨间的懒散惬意，蝉鸣渐渐，光线洒落下来，热的要命。
岑溪安安静静地躲在秦恂的影子底下，垂着眼，竖着耳朵，屏气凝神。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秦恂手里的温热，也能感受到他的指尖在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腹。
回想起昨天的孤立无援，这种自始至终都有人牵着她把她护在身后的感觉真的让她很有安全感。
记者的问题钻进耳朵，伴随着秦恂有条不紊的回答，岑溪听着那低沉温润的声音，舔舔唇，抬起了眼。
她看着挡在她身前的人，盯着他沉稳如山岳挺立如青松的后背。
咽了咽口水，非常没有出息的，很想依赖他。
她好像在无边无际且荒无人烟的荒野中看到了可以庇护她收留她的客栈。
察觉到自己的内心的动摇已经从轻微的风吹草动发展到剧烈的地动山摇，岑溪瞬间怔住。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很危险非常危险，她想控制想及时止损，可是没来得及。
晃神的时候，她的动作根本就不过脑子，她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半步，将脸埋到了秦恂的后背上。
隔着层薄薄的T恤，触碰到的刹那，岑溪立刻就感觉到了秦恂忽然绷紧僵住的身躯。
岑溪默了默，瞬间清醒，肯定是气温太高，晒得她昏了头脑，她抿抿唇，有点懊恼有点尴尬地把头往后仰想把身体的重心交还给自己。
小心翼翼的才要后退两步，才抬起脚，忽然，就被反应过来的秦恂往他那个方向扯了扯。
没有任何准备，岑溪踉跄了一下，脑门磕到秦恂背上，她皱眉“嘶”了声，右手也被秦恂带着环住了他劲腰。
“……”
采访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恂低头看了眼抓着他衣服纤细的手指，弯唇，挑了挑眉。
他就是故意的。
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解完基本情况以后，秦恂和岑溪就领着记者上了楼。
门刚打开，就听到电视台随行的其他工作人员们的哗然声，屋子里的脏乱显然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还在门口就能闻到里面的阵阵恶臭，甚至，还有很多嗡嗡叫的苍蝇飞过来。
有职业素养的记者皱皱眉，憋着气，脸色不是很好。
同样脸色不好的还有秦恂，他沉着脸，脸黑到像是能滴出来墨。
岑溪眨眨眼，摸了摸鼻梁。
她眼观鼻鼻观心，意识到周围还有人举着摄像机，垂眸看了眼还被秦恂牵着的手，忍不住弯起手指，在秦恂的掌心里挠了挠。
细弱的痒意慢慢传递到心脏，秦恂侧眸看向始作俑者。
却见始作俑者仰着脸眯着眼，倏地，像是报复他刚刚的行为似的也拽了他一回，把他拽得往她那边倾了倾。
“脸不要那么黑。”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下颌，秦恂没躲，还下意识地摸了下侧颈。
皱起的眉心稍稍松了些，他看着她，听着她絮絮叨叨地继续说：“注意点影响，要上电视呢。”
压根没有想到她会说这个，秦恂噎了噎，半晌，眼尾轻扬，无奈地笑了。
“嗯，知道了。”他有点敷衍地回她。
岑溪：“……”
听不进去劝，岑溪懒得再搭理他。
她额前的碎发有点乱，秦恂盯着看了几秒，抬手，替她理了理。
微凉的触感让岑溪愣了愣，她有点不自在，想拂开他的手。
“别动。”他直接把她的“我自己来”压回到了嗓子底下。
镜头倏地移到他们面前，把他们刚刚的互动全都记录了下来。
记者抽搐着嘴角，觉得自己来错了频道，隔壁台的素人情侣综艺挺适合他俩的。
她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把视线集中到房东小姐姐的身上：“目前的处理结果就是还没有退押金是吗？”
“是的。”岑溪低眉看着眼前的话筒差点没反应过来，“但是就那点押金还不够我后期重新装修这房子的。”
说着，她指了指有明显划痕的墙面，向记者述说道：“你看这些还有这些，我肯定都是要重新刷过装修过的。”
工程量看着就很大，光想想岑溪就觉得心累，她看到角落里有块浮起的地板，心梗了梗，忍不住叹气。
记者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再看回来时，看向她的时候眼睛里蓄满了同情。
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柔和了下来，“需要我们帮你们联系下租客吗？”
有媒体介入，那租客总归还是会要点脸皮的，这是她多年从事该工作积累起来的经验。
房东小姐姐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她提出的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几秒后，眼眸微亮，她几乎就要听到她到嘴的“好”了，结果，就被站在房东小姐姐身边的男人出声打断。
“不用了。”秦恂态度很强硬。
他可不想要双方各退一步海阔天空的结果，特别是亲眼看到这房子被糟蹋得有多糟糕以后。
“我们已经找好了律师。”他顿了顿，言语间透露出了点狠厉，“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话音刚落，岑溪如墙头草般果断跟票，她仰着脸看着身侧的秦恂，眸子里盛着璀璨的星河。
“是的。”片刻后，她干脆利落地附和着他。
“……”
举着话筒的手有点酸，记者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莫名有点累，也有点“小丑竟然是我自己”的错觉。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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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的出租车滞留在机场大道上，车内空调开的很低，紧闭的车窗隔绝了外面滚烫到浮躁的空气。
他们现在是去机场接何妄何律师的路上，在锦绣花园耽搁了的那些时间，这会儿只能拜托司机师傅用速度将其追回。
前半段路司机很给力，直到他们听到了导航播报的前方测速多少有违章拍照及前方路段堵车的消息。
秦恂侧眸看了眼有点窘迫的岑溪，又抬眸看了眼捏着方向盘皱着眉有点为难的司机，“没事，师傅，你慢慢开。”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顶着岑溪注视着他的灼灼目光，半晌，幽幽道：“让他等我们会儿而已，他能理解的。”
前面后面都是嘀嘀响的车喇叭声，不可抵抗的因素降临得如此突然，岑溪靠向椅背，阖了眼，也很绝望。
她是有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这会儿的沮丧都快溢满整个车厢了。
秦恂垂着眼，心情不佳地挂断了何妄打进来的电话。
从锦绣花园出来后，他本来是想先带岑溪到附近餐厅吃饭的，结果知道何妄航班信息的岑溪死活不同意。
她说她得去接机，她还说她要请何律师吃饭。
他说以他和何妄的关系，她不用那么客气的，结果她回他，那是他和何妄的关系不是她和何妄的关系，还说何律师特意从帝都赶过来帮她，她得尽地主之谊。
秦恂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吃味。
他想起他放下工作马不停蹄地赶到江城，得到的是站在她家楼下吹着晚风等了半小时才等到她的结果，他就止不住地心生不满。
这叫有了对比才有了伤害。
“小白眼狼。”他望着颓靡到瘫软的岑溪忍不住“啧”了声。
好半晌，才把这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气性儿给压了下去。
车载导航显示着路段的实时情况，到了最拥堵的地方才知道原来是这边出了车祸。
秦恂懒懒地收回了眼，再垂眸，才发现何妄给他发了微信。
他慢条斯理地解锁手机然后点开微信对话框。
【？】
刺眼的阳光从前挡风玻璃那溜进来，洋洋洒洒地落在副驾驶座上，也偷偷蔓延到了后座。
秦恂扬眉，眯了眯眼，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手机屏幕。
几秒后，他才掀起眼皮慢吞吞地回复何妄“快到了”并向何妄多解释了句迟到的原因。
摁灭手机，看了眼似乎从“愧疚”情绪里走出来的岑溪，他蹙蹙眉，告诉她：“何妄到了。”
岑溪下意识地应了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就仿佛刚刚因为不能准时接到何律师而生气郁闷的不是她似的。
“……”
秦恂侧过脸看着她，神情古怪。
她捧着手机，垂着眼，微颤的眼睫掩着她眼底暗暗雀跃的兴奋情绪。
在他还耐着性子观察她的时候，她忽然抬起手抓住他的胳膊，平整的指甲掐进他的肉里，带着微微的刺痛感。
“秦恂。”她把手机举到他眼前，咧着嘴笑，“《星途101》下周四首播了。”
她高兴地像个小朋友，如果不是在车里，秦恂都觉得她能绕着自己转几圈。
他低眉扫了眼微博上节目组的官宣，低低地“嗯”了声。
《星途101》的首播在下周四，他知道。
他更知道，练习生们的首轮公演会在节目首播后周五那个周末进行。
周助理早就给他买好了票，当初他是想带着变小的岑溪去看的，因为不知道小姑娘是岑溪，他那时让周助理去订票就是纯粹地怕小姑娘想她“哥哥”，想带她去看看她的“哥哥”而已。
没想到“哥哥”不是“哥哥”，还差点乱了辈分。
岑溪弯着眼，烦恼似乎顷刻间都消失了，她像是忘了租客的事儿忘了房子的事儿忘了何律师的事儿。
她凑近他，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这小王八蛋。”她还想着岑嘉禾锁了房门的事情，所以还叫他“小王八蛋”。
不过语气却是宠溺的，“哎，也不知道第一期他的镜头多不多。”
“应该不多吧，毕竟是个人练习生。”她了解过个人练习生和其他练习生之间的差别，自顾自地继续叹息。
秦恂眯了下眼。
他伸手，扯了扯岑溪的脸，岑溪“嘎”的一声，那些废话瞬间偃旗息鼓，她皱皱眉，瞪他。
他直接无视，几秒后，笑了笑，“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就去魔都。”
“嗯？”她不解地看着他。
须臾，散漫的语调轻轻刮着她的耳廓，像是在刻意引诱她掉进他的陷阱。
她看着他含着笑，听见他慢悠悠地对她说：“带你去看岑嘉禾的公演舞台。”
“！”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0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