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只幼驯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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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有冰帝的校庆，虽然看上去一副不靠谱的样子，太宰在学生会还是有职位的，而且是真正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的职位，身兼外联部部长和文艺部部员两职。闲的时候好像学生会没有这个人，忙的时候像社畜。
而校庆，就是文艺部和外联部最忙的时候。在文艺部还好，虽然统筹设计是要文艺部来，但本身就只是被文艺部部长拉来援助的太宰只需要在人手不够的时候帮忙就好。外联部的事就多了，作为部长的太宰要负责联络姊妹学校和其他校外人员，还要照顾一下各个社团的邀请名额，必要的时候得亲自到其他学校拜访，当初连忍足都很惊讶懒散的太宰居然会承下这么一个职位。
学生会忙得连轴转，太宰以锻炼为由头拉着新鲜出炉的直系后辈日吉若一起干活，在两天里要连着走访姊妹学校和四所联系密切的私立学校。不过太宰也没太过分，这两天都是他请日吉吃饭——钱当然是学生会出了。
而日吉也见识到了一个外联部部长的社交面有多么广泛，又或许是一个太宰治的社交面能有多广泛。那些姊妹学校的姑且不论，东京排的上号的中学几乎都有太宰认识的人，这是太宰认识的人，认识太宰的就多到数不过来了，搞得日吉都开始觉得自己在冰帝幼教部上学居然还不认识太宰治是不是太过孤陋寡闻了。
“好啦，再去看一看帝光中学就全部搞定了。”太宰装模作样地打开待做清单看了看，日吉踮着脚尖瞟了几眼，除了几所学校的名字什么也没看到，真正的详细信息全部都在太宰的脑子里。
“那个……”太宰想要像之前介绍别的学校那样跟日吉介绍一下这所学校，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到：“嗯，是和冰帝一样秉承着胜者为王理念的名校呢，偏差值也很高，当然啦，最出名的还是他们的篮球部。”
去帝光之前，太宰先带着日吉解决午餐问题。
已经是第三次前往那家海鲜餐厅，明明是太宰自己请客，每次开饭前他却总是要先感谢日吉，这让日吉有些疑惑。而他的前辈只是神秘的表示这是天文学部部长给新人的特别赞助。
解决了午餐问题之后，太宰开始了茶后闲谈：“之前的篮球月刊介绍的拿下国中组全国冠军的阵容的那一期，给了帝光篮球部的几个新人一整个版面，你有看到过吗？”
并不关注篮球的日吉诚实地摇了摇头。
像是给游客看某地特产的导游一样，太宰从手提包中拿出一本篮球月刊递给日吉，日吉则像接过将军赐刀的武士一样郑重地接过了月刊，认真地看了起来。在他看月刊时，太宰拿出了银色的翻盖手机查看消息。
过了一会儿，太宰抬起头问到：“怎么样？”
“他们…很厉害。”并不善于表达也摸不清太宰真实意图的日吉只好这么说。
太宰用手指着图片上一个红发红眸的少年笑着说到：“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之中的一员了。”
日吉点了点头。
［前辈介绍的这个人是帝光外联部的吗？这位…赤司征十郎学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日吉总觉得太宰在说到这个红发少年时神情有些奇妙，这和太宰向其他人介绍日吉时的神情有着细微的不同，却又十分相似。
虽然这么说有些过于自恋了，但日吉就是觉得这种行为近似炫耀。
［所以，难道、前辈其实，还是挺喜欢我的吗？］
这种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日吉因为过于羞耻掐灭了。他猛地摇了摇头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惹来了太宰含着笑的一眼。
“帝光也是在这个月办校园祭，一会儿去蹭张门票好啦。日吉君有兴趣吗？”太宰没等日吉回答就率先接了话：“嗯，要是你不介意的话，那就一起去好了！”
日吉只得点头。
去年太宰就蹭了不少学校的校园祭门票，这种事情做起来完全轻车熟路。不过他早就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新鲜感，这次只是想带着日吉去看看别的学校的校园祭是什么样子而已，而日吉对太宰的安排并没有什么意见。
因为提前联系过了，两人很顺利地进入了帝光校园，太宰熟门熟路地走向学生会室，日吉还在想那个红发的少年。
走到一半，前面两个人迎了过来，日吉知道走在前面的那个是前辈提过的赤司征十郎，后面的那个绿发绿眼的也有些眼熟，只是他印象不深，大概也是在月刊中出现过的人。
这次依旧是太宰承包了介绍的任务。
“这个是赤司，帝光的学生会会长，刚才给你说过的，就不再多说啦。”太宰眨了眨眼睛，视线转向了后面身材高挑的绿发少年，“这位是绿间真太郎，呀，好久不见，已经当上副会长了吗？恭喜恭喜。”
“这是我同社的社员，比我小一级的学弟日吉若。”太宰的介绍出乎意料地简洁，难得没有多余的调侃，介绍完后就不再开口了。
双方并不熟识，中间的牵线桥太宰也没有活跃气氛的打算，拿着手机不知在做什么，也因此前往接待室的路途有些安静过头了。
现在的状况是这样，日吉在太宰左后方一步的距离，赤司在太宰的右边半步，绿间在赤司的右后方半步，没有一个人说话，这让太宰按键的声音格外清晰，惹来了其他三人的注意。
“在看什么？”赤司开口打破了这份安静。
太宰和赤司身高相仿，见太宰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赤司很自然地凑到了太宰身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随后问到：“边走路边回消息真的好吗？”
太宰正在跟一个备注为「天才数学家包林」的人聊天，看样子认识没多久，从表情包看对面大概是位女性，但从名字上看更偏向男性，不排除用假名的可能性。太宰的网友很少，让他聊得这么“沉浸”的就更少了，这引起了赤司的好奇心。
但现在还不是询问的时候，赤司如是想到。
不知是不是出于不想被别人围观，太宰总算把手机收了起来。刚才跟别人网聊的活跃心思还没收起来，他带着愉悦的情绪和身旁的赤司攀谈了起来。
聊天的方式更像是寒暄，太宰和赤司给另外两人表演了一出完美的霓虹式寒暄，内容从一年前的校园祭扯到前两天的社团比赛，光从表面看他们像极了许久不见的远房亲戚。
或许是心情好，太宰也愿意陪着赤司进行如此教科书式的对话，只是偶尔也会扯到奇怪的地方。
赤司和太宰其实很熟，是从十年前就认识的那种彼此熟识，但太宰从来不和别人以朋友的名号提过赤司，赤司也只是以“从小就认识”来介绍太宰。他们从来就不像是真正的朋友。
单说从小就认识的，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家明面上的继承人，哪几个不是从小就认识，又有哪几个能称作“朋友”呢？纵然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赤司和太宰缘分的种子也不过是金钱与权力浇灌下发芽成长的，那是属于赤司财阀的继承人与最年轻有为的议员家的幼子的缘分。
好吧，以特招生身份进入冰帝贵族学院的太宰也并不是真正贫苦人家的孩子，更不是什么别人以为的可怜孤儿，这家伙的父母仍然健在，上头甚至还有七个兄姐，只是他“悄悄”离家出走了一年半而已。
太宰是家里的幺子，还有个已成年的哥哥，长姐也是满腹才气，怎么也轮不上他继承家业的，但耐不住父母亲在圈子里太过厉害，厉害到就算只巴结上他这么个幺子也能让普通人扶摇直上的地步。赤司征十郎作为霓虹排名前三的赤司财阀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当然不至于这么掉价地去讨好别人，但处在一个圈子里认识还是要认识一下。
两个人虽然身份不同地位不同，在家里的处境却微妙地相仿。至少，他们之中没人喜欢被强压着学习什么乱七八糟的礼仪，也没人愿意天天上不喜欢的钢琴课。
你知道吗，通常向日葵会面向有太阳的地方，但是当没有阳光的时候，他们就会面向彼此。
不知什么时候，在那权力和金钱之外，生发了一份情思，一份只有赤司征十郎知道的特殊的情思。但是，现在还不是应该将它说出来的时候。
坐在招待室的真皮沙发上，太宰不再废话，像是往常那样说起了这次的校园祭活动，说明完毕的时候拿出了几张门票作为邀请，没有多留的意向打算直接带着日吉返校。
“不再多留一会儿吗？”赤司开口道。这话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像挽留，也许是什么客套话。
太宰噗嗤笑了出来，他带着笑调侃到：“呀，赤司舍不得我了吗？这是什么最新的笑话吗？”
赤司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也没打算等赤司回话，太宰直接走出了招待室。
日吉还记得太宰说过要拿帝光校园祭门票的事，看着太宰毫不留恋的背影总想说些什么。
走出校门后，太宰偏头睨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日吉，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日吉细细打量，发现上面还盖着帝光学生会的印章，确实就是帝光校园祭的招待券。
像是知道日吉想问什么，太宰先一步开口道：“当然是早就拿来了，放心，赤司当然是知道的。”
日吉总觉得问题的根源并不出在这里，却一时想不到哪里不对，只好作罢，跟着太宰上了刚叫到的出租车。
一路无言，忙碌了两天的日吉在出租车上有些困倦，司机并没有向他们搭话，摇摇晃晃间日吉忍不住陷入了浅眠。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学校。
学校正在上课，依旧是安静，日吉付了车钱之后才隐约感觉到不对劲。
“前辈，已经到了……前辈？！”
［前辈人怎么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一只幼驯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