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认错》藤萝恋月

22、圣诞（四）

　　“你看着我干什么？”哈利找到了困扰自己难题的解答——理论上的——并且按照自己的情况进行了分析和假设之后一抬头，就见德拉科看着自己发呆，便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德拉科很快收回了视线，“这个不是我们必修的课程，到了七年级教授都不一定会学生接触这些内容，你能看明白吗？”

　　“看不明白，”哈利老实地说，“但是能大概看得懂一些，昨天教授讲了一些抽象的理论之后就让我实践了，老实说，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那你还在这里浪费时间？”

　　“有些消息不是我想看就能看的，”哈利的视线又回到了书本上，“我讨厌这种感觉，与其把自己的脑袋开放成对方的后花园，不如我努力点学习如何把对方赶出去。”哈利说又觉得他有点烦，”你不看书可别在这里吵我。”

　　“我……”可怜德拉科大少爷平时哪里有过这种待遇，一时之间就想摔桌子走人。

　　只是此时哈利已经低下头继续看书，完全没顾及德拉科的反应。

　　德拉科气鼓鼓地看着哈利，心想这样不行，他得让哈利知道刚刚他的态度很不好，哈利要是不道歉的话自己得生气了——看看自己多好，比起以前一生气就吵架，现在他还愿意等着哈利来道歉了。

　　哈利不是能耐下心看书的人，如果不是对大脑封闭术起了兴趣，他也不见得能稳坐在桌子前面，往常只有他看着赫敏沉迷看书无法自拔，没少附和罗恩的抱怨——你一旦看起书来基本就不理人了。

　　那会儿赫敏还会道歉，说是看入迷了没注意到。罗恩总会嘟囔：“怎么可能到这种程度呢。”哈利虽然没说话，但是也会在心里默默赞同，直到今天……

　　哈利翻完最后一张书页，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自己总结出来的要点，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点门槛，之后再去上金的课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口气松到一半，就因为突然发现自己身边有个人，差点被让他跳起来：“你！”

　　他说到一半才发现面前的人德拉科，对方不知道在前面呆了多久，已经困到要用一只手撑着半张脸，双眼已经眯起来一半了。

　　哈利脱口而出的声音吓得德拉科的手没支撑住，差点一头磕到桌子上，庆幸他只手晃了一下，就抬了起来，不过睡意没消，还在迷迷糊糊抱怨：“你看完啦：”

　　哈利愣愣地点头。

　　德拉科打着呵欠：“走吧，晚饭时间了，我都饿了。”

　　哈利这才注意到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冬天的夜晚整个霍格沃茨冷得吓人，都不用等宵禁，学生们就会回到温暖的公共休息室了，难为德拉科居然在这里等他这么久。

　　“天啊，我要迟到了，我和金教授约了七点。”哈利看了下时间，匆忙去还了书，拉着德拉科往礼堂走。

　　礼堂里的人稀稀拉拉的，比早上的时候还要少，就连斯莱特林也没来几个人，布雷斯没精打采地切着小羊排，恰好目睹了哈利拉着德拉科进入礼堂的过程。

　　“你们这……”他看得呆住了，就这么举着叉子看着哈利拽着德拉科入座，“你们这是……从哪儿来呢？”布雷斯斟酌着问道。

　　“图书馆，”哈利一边往盘子里夹菜一边回到，根本没注意自己回复的是谁，“看了一天的书，我饿死了。”

　　“看了一天的书？”布雷斯吃惊地看着德拉科，德拉科怎么可能耐得下心去看书，难道他不是躲家里看完了之后来学校轻描淡写地表示自己根本没怎么听课然后在期末考试的时候拿几个O气死人的脾气吗？

　　哈利“嗯”了一声才注意到和自己说话的是谁，他顿了顿，含糊地说了句“找到了点感兴趣的”之后就专心咀嚼自己嘴里的食物，十分明显的不愿意详谈。

　　德拉科心里对格兰芬多这种处处是漏洞的转移话题能力嗤之以鼻，为了不让布雷斯误会格兰芬多至今对斯莱特林有成见，他只好补了句：“那边的事情，不方便我们知道。”他往教师席上抬了下下巴。

　　教师席位上，邓布利多正在热情地向金推荐自己特别喜欢的饭后甜点，金也笑眯眯地接手了。

　　布雷斯只是往上瞥了一眼，他明白德拉科的意思，只是因为明白，所以才更为震惊。

　　哥们，你知道现在谁住在你家吗，你怎么就混得了救世主的信任然后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哈利吃得很快，金还没离场他就已经冲出去了。

　　布雷斯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似乎想要冲出去的德拉科：“嘿，我说哥们，虽然我受到的教育让我少管别人的事情，但是好歹我们一起长大，不得不拉住你，你不觉得你最近对波特过于关注了吗？”

　　德拉科马上皱起了眉头：“我没有。”

　　布雷斯冒着被德拉科断交的风险，苦口婆心地劝道：“波特眼看着有急事要去做，外面大冷天的，你还得追出去和他一起……梅林啊，这个学校可是还有没回家并且和你家关系好的学生在呢，转头小心你家里人就知道你在学校的所作所为了。”

　　“我只是……我只是……”德拉科顿了顿，好歹找到了个理由，“今天在图书馆的时候他对我有所冒犯，我都等了他的道歉等了一下午了，他还没道歉呢。”

　　布雷斯只觉得问题更严重了。

　　德拉科是什么人啊，从小被马尔福夫妇娇惯这长大的小少爷，意见不合的时候要么人家看在他家世的份上自动低头，要么德拉科自己就动手了——当然，后一种待遇至今只有救世主享受过。

　　可是哪怕眼下大家关系缓和了，德拉科能控制自己不和对方吵架了，也没有因为要等人家一句道歉在图书馆等上一整天，然后还要以此为借口跟着对方出去办事的道理啊。

　　布雷斯一想到德拉科前几天可以去霍格莫德选礼物时的样子，再结合眼前这人心不在焉的状态，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这种事情太惊悚了，以至于答案还没浮现出来，他自己心里已经否决掉了。

　　所以他只能苦口婆心地劝：“这外面下着雪，你就让他去赶紧干完自己的活儿然后回去取暖吧，明天再提醒他今天的事情也不急。”

　　德拉科此时只觉得布雷斯说得很有道理——有这个借口在，明天可算是能和波特找茬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好吧，我们都赶紧吃，然后回去吧，公共休息室比较暖和。”

　　布雷斯哪里还吃得下，只能选了点耐饿的东西囫囵了一下，在德拉科没改主意之前赶紧拉着他回休息室。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虽然不算热闹，但是因为今年留校的人比往年多，所以也不算冷清。

　　今年留校的大部分是高年级的同学，对如今巫师界的局势有所了解，虽然家里选择中立，但是他们也知道目前的局势恐怕不是他们选择就能躲过去的，于是看到德拉科进来，便凑了过来打探消息。

　　德拉科不得不带上假笑和这些人斡旋。

　　他们家这些年过得很好，本就没想到黑魔王会回来，加上近期食死徒里呼吁让德拉科在学校里和他们里应外合的声音越来越大，卢修斯如何恼怒暂且不提，纳西莎是真的有了反叛的心思，所以最近给德拉科寄信的时候明里暗里暗示德拉科看在哈利救了他的份上，主动和哈利搞好关系。

　　德拉科明白，他妈妈是暗示他家里对黑魔王已经有了二心。

　　既然如此，那德拉科只能尽自己的能力，尽可能让中立的纯血巫师们屁股歪上那么一点。

　　一场长谈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展开，布雷斯越听心下越惊，手心都不由得冒了冷汗。

　　就算都是纯血巫师，但是从小得到的教育上不同的，像他和德拉科是按照家族继承人的标准培养，而在场的巫师们虽然名为纯血统，但是他们可能没有太多的权利与财富，对于下一代的培育不急太苛刻，所以布雷斯可以肯定，整个休息室，只有他听明白了德拉科的意思。

　　一个多小时之后，他看着这些小巫师们从一开始的打探信息到了后面的专心致志并且偶尔提及黑魔王时会不自觉皱眉，就知道德拉科的做法有效了，德拉科他……

　　“很抱歉打扰到你们的圣诞聚会，先生们，”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奇迹地镇下了休息室里所有的谈论声，斯莱特林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正看着他们，“马尔福先生，跟我来。”

　　德拉科沉默地跟着斯内普离开了，他走后，休息室的人也或是皱眉或是喃喃自语地散了。

　　布雷斯一个人呆在空旷的休息室里静坐良久，提笔给在外度假的母亲写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