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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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窗外的雾霭还未完全散开。她站在长长的窗檐边上向外看去，外面很安静，和白天人声鼎沸的的盛况完全不同。不久前在娜娜莉的提一下他们把布里塔尼亚皇宫改成了半开放制，夏季的白天会开放供人游览参观，还陆续开发了一系列相关商品。
“这简直是比帝制还要邪恶的东西。”鲁鲁修曾经这样半开玩笑地说过。
是的，那个臭名昭著的皇帝和他的骑士在公众眼中早已死去，但刻印的持有者——即使只是半个刻印，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去。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了。
她见证了他——他们——尝试去改变世界。像无数年轻人想要做的那样。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世界真的被改变了，即使只有一点点，而且谁也说不好这是否是“好”的改变。
毕竟，世界的变化不是单独的一个人能够左右的，真正要发生变化依赖的是所有人内心的意志。
……不过。
有一个人确实曾经做到过改变所有人的意志，即使只是一瞬间。
“你要去哪里？”
果然，那个人出现了。
C.C.回过头，看到鲁鲁修就站在那里，在清晨朦胧的光芒中。
“我要走了。”她说，“这地方太吵闹，我受不了。”
鲁鲁修抬了抬眉头：“你可以搬到娜娜莉那边。”
“你是在挽留我吗，鲁鲁修？”C.C.的声音中有一丝笑意，“邀请我加入你和枢木的‘大家庭’？我不是早就回绝过了吗，过家家游戏你们小孩子玩就好了。”
鲁鲁修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C.C.也收起了笑容，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遥远，但又很平静。
“其实……我在那个时候就发现了。”她说，“我早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是一直忘记了。那已经是太久太久以前的事情了……”她喃喃道，“能想起来，还是多亏了你们。”
鲁鲁修心想：不是的。
但是他大概知道是为什么。
记忆之剑……
“所以我要走了。”她说。
鲁鲁修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而是调侃道：“也难怪你会忘记那么重要的事情，毕竟你这个女人脑子里只有比萨。”
“你这个邪恶的男人，就这么不想看到我的愿望成真吗？”
“彼此彼此吧。”
二人相视一笑。
“以后如果你们有需要，再来找我就是了。”她说，指了指背后的位置，“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很远的。”
鲁鲁修知道她是在说刻印的事情。
“保重。”他说道。
魔女只是挥了挥手，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的意思。
“她真的是那么说的？”朱雀眨了眨眼，“我们的……呃，‘大家庭’？”
“这是她的原话。”鲁鲁修一只手托着脸，另一只手拿着笔，正一脸疲惫地处理堆积成山的公文。
“哈哈，她说的家庭到底是指的谁？”
“你，我，还有娜娜莉？”
“诶？真的吗？”朱雀沉思了片刻，“嗯，她说的有道理……”
鲁鲁修不慎在这个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朱雀，看到了那双隐隐闪着光的绿眼睛，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打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许想。”
“什么？”朱雀再次眨眼，“我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鲁鲁修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我就是知道。”
他很清楚，因为昨晚的种种还历历在目。他之所以会这么疲惫可不光是因为公文的数量众多，而是……朱雀这个混蛋的体力真的超乎常人的想象。
光是看他现在活力满满的样子，鲁鲁修就已经觉得叹为观止了。
昨天晚上自己是不是都累昏过去了？因为最后的记忆已经太过模糊，他只记得那种……堪称恐怖的……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不然你来说说看，我在想什么。”朱雀说。
鬼才会说吧。
“与其说那些，”鲁鲁修说，“不如来说说你接下来的打算。”
“打算？”
“嗯，C.C.走了。我们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也只会是拖累。毕竟没人想发现早该被处刑的皇帝和他的骑士都还好端端地活在皇宫里。”
“这确实是很麻烦的事情，”朱雀说，“但是我觉得你是在转移话题。”
“不，我是认真的。”鲁鲁修说，“事实上，我认为我们还有很多需要去做的事情。比如好好研究明白那个‘阿克夏之剑’到底是怎么回事。”
“确实……比如为什么让人类的意识集合体想起曾经的回忆，神就会被‘杀死’呢？”
“为什么同样的事情会不停地重复？”
“当然了，还有你的Geass。”鲁鲁修强调道。
“唔。”朱雀说，“我自己倒是觉得它并不是那么重要……”
“不，我想知道的是，你的Geass会不会你和‘记忆之剑’的接触有关。”
“嗯……”
“以及到底是谁和你签订的契约？”
“这个吗……”朱雀脑后开始冒出冷汗，他抓了抓头发，补充道，“还有刻印的事情。”
“还有刻印，是的。”鲁鲁修说，“需要弄明白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应该立刻出发去寻找答案了。”
鲁鲁修笑了：“所以我才会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要去寻找答案，你呢？”
“这个还用问吗？我已经说过了，鲁鲁修，我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手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是的，是的。鲁鲁修当然记得，昨天晚上朱雀已经在床上重复过无数次，他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那你就赶紧去准备吧，我们明天就出发。顺便还能在路上解决一下东边的发生的边境冲突……哦，对了，还有EU那边成堆的烂摊子。”
“这么快？”朱雀惊讶道，“娜娜莉呢？尤菲呢？”
“她们会没事的。”
朱雀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鲁鲁修，说：“鲁鲁修，你变了。”
鲁鲁修抬了抬眉头。
“你不再是以前那个像老妈子一样对妹妹过度保护的鲁鲁修了。”
“快滚。”
“是是，遵命——”
朱雀离开之后，鲁鲁修才终于长叹一口气。
刚才朱雀没有回答，他也一直没有说，但是他隐约能够猜到一些问题的答案。
那天，朱雀快要被“阿克夏之剑”吞没的时候，鲁鲁修对着人类的“意识集合体”说了一句话，正确地来说，是一句恳求。
他说：“请帮帮他。”
请帮帮朱雀，帮助他实现他想要做的事情。
所以，这个世界变成现在这样——尤菲、夏莉都没有死去，芙蕾雅弹头也从未被投下——
在他看来都是有迹可循的。
“哦，对了，鲁鲁修，刚才有一件事情我忘记说了……”忽然间朱雀又打开了门，吓了鲁鲁修一跳。
“什么？”他拍着胸口，没有好气地反问道。
“我想说……你之前说过，活着就只是在积累无用的经验……”那双绿色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形状，“但是你看，这些记忆也不只是无用的经验。”
鲁鲁修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
“嗯。”他终于也微笑起来，“确实。”
不是完全无用。不如说，正是这些回忆造就了他们。
他相信，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都会记得这些人，这些事……
这些回忆。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04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