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的每一个人》丁瑞伊童

2、迟倾碧慕之缘

　　船家看到对岸有人便行驶过来，手上还不忘拿一壶酒，自饮自语的大笑着，看模样是醉了。太阳悄悄的从最高的树头升了起来挂到正空。“我说船家，喝的这么醉，谁敢做你的船啊？”季微夕看他东倒西歪的样子有点好笑。“哈哈，小姑娘你不懂。”“我不懂，你是做买卖还是迷恋人生啊？”“我本生意人，奈何念此景。”季微夕还想要说什么，迟早打断了她的话，“好了，我们还要赶路，有船在就不错了，要不然还要绕好些路才可以到。”说完牵着马儿上了已经靠岸的船。”“我们还真的坐他的船，我害怕。”“我来划。”“你会划船？“这算啥事，从小划到大，都成家常便饭了。”迟早把老者搀扶到船尾，让季微夕管好两个马，自己拿过浆轻松自如的过了河去，季微夕对迟早的敬慕又多了些许。“小子，你是本地人吧。”老者醉醺醺的问着。“是的大叔。本地人.”“等有机会好好喝一杯。”“好的，大叔。我看您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再来吧，这样多危险的，周围也没个人的，万一跌倒水里咋办？”迟早还没说完老者就倒在船上打起了呼噜。把马牵上岸让季微夕拉着，自己又过去把老者抱扶着到岸边干净的草地上躺下，然后从行李中拿了一件干净的外套给他盖上，笑了笑，心想：很是羡慕这样的逍遥，想着父亲估计永远不会喜欢这样的生活。

　　冬季过去，春天也是醉了，迟早的娘亲想着给孩子缝织的外套估计也用不上，说不定随手又不知道丢哪里去了，这是迟早一直以来常犯的毛病，一出门必有遗失，更何况这么远的地方。她不知道的是那些丢掉的物品其实是儿子随手送人的毛病作祟，比如船夫此时盖的那件。儿行千里母担忧，可迟早哪似女子那般多愁善感，衣服没了就没了，反正他知道回去母亲又会给他准备很多新的衣裳，包括她自己缝制的还有找人定制的。因为还年轻，父母亲也都还在身体健朗的年纪，家里条件也还算可以，丢几件东西不碍事还丢得起！

　　疾风细雨，空气中的雾气化为了水，一路上都可以听到附近农家鸡鸭鹅的叫唤声，熟悉的感觉又爬上了心头，不远处就是秦碧禾的家，可是旁边的季微夕怎么办？迟早边走边想着，“我老家秦碧禾只在外面转悠过还没进去过，怎么可以让别的女子先去了。”迟早的马儿和他的心情一样放慢了脚步，最后直接停了下来。“怎么？”后面赶来的季微夕问道。“没事，你看前面那几只鹅多好看。”说完牵着马就走了过去，看到人走过来，白白的大大的鹅使劲的大叫着，好似要让主人听到赶走他们一般，眼看主人没来就远远的逃离开跳到了河里挤压着游了去。

　　鹅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碧禾的爹，尽管大家都不想呆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纷纷搬了离去，但他喜欢这样的生活，生活艰难，却也开心自在，只是渡口的生意越来越少，孩子的学业维持艰难，平日除了养一些牲畜就打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工。秦碧禾没事也会帮家里摘一些野果去买卖填补家用，眼看开学季都过了，老父亲的愁容无论白天黑夜始终难解，深邃的眼神里看不出忧伤，唯独两边的白发悄然滋生，尽管听到鹅大叫的声音却丝毫动摇不到他起身跑去的步伐，因为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外出去处理去忙碌。

　　迟早把季微夕安排在一个不是很熟悉的老乡家里，给了些银两，嘱咐几句之后就单独出发了。他原本想象着和秦碧禾两人见面的场景，虽不是轰轰烈烈的喜极而泣，但毕竟这么久没有看到肯定很是激动。越靠近那个熟悉的地方越激动不已，当他站在门口叫她名字的时候却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于是自己打开院子门走了进去，还是那个熟悉的一草一木，还是那个让人一来就觉得特别安静的屋子。只是没有立马看到熟悉的面孔，空空的脑壳里特别的失望。心想：“都去哪里了？”沮丧的迟早到处寻找秦碧禾及她父亲的身影，包括周边的树林也丝毫没有放过，无奈只好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边喝边安静的等着。一个下午眼看就要过去了，迟早去水边看小船还在，“不会也搬家了吧？”随即看了看周围摆放的物品不像是离开的样子。实在太无聊便划着船转悠起来。

　　秦碧禾从集市归来看家里的小船不在，想着父亲肯定划船去外面干活了，放下手中的篮筐开始准备晚饭。母亲离开很久了，一直是和父亲相依为命，再后来是同学们那份亲如兄妹般的友谊，她也想她的同学们迟早金蓝梦任洛思，但这样的思念远不及现实生活带给她的举步维艰，心想着啥时候可以让大家再过来聚聚该有多好。“想什么呢？刚刚在门外叫你半天，帮我拿一下工具都没听到！”秦远天放下工具洗了洗手。“我们家船了？”秦碧禾问道。“我没有用船啊，刚刚你同学的爸爸让我去帮个忙，我匆匆忙忙离开了，都没给你留字条”“那我们家小船去哪了？”“啊，小船不见了，不会是被人划走了吧，完了完了。”秦碧禾和父亲连忙跑到岸边寻找着，走了好长的路都没看到，都以为是被偷了。

　　看到父亲唉声叹气的抽起了烟，秦碧禾过来安慰道，“这方圆几里路都是有船的，我们家那个小破船谁会要，估计是风吹哪里去了，再找找就找到了。”只是眼看天气渐渐暗了下来，父女两计划次日外出再去找找。

　　迟早划着小船一路到了自家的小池塘，这是曾经他喜欢呆的地方，也是他们同学经常来回的水路，看着熟悉的家熟悉的环境好像做梦一样。想着这一趟千里迢迢的扑空着实不是滋味，还不如季微夕游山玩水的心境，只是天也黑了，肚子饿的咕咕叫，再划回去是不可能了，只能碰碰运气从陆路回到秦碧禾家，要是有人还可以蹭个饭要是没人也只能自己动手蹭个饭。

　　估计是饿了，路边的马儿也叫了起来。“碧禾你听听，是不是有马在叫？”父亲问道。“去看看”点着火把两人打开院子门走了出去，在对面不远的地方拴了一匹如此俊美的白马。“谁家的马这般好看，这么晚也不见人的，是不是它的主人迷路了。”“难道是偷我们船的人。”“我看是。”“可是这么好的马要偷我们那么破的船不合逻辑吧，难道是想在我们家歇息片刻看没人划船去玩掉水里去了。”“啊？”
　　父女两人越说越担心，越担心越害怕，越害怕越不知所措，连忙把马牵到了院子里给它一些吃的，然后想着叫上几个人再沿岸找找，可是要去找人帮忙也是费了好久的时间，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家。

　　迟早回到秦碧禾家的时候，发现被自己遗忘的马在吃东西，于是开心的走到屋里，心里想着原来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他们都在这里了。可是还是和之前一样空空的房子一个人都没有，和之前的沮丧相比这是一种无言以说的悲伤，幸好桌子上还有点吃的可以缓解饥饿带来的郁闷。吃饱喝足带着疲惫的身体迟早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三更的时候他醒来发现家里还是没人在，有种莫名的担心袭上心头，“这么晚他们两父女都去哪里了？”岸边的小路上几个人点着火把还在寻找着船和可能有的人，一直到迟早的家附近才发现了船，大家开心了起来，只是走近一看，人呢？没有人。于是大家又开始担心了起来，附近少许的邻居听到声音走了过来问什么事情？秦碧禾把前后原由说了一遍，因为是晚上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人过来的身影，自然有些云里雾里的迷茫，都说不是很清楚，让白日在寻。大家看船也找到了，要是人真的落水了这么晚估计凶多吉少了，不过看船是在小水塘里的岸边还拴了绳子，估计也没什么大碍。“这不是迟早家的小水塘。”秦碧禾好像发现了什么。“你同学家？”父亲问道。“不过他们搬走有一段时间了，不可能啊，难不成回来了。”“去看看。”房子还在只是门锁依旧紧闭。“算了，明天在找吧，这么晚我估计是找地方休息去了。”秦碧禾随着父亲划船离开的，走前和大家说辛苦了，让大家晚上行路小心些，拖着疲惫的身体，秦碧禾万分确定是迟早回来了。“一马停在她家门口，二没人敢去她家划船，三船正好停在小池塘。只是人能去哪里？”船靠岸到家那会，迟早却骑马在外面寻找父女两的身影，一直到碰上回程寻他的人，“麻烦问一下，有没有看到秦碧禾和她的父亲。”众人一惊，连忙将刚刚之事缓缓道来。也不知是开心还是哭上一场，大半夜忙活半天互相都在寻找对方。

　　秦碧禾回到家正打算倒头就睡，父亲告知她桌子上的饭菜清盘了。“啊，天啊，这又是咋回事？吃完饭去哪里了。”正要去路边寻找的时候一群人走了过来，后面正是骑着白马风度翩翩的迟早。迟早尴尬的笑了笑，原本想给惊喜的他此时只有歉意。想着终于找到了，大家都困的没有多言简单打了个招呼各自散了去。秦碧禾和父亲很是歉意的送别了大家，迟早也下了马送了过去，转身正要说抱歉，却发现后面的两个人早进了屋去。“哎呀，真的生气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跟了过去。秦碧禾在给迟早准备床褥父亲把饭桌收拾好给他倒了一杯水，聊了几句，责备他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一点准备都没，这闹腾了一个晚上让迟早见笑了。这番景象让迟早感动的差点没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