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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前 ...

  •   “齐安溪啊齐安溪,你还是落在我手上了啊!”

      蒙面的男子捏着齐安霄的下巴,话音刚落,猛的一甩,齐安溪感觉半边脸都麻了,像要脱臼了一般

      “你!你是谁?”

      齐安溪开始回忆,可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那人低哼了一声:“我是来找你索命的鬼。”

      “我齐安溪从未杀过人,惹过祸,一门心思为国,何尝欠过任何人!”

      “哦?不一定是你啊!”那人抚上齐安溪的脸,突然又扇来一个巴掌。齐安溪疼的说不出话,感觉自己半边脸都肿了。

      那人这样说,齐安溪知道是他父亲犯下的罪孽,他兢兢业业为国,就是为了弥补父亲的过错可又有何用?到头来还是逃不过。

      齐安溪感觉自己被扛了起来,腾空的感觉很难受,然后又被狠狠的摔了下去,应该是马车,马车驶向了远离京城的地方,也好,也好,离开也好,远离那些朝堂纷争,勾心斗角。

      不知马车驶了多久,也许很久很久。

      这次他被扛起来了,那人带着他走了很远的路。

      等到齐安溪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屋子里,很黑,只有碳火烧着,发出声响。

      “哟?世子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齐安溪总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

      屋里的烛台被点亮了,突如其来的光让齐安霄有些不适应,他看清了那人的脸,是那么熟悉,却又陌生。

      “阿白。”齐安溪看着眼前的人,无奈的笑了笑。

      “别假惺惺的了,我姚府被抄家的时候怎没见你这般样子?”姚子云眼中带着仇恨与讥笑。

      “阿白,那是..那是场误会...是..是秦叔叔,他将莫须有的罪名推到姚叔叔身上。”齐安溪的呼吸越来越弱,还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咳嗽,“我父亲死前..告诉了我全部..全部的真相,他尽全力保下了你,我们还有..还有一......”话还没说完,齐安霄便倒了下去。

      ......

      “清儿,这是又要去找你姚白弟弟啦?”容禾看着还没半人高的小不点问到。

      “是的,娘亲!我和白弟弟约好啦,今天一起去学堂!”这个半人高的小不点是容禾的儿子,齐家的嫡长子齐清齐安溪。

      容禾看着这个小不点发笑“你白弟弟还差一岁入学堂呢!你怎的比他还急?”

      “可是白弟弟告诉我他今日也要去学堂啊!”齐安溪抬头看着容禾。

      “哦?许是你姚叔叔提前把你白弟弟送进学堂陪你啦!”容禾笑着给齐安溪说,一双丹凤眼里含着笑意。她拍了拍齐安溪的后脑“快去找你白弟弟吧!”

      “好的,娘亲!”齐安溪便一蹦一蹦的跳着出去找姚子云了。

      他们自小相识一起在学堂里读书习字。转眼过了十几年。

      这一年,齐安溪十九,姚子云十八。

      “哥哥?在吗?齐清?”姚白敲着齐清的房门,他们今天约好了一起去城南的寺庙以求春闱顺利。

      “阿白?”齐清拍了拍姚白的肩。

      “哥哥!”姚白俯身准备行礼,齐清一把手拉住了他“说过多少遍了!我俩之间不必行礼!”

      “好的,我记住了!”姚白乖巧的跟在齐清身后,齐清去他母亲容禾哪儿拿了盘缠便和姚白一起上了马车。

      正值冬季,寒风刺骨,又飞着雪,满天鹅毛,被北风吹的纷纷洒洒,天地一片光亮,是往常没有的纯净,雪地里的车轱辘印不一会儿又被雪给覆盖了,好似从没见过刚刚疾行而过的马车。

      马车到了城南的安庆山山脚下,大概因为在冬天,来的人都很少,往常热闹非凡的安庆山如今却零星几人。反而人少越是衬出这山中的宁静与严肃。

      “怎的今日去安庆山上祭拜的人怎么那么少呢?”齐清和姚白说着“许是冬天,这寺又在山顶上,天冷路滑,百姓们便不怎么来拜了吧!”姚白理了理衣摆,回答到。

      齐清和姚白在山脚下了马车,抱着手炉上山去了。

      路上的草木都被雪覆盖着,拂去叶子上的雪还能从叶上取下一片有叶脉的冰块来。

      约莫半个时辰,他们爬到了山顶,一片白色在寺庙顶上,又平添了几分肃静。只有零星几个僧人在用扫帚扫着地上的雪,殿内两旁几个僧人坐着嘴里念念有词。有几个人在蒲团上拜着,样子虔诚,在求着些什么。

      “两位施主是来求什么的呢?”一个僧人放下了手中的扫帚走了过来。

      “金榜题名。”姚白和僧人说着。

      那僧人笑了笑指了指殿内“二位请吧!”

      他们进到殿内,殿内的僧人念着经文,他们拜了拜佛像,双手合十,闭眼祈祷。

      出了殿门,又开始飘起了雪,姚白把手上拿着的披风披在齐清身上。

      “哥哥,下雪了,别着凉。”姚白给齐清系好,给自己穿好后,牵着齐清的手下山了。

      路很滑,行人一不注意可能就一身污脏的回到家中,齐清一个踉跄,滑坐在了阶梯上。

      “哥哥!”姚白牵着齐清,也差点摔到。稳了身形一个箭步冲到齐清身边“你没事吧?”

      齐清愣了愣“没事,谢谢阿白关心。”姚白扶着他起来,牵着齐清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齐公子,姚公子,请上马车吧!”语毕,齐清和姚白就上了马车准备回家了。

      这天下了雪,天地一片苍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雪下生根发芽,暗自生长。

      齐清在经过街市时想起有些要买的东西,便下了马车,让车夫先驾着马车回府。

      “哥哥,你要买什么?”姚白垂眸看着身旁的人,姚白虽然比齐清几个月,但个头却比齐清高好多身姿高挑,样貌出人,十八少年却已有了成人的风范,只有在齐清面前才会有那么几分小孩的感觉。

      “快要新年了,给家里的小孩儿们添点东西。”齐清牵着姚白往一家店里走。

      “二位公子,小店有各种样式的玉佩,二位公子随意挑!”掌柜的看见两人气宇非凡,又穿戴讲究便觉二人定是世家公子。

      “有什么适合给闺中女子的玉佩吗?”齐清问着掌柜的。

      “有的,有的 !”说完掌柜就拿了一个色泽光润的玉佩上来“这个是流云百福!象征幸福如意!祈求小姐以后幸福美满的!”玉佩由云纹和蝙蝠构成,云纹状似如意,喜庆又大方,底下的流苏是红色的,与小妹的那套衣裳也相配!

      “行!那就这个!那给男子的呢?”齐清有问到。

      “也有也有!这款鲤鱼跃龙门!保准公子一举成名!”掌柜的笑眯眯的,知道今天来了大客!

      “那就这两个吧!”齐清取下腰间的钱袋付钱。突然想起身旁还有个人没给买“掌柜的,有什么适合送给内人的吗?”

      “这可找对人了,我们这小铺刚进了一对玉佩,是可以相拼的两半,一半一只鸳鸯,正适合一人一半呢!”掌柜的眉飞色舞的介绍起了这两块玉石。

      “行,那就这三个一起吧!”齐清付了钱便和姚白一起走出了店。

      “阿白,这一半给你。”齐清把鸳鸯玉佩的另一半给了姚白,起初姚白很惊讶,随后姚白笑着接过了玉佩“谢谢哥哥!”然后又牵起齐清的手,牵得很紧,特别牢。

      他们伴着夕阳走在路上,赤色的光倾洒在小道上,几道光透过漫天水雾照射世间。橙色的颜料被打翻晕染了整个天空,夕阳在山巅露出金黄一角,天地万物闪耀着赤色的光。正如他们的年少,夺目又绚烂,是独属于年少的炽热爱恋。

      ......

      “还不醒吗?”那声音冰得刺骨,比梦里那寒风还冷。

      “醒了。”齐清自嘲似的笑了笑“彻底醒了。”现在眼前的人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少年了,大家都变了不是吗?纵使他不婚不娶又如何?等来的不照样是满心冷漠的姚白吗?

      “阿白,你变了。”齐清的嗓子哑的不像话。

      “不用那么客套,叫我姚子云就好。我何德何能听您叫我一声阿白啊?”姚子云话语里带着凉薄,绝情。

      “姚子云,我们的婚约...还算吗?”齐清垂眸盯着地上。

      对方沉默了,就这样,听着窗外的风呼啸许久,齐清开了口。

      “这样吧,我们换成赌约,三十天为期限,这三十天里,我们同居,同吃,过和普通夫妻一样的生活,如果你承认你再次动心,那么我们冰释前嫌,或者你想干什么都可以,但不能在盯着两家仇恨不放。如果失败了,我就任你处置,只要你喜欢就好。”齐清继续说道。

      他没有办法,是他齐家先对不起姚家,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人家立刻冰释前嫌,他只希望姚子云能少点仇恨,好好的活在这世上。一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世间有情有感的万物再也不愿去感受,无论曾经有多美好,多能让人永不忘怀,当头来只会徒增恶心和恨意罢了。

      “好啊!我陪你玩,我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姚子云笑了笑“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跟在你后面的姚白吗?”

      终是重逢在这红尘的故人再也不相识,纵使是相同的夕阳,相同的雪天也勾不起任何一点回忆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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