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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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行楷第二天一觉醒来才觉得手发疼，摊开一看手心几道血口子。
打车去了医院包扎，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护士在看社会新闻，是昨天晚上他用吉他猛砸罪犯的那条。
“昨晚八时许，问津市北路有一男子持刀砍人，砍伤五人，所幸无人死亡。一名高中生出手阻拦，根据他的校服我们查出他是问津二中的学生，我们现在来联线问津二中的校领导。”
面前的护士看到方行楷看着电视发愣，摇了摇他的手，“不要沾水，活动的时候需要小心，听到了吗？”
“好的，谢谢姐姐。”方行楷点头道谢。
护士看到的时候，“哦”了一声，“你是电视里的那个......”
“啊，对。”方行楷把账单拿了，提着书包走了。
到学校的时候，领导正在接受采访。
“这个方同学，从入学就很热心肠，经常帮助同学，这个品德非常高尚。”
方行楷包着手，掐着点准备冲进学校，跑到一半这个话筒就递到了他嘴边。
“同学你认识方行楷吗？”
“很熟的。”方行楷点点头，“一出生就认识。”
“哎呀这个方同学很幽默的。”陈主任一把拉过方行楷的胳膊，校长拉过另一只。这个画面非常的好笑，他就像是一只螃蟹被按住。“他就是他就是。”
“方同学你是为什么要见义勇为呢，这件事情非常的危险。”记者把话筒凑得很近，几乎要塞进他的嘴里。
为什么呢？这句话其实他爸方南问过他很多次。他每次见义勇为把自己整进医院的时候他爸都会问他。他爸说这事儿你没必要管，把自己搭进去。你不要为了别人，你要为了自个儿。
方行楷看着屏幕，他说，“我看他不爽。”
陈主任冲着屏幕打哈哈，“他的意思是路见不平，路见不平。”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方行楷回答的很快，“没有。”
紧接着他说，“要上课了，我能回去吗？”
方行楷抓着书包带子，在上课铃响完的最后一秒冲进教室。
刘允在偷偷用手机看直播，今觉山趴在桌子上和他一起看。
方行楷把自己脑袋凑过去，发现是在看刚刚校门口的采访，顿时嘚瑟起来，“怎么样，刚刚帅不帅？”
今觉山把头缩回去。
“哎哎哎。”方行楷戳他手，“你明明在看的。”
“你干嘛不趁机让陈主任把你的大过消了？”刘允问道。
“她刚刚说我品德高尚，我拆台她，她能给我再记过一次。”
“你数学写了没？”今觉山把数学作业抽出来，“等下要收的。”
“没有。”方行楷左右看了看，从包里把绷带拿出来，把右手也给缠上了。
数学课代表来收的时候一脸了然，主动跳过了方行楷。
方行楷把头凑到今觉山旁边，“厉害吧？”
今觉山转头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傻逼。”
期中考试成绩是第二节课发的，今觉山拿到考卷以后丢给几个班委。班级里拿到卷子的哀嚎一片，没拿到的凑过去看别人的成绩，拿到的反面盖住挡住大喊别偷看，闹作一团。
方行楷没考自然是无事发生，睡到一半今觉山把成绩表拿回来，把他拍醒。
“你没成绩，这次是最后一个考场考试。”
“哦。”
“赵宇在你前面。”
“他谁啊？”方行楷睡得头昏。
“你揍得那个。”
“靠。”方行楷爬起来，“我要好好读书，下次不要和他一个考场。”
“你之前的成绩看，应该是倒数第二个考场水准，不用太担心。”
“真的吗？”方行楷把头砸在臂弯里，“那我不读了。”
今觉山看着他的后脑勺，心想也没必要吧。
方行楷要好好读书似乎是真的。
上课还没一周就惹了一堆事的方行楷在学校里被同学围，一下课就给记者围，每天觉睡不好，饭吃不香，成天往图书馆躲着，回来一看自己的作业本第一页给人撕了，名字不见了。
下课的时候不是拉着今觉山躲去办公室，好家伙，里头电视台的人等着采访他。一堆话筒抵在他嘴边要他说出见义勇为感言。方行楷就想了这个见义勇为有啥感言啊，那不是中二热血一上头的产物吗。
他发现除了学习似乎也没有别的事。
不过所有读书人面前都有一个难题，那就是如何防止上课睡觉。
这学期英文课的老师是德育处主任陈月，出了名的严厉，和方行楷那是一点都不对盘。
英文课读单词表，刘允被点到名站起来领读，没读两个词，后面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坐下一看是方行楷的头在砸桌子。
“这是在干嘛？”刘允问。
“我儿方行楷给各位拜年。”今觉山看了一眼，用手里的圆珠笔指了指他，“你看，有礼貌，磕头。”
“还挺摇滚。”刘允点头。
方行楷没睡太熟，听到了爬起来作势掐今觉山的脖子。
后门陈月突然出现，拎着两个人的校服领子就去后门罚站。
后门黑板前左右站着两个男生，方行楷今觉山，中间隔着两米多。今觉山听课听一半，转头看看方行楷，方行楷的下巴已经抵着英文书睡着了。
陈主任也看到了，一拍桌子怒吼去罚站，却忘了方行楷已经在罚站。
方行楷吓了一跳，抵着下巴的书盖到了头上去。
“出去罚站！”
方行楷就这么顶着书出了门，靠在走廊的护栏上，拿着英文书。他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一些了，算是寸头稍微长一些。他低头看着英文书，用嘴型困难地拼写。
阳光从外边浇进来，泼了方行楷满身，流在地上像是一条河。今觉山看到他白色的校服落着阴影，锁骨露出一半，侧脸像是夏日的雪山。
方行楷看到今觉山在看他，抬起头做了个鬼脸，把书盖在脸上，肩膀撑在栏杆上。这个场景就像是一幅油画。
木棉树沙沙响，晃得阴影四处摇摆，树叶飞上天空描绘风。
接下来几节课方行楷都在睡与醒之间挣扎，倒也是没有英文课那么夸张。
好不容易挨到饭点，方行楷拉着今觉山去吃饭，一出门就看到有记者在门口守着。方行楷累到快吐血，心想怎么这么多天还不走，只好转身去吃食堂。
刚点了牛肉饭端到桌子上，方行楷低头吃了两口，就听到身边有人在喊“李老板好！”方行楷内心一惊，把勺子塞进今觉山空着的一边手里。
今觉山茫然抬头，看到李建业端着盘子走来的时候瞬间明白。
因为手受伤，这几天的笔记和作业方行楷都没写，李建业非常贴心地给他放了长假。只有今觉山和方行楷本人知道，他的右手在无人的角落，干饭有多快。
今觉山捏着方行楷的下巴，铲了满满一勺牛肉饭塞进去，然后舀了一勺汤倒进去，然后自己吃一勺饭，喝一口汤。简直堪称流水线作业。
李建业坐在旁边看到他们，感动地点点头，“是这样的，同学之间就应该如此相爱，今觉山你做的很好。”
方行楷的这个角度刚刚好可以看到李建业把饭吃到了眉毛上，周围又没有纸，他看着难受，脑子一抽把手上的绷带拆下来一截子递给李建业，“李老板，你擦擦眉毛。”
李建业接过纱布，夸赞道，“你看这个方行楷同学的互帮互助精神也很好。”
没想到绷带抽丝，还有一条扯不断，这么一拉一下子把方行楷手上的绷带整个扯下来。
露出他光洁无暇的右手。
沉默的空气弥漫在食堂，李建业甚至有一种把绷带给他重新缠上去假装没看到的冲动，但是出于师德他还是说，“作业补完交给我。”
食堂的电视里在放无聊家庭剧，突然画面一转开始播报紧急新闻。
“问津市北路砍人男子被查出有精神障碍，送入精神病院时跳车逃跑，请各位市民注意，警方正在通缉。”
方行楷从今觉山手里抢过勺子开始扒饭，受伤的左手抄起书包。
“你在干嘛？”李建业问道。
“你觉得我这个状态可以打得过他吗？”方行楷用勺子指了指电视。
“应该可以吧。”今觉山回答。
“你对我很有信心。”方行楷蹲下来单手系鞋带，“他来报仇的话就拜托你帮我挡了。”
“你放心，老师不会让他的学生处在危难之中的。”李建业大义凛然地说道，“好好吃饭，老师会保护你的。”
方行楷看了一眼李建业，很感动，放下勺子说道，“你比我更没戏。”
于是方行楷转身端着盘子走了。
“你去干什么？”
“买个保险。”方行楷叹了一口气，“多少赔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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