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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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行楷一天不睡二十四小时就睡不饱，周天早自习去学校发月考成绩，方行楷把卷子往抽屉里塞，眼睛睁不开，眯着一只眼睛打哈欠一个接一个。
今觉山本来不困的，听了这声音也开始打哈欠。
前桌的刘允转头看了看方行楷，又把视线挪到今觉山脸上，“你俩别打哈欠，唱双簧呢，我都困了。”
今觉山捂着嘴，站起身去门口打水。
明明就两步路，方行楷懒得起来，把手里的水杯往今觉山手里塞，嘴里胡言乱语，“谢谢山哥，山哥大吉大利。”
回来的时候今觉山就看到方行楷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上课铃响到最后一秒的时候方行楷才弹起来，用手撑着一边眼皮问今觉山这节什么课。
“英语。”
方行楷一下子坐正了，把头塞出窗子外看陈主任在哪。
他刚把头伸出去，和陈主任就是一个对视。他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把头缩回来，把笔在卷子上写写画画。
陈主任把手里的教材往桌子上一砸，“有些同学啊，转学来了要把态度拿出来，而不是吊儿郎当，你这样怎么办啊？”
方行楷已经困到眼皮张不开，连连打哈欠，在下面和今觉山讲小话，“我等下要是趴下去你就赶紧推我。”
话没出口多久，他就已经困得熬不住，点头点得像是摇滚乐手踩节奏。
陈主任忍不住点名他，“方行楷，站起来！”
方行楷慌忙站起来，今觉山也刚发现他困到点头，几乎是同时伸手推他，他困得迷迷糊糊被这一下推得几乎仰面倒下去。
后门一下子打开，进来一个查课的领导。
方行楷一个趔趄栽倒在领导的身上，今觉山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伸手抓方行楷抓了个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领导被方行楷砸到，内心抽了一口凉气。
方行楷数罪并罚，放学被留下来写检讨，两千字的检讨他是一个字也憋不出来。他拿起笔就像是口吃患者，两个字之间的空隙足够呼吸三次空气。
今觉山被语文老师派来办公室改卷子，改了一半一看，方行楷还停在第一页。
今觉山看不过去，从他垫着的一叠纸里抽出一张顺着他的话写下去。
咬着笔头发呆的方行楷如获大赦，眼含热泪地说，“山哥，你真好。”
今觉山抖掉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把手边的卷子往他手里一塞，“赶紧的吧，别闲着，把卷子改了。”
两个人任务互换，方行楷奋力改卷，今觉山替他检讨。
两人专注于手里的工作，没发现李建业已经到了他们后面。
李建业轻轻拍了一下今觉山的后脑勺，“在这给别人做检讨呢？”
今觉山不好意思地笑笑。
李建业不是来找他的，他是来找方行楷的。
方行楷跟在李建业后边出去了，边出去边对口型告诉今觉山记得给自己把检讨写完，手上比划了几个“求求你”的双手合十手势。
李建业一出来就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对陈老师有什么意见啊。”李建业伸手来拍他的肩膀，“有事儿可以和老师说，不要憋着。”
“没事儿。”方行楷摇头。
“肯定有事儿，你看你其他科这不考挺好的吗？”李建业给他看他的成绩单，“你看这个物理80生物70的，你看这个语文也不错啊，130，嚯，你小子语文班级第三。你看这个政治，这个政治70，很好的嘛，数学也......”
李建业看着方行楷16的数学，他赶紧把那个角落折起来，“你看这个，你胃疼，这个不能怪你。”
方行楷心说这不胃疼也考不了60啊，但是嘴上没做声，“老师，我英语确实差，我连29个英文字母都认不全。”
李建业愣住了，他皱起眉头，过了一分多钟眉头又舒缓开来，“是26个英文字母。”
“26个。”方行楷念了一遍。
李建业看他这个样子也不是没得救，于是安慰道，“你去找个班上，补补缺漏，老师相信你，一定可以！”
方行楷低头看着自己的掌纹，心说，一定可以把26个字母认全的。
李建业像是想起来什么，说，“我们班英文第一是纪律委员沈佳，你找她给你补补。你同桌考的也挺好，也可以多问问。”
“好的，谢谢老师。”方行楷点点头，应下了。
回去的时候今觉山已经在改方行楷还没完成的语文卷子，他抽出一只手把检讨书给方行楷递过去，“陈主任办公桌在隔壁房间，去交了吧。”
方行楷探出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李建业。
“别看了，李老板犯不着卖你。”今觉山头也不抬，“回来帮我改改卷子，早点做完去吃饭。”
方行楷一放学就给沈佳发消息，问她有没有时间给自己补英语。
沈佳的消息回的很快，就三个字，“有条件。”
方行楷用牙咬了咬指甲盖，敲了一句话上去，“什么条件？”
“很复杂，你明早来我和你当面说。”沈佳几乎是秒回，没有给他留一丝考虑的时间，“我下了。”
方行楷困惑了一整晚，周一早上两节早自习，他去学校就和林旭换了位置，坐在沈佳后面。
原来沈佳的条件是要他配合自己拍一部微电影。
沈佳拿手用力拍了拍方行楷的肩膀，她说，“你真的，很适合当我的男主角。”
方行楷连连说，“还好还好。”
微电影讲的是一出同性恋人的凄美爱情故事，演员和道具都很简陋，场地也很近，就在跨江大桥那，距离问津二中不到十五公里。
沈佳一拍大腿，确信地说道，“我们一定可以拍出一部特别好的电影。”
方行楷索性和林旭换了一整天的座位，从早上换到晚上，他中途回去一次座位上拿笔，林旭戳了一下他，给他看手里的手机，上面一行字，“我总觉得班长今天有点生气，你要不问问他怎么了？”
方行楷侧着身子往后仰，往今觉山桌子上看。上面摆着一个英文成绩单，今觉山正在往上抄全班的成绩。
班级排名沈佳第一145分，今觉山第二140分。
方行楷内心吐槽道，“这男的怎么这么小气，不就差了五分吗？”
方行楷走回林旭的座位，可是他没看到的是，今觉山在他转身以后抬头，盯着的是他而不是沈佳。
“他该不会喜欢沈佳吧！”今觉山沮丧地想，“是啦，他应该喜欢沈佳的。沈佳多漂亮多聪明的女孩。而且他从来没有透露过他喜欢同性，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我的爱会不会给他带来负担啊。”
今觉山看见沈佳甩着校服袖子拍方行楷的肩膀，方行楷笑着躲开，和他们一群人玩成一片。越想越沮丧，写字都没劲了。
今觉山拿笔戳着桌子上的孔，心想自己果然还是放下他比较好。
刘允被他吵得睡不着，转头说，“老今，你是被楷哥传染了吧，怎么你也开始打beat。”
“我去，你连另一个男主都没找来就要开拍啊！”方行楷摇手告饶。
“别废话，我问你拍不拍？”沈佳把手插在衣服兜里。
“拍拍拍。”方行楷被迫点头，“那我俩的对手戏怎么办，我一人演两个p一起去吗？”
“车到山前必有路。”沈佳震声道，“指不准那天上掉下个男主角呢？”
“行。”方行楷点点头，抱着自己刚买的吉他，“那我就在地下通道唱歌对吧。”
沈佳点点头站远了。
他唱的是那首《初恋旧爱新欢》。
地下通道的回音一阵一阵，就像是漫天的潮水，没有行人淹没的只能是自己。方行楷还处在变声期，唱到高音有些沙哑，颤抖着盘旋飞上高空。
地下通道尽头有个人闯进来，是今觉山。
今觉山双手插兜，滑着滑板进入了镜头，他从远处望着方行楷，只是望着，近了却把头扭开，望向摄像机，脸上的表情带有一种决绝，似乎是要和过去分裂一样。
等他一过去，沈佳退后一步盯着摄像的林旭，“拍到了吗？”
“绝了。”沈佳鼓掌说道，“楷哥，你的男主角我给你找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