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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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
日子过的无聊又有规律，有人说生活就是如此。
——林赫风MSN日记
很快深冬。
七点闹钟准时响。赵心言极不情愿地从被子里面钻出来。看看身边的林赫风还是蒙头大睡，只露出一片乌黑的头发在枕头上。
帮他把被子拉下去一点，露出鼻子，一遍凶狠狠地说：“真没天理啊！为什么我要起这么早，你却还能睡觉！”
“别吵。”
“你不用上班？”
“恩……”
他的肩头还有沐浴露的味道呢。赵心言咬了一口，终于揭开被子下床。
“冻死了！”林赫风的肩膀露了出来，马上冻醒，“为什么有空调还是这么冷！”
赵心言看着他滑下的睡衣，露出瘦瘦的肩膀，心疼地说：“你好白哦。”
“这叫什么话？”他又钻回被窝。男人太白不是好事吧，林赫风喜欢自己以前健硕的样子。
“没运动，不见阳光就是这样的啦。”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钻出来。
“那你倒是跑步去啊！”赵心言说得自己都笑。
“天哪！这是什么女人啊！”林赫风终于拔开被子，抓抓头发，“看来不用家庭暴力是不行了！”
“救命啊！”赵心言尖叫。
不用他抓她，她自动羊入虎口。倒在他身上。
“亲爱的。”
“宝贝。”
KISSES。
“还不上班？”
“要走了。”
“好了啦。”
“恩……”
“快走啊！”
“走了。”甩门出去。
天气果然很冷，心情却是不错。
赵心言走后林赫风马上起床。
没有去上班的原因是他身体不好，总是莫明高烧，或者持续低烧。今天好了一点，他觉得要运动一下。
生活当然不容易。但是他决定要给心言他能给得起的幸福。
有些东西给不起，没有办法。但是要抓住能拥有的，完美本身就是不完美。
天气很冷，要穿保暖内衣。他的腿不配合，裤子怎么都穿不上去。林赫风一气之下干脆不穿，甩在一边，直接套运动裤。
刚刚套了一半，就看到开门进来的赵心言。
“你怎么回来了？”林赫风惊叫。
“忘了拿手机。”赵心言非常着急的看手表，在枕头地下摸着手机，视线正好看到林赫风露在被子外面的腿。
“你又放手机在枕头底下？！我说过很多遍了……”林赫风穿了一半的裤子，停在那里看着赵心言。
“喂！”赵心言打断他，“你在干什么！”
“啊？”愣住，“穿，穿裤子。”
“谁让你只穿外面的！里面的呢？”赵心言尖叫。
“我……”林赫风语塞，但是他脑子转得快：“你不是还穿裙子嘛！我为什么就不能只穿一条裤子？！”
“你！”赵心言把皮包丢到沙发上，捡起床上的保暖裤，蹲到林赫风面前，“我还能跑3000米呢！你倒是跑给我看啊！”
林赫风夺过赵心言手上的裤子，羞愧得直想撞墙，话都说不清楚。
“我我自己穿，你不是要拿手机吗？拿了就上班去啊！”
“对哦，真要迟到了。”赵心言丢裤子给他，看看时间站起来。
“快走吧。”林赫风抓着她手道别。
“嗯？”赵心言觉得不对劲，手放在他额头上，“你身上好烫啊。”
“被子里刚出来……”话还没说完，眼睛随着心言走，“你干什么？”
“找体温表！”她的声音传来，“要是让我知道你生病不告诉我你就死定了。”
他当然没死，只是被迫去了医院。还是自己开车去的。
“啊，我是如此讨厌医院！”林赫风没力气自己下车，一手架在赵心言肩上借力下车，一边强打精神唧唧歪歪。被老婆拖下车不好看吧，他都觉得四周的目光可以杀死他。
“你闭嘴！”赵心言没好气地说，胡乱把林赫风拖到轮椅上。又气又急，气得是他生了病也不告诉她，急得是他身体真得是不好，以前林赫风是从来不生病的。
“哦”林赫风随口应和赵心言，他的确也没力气说话了。
医院里老人小孩随处可见，这个寒冷的冬季，生病的人异常多，门诊处还要排队。看看前面后面全是老人小孩妇女，林赫风有点撑不住了，况且还要女生陪着他排队。
拉拉赵心言的衣角，抬头小声地对她说：“你先回去吧，不是要上班吗？”
赵心言正在发呆，心烦意乱，听到林赫风这样说，不知道为什么就上火，要不是在医院，有这么多人，她早就爆发了。
压低了声音，本来捏着他肩地手不自觉地加狠狠加重，“你想我不在？你很快就如愿了！我明天就要去深圳出差一个星期。你爽了吧，没人管你了！”
“啊，真的要出差吗？”林赫风有点吃惊，不知不觉赵心言陪着他已经好长时间了，突然说要出差还真不太习惯。
“嗯。”她没好气，他还生着病，心言确实不放心。
“你走吧走吧，眼不见为净！”
“啊？”赵心言莫明的火气就大了起来，“你说什么？怎么说话的，你什么意思啊！”
“。。。。。。”
“我很烦吗？我很烦你是不是？”赵心言压低声音说话，气不打一处来，这些日子的委屈，压力想起来就想哭。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林赫风听出心言的声音中有哭腔，知道她难过，也知道他们的路很难走，她背负了以前完全没有的压力。
“我，”他刚想解释，前面的人走了，轮到他了。”
老医生布满皱纹的眼睛从镜片后面透出来，老花镜不住下滑，瞥了一眼林赫风的轮椅，麻木的眼神似乎没有其他内容。
赵心言握了握林赫风的手，他的手是凉的。
“发烧多久了？”
“几天了。”
“到底几天？”
“三四天，四五天。”
“受伤多久了？”
“一，一年多了。”他似乎可以听见身后人的低声议论。
不在乎，没有关系，我怎么生活关别人什么事呢？林赫风这样想，于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给医生。
“先挂盐水看看能不能压低温度。”
医生的一句话就决定了我的命运，他这样想。
“你的T6部位完全性损伤，以后都不能走路。”他忘不了一年前那个医生的眼睛，好像麻木的宣判了他的死期。
赵心言推着林赫风从门诊出来去注射室，身子弯了一点觉得腰酸得要命。年末繁重的工作和心里压力已经快要压垮她了，可是不止这些，她必须在每天的睡眠中醒来帮身边的他翻身。
腰上一阵酸楚，心言不自觉得停了下来，敲了敲自己的背。
“累吗？”他回头问。
“有点。”
“你回去吧。”林赫风的语气听不出一点内容，“这里有医生，我会自己回家。”
“你这是怎么了？和我吵架？有什么你就说什么！”赵心言的靴子踩在医院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她的语气霸道依旧。只是有时候女人的霸道完全是出去对自己软弱的掩饰。
“我不知道，你别烦我。”林赫风推着轮椅离开。
赵心言肩上的皮包滑落，她的眼泪到拐角后的墙角才肆意地涌出。
这场气来得莫名其妙，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是怎么发生的，其实一切都很简单，本来他们可以像普通情侣那样简单生活简单爱简单斗嘴。可是当一方的情感变得脆弱了之后，所有小心的防备在不经意间，都像成了刺一般。
爱情是一回事，相处又是另一回事。
林赫风所有的信心在医院里，在这个瞬间，被瓦解得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