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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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看得清楚，他可以用手上四条龙的性命发誓，那个站在远处的、身着女式和服，清澈洁白得像天边白云远山青黛的男孩子——
是你啊，风间琉璃。
朱红的笔细细描绘了他的唇峰眼角，那一抹细长而上挑的眼线勾勒出了极致妖娆妩媚的秋波。石青色的眼影就像是低眉投射在眼皮的阴影，素净的面容却彰显了惊心动魄的艳丽。
就连站立的身段都仿佛是精心刻画好的，像是最顶级的画家小心翼翼地涂抹昂贵的金石颜料，笔触温柔手法细腻，比触摸情人的肌肤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微风卷起了他的振袖，飘动的发梢明媚了他的脸庞，一颦一笑间都勾人魂魄。他就像一副最完美的画，你单单是坐在那里欣赏，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时间明亮了起来，无论是山间清爽的风，还是天边的云卷云舒，此刻都融进了那副画里。
那就是风间琉璃。
美好得像他的名字一样的少年。
可是在他的印象里，风间琉璃，不，源稚女已经死了。
了解了，平行世界对吧。路明非表示自己非常熟练了，有了一次这种事情再有第二次也不奇怪了对不对？
个鬼啊！
路明非现在只想带着狗卷棘快跑。开什么玩笑，现在源稚女在这里，一群亮着黄金瞳的家伙在伪装Mafia火并，怎么想想都知道大事不妙啊！
“狗卷！”路明非低声唤道。
“鲑鱼？”
“你注意前面那些黄色眼睛的家伙，以后见到了第一时间准备跑路知道吗？”路明非叮嘱狗卷。
狗卷有些不明所以。在他看来那边大概就是咒术师和诅咒师互殴的场面。里面的人身上咒力有强有弱，甚至有些人还不如他。不过狗卷还是轻声答应了路明非，他知道这是为他好。毕竟无论是从外观还是咒力的表现特征上来看，他们才是同类，路明非才是更加了解他们的那个人。
他们才是同类。狗卷不喜欢这样的描述，但是他没办法做些什么。
路明非跟着耳机里诺玛的指令，不断沿着规避Mafia视线的路径行走。说来也奇怪，诺玛这样而已不怕被辉夜姬发现吗？和他一起穿越过一次世界之后的诺玛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堪比卡塞尔小山一样的服务器？
路明非一边不断叮嘱着狗卷面对混血种的注意事项，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
可惜命运总是不眷顾他的。
“路君，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你啊。”有一道声音，清冷空灵的，就像是天边无根的风，水乡缥缈的雾一样。
路明非身体仅凭肌肉记忆就在瞬间拔刀、转身、将狗卷护在了身后，甚至就连大脑都哈没有反应过来，卡塞尔学院的S级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来人如月光映丽的面庞上闪过来不及掩饰的惊讶。但却又一副“早该如此”的神情。
“我早就知道了，路君。你的心里藏着一头狮子。”风间琉璃眉眼含笑。
天地都为之失色。少年的脸庞柔静似皓月当空，眸明如星辰挂枝，是已然打磨好的绝世美玉，石破天惊都不足以来形容。
“你看，现在的你就和当初完全不一样了。楚君和恺撒君都不在的时候你也没有表露出这样的姿态来······是因为这是路君真正想要保护的人吗？”
路明非不为风间琉璃的美色所动。什么真正想要保护的人······他豁出性命保护的人难道还少吗······等等。
路明非忽然想起了当初在高天原后台化妆间里和风间琉璃的对话——
【“路君这样的人呢，其实被很多人爱着啊，想保护你的人也很多吧？”】①风间琉璃那时候的微笑，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木板。
【“没的事！平时大家都牛逼哄哄的，好像很罩我的样子，关键时刻一个倒得比一个快……最后还得我豁出命去罩他们。”】①路明非记得自己是这样回复他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恺撒的暴风鱼雷把龙王诺顿贯穿了却没有彻底杀死他，最后是他在三峡水库深处拖着诺诺和受伤的诺顿做最终的死斗；到了北京尼伯龙根的时候，楚子航是一刀捅了夏弥的心脏，但这家伙捅完就昏死过去了，手里还死攥着夏弥家的钥匙。徒留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和芬里厄打个你死我活。
路明非这一条命都不够他们耗的。想想后面还有好几条龙呢，他豁出命都要保护的人可多了，风间琉璃这句话根本就不成立。
可是他脑海里突然闪过当初风间琉璃回应他的话语。
【“我常常想，世界是公平的，每个人生在这个世界上，都会有一个人站在他身后保护他，也注定有一个人需要他的保护。也许平时你想不起那个人来，但在最危险的时刻，你下意识喊出的总是他的名字。”】
此刻他把狗卷棘护在了身后——狗卷就是需要他保护的人。
不是因为觉得不够强，“咒言”这个能力放在哪里都强得像个bug，可是“咒言”不好的地方就在于，面对咒力高于咒言师的人使用咒言，施术者本身会遭受反噬。
狗卷打不过特级，一碰就反噬这一点他之前已经在东京塔见识过了。现在面对这一群混血种路明非实在不好说谁咒力高一点。龙血中带有的所谓“诅咒”和“咒力”他还没搞清楚如何去划分量级。
但蛇岐八家拿得出手的混血种最最最低也是B级，他随便往战场中心一看就知道A级多如牛毛，现在叫狗卷去碰A级······路明非发自内心地害怕。
对，没错。他真的害怕了。
二十一年的生命、三年的屠龙生涯中，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有如此需要保护的人。尤其是对方还是个未成年人。
未成年人啊，他们理应享受到更加美好的青春，而不是就这样葬身在不知何处的异世界街头。
路明非的眼神更加坚定了，似有滚烫的热血在他体内燃烧，漆黑的双眸刹那被金黄点亮。
“真好啊，路君。真好啊。”风间琉璃看着已然手握刀剑准备战斗的路明非，轻轻地感慨。
“哥哥啊······曾经也是这样的。可是他现在却想杀死我。”
少年空灵的声音最后已经微不可闻，融进了破碎的风中滚落在东京霓虹街头的尘埃里。
有些什么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路君，他们有很多人想要杀死你。你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不是么？”风间琉璃脸上的笑容已经快要消失了。
路明非当然知道，已经经历过一次的他非常清楚风间琉璃、不，是源稚女会开启夜之食原，唤醒白王圣骸，将苏醒不完全的圣骸的八岐大蛇形态与自己相融合，企图成为世界的新王。
他没道理不警惕这样的源稚女。
但意料之外的，这个源稚女完全没有他记忆中癫狂的模样，温温柔柔地笑着，眼中金黄的光芒更盛了——
【言灵·梦貘】
“做个好梦吧，路君。还有你的小朋友。”
在意识切换的最后一刻，路明非听见了这样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 2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