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情》林贺由美

87、vomit saliva while kissing

　　Lily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Petunia站在门口把风。正所谓姐妹同心，其利断金。比起爱人的眼泪和自己的生命，一个小小的吻能算得上什么。两个冤家相对而视，见到的都是彼此眼中的决绝。
　　“看来，今天我们是亲也得亲，不亲也得亲了。”James沉痛地说。
　　“嗯。”Severus平静得仿佛暴风雨前的海洋，“Potter，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在想什么？”
　　“看到你那张欠揍的脸，我就想一口啐到你脸上。”
　　“真巧，”James咧嘴笑道，“我也在想完全一样的东西。”
　　“别啰嗦了，早死早超生，来吧！”Severus像上断头台一般，将脖子伸长凑了过去。
　　“一个James倒下去，千千万万个James站起来。”
　　“你在念叨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在体会赴死壮士的心情。”
　　“……”
　　两人的身体维持一米的距离，一步也不愿靠近对方，只有脖子拼命地伸长出去，眯起眼睛撅着嘴，努力地使劲。体内的一半在大声叫嚣着逃跑，另一半却很理智地凑上前去，好像要将自己撕扯开来分成两份。
　　距离一点一点缩短。五厘米，三厘米……两人间的空隙被缩小到只剩一条缝。就在双唇似乎接触了又好像没接触到的那一瞬间，空气中突兀地响起一声“啵”。
　　James和Severus仿佛收到信号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各自向后跳开两步，同时拔出魔杖拉开战斗架势。
　　“哇——”小Lily开心地拍手，“我相信你们了！虽然在我们家一般都是亲额头跟脸颊的，不过我想亲嘴也可以吧。”
　　“…………”
　　“亏，亏大了！”James泪流满面，“竟然上了这么简单的当！”
　　“哎。”Severus叹气，自从认识Lily以来，类似事件层出不穷，他感到很习惯。
　　“我的初吻对象居然是鼻涕精！”James忽然转身捂着嘴奔向门外，“我不行了，我得去刷牙。”
　　“Potter这家伙，不就是亲一下，至于这么夸张吗？”Severus鄙夷地说道，“看我就没有这么大反应，哪怕亲的是个男的也完全无所谓……哪怕亲的是个男的……”
　　他喃喃地重复了最后那句话好几遍，突然也捂上嘴，撒腿奔向门外：“不行了，我要吐了！”
　　Evans姐妹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冤家相继跑向厕所，不仅Lily，就连Petunia都有点摸不着北。
　　“为什么你这么执着地想让他们两个关系好？”她走过来，好奇地问Lily。
　　“我也不知道。”小姑娘的眼中透着迷茫，“这么说真的很奇怪呢，我只要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相亲相爱就会觉得很开心。”
　　“……”
　　这孩子，莫非是天然腐吗？Petunia默默地想。

　　同一层楼的男厕所中，James端着杯子站在水池前，从内至外仔仔细细用尽全副力气在刷他的牙。Severus风风火火冲了进来，一言不发“砰”一声撞开隔间的门，冲进去搂着马桶发出接连不断的呕吐声。
　　“呕——呕——”
　　“鼻涕精，你怎么了？”
　　“我一想到我亲了你这个自大狂妄又龌龊的家伙，就忍不住反胃！”Severus在吐的途中好不容易抓住一个空隙停下说话。
　　“喂，你这么说我真的感到很受伤。”James抗议道。
　　“你，你难道不觉得恶心吗？呕——”
　　James听着Severus一波一波的呕吐声，陷入沉思：“的确是有点……不好，听到你吐成这样，我也想吐了。”
　　说完，他也冲进另一间隔间抱着马桶大吐特吐起来。
　　厕所内回响着两人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几分钟后，Severus把胃酸都快吐出来，实在没有东西可吐了，率先站起来。
　　“现在换我刷牙了。”他说。
　　“……我应该先吐好再刷牙的。”James痛哭流涕。

　　在这折腾得死去活来的亲吻风波第二天，Severus没有出现在课堂上。Lily忧心忡忡，首先想到的就是质问James。
　　“Sev生病了吗？”她问。
　　“我怎么知道！”James听见那个名字就觉得心烦。
　　“可是你们不是应该相爱吗？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关心他？”小Lily教育James道，“这样不可以哦，相爱的两人应该关心彼此。”
　　“……但是我跟他不是一个宿舍，没办法知道。”James寻找着借口。
　　“那么你就去看看他有没有事吧！”Lily对他眨眨眼睛，“Sev一定会很高兴的！”
　　“……”
　　说不过Lily，James无奈之下，只好在课后前往Slytherin的宿舍。
　　“咚咚——”他在房门上敲了两下，“鼻涕精，你在吗？”
　　他将耳朵贴上房门仔细倾听，但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James推开房门，刚敞开一条缝，一个枕头就向着他凌空飞来。
　　“Potter，滚出去！”
　　伸出一只手灵巧地接住枕头，挡下攻击，James笑嘻嘻地反手把它丢回床上，同时说道：“原来你在啊。”
　　“你来做什么！”Severus身着睡衣，缩在床上，蜷成一团。
　　“你以为我想来？是Evans她逼我的。”
　　“你怎么进来的？”Severus狠狠瞪他。
　　“我在宿舍门口找了个一年级新生，把魔杖架在他的脖子上。”James比划了一下那个动作，“就像大姐头对我那样，他马上就把暗号告诉我了。”
　　“……你这混蛋！”
　　James走近床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裹好的面包扔给Severus。
　　“别误会，”他解释道，“这是Evans叫我带给你的，她怕你错过早饭，没有东西吃。”
　　“哼！”Severus看也不看那礼物，径自转过头去。
　　“哎，你何必呢。”看他这副冷淡的模样，James也有点沮丧。他背过身去，靠着床边在地上坐下，“只不过这点小事，值得消沉得这样吗？连课也不去上了。”
　　“小事？”Severus气得声音颤抖。
　　“为了哄Evans开心，做出点牺牲也没什么吧？”
　　“……”
　　见Severus不答话，James又继续说下去：“而且，她抓着我们的手，说要我们做好朋友时候的样子，傻乎乎的真的很可爱，实在不忍心拒绝。”
　　“……”
　　“只不过Evans呆起来也很要命，有时候我都想把她给掐死。”
　　“你！”Severus怒吼。
　　“喂，别告诉我你没有过这种感受！”James反驳。
　　“……”Severus思考了一下，不再说话。
　　“你说Evans为什么那么呆呢？”James感叹，“我们来把她教得聪明一点吧。”
　　“这种事不用你说，我已经尝试好多年了，能教聪明早就聪明了。”Severus讥讽道。
　　“看来是你的水平不够啊。”James向他嘲笑回去，“还是要交给我啊！别担心，你摆不平的事情，有我帮你摆平，哈哈哈！”
　　“……”Severus死死盯住他，说道，“我在想，你那毫无理由的过剩自信和蟑螂般的乐天精神，到底是源自天生不足的大脑容量，还是因为进了Gryffindor后被传染成了笨蛋。”
　　“……”James沉默片刻，答道，“如果你硬要我从中选一个的话，我选天生。”
　　“我想也是。”Severus嘴边浮起一丝讽刺的笑容。
　　“好了。”在床边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工夫，James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我来看过，可以向Evans交差了，那么我先走了。”
　　Severus把头扭回去，不再理他。
　　James踱着轻松的步伐行至门口，将房门拉开到一半时，忽然停下动作开口说道：
　　“对了，Evans我一定会追到手，你没戏了，情敌。”
　　“你给我滚出去！”
　　伴随着怒吼，Severus的枕头再次气势汹汹地袭来。可惜James动作灵敏，一个侧身就闪出了房间，枕头“砰”一声砸在门边，将房门关拢在他的身后。
　　“Potter这家伙果然够讨厌的。”Severus气呼呼地自言自语。
　　偏过头去，他不经意间瞥见床上的面包。
　　‘肚子有点饿了。’他想着，伸手抓过它。

　　从那天起，两人之间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默契，仿佛他们都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然而私下里，抗争仍在持续，为了夺回在Lily面前吵架的自由，他们甚至发明了新的吵架技巧。
　　“整个要点在于吵得让Evans听不懂就可以了。”James如是说。
　　狮院和蛇院的同学们常常可以看见他和Severus两个人面带如沐春风的微笑，亲切搂着彼此的肩膀，堆砌着七拐八弯的形容。
　　“鼻涕精，从你的外表来看，我坚信你和鼻涕虫是近亲。”James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赞美”Severus的外表。
　　“Potter，我时常怀疑你脑袋里装的不是脑浆，而是优格酸奶。”他的对手用温柔的语气回敬他。
　　“喂，我脑袋里是优格酸奶的话，那Evans算什么？”James抗议。
　　“……牛奶？”Severus踌躇着回答。
　　“嗯？你们想要喝牛奶吗？”Lily不明就里地中途插进来，把一罐牛奶递给两人。
　　“……我觉得应该是清水吧。”James沉吟道。
　　“……好吧，我同意。”Severus无奈地说。
　　“嗯？”小Lily歪着脑袋，张大纯洁的眼睛望着两人。
　　‘好呆啊！也好可爱！但还是好呆！’两个人同时在心中感叹。
　　于是这对性格截然相反但喜好却十分相近的冤家，在某种意义上站到了同一立场上。

作者有话说

　　看了Angel Beats，发现我跟麻枝准是同一类人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