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情》林贺由美

85、蝙蝠与鹿

　　“你，你刚刚说什么？”
　　手持魔杖相持不下的两人同时停止了所有动作，齐刷刷地转头望着Lily。
　　“我刚刚说，我终于想通了，原来James欺负Sev是因为你喜欢他。”Lily开心地笑着。
　　James机械性地把头扭回去面对Severus，伸出一只手一边掏耳朵一边问：
　　“喂，鼻涕精，你刚刚听清Evans说什么了吗？我好像有点幻听。”
　　“……你没幻听。”Severus平静地回答。
　　James又机械性地一点一点把头转向Lily，结巴着问：
　　“为，为什么你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是Tuney告诉我的！”小Lily不再为两人间的不和所困扰，看起来心情大好，“她说男孩子总是欺负一个人，就是因为喜欢他！”
　　“大，大姐头说的……”James呛着了。
　　“你不觉得Potter和我从性别上来说就不符合吗？”Severus用他所能做到最温和的口吻反驳道。
　　“Tuney常说，只要两个人之间有爱，年龄，性别，身高都不是问题。”Lily微笑地解释。
　　“也许第一项和第三项确实不成问题，但第二项怎么看都是问题吧！”James炸毛。
　　“呜……”小Lily被James的火爆吓着了，“我弄错了吗？”
　　“对，你弄错了！”James肯定地回答。
　　Lily欢快的笑脸顿时覆上一层阴霾，明亮的绿眼睛被朦胧的水雾所遮盖。
　　“所以，James和Sev真的是关系很不好了？”
　　“那还用说嘛！我和鼻涕精的关系怎么可能好！”James理所当然地说道。
　　大颗大颗的泪珠开始在Lily的眼眶内滚动，小姑娘伤心地抽泣。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不能做好朋友呢？”
　　见到心目中天使伤心的眼泪，James顿时慌了手脚，不知所措地安慰她。
　　“E，Evans，你别哭啊！你哭什么？”
　　“——是谁……欺负我妹妹……”
　　一个仿佛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幽深嗓音如同催命般在三人身后响起，James和Severus毫不犹豫地同时指着对方高喊：
　　“是他！”
　　两秒钟后——
　　“啊咧——”James飞上云霄，在空中留下一串音符，“为什么又是我——”

　　Lily和Severus并肩眺望James消失在远方。Petunia收腿，站定，回头将责备的目光投给Severus。
　　“我怎么知道Potter是怎么想的。”小蝙蝠咕哝道，“是他在欺负我，不对吗？”
　　一句话就将干系撇得一干二净，他可不想去担负向Lily澄清的责任，那太危险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始作俑者去负责吧。比起这个，他倒是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
　　“为什么你这么快就出现了？刚刚看还不在附近。”他问Petunia。
　　“哦，那个啊。”Petunia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圆形的装置，不以为然地说道，“最新型的Lily安全警报器。不仅是Lily受到物理或魔法伤害时，她哭的时候也会触发警报，同时显示出她所处的坐标，有效范围半径十英里。”
　　“哇，Tuney好厉害！真神奇！”Lily天真地感慨，扑到姐姐身上好奇地瞅着那警报器。Petunia没有拒绝，宠溺地摸摸妹妹的小脑袋。
　　“……”Severus默默地，以诡异的目光注视着这对相亲相爱的姐妹。

　　降落以后的James，第一件事就是不屈不挠地爬回来，向Lily解释事情的真相。
　　“Evans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喜欢那个鼻涕精……”
　　“James不喜欢Sev吗？”Lily的脸上现出哀伤的表情。
　　“我当然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人是，是……”James吞吞吐吐地说着。
　　“James讨厌Sev吗？”Lily看起来快哭了。
　　“我最讨厌他了！”James毫不犹豫地回答。
　　“呜呜……”Lily的眼泪掉了下来，“可是我真的很希望你们能做好朋友。”
　　“你，你怎么又哭了？”
　　James郁闷了数十秒，接下来——
　　“啊咧——”他又惨叫着飞掉了。
　　往复数次之后，就连James也察觉了事情的不对劲，再也不敢惹哭Lily。
　　“Evans，那个，我和那家伙的关系真不是你想的那样。”James连鼻涕精这个称呼也不敢用了。
　　“那是怎样？”Lily不解地问。
　　“我，我和他的关系，是……”James想到Petunia的飞踢，恐惧地吞了吞口水，“……是很复杂的！”
　　“很复杂？”
　　“反正就是很难解释，绝对不是喜欢！”
　　“你不喜欢Sev吗？”
　　“不喜欢！”
　　“你讨厌Sev？”Lily自动将他的语意升级，眼眶又开始泛红。
　　“不不不，当然也不会讨厌他！”James吓坏了。
　　“你喜欢Sev？”
　　“不，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要欺负他？”Lily歪着脑袋问。
　　“呃……我……”James语塞。
　　“你又不喜欢Sev，又不讨厌Sev，为什么一定要欺负他呢？”小Lily的思维难得的清晰。
　　“我我我……”James急得语无伦次。
　　“为什么呢？”Lily催问。
　　“……好吧，其实我是喜欢他的！我不好意思说而已！”James被逼到绝处，伤心地嚎叫着泪奔而去。

　　“喂，鼻涕精，你也想想办法啊！”好几次尝试失败之后，James终于把希望寄托到了Severus的身上。
　　“Potter你连Lily的话也听不懂吗？她误会的是你喜欢我，和我的想法没有丝毫关系。”小蝙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转身就走。
　　“……你喜欢Evans吧？”James忽然说道。
　　Severus倏地拔出魔杖，转身将James击飞出去。
　　“不要用你那无论智商还是情商都严重不足的脑袋擅自揣摩我的想法，Potter！”他咬牙切齿地说。
　　James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如果不向Evans解释清楚的话，她会一直误会我们的关系，到头来谁也得不到她。”
　　Severus的动作僵住了，隔了半晌才恶狠狠地开口说道：“……好吧，这次是你欠我的！”

　　接受了James的委托，Severus一整天都在寻找机会向Lily解释。可是每每话到嘴边，他却又说不出口。
　　“Lily，我……你……”
　　“嗯？”
　　被Lily那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注视着，Severus肚里准备好的腹稿全都给他遗忘到了九霄云外。
　　“那个，关于Potter……”
　　“Sev是怎样想的呢？”Lily忽然问。
　　“啊？”
　　“Sev喜欢James吗？”
　　“我，我……谁会喜欢Potter那种家伙！”Severus别扭地把头转过去。
　　“也对，James一直在欺负Sev嘛。”小Lily很明事理地说道，“可是Sev，你也不要不高兴了。他只是没有找对表达心情的方法啦，我会督促他使用正确的追求方式的。”
　　“正，正确的追求方式？”Severus颤抖了一下。
　　“我这就去跟他说！”Lily说着，转身要走。
　　“等，等等！”Severus慌忙叫住她，“不，不用去跟他说了，我已经很明白他的感情了。”
　　“是这样啊……”Lily望着自己的好友，停下脚步，“那Sev会接受James吗？”
　　“接，接受……”Severus又打了个寒颤，“我，我怎么可能会接受Potter……”
　　Lily的眼眶登时又红了：“James好可怜。”她小声嘀咕，“如果大家都能幸福就好了。”
　　“别，别哭啊！”Severus欲哭无泪，他既怕Petunia，更不忍心看到心上人掉眼泪。
　　“James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吗？”小Lily噙着泪水问。
　　“也，也不是没有希望啦！”Severus纠结着回答。
　　“那就是还有希望？”Lily期待地望着Severus。
　　“这个……事出突然，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小蝙蝠无奈地推脱。
　　听到他的答案，小Lily立即破涕为笑，高兴地点头：“嗯！好的！我等着！”
　　“……”
　　交涉完毕，Severus觉得Lily的误会越来越深了。

　　之后再见到James的时候，小Lily第一件事就是冲上去热切握住他的双手，激动地喊道：
　　“James！”
　　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头脑，James的舌头都在打结：
　　“E，Evans，怎么了？”
　　“加油！我支持你！”Lily热烈地与他握手。
　　“支持我什么？”James一头雾水地问。
　　“支持你追求Sev啊！”小Lily理所当然地回答，“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打动Sev的！”
　　“…………”
　　James一头栽倒在地。
　　“鼻涕精，你到底对Evans说了什么！！！”
　　从地上爬起来，故作镇静地告别Lily，他立即转身咆哮着去找Severus算账。
　　“本来就是你惹出来的祸，为什么要我帮你收拾残局？难道Gryffindor的做法就是推卸责任吗？”Severus不屑地说。
　　James沉默了片刻，说：“……就算你不愿帮我，那也不能把事态越弄越糟啊，这到底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你以为是我想要这样？！”Severus气呼呼地回嘴，“你自己都搞不定，凭什么觉得我能解决！”
　　James又沉默了片刻，说：“……你就直说你也没办法向Evans解释不就好了。”
　　“……”Severus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一对难兄难弟的灾难生活很快拉开了帷幕。小Lily乐于当她的红娘，每当Gryffindor和Slytherin一起上课时，她总会热心地指着Severus旁边空出的座位向James招手。
　　“James，坐这里，坐这里！”
　　Gryffindor的狮子们齐刷刷地侧目盯着James看，后者只得在心中默默流泪。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坐那里！”
　　“James，我偷偷告诉你Sev的喜好哦！”小Lily趴在James的耳边低语。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知道！”James一边为这短暂的亲密接触而欣喜，一边在心中无声地抗议。
　　“James，我会一直为你加油的！”小Lily向他调皮地眨眼。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加油！”James悲怆地望向远方。
　　一堂课下来，蝙蝠与鹿之间始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既不会让他们从椅子上掉下去占据走道，又可以在彼此之间拉开最大的空间。
　　两人唯一的交流则是通过眼神——互相比赛瞪眼和翻白眼。而他们无需言语，仅仅眉来眼去便可心灵相通的交流方式显然让小Lily大为欣慰，拍着手开心地说：
　　“James和Sev的关系真的变好了呢，大家要做好朋友哦！”
　　“砰——”“砰——”
　　剑拔弩张小心翼翼对峙了一整节课的两个冤家，不约而同从椅子上摔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

　　于是我已经写James连写了三章了，并且接下来还会写...有点弄不清楚这文的主角是谁的感觉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