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哈利，达力和哈利波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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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unia震惊地凝视面前的景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子弹的的确确被引爆，但是在爆炸的冲击接触至两人的肌肤之时，那耀眼的白光，外溢的魔力，卷着火舌的滚烫热浪，以及其中夹杂的那些被炸飞的地板碎片，却全部被定格在他们的脚边。
时间凝固于此。仿佛是一幅美丽得难以置信的画卷，闪亮缤纷的色彩以神奇的散射形体分布于空中。她只是瞠目结舌地望着，惊叹，困惑，惶恐。攻击的强度决定其不可能被正面抵挡，毫无疑问这与刚刚挡住枪击的把戏一样，是对流逝时光的操控。
“不……”
她摇头，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再一次不听使唤。Voldemort注视那双映出恐惧与绝望的双瞳，表情愉悦地叹道：
“你果然会想到用同归于尽的招数，当真以为我不懂得防备吗？”
堵上最后一击而耗尽魔力的Petunia只能无力地睁大眼睛，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说了，你是赢不了我的。放弃抵抗吧，告诉我，我们的儿子逃去了哪里。那帮无能的手下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不如你直接把你们的计划告诉我。”Voldemort心不在焉地把玩手中的魔杖。
“你休想！”她断然拒绝。
“别说得那么肯定。你若是实在不愿意，我就只有把这个，”他指指脚下那如同雕塑般静止中的爆炸场面，“……送去给你那帮凤凰社小朋友们当做见面礼。”
“不……不要……”他的话令Petunia有些慌神。
Voldemort微笑着，优雅地略略挥动魔杖，那一团呈炸开四射状的美丽发光物体便随着魔杖的动作而缓缓上升至空中。
“最后的机会，告诉我他去了哪里，不然，就选择一个你最希望杀死的朋友……或者，亲人。”
“不！求求你……”
眼泪夺眶而出，她哭着祈求他的怜悯，当然那个人是不可能就此为之所动的。
“求求你，停手吧！To……Voldemort！”
她喊出那个一直不愿意接受的名字，只为了避过钻心咒的折磨。那个人保持着温和可亲的标准政客笑容，魔杖的尖端发出逐步增强的光芒。
那是她不得不决断的时刻，必须牺牲掉一项。是她的孩子，亲人朋友，或是……这整个世界。
答案再简单不过。
“你这样做也毫无意义！你追求的永生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她在转念之间便下定决心，大喊着脱口而出。
“那是你的看法。”他不屑地嗤笑。
“你不明白！这个世界根本不是真实存在的！所谓永生不过是作者一念之间设定出的概念！”Petunia慌慌张张地寻找着合适的措辞。
“你在说什么？”Voldemort皱了皱眉头。
“这个世界不过是书中的故事！你，你的那些食死徒手下，魔法部，所有的巫师，还有麻瓜，全都是书中的人物而已。”这一次，她竭尽全力叫嚷，终于吐露出心中所有的奥秘，“Grindelwald的那个所谓的秘密就是——哈利波特是一本书！”
这过分富于颠覆与冲击性的话语，饶是善于伪装，极少显露出真实想法的Voldemort也不由自主愣了一愣。
“那么你呢？你也包括在内吗？”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Petunia还未说完，却已被他冷笑着打断：
“多么自大的想法啊，我们都是书中的人物，只有你是真实存在的。你终于开始脑子不清醒了吗？”
但是这讽刺没有使她气馁，她努力地思索着取信于他的方法。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窥探我的记忆，我撤掉了大脑封闭术，你自己看我和Grindelwald的谈话吧。”
“记忆可以作假。”他干脆地否定。
“但是你应该也是有所察觉的吧？这个世界并不寻常，自己想想，Grindelwald说过在我被你囚禁于画中的十三年间，这个世界的时间流出现了快进，你不是也感到过不对劲的吗？还有……你可以试着回想一下，在我不在身边的那些时期，你对周遭的事物有清晰的记忆吗？如果故事是以我的视点进行推进的，那么在你没有出场的那些章节中，你应该并不知道自己具体做了些什么……”
“住口！你以为我会被你这些胡言乱语给蒙骗吗？”他的音量提高，面容变得扭曲。
有多少年了，她许久没有见过他如此失态。知道自己所吐露的真相已令他产生了疑惑，她决定再接再厉，用上唯一会奏效的那一招激将法。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记忆呢？你在害怕吗？害怕自己的信念会被动摇？”她壮着胆子，露出鄙夷的笑容。
Voldemort的眼中射出凶光，她可以感到他难以抑制的怒火，可他并没有立刻发作，取而代之的是坚决地举起魔杖。
“Legilimens！”
眼花缭乱的回忆画面如潮水般涌现，一一闪过她的脑海，快乐的珍贵记忆，想要遗忘的苦楚回忆，痛彻骨髓直至发誓永远不会遗忘的恨意。他读到前一日她与Grindelwald的对话，摄神取念的咒语继续向着脑中深藏的方向挖掘，将最下方的潜意识中那些不同寻常的画面也一并唤醒。
书店里一整排摆放整齐的哈利波特全套，电影院上方悬挂的大幅招贴画，身穿巫师服饰摆出姿势拍照的年轻人，以及黑暗影院中大屏幕上播放的画面，荧幕下方一排排黑压压的观众席里，人们紧盯着前方不断变幻的幕布，情绪随着电影放映的情节而起伏。霍格沃茨，魔法部，九又四分之三月台，他的手下们，他本人……幼年时的Tom Riddle，少年时的Tom Riddle，死而复生后的Lord Voldemort……
熟悉的画面一张张闪现，他面色铁青地承受着那些思想流入自己体内时的压力，直到那记忆现出那些她在现实世界里阅读过的哈利波特同人小说，Voldemort愤怒地用力一挥魔杖，影像随之被生生截断。
“够了！”他咆哮。
“你现在相信我了吧？”从摄神取念中缓过神来，她尽管虚弱却依然扯出一缕嘲讽的微笑，“停手吧，放过Dudley吧！这重生的能力和血脉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就算可以永生，那也不过是在书中的世界，追求这种东西没有任何现实意义，到头来一切都只是一场空！”
“好，好，很不错！”他咬牙切齿地低吼，“既然你说这个世界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有你一个人来自于真实世界，那么证明给我看！”
“那些记忆难道还不足以……”
“你有办法从那个世界来到这里，自然也有办法打开世界之间的通道从这个世界回去。证明那个现实世界的存在给我看！”Voldemort浑身散发着怒火，伴随无可言喻的威压感一步步逼近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眼见他半疯狂的扭曲面容，一阵不祥的预感升上心头，她惊恐地只是一个劲摇头。
“如你所说，这个世界的一切不过是作者的一念之间，无论是权势还是永生都没有任何意义！那么唯一值得追求的不正是逃脱吗？你，脱离这个世界，证明给我看！”
“我没办法！”
两人均是赌上一切似的疯狂，但接着，Voldemort好似联想到什么一般，残忍地笑了起来。那笑容是扭曲的诡异，令人发怵的空洞笑声中并不包藏任何她能够辨认出的情感——只除了杀意。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对了，你在那个世界里死了，那么你也从这里死回去看看吧！”
“什么？这不可能！你知道我死了也会以灵魂形态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的！”Petunia感到胆怯，心慌地嚷道。
“那么就连你的灵魂也一并击碎！我倒要看看主角不灭到底能贯彻到何等地步！”他冲着她发狂咆哮。
“不，不要……”
她无力徒劳地想要向后逃避，可面对盛怒的他步步逼近，脑中却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会死。彻底的，连同灵魂一起烟消云散。
以往她也死过，不止一次。可真正直面死亡，并知道自己会彻底消失却是从未遇过。就如同每一个凡人一般，第一次认知到的恐惧与战栗将她迅速笼罩。
‘不……我不想死……我害怕！’
Harry和Dudley开着隐形后的飞天车驶回到城堡附近，天空上遍布搜索逃亡Dudley的食死徒，反倒是大门口因为人来人往而疏于防备。少年们干脆弃车步行，披上隐形衣踮起脚尖，从洞开的城堡大门内大摇大摆穿了过去。
身边一群食死徒匆忙地跑过，Dudley头顶隐形衣，打了个手势，又将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Harry保持安静。两人随即悄无声息地跟在那群人身后，向着少年熟识的地下实验室的方向摸去。
死圣三件圣物之一的隐形衣效果出众，两个孩子在一片混乱的城堡中趁乱潜行，竟然一路都无人发觉。忽然间，在接近Petunia大张旗鼓打通的隧道时，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阻挡了他们的脚步。
地底传来爆炸的轰鸣和巨石坍塌的沉闷低响，整栋城堡的地基仿佛遭到撼动一般摇摆不已，Harry和Dudley赶紧扶住走廊的墙壁防止自己摔倒。
“通道被堵死了！”
“绕去正面入口！”
他们依稀从嘈杂的人声中分辨出这样的谈话，两名少年交换一下眼神，便小心翼翼地夹杂在人流中掉转方向向着Voldemort办公室的所在之处奔去。
在他们即将到达之时，大地又是一阵颤抖，窗户玻璃哐啷乱响，好几件价值连城的装饰品掉在地上摔得粉碎。Harry和Dudley都禁不住担忧地加快了脚步，转过一个弯，实验室正面入口的必经之路——那个人的办公室便近在眼前。
外间的房门半启着，走廊上围了一圈面色忧虑的食死徒，可却没有一个人敢贸然进入，少年们听见他们在低声讨论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主人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许擅自进入！”
挡在众人面前的是他忠心耿耿的手下Bellatrix，她用身躯遮住办公室的入口，并不容置疑地拦住所有试图进入的人。
“可刚刚里面传出的爆炸声……闯入者应该逃进了主人的办公室里！”
有人提出异议，但Bellatrix立即严厉地打断他的话。
“你质疑主人的能力吗？如果他需要我们插手，自然会传出信号。”
趁着食死徒与盲目忠诚的Bellatrix之间争执的时机，少年们神不知鬼不觉闪身从她的身后溜进了屋内。办公室的外间是秘书值班通报的地方，Voldemort平常所处的是在第二道门之后。Harry和Dudley迅速地跑到房间的另一边，耳朵贴上通向内间的房门，仔细倾听门内传来的一举一动。
透过隔音效果普普的木门，清晰可辨的是Petunia惊惶失措的尖叫。
“不，你不能！那不可能！不可能办到……”
她的叫声响至一半却突然戛然而止，那是Voldemort当机立断举起魔杖对准她的时刻。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丝毫仁慈或是彷徨，他飞快地念出那个咒语。
“Avada Kedavra！”
房间里亮起残酷的绿光，惨叫贯穿木门，传至少年们的耳中。在所有人能做出反应之前，Voldemort毫不间断地接连挥舞魔杖。
Petunia不知所措的灵魂刚刚从软绵绵倒下的躯体中升起，几道迅疾刺目的光芒再次将她半透明的魂魄刺穿。
“啊————”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尖锐呼啸，她仰起头，从口中释放出超越承受极限的全部痛楚。这仿佛受到地狱煎熬般的喊声令Dudley和Harry再也顾不了许多，两人掀掉隐形衣，跳起来撞开门冲进他们对峙中的房间。
眼前的景象顿时使少年们震惊得无可言状，数不清的魔法光束狂乱舞动着，在Voldemort的指挥下朝向浮在空中的灵魂万箭齐发。同时贯通她灵魂的瞬间，上空响彻惨绝人寰的尖叫，幽魂好似映在镜中似的先是凝结，紧接着一发重击，透明的晶状物体被刚巧从正中击穿。整齐的圆柱形切口附近生出丑陋的裂痕，伴随咔啦咔啦的响声迅速向四周扩散。
“哗——”
镜面破碎，碎片飞散漂浮在空中，闪着缤纷的色泽，然而每一瓣却都是她的灵魂的一部分。一滴未及落下的晶莹泪珠也被一并冻结在她的脸颊边，卷入四散的碎片之中闪耀着美丽的光泽从屋内飘过。
“妈妈！”
“姨妈！”
眼见此情此景，少年们再也忍不住惊叫。他们的声音在碎裂前一秒传至她的耳中，与降临的黑暗一起将她笼罩。
灵魂的碎片散布于整间屋子的空中，一次又一次再度碎裂，逐渐变为细小的粉末尘埃。如同划过天际的流星，它们同时闪亮起最后的光芒，接着转为无形融入透明的空气。
屋内只余下失去依托的那一滴泪水，因为回归重力的怀抱而从半空之中无拘无束地下落。在接触地面时，水珠摔得粉碎，溅起的微小水花濡湿了高昂的木质地板。但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丁点水迹不过一会儿工夫，便蒸发干涸，再也没了踪影。
相传，一个人死亡之前，会在一瞬间内回顾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片段。Petunia见到的却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画面。
阴森冰冷的孤儿院中，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在孩子们的注目下，一步一步踏向餐厅长桌的一角。
——不行！别过去！
她在心中呐喊，可女孩子迈出的脚步并未因此停滞。
角落里的六岁男孩抬起头，向她投来略带好奇的阴冷目光，那注视中隐隐蕴含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心智。
——不行！别和他说话！
那喊声压根没有传到她的耳中，画面依旧保持着匀速向前卷动。
女孩子毫无察觉，那时候她是那样大大咧咧，完全注意不到他人目光中所隐藏的深意。她直截了当地开口，就如同一贯直来直去的行事风格：
“你就是Tom Marvolo Riddle？”
——不行！别与他扯上关系！扯上关系的话会……
可她的声音无法跨越逝去时间的绝对鸿沟，业已发生的过去无法逆转。
男孩沉默片刻，她看见他探寻地提问，小心翼翼又有所保留。
“是的，我是。你是谁？”
——不行！别告诉他！
最后一声绝望的呼喊。
女孩风风火火伸出一只手递给他。
“Amy Benson……”
双手交握。
那便是所有悲剧的开端。
一切早已命中注定，无法被阻止。
“妈妈！”
“姨妈！”
仿佛从远方彼岸传来的孩子们的声音，转瞬间她的神志又被拉回现实之中。画面旋即闪回现在，周遭的环境仍旧显示为刚刚的那一间典雅华贵的办公室。长大后的英俊男子正举着魔杖直指她的心脏，唇边依然不变的是她熟识已久的自信猖狂的笑容。
“——我们另一个世界再见。”
-Heroine Dies Ending Accomplished-
作者有话说
第145章 哈利，达力和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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