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The Prophec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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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的双脚重新站立在地面上之时，她正身处那略有些荒凉的小村落——戈德里克山谷。她知道他们在这里，根据原著Dumbledore为他们安排的藏身之所正是此处。唯一的问题，只剩下赤胆忠心咒。
她看不见他们的房子，在赤胆忠心咒的保护下，即使她就站在他们家的面前，也无法看见房子的所在。顺着一条石板路，她怀抱着Dudley，向着村外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他们的房子在哪里，也没有办法突破赤胆忠心咒。但是许多年前，她设在Lily身上的追踪咒语应该还在生效。尝试启动了一下，她很快成功定位妹妹的位置。加快脚步，向着目的地奔驰而去，周围路过的人们纷纷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她没有心思理睬他们，心中所想的只是Lily的安危。
转过一个弯，魔法显示她的目标就在眼前，Petunia停住脚步，抬起头四处张望。她的面前是一片空地，那里什么都没有。她知道他们就在那儿，可是却没有办法接触到那所房子，也没有办法敲响他们家的门。
但是这不要紧，她看不到他们，就让他们来看见她吧。只要一直站在房子的前面，他们总会注意到她的。
Petunia安静地伫立在街边，耐心地等待他们注意到自己。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怀里的Dudley几度睡醒，她又使用魔法哄他再次入睡。
天空逐渐变得暗淡，乌云堆积得仿佛化不开的阴郁。她还是站在那里，聆听远处隐隐传来的轰隆雷鸣，过了一会儿，便有雨点落向地面。最初只是寥寥几滴，然而几分钟内，零星小雨就化为了倾泻而下的大雨。
她拼命地护住Dudley不让他淋湿，却没有闲心去照顾自己。雨水毫不留情地将她洗刷，顺着发梢向下不断流淌，一股股的仿佛汇集成河。秋季的雨带着丝丝凉意，体内的热量随着冰凉的雨水迅速流逝。她感到冷，唯一保持温暖的只有怀里那对外界变化全然一无所知，依然香甜入睡的婴儿。
抬头望向那阴沉沉的天空，这场突如其来的急雨似乎一时半会没有停歇的征兆。她思索着要不要找个地方先躲避一下，然而突然之间，头顶的天空被一片五彩缤纷的颜色所覆盖。
“Tuney？”
身后传来阔别许久的嗓音，Petunia转过身去，看清眼前的身影，视线顿时变得模糊。当年的少女数年不见，已长成成熟妩媚的少妇，唯一维持不变的只有她头上那枚紫色的牵牛发卡，透出与年龄不甚相称的孩子气。Lily的手中撑着一把彩色的雨伞，正遮在她的头顶，和她一样，Lily也看清了她的面容，向着Petunia温柔地微笑。
“果然是Tuney呢。”
“Lily……”
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叫出了妹妹的名字，她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所环绕。
“Tuney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好想你。”
撑开的雨伞掉落地面，惯性使然在雨水中持续旋转。Lily完全不顾她身上湿淋淋的，扑上来抱紧了她，如此热烈，Petunia甚至有些担心Dudley会被压扁。松开怀抱，她再次认真地打量妹妹，Lily长大了，但是其本质还是没有变，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她头顶的发卡上。
“你还戴着这发卡呢，不觉得太幼稚了吗？”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Tuney没有戴着我送给你的项链吗？”Lily不安地反问。
Petunia从胸前的衣襟中翻出那永不褪色的纯白项链，与妹妹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看你都淋湿了，赶快进屋来吧。”
Lily笑着牵起她的手，领着Petunia穿过赤胆忠心咒的保护。面前的空地变成了他们的房子，一进屋，Lily就用欢快的声音喊道：“James，快看！外面的人真的是Tuney呢！”
沙发上的青年只是毫无热情地闷哼了一声，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仍旧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但Petunia注意到他在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自己，而那目光中闪过的更多是警惕的神情。
“这是Tuney的孩子吗？”Lily的声音将Petunia的注意力唤回，她正惊喜地望着她手中抱着的Dudley。
“嗯，这是我儿子Dudley。”她点点头。
“Tuney身上都是湿的，快把他放下来吧！让他和Harry一起玩好了。”
Lily的眼神瞬间变得像一个母亲那样柔和，Petunia没有反对，她让妹妹接过Dudley，将他轻轻放在婴儿床上。Dudley的身边是和他差不多大的Harry，两个男孩子好奇地打量着彼此。
“Tuney先去洗澡吧，不然要着凉了。啊！我去给你拿毛巾和替换的衣服。”
Lily说着，急匆匆地转身小跑上了楼，留下Petunia仍旧站在客厅里。她静下心来环顾这间屋子，不愧是她的妹妹，将这不算宽敞的小房子布置得十分温馨，那是她许久没有体会过的家的感觉。
“那是那个人的儿子吧？”
从沙发的方向忽然传来这么一句突兀的问话。James还是态度冷淡地坐在沙发上没有动，甚至不愿意正眼瞧她。
Petunia一时语塞，所能做的只是点点头。沙发上的青年用很小的声音说了一个词，但她依然听见了。
他说：“叛徒。”
面对James丝毫不加掩饰的敌意，Petunia有点不知该如何应对。幸好Lily很快就从楼上下来了，手中还捧着一叠衣物。
“Tuney快去洗澡吧！”
她依照Lily说的洗好澡换好衣服出来，想到目前的紧迫形势，不敢再拖延赶紧将事情说给他们听。
“这里也不安全了，你们还是赶快离开，换个藏身之所吧！”
“是因为你把地点泄露给了那个人吗？”
“James！”
青年讥讽的话音未落，就被Lily跺着脚愤怒地打断了。她向着James怒目而视，后者在凶狠的瞪视下只得怏怏闭上了嘴。Lily又转回来面对Petunia，放柔声音向她道歉。
“对不起，Tuney。我已经跟James说过很多遍了，可他就是不肯相信你……”
Lily一边说着，一边不忘又瞪了James一下。
“Tuney，你别担心，这座房子在赤胆忠心咒的保护下，你刚刚应该也看到了。就算他们知道地点，也进不来的。”
“赤胆忠心咒会失效的！你们的保密人，Peter他已经投靠那个人了！”Petunia解释道。
“你在胡说。”James从鼻孔中冷哼一声说道。
“我没有，相信我！”她心急如焚地喊道。
“你肯定是在胡说，因为……”James冷冷回答，“我们的保密人根本不是Peter。”
“什，什么？！”Petunia愣住了，剧情根本没有按照原著走下去，“不是Peter，那是谁？”
James戒备地望着她，不愿回答，但是Lily替他开了口。
“是Dumbledore教授，由他保守秘密一定没问题的，即使再厉害的巫师也不可能从他那里逼问出来的。”
“Dumbledore？”
Petunia心中不安的要素逐渐汇拢，集结在眼前拼成一副完整的谜底。被打破的约定，被篡改的预言，被更改的保密人，Dumbledore他想做的事是……
“Dumbledore已经不可靠了！”她从地面上跳起来，激动地大喊。
Lily被她的势头所惊住，而James却对此报以耻笑。
“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原来你是想说Dumbledore也投靠那个人了吗？笑死人了。”
“不是的，Dumbledore的目的是利用你们，利用预言中的男孩来杀死他！”
她将推测的结果直接说出，但是James仍旧对她说的话不屑一顾。
“一边是照顾我们近十年，可靠又受人爱戴的Dumbledore教授，另一边是背叛大家投靠敌人，几年都渺无音信的那个人的情妇，你觉得我们应该相信哪一个？”
这话令Petunia顿时无言以对，她不安地将目光投向Lily，希望妹妹会比较容易说服。
“我相信Tuney。”做妹妹的坚定说道，不过紧接着又加上一句，“但是也相信Dumbledore教授。Tuney和Dumbledore教授都是好人啊，如果你们的意见不一致，那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Tuney为什么不实际找Dumbledore教授谈谈呢？有误会的话解开就好了嘛。”
误会？Petunia迟疑起来，也许这一切真的只是误会？Dumbledore一直以来都对打倒那个人兴趣缺缺，忽然间的态度转变太过突兀。或许更改保密人是因为他预先知道Peter的背叛而做出的防范措施，而预言泄露只是因为中间出了某些差错？不管怎么说，看着妹妹那期待的眼神，Petunia觉得自己贸然做出结论似乎太过武断。
真的应该去找Dumbledore谈谈看吗？她的心中仍旧存留有希望，希望Dumbledore并不像她想得那样抱持恶意。
“Dumbledore教授现在应该还在Hogwarts，Tuney要是现在出发说不定还来得及赶回来吃晚饭哦。”Lily兴冲冲地提议道，“Dudley就留在这里和Harry玩吧，他们看起来感情很好呢。”
Petunia顺着她说的将视线转过去看Dudley，只见他和Harry正在婴儿床上扭打成一团。这叫感情很好？她心中不由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希望他们长大以后能有James和Sev的感情那么好。”Lily开心地笑道。
“什么？！”James听见这话，激动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别乱说。”
“对哦……现在说这些还早了点。”Lily歪着脑袋思考说，“那就像James和Sirius的感情一样好。”
James看着自家老婆的神情，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只得怏怏地坐下了。
Lily还是用期待的目光盯着Petunia看，而后者，从来就没有能够抗拒过妹妹这样惹人怜爱的眼神。再说，把事情真相弄清楚也的确是很有必要的，她对自己这样说。
“哇——哇——”震耳欲聋的尖利号哭响起，Harry终于被Dudley给打哭了，Lily赶紧奔过去把儿子抱在怀里安抚他。看着妹妹那散发着母性的慈爱神情，生怕弄疼Harry的轻柔动作，母子俩在一起幸福又和谐的画面让Petunia忽然感到自己有义务阻止悲剧的发生，她决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被他给杀了！
“我去找Dumbledore。”她下定决心说道。
“谢谢，Tuney，这真是太好了。”Lily一边哄着Harry一边向她说道，“路上小心，问题解决就早点回来吧，我们等着你一起吃晚饭。不用担心Dudley，我会照顾好他的。”
“嗯，好的。”她点点头，向妹妹告别，也向沙发上依然对她不理不睬的James打了个招呼，转身走出门去。
屋外的雨仍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阴沉又令人烦闷的天空丝毫没有显出放晴的势头。Petunia想起来没有带伞，正打算冲进雨中快速跑出赤胆忠心咒的范围以便移形幻影，然而还未迈步，身后又传来开门的咔哒声。她本以为是Lily为她拿来了忘记的雨伞，回头一看，却惊讶的发现那个手中拿着伞的人是James。
“听着，Lily她相信你，但是我一点也不。”几年不见，James显得成熟稳重了许多，他开门见山地直接说道，“如果你是在为那个人工作，想要暗中伤害Lily和Harry，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Petunia陷入片刻的沉默，思虑过后对他也报以严肃的回答：“我爱Lily，和你一样，我绝对不会伤害她的，这次回来真的是因为担心你们的安危。”
“这事用不着你这个那一边的人来多管闲事。”James似乎反而为她的真情流露的发言所激怒，“Lily由我保护就行了。”
Petunia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平静地说道：“希望你记住自己说的话，信守这段承诺。”
“这还用你说！给你！”青年生气地将雨伞递给她，Petunia苦笑一下接了过去。
“……谢谢。”
屋门在身后又被“砰”地一声重重关上，她无奈地摇摇头，撑开伞走进雨中。
移形幻影至Hogwarts附近只用了一眨眼的工夫，剩下的路就只有她自己走完。Petunia收拢雨伞，顺着通向学校城堡的道路急匆匆一路小跑。时间正值下午，学校里三三两两的学生盯着她好奇地张望。她穿过人群，气喘吁吁爬上楼梯，直奔校长室而去。
她并不知道校长室的口令，但是刚在门口站定，那扇门就像知道她的到来似的，自动旋转着打开了。Petunia毫不犹豫地钻入门内，静悄悄又充满神秘感的室内，只有Dumbledore一个人平静地坐在桌前。
“Dumbledore教授！”她迫不及待地出声喊道。
昏暗的灯光闪烁下，老人的表情被衬托得不甚清晰。他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不慌不忙说起的是无关紧要的内容。
“好久不见，孩子。”
“教授，那个预言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说好的吗？”Petunia焦急地逼问。
“别急，孩子，我慢慢给你解释。”Dumbledore和蔼地微笑，将一个茶杯递至Petunia的面前，“看你急得满头大汗，一路跑过来一定渴了吧，先喝点冰红茶镇定一下。”
Petunia犹豫一下，Dumbledore很有耐心地盯着她看着，眼中闪着坚持的光芒。无可推辞之下，她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现在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吗？”缓过气来，她重又发问。
“正如你知道的，预言还是不小心被泄露出去了，这是我的疏忽。”老人沉痛地回答。
“你在说谎！”Petunia毫不客气地答道，“传开的那个预言和我所知的并不是同一个，联想到我们早已计划好的虚假预言的圈套，现在这个预言应该也是你故意传播的假预言吧？”
Dumbledore陷入沉默，良久，才简短地说了一个词：“是的。”
“为什么！你这是故意想要害死Lily他们？！”Petunia激动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们不是有过协议的吗？”
“是啊，我们有过协议，原来你还记得。”老人的话音中难得地竟然带上了讽刺的意味，“我们说好由你代替你妹妹去施展那个爱的魔法，让他被你的孩子杀死，但是你做了些什么？你生下了他的儿子！即使有预言的作用，我也不认为Tom有可能亲自动手去杀自己的儿子。”
Dumbledore的话令她幡然醒悟，头晕目眩倒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是……但是你也不能这样牺牲他们啊！”她挣扎着抗议。
“是你背弃约定在先，没有留给我选择的余地。”Dumbledore的语气变得冰冷。
“为什么……我不明白，你不是一直都对打倒他这事相当消极，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胸口郁结，她痛苦地问道。
老人一时之间没有回答，房间内被寂静所环绕，只有桌上沙漏中的沙粒在轻轻流淌。那漫长的一分多钟过去，Dumbledore终于将目光从沙漏转到她的身上，用悠长而空洞的声调念道：
“掌控一切的黑暗之主，怒火将其吞噬，继而席卷整座大地。无人可以阻挡，世界必将迈向毁灭之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最终归于虚无。”
“这是什么？”Petunia怔怔地听着他的朗诵，那些词句令她感到非常不舒服。
“Sybill做出的，真正的预言。”Dumbledore平静地回答。
“所以，这就是原因？”Petunia激动地站起身，脑袋晕乎乎的，“为了拯救世界，你决定牺牲他们！你怎么能！就算这样做了，也不一定……”
说到一半，她的舌头突然间打起了结，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一阵天旋地转之下，整间屋子好似地震般地摇晃。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视线逐渐倾斜，扑通一声她栽倒在地，倒下时目光正瞄到桌上那只被她喝空的茶杯。
“你……给我……喝了什么……”
Dumbledore的步伐在她摔倒的身边站定，话语仿佛从远处飘入她的耳中，模模糊糊不甚真切，“抱歉，孩子，我别无他法……”
老人的声音逐渐远去，她的眼前堕入一片黑暗之中，很快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
第121章 The Prophe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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