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这样》莫湘豫

4、相处

　　“那天为什么也把你带上警车啊？”小柔问阿默。
　　“我只是到警局录份口供，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
　　夜晚的马路上，阿默骑着摩托车，后面坐着小柔，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虽然是刚入秋，但夜晚的阵阵凉风，还是给人带来了些许寒意。
　　在一个“十”字路口，阿默停了下来等待绿色信号灯，他用双手温暖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和脸。绿灯亮了，阿默重新开动了摩托车。这时，从后面伸出了一双手轻轻地捂住了他的耳朵和脸，阿默感到很暖，像儿时一样，暖到了心里。
　　“到了。”阿默轻声说。
　　小柔将原本捂着阿默的耳朵和脸的双手移开，一路上都保持这个动作，令她的双臂有些僵硬酸痛。她并没有下车，而是从后面环抱住了阿默的腰，将头靠在了阿默的后背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阿默没有动，任凭小柔这样地抱着他。当他感觉到小柔的侧脸从他的后背传来越来越热的温度的时候，阿默用双手将小柔环抱着自己的手拉开，轻声说道：“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小柔挣脱出阿默的双手，再次环抱住阿默，这一次她抱得很紧，很任性。
　　“我想要的不止是你每天接送我上下班，我想要你能够一直陪着我，而且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小柔的声音在阿默的后背轻颤着，这声音似乎不是通过空气传送到耳朵里，而是通过他的血液直至心脏，在他的心里纠结回荡着，他很想用力解开这个结，却未能做到。
　　小柔松开手，从摩托车上下来，“你回去吧，我明日休息，你不用来接我。”小柔明白阿默沉默下的话语，过去知道，现在更加确定。
　　阿默走出浴室，房间的阴冷令他的浑身上下都冒着白色的薄雾，他赤裸着上身，只用一条白色的浴巾围着下半身。他身材修长，很瘦但却很结实，线条分明的肌肉，棱角凸出的锁骨和腕骨。他身上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滴到他长长的睫毛上，水珠随着眼睛的眨动在睫毛上轻轻绽开，在昏暗的灯光的映衬下闪烁出温柔的光芒。
　　阿默走到镜子前，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小柔刚才离去时的背影，他觉得很难过。阿默用手抹了一下镜子，手上的水使镜子里的那张脸变得模糊，甚至有些扭曲变形。水滴顺着镜子慢慢地往下流，使得那张脸也渐渐清晰起来，阿默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镜子里流泪的自己。
　　突然，一条很大的白色毛巾遮住了阿默的头和眼睛，一双手正轻轻地帮他擦拭着头发，他转过身来，看到阿楠的笑脸，阿默也在半遮的毛巾重露出了微笑，阿楠故意将阿默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两人笑得更加开怀。
　　笑声在两人的拥抱中渐渐安静下来，这样的静谧充满了暧昧的味道，阿楠和阿默的额头互相轻抵着，温热的鼻息能嗅到想要拥有彼此的渴望。
　　“咔嚓！”这是床的一条腿被折断的声音，这是阿楠和阿默同时倒在上面引起的，这也使得阿默不小心亲吻了阿楠的耳垂，两人相视，笑得很诡秘，也很默契。笑过之后，两人便在稍微倾斜的床上互相依偎着，都以为这样其实也挺好。

作者有话说

　　我们会去爱，因为它简单到只有喜欢与不喜欢，不管那个人是谁，只问他（她）愿意不愿意；我们不会去相处，因为这世界不会简单到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无论得到的答案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以后的路对于我们来说，似乎都是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