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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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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近帝国最最中心的地方,有着一座高大美丽的庄园,庄园的最中间有一座高高的房子,所有人都不敢靠近那儿。”
“为什么呢?难道里面有着可怕的存在吗?”
“不,曾有人说过,上面住着这世上最为纯洁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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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翻滚着的赤色云彩吞噬了整片天空,接着满满裹着漫天雪色落入遥远的天际,像是挣扎着的赤色炎龙,庞大而狰狞,最后彻底沉沦为一片深浓的黑。
风雪很大,那一行人裹着厚厚的粗布麻衣缓慢地在雪地里逆行,凛冽的雪风几乎是狠狠擦过人的脸,从衣服最为细小的孔里穿过噬咬着他们的骨头和灵魂。
嘴唇冻得发青发紫,身体冰冷麻木,靠着本能缓缓前进,几乎不敢落下一步,努力缓存着最后一些热量。
一个女人艰难地抬起头,“约瑟夫,还有……多久才能到。”
她的头发像是枯树枝般垂下,双眼无力,眼皮耷拉,憔悴且麻木的脸看上去饱经风霜,身上脏兮兮的厚麻衣让她几乎模糊了性别。
领头的男人裹紧了大衣,呼出一口热气舔舔干涩的唇瓣,“快了。”
似乎是为了映照他的定言,很快,又走了将近一分钟,明明空无一人的大雪地理凭空出现了一座繁华奢靡的庄园。
众人抬头,被风雪凌迟麻木的身子渐渐回暖,每个人都开始不自觉扬起了这些天的第一个笑容。
他们不顾一切地奔进庄园,穿过那对雄伟的海妖石像与宝石门栏,贪婪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领头的男人看着耀眼的油灯,突兀地大声喊了一句:“请问,有人吗?”
他退后了几步,破旧不堪的雪地靴陷入厚厚的一层积雪里,“庄园的主人,您在吗?”
夜半时才会出现,帝国最中心的森林庄园,温暖的死亡深渊,让约瑟夫有些胆怯。
“是啊,您在吗?”
“能允许我们进来小小地休息一会儿吗?”
“求您了,我们真的很累很渴很饿。”
“我们可以付您报酬……”
……
众人纷纷恍然,接二连三的声音附和着出声。
庄园大门重新闭合,发出沉闷声响,他们对面的校门轻轻打开,大厅的四百盏琉璃灯全部点亮。
照亮了这个金碧辉煌的厅堂,纯金打造的名贵器皿在这里变得如此平平无奇,宝石镶嵌在任何地方,可遇不可求的碧玉铺遍整个墙壁。
这群人再也忍不住了,他们本就是一群匪盗,听闻那个传说才决定在七天前动身寻宝发财的。
如今还有什么比得上眼前这般奢靡的景象呢?
有人一边用匕首扣着鲜红发亮的宝石一边低头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该死的,这群混蛋贵族真是虚伪又奢靡。”
很多人装着金光闪闪的餐盘与器皿,挖着宝石和玉璧,一边红着眼睛咒骂着。
“嘀嗒——”
众人静了一瞬,只听见先前一直安静的大钟轻轻摇晃起来,发出有规律但急促到让人心慌的声音。
“啪嗒、啪嗒、啪嗒……”
那长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旋转楼梯自上方传来有节奏地脚步声,轻盈悦耳。
不速之客们拿起了手中的武器,俏俏退后了几步,惊然发现大厅的门早就合上了,两个高大的男人使劲推了几下,大门纹丝不动。
他们警惕充满杀意地望着楼梯,听着那节奏声越来越近,第一次体会到何为煎熬。
“晚上好,诸位。”
少年清越柔和的声音好听极了,在空荡的奢靡大厅里清幽幽地回荡。
那是个极好看的小少爷,金色微卷的发丝柔和地贴在白皙的脸蛋上,蔚蓝色的眸子清澈纯洁,美丽的几乎吞噬所有黑泥与恶念,被他注视着,让人失去所有反抗的力气。
他镇定自若地从楼梯上下来,洁白宽松的睡袍隐约能看见洁白纤细的小腿,领口的锁骨深邃,喉结如小山丘般隆起,意外的性感。
“夜晚应该好好休息,这样的确有些吵呢。”
少年苦恼地蹙起眉,干净如天使的面庞让人心疼地恨不得吻平那眉心的隆起。
回应他的却是自己的回音,他不甚在意,光着脚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长长的,干净整洁又布满餐具的长桌上,弯下腰拿起桌上的一杯温热的水喝下,就这样又走上了楼。
洁白的背影后,满地的血迹与尸体变成精致的玉器,干净地放在该放的位置。
快天亮了,又是雪,深深厚厚的一片雪与一望无际的白和凛冽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