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只汀

2、第二章

　　被绑了这么久，木川的暴脾气又上来了，幸好阿叶及时拦下准备下死手的木川。他从背后抱住了木川，拍拍他的肩，安抚道啊“好了好了，已经没事儿了。”不知为何，木川闻着他身上清新的草木香，竟然慢慢安静了下来。不远处的路人甲看到了，有些惊奇，挑了挑眉，看向阿叶的目光里充满了惊讶。奈何阿叶并没有理他，只是轻柔的拍着木川的肩安慰他。过了一会儿，木川突然惊醒了，闻着不熟悉的草木香，条件反射的推开了阿叶。阿叶没有丝毫的防备，被他一把推到5m开外，惊讶的抬头，看向木川。

　　木川一个不防备，就跟那双狭长的、满是诧异的眸子对上了，心中抖然生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愫。他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像刚刚那样放松过了。

　　路人甲这才走了过来，伸手拍拍阿叶的肩，笑道：“呀，你的好心给当成驴肝肺了呢。”阿叶做势要打他，他笑嘻嘻地躲开了。

　　木川看着他们的互动，转过了头，压下了心中那股说不清的愤怒。他也不再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路人甲看，路人甲举手投降：“好好好，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阿叶没说话，只是拍了拍沾了灰尘的后背——他被木川推的撞到了墙上。

　　木川正在低头思索怎样才能找到一身完整无损又干净的衣服——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他那身破败不堪的衣服更是丢盔弃甲，浑身的皮肤裸露在外，凉嗖嗖的，让他十分不适应。察觉到有人靠近，他防备的又向后退了两步，才抬头看向来人。一抬头，又对上了阿叶那双灵动的眼睛。

　　阿叶站在离木川两步远的地方，看的这个防备心极重的男人，突然间瞅到了木川那破破烂烂的衣裳，连忙转过了头。

　　木川看着这个男人神经似的看着他，突然脸色一变，扭过头，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身衣服。无论是款式还是质地，都是上好的，比木川见过的所有奢侈品还要好。光看这套衣服就知道阿叶这人不简单。“你……换上吧。”木川也不矫情，顺势就接过来了。

　　等木川换好了衣服，阿叶才转身看向了他。他说：“你好，我叫叶凄，树叶的叶，凄凉的凄。”木川颔首:“木川，树木的木，山川的川。”树叶的叶，树木的木。木川下意识的用了“树”这个字。

　　“木川……”叶凄念了一遍他的名字，随机对他嫣然一笑：“好名字，很适合你。”木川回赞“谢谢，你的名字也很好听。”路人甲看着他们，嘴角抽了抽，一言难尽的收回了视线，对他们说：“回去吧。”

　　叶凄转身对木川说：“走吧，边走边说。”木川跟上叶凄的步伐，二人并肩走向门外，忽略了他们身后一脸绿色的路人甲。

　　一出门，整个场景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来破旧不堪的仓库，瞬间变成了熙熙攘攘的大厅。大厅里人来人往，嘈杂声不断向木川耳中挤去，喧闹的环境让木川分外不适，皱起了眉头。

　　叶凄边走边说：“这个地方名叫人间，就是人们生活的那个地方……”话音未落，就见原本十分热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盯着木川和叶凄看，两人不明所以。这时从大厅内部冲出一个金发碧眼，身材玲珑有致欧美小姐姐。她对叶凄说：“叶，你总算回来了……哎，这位小帅哥是谁呀？”

　　她的目光从叶凄身上转到了木川身上：“还有你们有什么奸情？从实招来。”叶凄没有理会她，指着她对木川说：“她叫米勒……”米勒小姐十分优雅的打断了叶凄的话：“小帅哥，你好鸭。”木川颔首，她十分八卦的凑到木川身边，问道：“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呀？你和叶凄这个老不死的狗东西是什么关系呀？你们为什么穿的情侣装呀？”

　　“情侣装？!”被唤作是老不死的狗东西的叶凄十分诧异，闻言，木川连忙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一眼叶凄的衣服，原本摊着的脸更僵了。

　　木川穿的这套衣服是叶凄给他的，叶凄又是从自己的随身系统中拿的。叶凄也是个狠人，所有的衣服都是一个牌子，他和木穿身上穿的这款恰巧是这家两天前刚出来的款式，走的简约风，一共黑白灰三种颜色。叶凄不喜欢灰色，
　　就把黑白两色全买了。他今天穿的是白色款，木川穿是黑色款，一模一样的款式，黑白两色。众人本着“黑白本就是夫妻”的信念，默认了他俩是情侣。

　　木川皱眉，叶凄瞪了一眼米勒小姐，米勒小姐十分配合的闭了嘴。叶凄带着木川穿过大厅，走向大厅后面的屋子。带他们二人离开后，整个大厅迸发出一阵议论声。

　　“天呐，那个小哥哥好帅呀！”

　　“他凭什么和七号在一起？”

　　“淦，那位小哥哥和七号好配呀。”

　　“啊啊啊，七号还是一如既往的帅呀！”

　　路人甲站到米勒小姐右边，望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幽幽的叹了口气。米勒小姐瞪了一眼他：“你就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吗？非得用别人的脸？一天不渗的慌吗？”说罢就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跑了，只留下一个路人甲在原地莫名其妙。他不明白米勒小姐为什么会把气撒到他身上。

　　大厅后的屋子里，叶凄对木川说：“随便坐。”木川便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翘起腿，身子向后仰去，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看着叶凄。

　　叶凄给木川倒了杯咖啡：“纯正果子狸咖啡，尝尝？”“尝尝。”木川接过，叶凄给自己也到了一杯，坐到了对面。

　　木川低头轻啜一口，没说话。叶凄也不说，两人就这样相顾无言。半晌，叶凄才开口：“川川，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木川点头：“有啊。”“那你为什么不问呢？”叶凄迷茫，“不想说话。”木川看向手中的咖啡，其实和咖啡相比，他更喜欢喝茶。

　　叶凄嘴角抽了抽，无奈道：“得，还是我说吧。”在木川疑惑的眼神中他起身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对木川说：“重新认识下，我是叶凄，这里是‘人间’，一个存在却又不存在的地方。存在是因为有你，有我，有米勒。还有外面大厅里的一群人，大家都在这里；不存在是因为其他人不知道，美国不知道，俄罗斯不知道，中国也不知道。你会来到这里，说明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念头。因为会来到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心如死灰，所以人间给他们一个机会。如果在人间你可以成功活下去，那么你可以回到你原来生活的那个地方。当然，如果你死在这儿，那么你在现实生活中也会死去。要想在人间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变强，有你强了才能活下去。若是你活下来了，却不想回到你原来生活的那个地方，或者说是无处可去，那你就可以留在人间，成为新一代的系统。比如我，我最开始也是玩家，后来因为我无处可去，便留在了人间，成了这儿的系统。今天我刚上任负责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木川皱眉，“为什么是‘大多心如死灰’？”“因为还有一部分人是用其他方式进入的，比如米勒，她是被骗进来的；再比如萧尹，他是被人间的主人强行拉进来的。”叶凄顿了顿，又说：“但他不是玩家，也不是系统。介于两者之间，和人间的主人还有一些关系。还有一些人是因为其他五花八门的原因主动或被动进入人间的，像萧尹这样的玩家很多，但也很少，应该说只有他一人，因为只有他是被人间强行拉进来的，其他人都是被一代系统或一代玩家吭蒙拐骗拉进来的。”

　　木川皱眉，问到：“萧尹是谁？”叶凄说：“萧尹……”“谁喊我啊？”话音未落，就被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了。二人看向来人，一个拥有大叔专属嗓音的……小年轻？看到来人，叶凄明显一愣。见无人回答自己，青年又问道：“你们谁喊我？”

　　叶凄回答：“你听错了，没人喊你。”又对木川说他：“他就是萧尹。额……就是和咱们一块儿进来的那个男人。”木川看向萧尹，后者露出两颗小虎牙，怎么看怎么招人爱。叶凄又说：“你今天怎么突然舍弃了你收藏的那些脸？”看着木川不明所以的视线，叶凄解释道：“他的特殊癖好，喜欢收藏别人的脸，而且不喜欢顶着自己的脸见人。”

　　木川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向旁边挪了一点儿，远离了萧尹，萧尹哭笑不得。然后木川又听见叶凄谁：“他今年才25。”木川：“哦……”他低头算了一会儿什么，就又一次的抬头告诉他们：“我今年24。”

　　“噗——”叶凄刚喝进嘴的一口咖啡全数碰到了萧尹脸上，萧尹默默地转过头，木川连忙递过茶几上的纸巾，叶凄手忙脚乱的去扯。萧尹接过纸巾，默默地擦掉了脸上的咖啡，又把自己那件张咖啡的外衣脱了下去，搭在一点儿的柜子上。叶凄放下手中咖啡杯，坐到沙发上，木川也做回了他原来坐的地方。

　　“唉。”萧尹叹了口气：“阿叶，你真的是……太缺德了，不就是你最老吗，你就这么不愿意承认啊。”叶凄磨了磨牙，“呵。”木川看向叶凄的眼里也全都是“怪不得米勒小姐叫你老不死的”，这就老扎心了。

　　木川问箫尹：“他今年多大啊？”萧尹“呵呵呵”的笑了，叶凄早已放弃了挣扎，瘫坐在沙发里，一脸的生无可恋。萧尹笑了一会儿，才说：“他今年29，除了米勒小姐，其比人他小。”
　　“其他人？”“昂，就是二代系统嘛，平均年龄27。”木川有些惊讶：“二代系统这么年轻的吗？”叶凄看了他一眼：“能不年轻吗？今天才刚上任的，个个儿就只比我小那么一两岁怎么就我最老了？”萧尹又笑。

　　突然，外面大厅里响起了急促的警报声，叶凄和萧尹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叶凄有些惊讶：“这次任务怎么这么快就发布了？一号怎么想的？”萧尹没有回答，只是脸色阴沉的可怕。

　　米勒小姐踩着高跟鞋跑了进来，对叶凄说：“叶，小帅哥还没有被骗入系统呢。”叶凄烦躁的开口：“不用编了，我跟着他就行。”米勒小姐一愣，随即又道：“行，那我就去准备一下。”

　　叶凄点点头，转身去拿东西，米勒小姐又看了一眼木川，这才离开。折而复返的叶凄递给木川一个胸牌，又问萧尹：“你去不去？”萧尹冷笑：“去，为什么不去？”

　　叶凄没说话，抓起木川的手就往外跑
　　走，萧尹跟在他们二人身后。看着叶凄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木川有些诧异，还有些不适应。他想抽出自己的手，但不知为什么又停了下来。

　　叶凄拉着木川进了一个电梯，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然后萧尹也跟着走了进来，叶凄松开了木川的手，在电梯上按下了－19。

　　叶凄严肃的对木川说：“这次任务开始了，切记，不可随便和np c说话。他们会杀人，因为你有可能在无意中会碰到他们的点。但是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们的点在哪里。你若是碰了这些点，他们就会用你意想不到的各种方式杀死你，不死不休。而且这些npc是可以互串的，只要你在某个副本里边儿惹到了一个npc，并且在这个副本里他没有杀死你，那么以后你参加的任何一个副本就都会有它的身影，直至你被杀死。注意，一定是被它杀死，你若不是死在它的手中，那么它会和主系统做交易，复活你在亲手杀了你。当然。成功杀死你以后，它也会死。”

　　木川点头，问道：“没有其他的可能了吗？”萧尹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木川发现他已经带上了……路人甲的脸。路人甲，呸，萧尹说：“有啊，你可以选择杀死这个n pc，不过主系统会追究你的责任的。毕竟在这儿，每个npc对主系统来说都有不一样的意义。”木川问：“主系统是谁？”叶凄说：“主系统就是人间的主人，我的……”话音未落，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刺耳的声音打断了——电梯到了负19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