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主子》千阅

3、云霸初选

　　“你要干什么？”陌陌慌忙道。

　　“你也看到了，云蒸岛很危险，你们不适合待在这里，去听松岛，我会教你们武艺。”

　　陌陌诧异地望着他：“你究竟是什么人？”

　　“帮你们的人。”

　　陌陌唤出灵剑，想要砍断绳索，却被东雪岩一把打掉。

　　“你最好安分一点，待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跟我走，我能救你们。”

　　陌陌看着东雪岩，他的眼睛黑亮澄澈，不见任何情绪。

　　但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东雪岩好像是真心想要帮她们的。

　　沉默良久，陌陌从背后拉住宁圆圆的手，小声道：“小姐，他应当没有恶意，不要害怕。”

　　说完这句，东雪岩也封住了她的口。

　　宁圆圆一直拼命挣扎，她不怕东雪岩，她只怕离开落九宫，离开爹爹。

　　东雪岩唤出长剑，飞了上去。他功力深厚，两炷香以后，已经带着宁圆圆和陌陌飞出了云蒸岛。

　　宁圆圆不能说话，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望着渐渐远去的云蒸岛，心中悲痛万分。

　　………………

　　*

　　一个月后，听松岛。

　　伴随着一道温润剔透的银白色光芒，一个身着黑衣的俊朗少年踏着长剑出现在莫愁湖之上。

　　他双眉微蹙，一双晶亮的眸子专心致志地盯着脚下的剑，脸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这御剑的少年，正是女扮男装的宁圆圆。

　　“小姐，身体要微微前倾，两只脚再分开一点”，一旁的陌陌担忧地道。

　　话音刚落，“扑通”一声，宁圆圆便掉进了水里，脚下的剑已不知所踪。

　　“小姐！”

　　水花四溅，宁圆圆只觉四面八方的水向着自己涌来，她迅速屏住呼吸，却依旧没留神灌了两口水进去。

　　这是她今日第十三次落水，东雪岩这厮肯定是故意的，让她练习御剑飞行也就罢了，还非要选在湖面上。

　　宁圆圆潜在水中休息了片刻，感觉快要憋不住气了，才手脚并用地浮出水面。

　　“小姐，你还好吗？”

　　陌陌飞身下来，一把将她带到了岸边。

　　恍惚中，东雪岩在半空中负手而立，嘴角带着笑意，眼里是满满的嫌弃。

　　“陌陌，你叫她什么？”

　　东雪岩横眉冷目看过来，那本该勾人心魄的脸，冷冰冰如冬天里的岩石一般。真是人如其名，宁圆圆心道。

　　陌陌低下头，小声道：“主子，我一时情急，叫错了。”

　　东雪岩皱起眉，漫不经心地瞥了宁圆圆一眼，扔给她两张符咒。

　　“左右腿各一张，飞不过这莫愁湖，不许吃饭，不许睡觉。”

　　说罢，他大袖一挥，扬长而去。

　　宁圆圆在身后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眼神，东雪岩忽然停下，回过身来。

　　“怎么？不服气？”

　　宁圆圆湿透的发丝无力地垂落，她委屈地瞪了东雪岩一眼，别过头去。

　　“为什么要日日这样折磨我？”

　　东雪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了一声。

　　“因为这个。”

　　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在宁圆圆面前晃了晃，眼神极为傲慢。

　　“因为你的命是我救的，作为婢女，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没有发问的权利。”

　　宁圆圆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那卖身血契，还不是你逼我签的！”

　　“连御剑都不会，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蹬鼻子上脸？若有一日，你强大到可以抢走我手中的卖身契，再来跟我讨价还价。”

　　宁圆圆紧抿双唇，她太弱了，即便有天大的冤屈她也只能忍着受着。

　　“继续！”东雪岩冷冷道。

　　宁圆圆愤愤然坐到草地上，将东雪岩“赏赐”的两张符咒贴到了腿上，霎时之间，她觉得腿上仿佛绑了两个巨大的沙袋，沉重无比。

　　宁圆圆咬牙起身，施法驱动剑身，艰难地飞了上去。

　　这一次，她御剑的姿势明显比之前的十三次稳了很多，东雪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从面前飞过，然后又一次落入水中，大笑一声，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

　　秋日黄昏，夕阳静静悬挂在天的尽头，落日余晖中，宁圆圆一次又一次御剑飞上莫愁湖，全然没有察觉不远处的树林里，一个蒙着面的男子正驱动着手中的缚仙网，想要将她一举擒获。

　　那缚仙网从树林中窜出，直冲宁圆圆而去，谁知却在半道忽然调转方向，反困住驱使他的蒙面人。

　　蒙面人愣了愣，睁大双眼幽幽转身，一见身后的人，便掉了魂似的跪了下来。

　　“雪镜大人”，蒙面人大惊失色。

　　东雪岩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敢伤我的人，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雪镜大人息怒，小的不知她是……是大人的人。”

　　“不知？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当我瞎了吗？”

　　凉风拂过，白衣猎猎，东雪岩居高临下，目光淡漠，仿佛将身前跪着的人视为草芥。

　　蒙面人表情一滞，半晌，才慌忙磕头道：“大人息怒，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宫主有命，如若小的在十日之内不能将流云宗公主抓到他面前，他便要杀了小的。”

　　东雪岩神色微动，那蒙面人见他似乎有所动容，继续道：“雪镜大人，还望您看在小的一心一意为落九宫卖命的份上，将那流云宗公主交给小的。”

　　东雪岩扫了他一眼，冷声道：“落霜阁满门被屠，是不是你干的？”

　　那蒙面人缩了缩脖子，“不是……不是我。”

　　“不是？”东雪岩勾唇轻笑一声，“他一家老小皆死于你的弯月神针，难不成你的针会自己跑出去杀人？”

　　蒙面人怯怯抬起头看了东雪岩一眼，巧捷如他，一眼便知东雪岩已经洞悉了一切。

　　“大人饶命，小的也是奉宫主之命，迫不得……”

　　“已”字还未说出口，一股凌厉的气势忽然从东雪岩身上迸射而出，他挥了挥手，剑光一闪，蒙面人便被一剑封喉。

　　*

　　夜深人静，陌陌扶着宁圆圆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房间。

　　在陌陌的帮助下，宁圆圆终于在子时三刻御剑飞过了莫愁湖，这一次，她没有摔在湖里，而是摔在了湖对岸，伤了脚踝。

　　她不敢忤逆东雪岩，东雪岩这人就跟鬼魅一般，糊弄他，下场会更凄惨。

　　陌陌去找药和食物了，宁圆圆独自一人坐在房中，想着这些天的遭遇，泪水不自觉涌上了眼眶。

　　那日之后，东雪岩带她们到了听松岛一座深山之中，日复一日，只会逼着她们修炼仙法，宁圆圆都不知道这些日子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不知道爹爹现在怎么样了，吃得上饭不，会不会被人逼供……爹爹，女儿真是没用，什么都做不好……”

　　两行热泪顺着宁圆圆的脸颊流了下来，她兀自哭了一阵，再抬头时，忽然瞥见一道黑影从门前闪过。

　　宁圆圆立刻警觉起来，右手不经意间抓起床头的“无声”剑，慢慢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口。

　　她深吸口气，一把将门推开，却发现四下并无人影，地上却放着一支红色的小瓷瓶，瓶身莹净，淡雅脱俗，上面一列小楷，刻着“金疮药”三个字。

　　宁圆圆拿起瓶子，惊讶地向四周望了望，喃喃道：“这是……有人给我送药？”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陌陌端着一碗面从院门口走进来，宁圆圆转身看向她，正色道：“陌陌，叫我阿宁，不要再叫小姐了。”

　　“小姐，你怎么也跟那阎王一样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陌陌的小姐。”

　　宁圆圆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他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对一个被追杀的人来说，隐藏身份才是最重要的，陌陌，以后你都叫我阿宁吧。”

　　陌陌莞尔一笑，小姐总算明白了主子的良苦用心。

　　“阿宁，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宁圆圆茫然看了一眼手中的瓷瓶，道：“刚有个人影飘过，留下了这瓶金疮药，不知道是谁。”

　　陌陌忙上前拍落宁圆圆手中的瓶子，大喊道：“小心有毒！”

　　瓶子碎了一地，陌陌扶着宁圆圆进了屋，边走边道：“别管它了，待会儿我出来收拾。”

　　隐在不远处的东雪岩默默看着洒了一地的金疮药，无声地叹了口气，那是他今日亲自上山采的药，又亲手做成的药膏……

　　第二日，东雪岩特意找了一处泥潭，特训宁圆圆御剑。

　　宁圆圆拖着臃肿的脚，默默瞅了一眼脚下的泥浆，一个不留神便掉了下去。

　　泥浆飞溅，宁圆圆瞬间变成了泥人，脸上、头发上都沾满了泥，活像个泥鳅。

　　她挣扎着坐起，冲东雪岩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看我出丑，你就特别开心？”

　　东雪岩平视前方，淡定地说了两个字——“再来”。

　　“来什么来？要来你来！我不干了！”宁圆圆特别想痛哭一场。

　　东雪岩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嘲讽道：“没什么本事，脾气倒是比谁都大。”

　　“是，我是没什么本事，那你呢？一天到晚的除了虐待我，还会做什么？”

　　东雪岩淡淡睨了她一眼，半晌，他缓缓道：“回去，收拾东西下山。”

　　宁圆圆愣了愣，东雪岩这是要放她走吗？

　　“你说什么？”

　　“下山，参加云霸会初选。”

　　“云霸会？”

　　“你不会不知道吧，云霸会夺魁者，入主云蒸岛，主宰青莲圣境。”

　　宁圆圆所在之地，名曰青莲圣境，青莲圣境有九岛，九岛之中，属落九宫所在的云蒸岛灵气最盛，最适合修仙，乃古往今来众修士必争之地。

　　青莲圣境每十年举办一次“云霸会”，各世家可派一支战队出战，经过角逐，最终胜出者入主云蒸岛，成为青莲圣境下一个十年的主宰者。

　　落九宫是七年前出现的一个新门派，云霸会之前，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门派，不曾想，这支新秀战队竟在后来的云霸会上将众世家子弟打了个落花流水，一跃成为青莲圣境的主宰者。

　　宁圆圆张大了嘴巴愣在了原地，云霸会，她自然是知道的，可她从未想过要参加。

　　就她？一个连御剑都不会的——丫鬟？跑去当炮灰吗？

　　“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只是你的丫鬟，一个丫鬟而已，修什么仙，参加什么云霸会？”

　　东雪岩一本正经的回道：“我的丫鬟，自然要成为这世间最顶级的人物，下一届云霸会，你必须赢。”

　　宁圆圆：“……”

　　现在轮到宁圆圆像看傻子一样看东雪岩了，不过东雪岩的脸一直像个石头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宁圆圆觉得那样一副惊为天人的容貌生在他身上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两刻钟之后，宁圆圆和陌陌收拾好了东西，和东雪岩一起下山。东雪岩将长剑一横，潇洒地飞了上去，动作如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

　　宁圆圆心道：臭美！
　　脸上却一派祥和，她笑眯眯问道：“我们要御剑下山吗？”

　　东雪岩没好气地给了她一个嫌弃的眼神，“不然呢？”

　　宁圆圆脸上一僵，看着眼前无穷无尽的山群，她觉得自己今日怕是要摔死在这荒郊野外了。

　　陌陌拉了拉她的衣袖，安慰她道：“阿宁，你同我一起吧，我带着你。”

　　宁圆圆往东雪岩那边瞅了瞅，见他并无异议，开心地道：“好。”

　　话音刚落，就见东雪岩踏着他的剑飞到了十丈之外，陌陌忙带着宁圆圆追了上去，谁知，这东雪岩竟一晃又不见了。

　　“主子好快！”陌陌感叹道。

　　宁圆圆指了指身后，小声道：“陌陌，要不咱俩走那边，甩掉冷面阎王？”

　　陌陌刚要答话，东雪岩却忽然出现在二人面前，吓得宁圆圆一个踉跄，差点掉下去，幸亏东雪岩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宁圆圆：“！”
　　宁圆圆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甫一站稳，便赶紧甩开了东雪岩的手。

　　“多……多谢！”
　　太可怕了，冷面阎王居然会扶她。

　　“过来”，东雪岩看着她道。

　　宁圆圆深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向东雪岩，“啊？”

　　“陌陌功力不够，带着你走得太慢，你到我这边来”。

　　宁圆圆站得笔直，她不敢，也不想跟冷面阎王离那么近。

　　“磨蹭什么，等着别人来杀你吗？”

　　东雪岩下了最后的通牒，宁圆圆看着此起彼伏的山脉，心下一横，抬脚迈了过去，她必须主动一点，否则，东雪岩一定会揪着她的领子，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她下山。

　　“啊……！”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宁圆圆的脸被疾风掠得生疼，脚下的灵剑一步千里，宁圆圆吓得一把抓住了东雪岩的衣服。

　　“放松，屏气、凝神，感受剑气”，东雪岩的声音准确无误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宁圆圆缓缓睁开双眼，做了几个深呼吸，依旧紧紧揪着东雪岩的衣服，强迫自己运气凝神。

　　“御剑，最基本、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感受你的剑气，你这么害怕它，又怎能指望它听从你的驱使。”

　　“哦”，宁圆圆听话的应了一声，虽然东雪岩这厮十分可恶，但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很用心的、几乎变态一般在训练她，让她成长。

　　宁圆圆放松下来，用心去感受东雪岩所谓的剑气。

　　风声，除了风声还是风声，宁圆圆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你在御剑，我也能感受到你的剑气吗？”

　　“不能，我只是让你记住这个感觉，你太笨了，必须用非常之法加以训练。”

　　“……”
　　宁圆圆嘴角一抽，您真是太费心了！

　　东雪岩带着宁圆圆和陌陌进了听松岛一处宅子。听松岛位于青莲圣境边缘，自从碰到东雪岩之后，宁圆圆和陌陌就被他强行带到了这个离落九宫最远的岛。

　　安顿下来之后，宁圆圆兀自庆幸终于远离了那个有莫愁湖和泥潭的深山，却不想，东雪岩还给她准备了更毒的招式。

　　这宅院似乎是依据什么太极八卦所建，院子正中有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台，上面画有太极八卦图。

　　东雪岩不知从哪儿找来两个手下，一个叫东夜，另一个叫东篱，两人均称呼他为“主子”。宁圆圆猜想，这俩人一定也是东雪岩抓来的壮丁，就跟她和陌陌一样。因为，东雪岩让他们四人在那石台上练习什么“五行太阴阵”。

　　五行太阴阵需要一定的剑术造诣，除了宁圆圆，其余三人的步法和剑术都大致无误，东雪岩便拿一根绳子吊着宁圆圆，将她甩来甩去，引导她跟上其余三人的步伐。

　　这样一来，东雪岩这个“武痴”虐待、磨练她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但被人挥来挥去的宁圆圆每天都像是浑身散了架一般，被他折磨得身心俱疲。

　　*

　　一晃过了半月，听松岛云霸会初选终于开始了，东雪岩带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宁圆圆和陌陌、东夜、东篱去参加比赛。

　　直到站在擂台上的那一刻，宁圆圆才终于相信，东雪岩真的要让她参加云霸会。

　　这人莫不是脑子抽了？宁圆圆手足无措地看着对面精神焕发、生龙活虎的赤羽战队，觉得腿有些发软。

　　“不要紧张，就按照平时训练的打”。

　　站在擂台边上的东雪岩云淡风轻地抛了这么一句过来，宁圆圆在心里暗骂了他一千遍，这厮说起话来好像他有多厉害似的，平时训练，训练了半个月而已，她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五行太阴阵的精髓所在呢。

　　“比赛开始，出擂台者出局，点到为止，不可伤及性命！”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宁圆圆就见对面赤羽战队的六人气势汹汹地朝自己冲了过来。

　　“结阵！”东雪岩在身后喊道。

　　四人当即摆出了五行太阴阵，东篱和东夜首当其冲，宁圆圆和陌陌与他们前后呼应，兵刃相接，剑光流动，四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瞬间便将迎面袭来的六人震散。

　　这是五行太阴阵第一次迎敌，宁圆圆没想到威力竟这么大，当即心下一喜，脚下的步子不觉乱了几步。赤羽战队却处变不惊，退了几步之后，互相使了个眼色，上前将他们四人围了起来。

　　宁圆圆看得出来，虽然赤羽战队没有结什么阵法，但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很强。赤羽战队的人自然也看出了宁圆圆露出的破绽，六人各执一柄长剑，看似在与身前的人打斗，实则一找到空隙，全都要朝宁圆圆那边刺上一剑。

　　宁圆圆本便学艺不精，被他们这么一搅，五行太阴阵便乱了，其余三人只好弃阵，各自与敌人缠斗起来。宁圆圆手足无措地挥动着手中的剑，眨眼间便被人一脚踹飞，亏得陌陌拉住了她，否则宁圆圆就被踹下台了。

　　谁也没想到，参加云霸会的战队中会有这么一个不经打的，一时之间，台下观战的人都指着宁圆圆笑了起来。

　　宁圆圆怨愤地瞪了东雪岩一眼，看吧，我从来就不是修仙的料，你非要想方设法让我出丑！

　　没过多久，陌陌、东篱和东夜三人也被赤羽战队打倒在地，赤羽战队的队长羽燃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目光最终锁定在了宁圆圆身上。

　　“这小子怎么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羽燃指着宁圆圆道。

　　看着他霸道的眼神，宁圆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谁知羽燃竟纵身一跃，闪到了宁圆圆身前，挑起长剑向她一挥，剑风肆虐，宁圆圆只听得耳边一阵嗡嗡乱响，慌忙挥剑去挡，却觉手腕一紧，手中的剑竟被他打落。

　　下一刻，擂台之上衣袂翻飞，宁圆圆身上的外袍被羽燃砍掉，只剩了一件白色的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