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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临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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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心会死吗。”
鹤守月抬眸看向我,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我轻轻的勾了一下嘴角:“不会。你知道我是什么,有没有心对我来说都一样。”
“那你…”
“不是之前说下辈子想做个人吗,不用下辈子了,就这辈子吧。”
“芳月说下辈子想做一轮月,你这辈子做人,下辈子还做鹤守月,就可以永远守着她了。”
鹤守月的眼里有了波澜,许是想到了公主,他笑了。
“好。”
我愿意把我的心给你去爱她,我愿意你用我对你的爱去爱另一个人,可你不该对我动心。
哪怕是一点点。
我把心给了鹤守月之后,他对公主是更细心了,但我们的关系,也变了。
他会抱我,不分场合;他会在天气转凉之时为我披上斗篷;他会隔三差五陪我吃饭;他会在晚上陪我看月亮。
总之,爱侣间会做的事他都会做,好像我们真的爱彼此一样。
——
地上衣物散落,半虚半掩的青帐里传来一声声喘/息。
我微/喘着,抬眸看着眼前的人。
“你不该…”
“我不该什么…”
鹤守月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唇,顺着脖颈一路向下,带起我身体的一阵颤/栗。
“阿归,你爱我,你是我的…”
我未来得及的呻/吟全都被炽热的吻堵在了喉咙里。
“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吗。”
“会,只要你开口,哪怕是我的命,都可以给你。”
“为什么。”
“我爱你。”
“阿归,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博雅飞身到我身边,见我出神,轻拍了我一下。
我回过神,摇了摇头:“也没什么。最近祭天大典要开始了,总是有些忧心的。”
博雅也叹了一口气:“祸蛇虚影出现,天都城的妖物也多了起来。斩蛇祭天关乎天下安危,确实要谨慎些。”
“今年是博雅你参加祭天大典吧,万事小心。”我冲博雅笑了笑,“走吧,去追螳螂妖。”
——
没过几天,四方法师陆续到达天都,准备祭天大典。
皇宫——公主寝殿。
“阿归,其余三方法师们都到了吗?”
我正在给芳月梳头,闻言便答到:“泓若法师昨日就到了,今天早晨阿泷法师也到了,只剩下晴明法师了。”
“他们来了就住在司天监吧,你与鹤守月全权负责。”
“好。”我微微点头。
芳月抬眸看着镜子里的我:“阿归,你活了多少年了?”
“祸蛇降世,我就存在了。”我放下梳子,为她挑选发饰。
“祸蛇不仅困住了我,也把你困在我身边了。”芳月似是笑了笑,“不过你比我好,至少还有过自由,不像我,永远都离不开天都城了。”
我也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芳月,笑了笑:“没关系,就算再过几百年我也陪着你。”
“那如果他死了呢,你还会在吗?”芳月转头看着我。
我轻叹一口气,拉起她的手:“芳月,你应该期盼日后的生活里没有我才对。我多存在一日,就代表你多受祸蛇折磨一日。这些本不该你去受的。”
“没有祸蛇,我就遇不到他和你。”芳月紧紧拉住我的手,眼眶红了。
“芳月,你不该遇见我们的。”我笑了笑,替她理了理耳边的头发。
芳月看了我好久,终是转了回去,敛了情绪:“你去司天监帮鹤守月吧,祭天大典疏忽不得。”
“好。”我又帮芳月正了正发冠,才退了出去。
司天监——
为了迎接四位法师,司天监近日都忙碌了起来。
“阿归姑娘。”过往的仆人恭敬的朝我行礼。
虽然我只是公主的侍女,但宫里的人都知道公主十分宠爱3,再加上鹤守月对我的种种,让人们都以为我将是鹤守月的夫人,待我自然恭敬。
我四处没看到鹤守月,正准备问问,就有侍女过来向我行礼。
“阿归姑娘,鹤守月大人在西殿等您。”
“嗯,我知道了。”我朝侍女笑了笑,便向西殿走去。
西殿是司天监内唯一可以看到天都城全貌的地方。我到门口,就看见鹤守月站在窗前,望着外面。
我走过去,站于他身旁,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
“在看什么?”
“天都城外。”
鹤守月语气淡淡,目光不知看向了哪里。
“忠行大人不在了。”
我闻言有一瞬的呆滞,抬头疑惑的看向鹤守月,好像没听明白他说了什么。
鹤守月偏过头,看着我,又说了一遍:“忠行大人不在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感觉到?我与鹤守月同为他的式神,他死了为什么鹤守月感觉得到而我不行?
这个问题还没想明白,我突然又想起什么忙抓起他的手,将袖子抚了上去,入眼是一片青灰。
鹤守月静静地看着我做完这一系列动作。
“我也快消散了。”
他还是语气淡淡的,好像说的是什么小事。
“你在心疼我。”
我抬头看向鹤守月,只见他似乎是笑了笑,拉着我的手抚上他的胸口。
“这里,我感觉到了。”
我看着鹤守月,并不去接他的话,而是一字一句道:“我会救你。”
“为什么?”鹤守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芳月需要你。”我抽回了手,背过身去。
身后沉默了许久,鹤守月才道:
“那你呢,你需要我吗?”
我听到他的话,垂下了眸子。
“我的需要并不重要。你是为了芳月而生的,你应该去问她。”
“可我现在是在问你。”鹤守月走向我,从背后拥我入怀。
“阿归,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爱你呢。如果你需要我,我可以为了你活下来。”鹤守月的下巴放在我的肩上。
“鹤守月,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身后的人没了回答。
我轻轻的笑了一声,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主动,终究是飞蛾扑火。
我轻轻推开他的手,面向他。
“你只是习惯了有个人陪在你身边,其实是不是我,根本不重要的。若是有人与我一样陪在你身边,做了我做的事,你也一样会说爱她。可这不是爱,是习惯。”
鹤守月静静地看着我,并没有出言反驳。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太了解你,你不爱我的。”
“你好好为了芳月活下来吧,我会救你。”
我冲他笑了笑,便走出了屋子。
鹤守月低着头看着手背上的湿迹,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