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情》甘之若饴

19、回忆

　　桃花林，树荫下，妙龄女子，剑舞飞扬，红衣肆意，张扬又令人向往。
　　“老头可有为难你？”
　　“并无。”
　　“呐，桃花糕，给你。”
　　“为何舞剑？”
　　“可好看？”
　　“好看。”
　　卓然然将手中的剑放下，取出一条红绳，红绳上挂着一枚红豆。
　　“要吗？”
　　“要。”
　　九五低下头，任由着卓然然将这看似廉价的红绳挂到自己脖子上。红豆寄相思。
　　“记忆恢复了吧？。”虽是疑问的话，却充满了确定。虽然不知道卓然然怎么突然这样问，但是迟疑了一下，九五还是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走？”卓然然一边问这问题，一边还似往常一般拉起九五的手，来到那桃林中心的大树下停了下来。九五还未做答，卓然然似自言自语，又似对九五说的般，陷入回忆：“当时啊，这里还只是这府中的一片园林，本来种的都只是些寻常花草，这棵树也不在这里。”卓然然飞身上树，未带着九五，落到树上后，朝着树下的九五招了招手，示意他上来。也不迟疑，九五飞身上树，落到卓然然身旁，学着她的样子，坐了下来。
　　卓然然望着天空，陷入回忆……
　　十一年前，叁城乱葬岗。
　　“小丫头，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名浑身是血的青年蹲在刚刚穿越过来的卓然然身旁，想要摸一摸小丫头，却怕弄脏这个小丫头的脸。因为刚穿越过来，卓然然脸倒是干净的很。白衣染血的小女孩，没有胆怯，直面青年，稚嫩的声音响起：“我被丢在这里了。”
　　“城主，快走！他们追来了！”
　　“丫头，随我走。”
　　两男一女，还带着个小孩儿，哪里跑得过身后持有飞行兽的追杀者。
　　“把城主印交出来，我就放你们离开，如若不然，格杀勿论！”追杀者领头人威胁到。“我呸，尔等孽障，居然妄想逃出结界，做梦去吧！”开口者，正是冯仲！“城主，我夫妻二人掩护你，你快走！”
　　“呵呵，走？既然你们不识好歹，那就都留下来吧！”领头者一挥手，身后的人蜂拥而上，皆是契灵级。
　　冯信已经重伤，再无作战之力，只能退后，用自己的身躯，护着年幼卓然然。
　　以少敌多，阶段之差，血光飞溅。
　　“老仲！弟妹！不！”毫无胜算。
　　“冯信啊，你活了那么久不怕死，可你身后的女娃娃，哼哼！”
　　“你们身负罪恶无数，创世者未诛杀你们，便是仁慈！尔等居然还敢再次造次！”冯信将卓然然往身后又藏了藏。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死吧！”这一击，对于重伤的冯信和年幼的卓然然无疑是致命的！
　　“臭魂！死出来！”什么啊，刚来就让我嗝屁？想都别想！一道微弱的绿色光芒，通过卓然然输入冯信体内，速度慢的简直了。“臭魂我说你就不能给点力吗？”
　　“把你弄过来已经耗费了我全部的灵力，我需要修养…”话音未落，那微弱的可怜的绿色光芒也消失不见。
　　留在卓然然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冯信那伤痕累累的身躯蹲下挡在卓然然面前，笑着说：“丫头，谢谢你的治疗……”
　　醒来时，卓然然揉了揉自己的头，自言自语到：“嘶，我这是嗝屁了？”
　　“城主！城主！小姑娘醒了！”城主？我没死？
　　卓然然刚坐起身，就有一道身影冲到床边，抓着卓然然上看下看，嘴里还念念叨叨：“丫头，你没事吧？还有哪里不舒服？饿了吗？渴了吗？要不要吃些什么？”看着面前一头白发的…老头？卓然然疑问：“你是谁啊？”“丫头，我啊，乱葬岗，你想想？”
　　乱葬岗？那不是一位大叔吗？怎么会是老头？看着卓然然疑问的眼神，冯信意识到，自己已经变了样貌，“白了头罢了。”
　　意识到之前发生的事，卓然然想可能是打击太大，声音胆怯：“我饿了。”是的，她真饿了，毕竟来了之后一顿没吃，还晕了不知道几天。冯信拍了拍卓然然的头，吩咐人讲准备的饭食端上来，一口一口的喂给卓然然。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卓然然。”
　　“想回家吗？”
　　“不想。”不是她不想啊！是根本没家回啊！
　　“这里是叁城城主府，我叫冯信，以后做我的女儿可好？”
　　“好。”
　　待恢复的差不多，卓然然叫来一名侍女，带着自己熟悉城主府。转了一圈，见很多人，头上带着白布都往一个方向去，好奇的问到：“这是怎么了？”侍女支支吾吾，但还是说了出来：“那是为仲叔夫妇办的灵堂。”仲叔？冯仲？卓然然抬脚就跟着那些人一个方向去，来到灵堂，就见两个棺材前，跪着两名孩童，一男一女，“这是仲叔的遗子遗女？”见卓然然问，侍女就开始解释，“那位是仲叔遗女，那位是少城主。”卓然然想着，那仲叔夫妇二人，也算是救了自己，去上柱香吧。正要进入灵堂，侍女就拦下卓然然，说道：“小姐还是不要进去了。”卓然然疑惑：“为什么？”那侍女将卓然然带到一旁，小声的说道：“琳儿小姐认定是您的到来，害死了她的父母。”
　　“我擦。”卓然然暗骂：这关我屁事？我这是躺枪？
　　不过转念一想，那二人确实也算是救了自己，那女娃儿也是可怜，看起来不过跟自己这具身体一般大的年龄，就幼年丧父丧母。将府中转完，卓然然也从侍女口中了解了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冯信对这个收养的小丫头极为宠爱，人尽皆知。特意让那小丫头自己挑了一处地方，单独盖了一座别院，提名‘无忧’，是真正希望，无忧无虑。
　　院中皆是小小年纪的卓然然，自己设计的房屋，房门，只要一处茶亭，其余结种上了桃树，还从别处移来了一颗百年大树，说是有助于木系修炼。
　　……
　　看着陷入熟睡的卓然然，九五心中暗想，十一年前，结界受损严重，自己亲自前去填补，最后逃出结界的都被漩涡收回，想来冯信他们二人活了下来，也是因为那些人被收回了。
　　天色渐暗，九五将卓然然抱回屋内，起身朝着城外飞去。
　　就在九五离开的时候，卓然然紧闭的双眼，挣了开来……
　　来到城外，九五凌空而立后，身旁立即出现了两名黑袍男子，恭敬行礼，“尊主。”看不出表情的九五，冷声到：“为何她知道我已经恢复了记忆？”二人惊，其中一人开口道：“尊主，今日我给您更换衣物时，正巧碰到那女子，她的感知十分敏锐，竟能识破无所藏身之处。”
　　“我问的是，为何知晓！”
　　二人深深拜下，那人喉结滚动了几下，颤颤巍巍的说道：“尊主恕罪！是沐风告知那女子的！”怒！大怒！“尊主！沐风与我二人对尊主您绝无二心，那女子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片刻的迷惑了沐风！沐风也是事后才知，本遇禀报，尊主您就问起了啊！”另一人连忙求情。
　　九五挑都挑眉，沐风沐雨二人随着自己出世就一直跟随自己，自然不会背叛，实力也是屈指可数，那小丫头竟如此能耐？感觉自己捡到宝了呢。
　　见九五一直背手不语，沐风沐雨低着头颤颤巍巍，不敢做声。“起来吧。”接收到赦免，二人起身，正欲说些什么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