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自己做的某个梦改写的》林贺由美

4、梦的延续③

　　不知道闷头跑了多久，四周渐渐变得冷清，“天使”这才好似迷了路，困惑的抬起头环顾四周。
　　在她身后，两个穿黑西装的男子无声无息的接近。
　　其中一个男人猛地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女士，你……”看清“天使”的容貌，男人和她都是一惊，但男子旋即恢复了镇静，不由分说的拉住“天使”，“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危险指数判定：等级1
　　——能力限制开放：40％
　　“什么？”两个男子都没有听清楚“天使”低着头在咕哝什么。
　　“天使”忽地抬起头，刚刚的天真模样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凌厉的膝击，刚刚还抓着她手腕的黑衣男子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倒下了。
　　她又转向另一个黑衣人，后者显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异变而愣住了，“天使”没有丝毫的犹豫，紧接着一个手刀砍在男子的后颈，他也倒下不再动弹了。
　　前后过程不过短短几秒，在被其他人注意到并引发骚乱之前，“天使”已经迅速的离开了现场。
　　最终，John在人群中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发现“天使”的身影。
　　“爸爸！”“天使”看起来好像是因为迷路受了惊吓，扑到他身上不断的抽泣，“爸爸，好可怕！”
　　“乖，不哭。”John温柔地抚摸着“天使”柔软的长发，“看爸爸给你买了什么。”
　　John说着拿出准备好的哄“天使”用的泰迪熊，塞到她手上：“喜欢吗？”
　　“天使”瞬间破涕为笑，紧紧抱住泰迪熊再也不肯放手。
　　对于两人走散时候发生的事情，“天使”只字未提，John当然也无从知晓，他只当经过这么一场折腾，“天使”不再反对回家了，两人终究是平安地开车回到了家。
　　但是从那天起，John发现“天使”不再爱出门了，整天只是呆在家里抱着她的新宠泰迪熊。
　　在John看来，是因为走丢这件事给她带来的刺激太大了。PTSD患者的神经本来就脆弱，这下因为自己，她连自闭倾向都给搞出来了，John心里自责不已。
　　为了能让“天使”再次出门，John不停的用各种东西诱惑她。
　　几天后，她终于被John口中描述的百货公司里的玩具柜台给说动了，答应出门逛街，John满怀成就感地开车载她去购物中心。
　　通常来说象她这样的女孩，应该是在女装和化妆品柜台流连的吧。John看着对着儿童玩具一脸兴奋的“天使”哭笑不得，这景象实在是太格格不入了。
　　‘也许应该给她买点益智玩具，开发一下智力。’John心想。
　　不过“天使”喜欢的多是各类毛绒玩具，比起一般女人的爱好，确实给John的钱包节省了不少支出，但是John发现自己忽略了体积这个问题。
　　他现在仿佛一团会移动的毛球，被一堆娃娃给埋没，几乎看不到前方的路，每走到一个地方，就会在身后掉上一地的毛。
　　“阿嚏！”John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其实对毛绒玩具过敏。
　　回到地下停车场，总算脱离路人惊讶的视线，John长叹一口气。
　　抱着堆积如山的娃娃，他开始烦恼如何把它们都塞进车里去。
　　突然，走在身边的“天使”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John感到诧异。
　　——危险指数判定：等级3
　　——能力限制开放：70％
　　“什么？”John完全没听清“天使”在咕哝什么。
　　“女士，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前方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John吃力的透过毛绒玩具的缝隙向前望去，这才大吃一惊地发现他们被一群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John的声音里透着恐惧。
　　“请不要担心，先生。我们要找的只是你身边那位女士。”领头的黑衣男子答道。
　　John震惊地将视线转到“天使”身上，她到底都惹了些什么麻烦！
　　“天使”没有吭声，只是顺手从John手上拿了一个毛绒玩具，向着答话的黑衣人扔了过去。
　　“邦”的一声，男子居然被一个软绵绵的玩具砸得应声倒地。
　　见此情形，其中几名黑衣人立刻齐刷刷地掏出了枪。
　　“天使”从正打算转身逃跑的John手中把剩下的毛绒玩具也抢了过去，一路冲向黑衣人们，把玩具砸向他们。
　　“砰”，“砰”，几声枪响，有几个玩具被击中了。
　　空中飘散着绒毛，羽毛，撕开的玩具中掉出来的棉花等各种物体，John的视野被染成一片雪白。
　　朦胧中，他看到“天使”一拳击中某个黑衣人的脸，他直直的倒下。接着是一个回旋踢，踢中了另一个，他飞出去撞在停车场的柱子上。
　　有人将枪口瞄准“天使”，“天使”闪身而过，用一个玩具将他砸翻。
　　混乱中有人大喊：“不要开枪！”
　　但是他的声音和他的人随即被一起淹没了。
　　“天使”的每一个动作都在空中掀起更多的绒毛和棉花，卷着白色棉絮的她在其中翻滚，做出各种高难度的武打动作。
　　这一刻，John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眼前的真的是一位天使。她从天而降，在空中飞舞，抖下一地的白色羽毛。
　　一个接一个的黑衣人被从战局中扔到路边，或躺或卧地倒在地上呻吟。有好几辆停放在附近的小车也被砸瘪了，防盗警报此起彼伏，场面无比混乱。
　　John目瞪口呆地看着“天使”一个人就解决了一大群，不仅没有受伤，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沾上。
　　最后一个黑衣人终于也倒下了。“天使”一只脚踩在他的胸口，男子呻吟了一声，不再动弹。
　　John开始无比庆幸没有给“天使”穿高跟鞋。
　　解决了一切的“天使”穿过满地的玩具残渣和受伤的人群，径直走到John的面前。
　　John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震撼到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天使”拉起他的手说：“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说完还丢给他一个不屑的白眼。
　　John对于“天使”这突然间的转变不知所措，只是傻傻的被她拉着向前跑。
　　找到他们开来的车，“天使”把John塞进驾驶座，自己则坐在副驾驶席，见John迟迟不动，她生气地大喊：“快开车！”
　　John这才回过神来，匆忙将车发动。
　　“现在去哪儿？”一路无阻地开出停车场，John有些迷茫。
　　从隔壁的副驾驶席上并没有传来回答，只有阵阵抽泣。
　　John诧异地转头一看，刚刚身手矫健，眼神凌厉的战斗“天使”已经荡然无存，她正蜷缩在座椅上，眼中噙满泪水。
　　就在John犹豫该不该出声打扰她的时候，“天使”突然放声大哭，声音里充满委屈：“爸爸，玩具都被他们打坏了！”
　　John闻言一头栽倒在方向盘上，脑袋狠狠地按响了喇叭。
　　不知如何是好的John最终还是把车开回了自己家的车库。
　　而“天使”的智商看起来又降回了儿童水平，一路上都在哭哭啼啼，对于刚刚发生的事件没有半点解释。
　　John没来由的一阵心烦，狠狠地把“天使”拖进家门，按在沙发上：
　　“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