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别鸟》苏越白

33、高考志愿

　　“你有想好考哪所大学吗？”

　　清明假期之后，时间似乎开始真正地变得紧张起来。走廊上少了许多的学生。下课之后，除了上厕所和接水，班上也少有人在外面晃荡了。

　　就连汤家泉和甘超他们，也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整日埋头在题山书海之间。

　　若不是看到窗外绿意渐浓，到处都充斥着的是生灵的气息，林止还真不知道，这时间流逝起来，居然可以走得如此之快。

　　“可能会去北方。”

　　总复习已经进入收尾，马上就要开始再一波的冲刺阶段，余清见最近课堂上的氛围多多少少带上了一丝压抑，也察觉到了藏匿于压抑之下的那即将破土而出的躁动，跟几名科任老师讨论了一番之后，决定每个人负责几名学生，了解了解他们最近的学习、生活与内心想法。

　　林止正好匀到在她的手上。

　　南方的回忆太苦，让他的内心总是蒙上一层阴云，几乎再无见得天光之日。

　　他想去北方看一看。

　　“考虑去B大吗？”

　　国内顶尖的学府就那几所。按林止的分数，这几所大学当中，除了B大也就Q大可以看一看了。

　　“嗯，我考虑过，可能更会去Q大吧。”

　　至于原因……林止回想起记忆中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明明在化疗的过程中已经很痛了，可林静瘦瘦小小的一个，在看到他因此而拧眉时，还能分出点心神冲他开怀一笑。

　　而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她的梦想是当一个珠宝设计师。

　　余清惊讶地看了林止一眼:“不考虑B大的保送吗？”

　　其实Q大也有招生办的老师过来了解了一下情况。只是身为老师，秉着为学生负责的心态，她还会多多了解学生的意向。

　　林止之前因为被拐没有什么读书的经历。还是在他回到上城的时候，政府为了宽慰林家，让林止直接按正常手续进入了当时的上城一中就读。

　　之中的血雨腥风余清一概不知。但她根据自己以往的育人经验，多多少少也能猜测到一些。

　　她便以为，林止漂泊了这么久，还是想稳妥上一手的。

　　“总要经历一下的。”

　　原来他家那一片的老人家也常说，如今的小孩儿，人生当中若是不经历一下高考，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人生这一块拼图，便也算得上缺了一块。

　　余清便知道自己在填志愿这一方面，再也说不上什么了。

　　“你有主意了就好。”

　　放林止回了教室，余清轻呼出一口气，便又到了教室门口，叫了下一位学生出来:“陈商晚，出来一下。”

　　许之梧见林止回到座位，伸长脖子往外瞅了一瞅，见余清正和陈商晚聊着，没有注意教室里的情况，便悄咪咪地朝林止靠了靠:“老林，什么情况啊这是？”

　　自从上次周考，林止一战封神。徐妙之自知前边他的态度不是很好，趁着徐清这次根据学生的意向换座位，远远地就跑了开去，倒是便宜了他跟学神同桌。

　　幸福感简直爆棚。

　　不论是学习上的问题，还是班里的第一手八卦，他总是能得到第一手的资源。

　　“问你打算去哪呗。”

　　刘启航早前就被他们班上的生物老师找了去，因此知道些消息。

　　高考之日迫近。重重压力之下，班上的同学为了宣泄学习上的压力，也为了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对于老师找学生说了什么，大家之后的打算如何，可以说是好奇心满满。

　　“我啊……”许之梧懵了一瞬，他还真没想好去哪。至于学什么专业，他倒是已经有了目标:“现在笔记本电脑慢慢地火起来，我觉得学一手计算机应该挺有前途的。”

　　刘启航一听，这是同行啊，顿时激动了一下。但顾念着现在还是晚自习，才没蹦起来，只是伸出手猛拍了许之梧两下。

　　许之梧险些没被刘启航这一通猛拍拍岔气。

　　挥开刘启航的手，许之梧咳了两下，这才缓了缓，转头问林止:“老林，你呢？你有方向了吗？”

　　林止看了一眼走廊，没作声，只轻轻地咳了两声。刘启航和许之梧立马龟缩回了自己的座位。

　　余清走进教室来，看了一圈，又把一个同学叫了出去。

　　许之梧大舒了一口气，林止听闻，很轻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