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别鸟》苏越白

15、心不在焉

　　之后几天，林止都没在班上见到闻承。

　　倒是于盛，在那天晚上就着闻承的伤处看了一眼，就放任他在那儿熬夜，自己回去睡了。

　　隔天，他就早早地去了楮榆一小附近的那个小巷子口，找上了迟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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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自习课又解决掉了一张卷子，林止放松肩背，拿出正在背的牛津词典，准备放空一下大脑。余光瞥见窗外似有光影的靠近，他有所感地抬起了头，正对上班主任余清的目光。

　　“林止，你出来一下。”

　　从其他科任老师处听说了林止最近这几天在课上表现的心不在焉，余清结合前几天早上林止找上自己说道的那档子事儿，觉得自己多多少少应该是摸到了林止为何会心不在焉的门槛。

　　闻言，林止放下了自己手中刚拿出来的牛津词典，站起身，走出了教室。

　　甘超见状，立马和一旁的汤家泉挤眉弄眼:“老汤，什么情况啊？”汤家泉本想搭腔，被他同桌在桌肚子底下用手拱了拱，便见这节课给他们上课的陈老师这会儿正朝他们走来，忙向甘超疯狂摆手，示意甘超不要再跟他说话。

　　奈何甘超这个猪队友太不给力，始终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你不知道吗？那林止这是怎么了……”话音未落，就被一道横插进来的声音打断:“我还想问你是怎么了？甘超，你眼睛是抽筋了？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下？”

　　甘超刚想反驳说不用了，就见汤家泉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安静如鸡，全班零星能够听得一两声像是没憋住的笑声，霎时天灵盖都光亮了起来:“那个，老陈……”

　　教室里的动静已经不可听闻，林止跟随着余清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看着远处海天一线，连接着海岸边渐亮起的灯光，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闻承。

　　也不知道就闻承那个闹腾的性子，这会儿会在哪儿高就。

　　就这样一路来到了办公室。

　　正是晚课，办公室的老师只有零星的一两个，余清带林止来到自己的位置，将手中还抱着的材料先归置到了一旁:“林止，科任老师说，你最近几天状态都不是很好……”

　　林止回过神来，就要认错:“老师，是我的问题……”却被余清摆摆手打断:“我不是跟你说这个。”

　　林止便沉默了。

　　他多多少少知道自己这几天确实不在状态，上课经常走神。至于原因……林止想到了闻承，那个甫一见面就拨动了他心弦的人。在他的身上，林止似是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余清见状，将林止上一节课刚刚做完的又一张试卷抽了出来，花了两三分钟把它改完:“你情况特殊，我也不多说什么。上一次的试卷这个知识点我已经在课堂上着重强调过，当时你也是做对的人中的一员……”

　　说着，余清叹了一口气:“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林止看着试卷上那道做错然后被余清刚刚用红笔圈出来的题，沉默半晌，才道:“老师，我知道了。”

　　回到教室，正是课间。见林止回来，汤家泉操纵他那肥胖却又灵活的身体，一下子就窜到了林止的跟前:“林止，余老妖婆找你什么事儿啊？”

　　林止无言，看向汤家泉这浑圆的身量，寻思着自己该往哪边走才能绕过他。

　　汤家泉却是反应了过来:“余老师，余老师，总行了吧……她找你什么事儿啊？”

　　“哪那么多事儿？”甘超挤了过来，“老汤你可少吃点吧，再吃下去我们班的过道都要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林止被他俩逗笑了声:“有这么夸张么？”甘超得到了林止的回应，立马更嘚瑟了:“可不是？”汤家泉却是心宽体胖，由着甘超在那儿说，只朝着林止打量道:“林止，你真没事儿？”

　　林止笑笑:“我能有什么事儿？”说着，把一只手搭到了汤家泉的肩膀上:“先别拦在这儿了，挡路。”

　　汤家泉依言转了个身子，朝后走。等走到了座位上，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两只手抬起来，作双手捧心状，朝林止大吼一声:“林止，你也说我！”

　　林止弯了弯唇，汤家泉也不算太笨。只是等于盛的身影出现在教室的后门口时，林止就远没有他表面上表现的那么淡定了，大跨步就上了前:“于大班长，你这是出什么事了？”